何为梦中,何为梦外。
这世界有我想要的一切,可唯独没有你。
沉醉其中,不复醒,不复醒。
——“假使一切可以重来,我也再不要遇见你了。”
“「王……吾族之王……」”
“「最后的王啊……永世长存……」”
“「王……王……」”
谁在歌唱?
唱着如此古老的歌谣,仿佛远古的呼唤……
我有些不受控制地随歌声而去……然而,另一道声音叫醒了我:
“落落。”
睁开眼,视野朦胧,耳边所有的吟唱消失,变作虚无。
歌声,没有了……是梦?
额头好像比往常的温度更高……有只冰凉的手覆了过来,冷得像冰……
“落落,你发烧了。”哥哥淡漠的声音响起,像在阐述白皮书上的事实。
这样吗?我病了啊……
脑袋昏昏沉沉的。
又这样睡了会,有人扶起我,一杯温水递到唇边。
“喝点水吧,落落,你烧得很严重,我待会就送你去医院。”
医院,讨厌医院……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被哥哥带到了医院。脑袋依旧昏沉,额头烫得过分……耳边尽是喧闹与嘈杂的声音,让人心生厌倦与烦闷。
医院里有冰冷的气味……穿白大褂的医生看过来的淡漠视线,递过来的看不清字的药单,不停地喝水,还有连同着灌下的药……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高烧使得我的面颊又红又烫,眼睛被那滚烫的温度烧灼,泛起一层又一层生理泪水。
视线下垂,落在了双手上。手的皮肤苍白得过分,几乎能数清皮下的青色血管。针头刺入血管,冰冷的药水一滴滴流进血液里,然后缓缓流向心脏。
最近几天冷空气来袭,顺带捎来一股流感风。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不少和我一样在打点滴的病人。
哥哥去领药了,医院长长的走廊有细碎的语声,连着浑浊的空气,实在让人心生烦闷与压抑。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我把手贴在仍滚烫的额头上,闭眼陷入沉思。
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我模糊地察觉到有丝不对劲。
我好像……忘了些什么。
可,脑海里的记忆清楚地告诉我,我的记忆没有空白。
我叫秋落,父母健在,有一个双生哥哥和一个幺弟,还有一个堂妹寄居我家。
两年前,父母因工作原因调去外地,带走了最年幼的幺弟在身边。
现在,我就读南山高中,身边有一个花痴同桌,一个八卦学妹。
可……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为何我会觉得,忘了谁?
“怎么了,落落。”哥哥清冷的声音传来。他拉开了我的手,温度很凉:“头痛?”
我摇了摇头,黑眸低垂。“没……只是昏……总觉得在做梦,却又忘了什么似的……”
哥哥沉默了会,然后将手中的一杯温水递了过来。
“病来得猛了,就会做梦。”他的声音依旧压得微低而又清冷。
“没事的,落落,那只是梦而已。忘了也没关系的。”
那只是梦而已。
我想了想,沉默地点头,低头喝着杯里的温水。
哥哥后面的话凉凉地自头顶飘来:“反正我也不会嫌弃你被烧坏了脑子的。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总比你平常一副生了锈一样不中用的好。”
我:“……噗!咳咳咳咳……”
然后我就被呛到了。
秋海罗,你不说后面这句话会死是吗。
我绝对不是你亲妹妹,绝对不是。
这次的高烧来得快去的也快,今早还烧得脑袋昏沉的我到下午就恢复了些精神。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我就能正常上学了。当然,药还得继续吃。
次日,起床时我并没有感到额头发烫,于是换上校服去洗漱。
早饭时,哥哥在一旁看着,没能把药解决的我只能乖乖把吃它了。
咽下之后,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我皱着眉,再一次坚定了要把全部的药都丢到垃圾焚化场去的决心。
与此同时,我又隐隐庆幸。还好夏空去参加比赛了,这几天都不在家,否则我估计难逃被逼吃药的劫难。
“去学校没问题吧。”哥哥看了一眼我身上南山中学的校服,淡淡道。“别到时候晕在半路上。”
然后,他顿了顿,又道:“然后拖累我再跑一趟送你回来。”
“嗯。”我自动过滤秋海罗话语中的刺,轻轻地应了声。
哥哥站起身来,不看我也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条围巾,直接抛给我。“围上。准备走了。”
我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余下的一截搭在胸前。换上校服出来的哥哥看了我一眼,然后眉头微皱。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哥哥迈开长腿走过来,一言不发地解下围巾,然后帮我重新围上,连一小截都没留。那条黑灰色的围巾在我脖子上绕了几个群,愣是把我半张脸都遮住了。
好了后,哥哥看了我几眼,仿佛在审视他的作品般,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走吧。”
我:“……”
……呼吸困难……
秋海罗你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0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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