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学艺

    “如意,你怎么哭了?”钱嬷嬷听到哽咽声,抬起头来,看见阿若哭的泪流满面的,小声哽咽,好不可怜,赶紧放下手中的绣架,把阿若拉了过去。

    这时候,冯德福也睁开了眼睛,“难不成苏培盛那小子训你了?不可能啊,他现在还靠着你的药呢?”

    小杜子也站了起来,围着阿若。

    看着身边几人脸上担心的样子,“我就是想我额娘了,额娘死后,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呜呜……公公和嬷嬷是这个最关心我的人……呜呜……”

    爸妈,阿强,志鹏,祥子,阿萝,嫣儿……我想你们了,这个世界没有你们,那么孤单…真的很想很想你们……

    “哎呀,看你这孩子,这个有什么好哭的,说的小杜子就对你不好了?那你下次碗里的肥肉就不要往小杜子碗里放…”钱嬷嬷听了阿若的话,又好笑有感动,只能这样逗她。

    “没有,小杜子对我也好,都不让我提东西,还吃我的肥肉。…呜呜,你们三个都对我好。”阿若赶紧否认,小杜子可是个绅士,而且,碗里的肥肉都是他解决的,可不能惹他生气。

    看着阿若哭着否认,三个人松了一口气。本来院子里就四个人,阿若是最小的,人勤快又懂事,都挺喜欢他的,自她来了以后,给院子里的几人添了不少欢快,平日里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这会看她哭成这样,三人也是一阵阵揪心的疼。

    阿若好不容易在几人的安慰下,停止流泪,但也是一整天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钱嬷嬷就让她什么也别想,回房睡觉去了。

    自从上回哭过以后,阿若也彻底的放下了曾经。怀念曾经,不如好好珍惜当下,不想下辈子再想起他们还有遗憾。

    承乾宫的偏殿里,气氛祥和的压根就不像是在没有主子的宫里。

    每天给钱嬷嬷冯德福煮汤药调理身子,也没忘了给小杜子来上一碗,都是阿若亲自熬的,加了空间水,把三人给喝的一个个红光满面,身上的小毛病都好了。冯德福感觉最为深刻,都是他去太医院拿着阿若来的单子找的药材,感觉浑身是劲,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下午三个人还都能享受一次阿若从冯德福那里学来的按摩手法,给三个人浑身上下按摩一次,舒服的三人感觉浑身上下都有种冒着仙气的舒坦。现在,每天下午都成了小院里最期待的时光了,冯德福更是直呼后悔,要是早把这门手艺传出去了不就早舒服上了?

    可惜,他不知道的事,按摩这回事,各个穴位的不同,手法的轻重也不一,再加上精神力,能感受到手下的肌肉不同的反应,也就只有阿若一个人能按摩的这般舒服。现在,小杜子也开始学习这门手艺了,不过,小杜子的实验对象也就只有阿若一个人,反正都小,以后学会了…宫里的按摩师也都是小太监,没什么忌讳的。

    五年的时间,溜着也挺快的,康熙五十七年,夏。

    承乾宫偏殿。

    阿若这些年跟着钱嬷嬷和冯德福介绍的嬷嬷,那是什么都学,主要有苏绣、湘绣、蜀绣,京绣和粤绣。调香插花,梳头装扮,厨艺煲汤,无一不精。

    冯德福这些年身子骨越来越好,不过马上都五十岁的人了,正打算和钱嬷嬷一起出去养老呢。已经托人在宫外皇城外不远处买了座两进的院子。为了以后方便阿若和小杜子偶尔能出去的时候好见面。小杜子这两年凭靠和冯德福学的按摩手艺,已经去了雍亲王府,如今在雍禛身边伺候着呢。钱嬷嬷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要是真有后代,估计都是当老祖宗的年纪了,和冯德福一起养老,也不是对食,只是两人在一起已经快三十年了,多半辈子都在一起,也就约好了一起养老,也能相互照顾。

    至于阿若,现在那是在雍禛那里都有立功,后来天花验证之后,雍禛特意趁着给佟佳氏祭拜的时候问了阿若。

    阿若就说了“王爷,要是有一天,冯公公和钱嬷嬷都出去养老了,那我就去您府上吧。我会调养身体,还会按摩,还会好多,宫里没有熟人,小杜子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我去您府上,伺候福晋去,听说福晋是个特别和善的人。”

    当时的雍禛很是愉悦的答应了下来,毕竟那么大的功劳,要什么奖励都行,何况只是要去雍禛府上,还是要去伺候福晋。而且阿若还是很会调理身体呢,毕竟,他也是用过阿若的药膏,之前有些风湿可都治好了,以后要是去了福晋那里,那就更方便调理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误会,毕竟阿若当时还是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而且,每次看见阿若都发现她用那种纯粹的特别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她在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总会让他特别愉悦。

    所以,等到今年六月,冯公公他们出宫以后,这里会被雍禛送来的其他人接受,阿若会直接去雍亲王府。

    “公公,嬷嬷,快收拾好了没?”阿若如今十五岁了,一米□□的身高,身上即使只穿这宫里统一发放的浅绿色的宫女服,平底鞋,也有一股亭亭玉立的感觉。梳着一条乌黑的麻花辫,侧放在胸前,粉面红唇,不沾脂粉,那双大眼睛笑起来就弯成月弯,给人种特别喜庆,一眼看去,都会让人放下心防。

    “早就收拾好了,一会先送到宫门口就行了,你也别在这忙了,快去闲息一会。”冯德福苍老而有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苏公公知道你们今天出宫,已经派人到门口了,会直接让人在门口等着呢,收拾好了我就让人进来,直接把东西拿上,送到家里,都不用您操心,直接就送到了。到时候,你和嬷嬷一起坐上车,就能直接到家了。”阿若站在屋外,对着屋里的两人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欢快劲。

    “好啦,好啦,你赶紧让人进来,都准备好了,不多,总共也就三个箱子,剩下的到时候出宫那天就背在身上。”五岁的时候,就被家人卖进宫里,五十年的时间,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罪,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终于能活着出去,冯德福一时有些感慨,看着收拾起来放在屋子中间那三口箱子,这就是他用了五十年赚回来的。

    看着那几个年轻的太监,抬起箱子,走了出去,隔壁的钱嬷嬷偏房里,抬出一口同样大小的箱子,钱嬷嬷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

    “公公,走吧。”钱嬷嬷的情绪低落,少女时代进宫,发鬓有了银丝,人生最好的年华都在这宫里住过,喜怒哀乐都在这深宫里。如今,就要离开了,往后不知道有什么要面对,多少次想要逃出去的地方,这一刻,在这住了二十多年的偏殿,在这住了近四十年的皇宫,这会却只剩下不舍了。

    “快走吧,公公,嬷嬷,这里你们都看了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一起去看看咱家,以后能出来的时候,就直接回家了。”阿若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贵重的都在空间,外面的东西直接都交给了太监,完了就送到雍亲王府,不用阿若去费心。

    “如意,你也走啊,也好,出去看看,下次还能直接送小杜子来。”冯德福听了,一下子就没有了伤感,“那啥时候去王府?”

    “休息两天,我还没去过京城逛呢,完了再去王府报道。”阿若打算出去走走,逛逛清朝时的京城。

    阿若右边扶着冯德福,左边扶着钱嬷嬷,一起走出偏殿,走出承乾宫,走出皇宫。

    坐着马车,摇摇晃晃,不一会就到了冯德福买的房子。下车以后,进了院子,里边买了一个粗使婆子,两个小丫头,还有外院的车夫,一个雇佣过来的厨师,院子小巧玲珑,之前刚刚整理过,中间还有一个小花坛,冯德福住在正院,钱嬷嬷住在东厢房,给阿若留了西厢房,小杜子回来了直接住在正房,反正正房也有三间房子,都是小门小户,又不可能有后代,就这么住着还能热闹点。正房的偏房直接做了库房,奴仆全部都住在外院。

    阿若呆了两天,天天出去和钱嬷嬷去逛京城,买了不少东西,阿若还买了几套汉服,又买了几件常服,虽然没有机会穿。钱嬷嬷还给阿若买了一套翡翠首饰,这时候的翡翠很便宜,即便是传说中的帝王绿也很便宜。阿若出去后又返回,趁着钱嬷嬷没在,买了不少纯度很好的翡翠镯子,耳环,手链,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夜晚,趁着他们都睡着的时候,阿若穿着一套黑子,蒙着脸,翻出了墙外。

    按照白天找到的路线图,进了胡同,找到一家小院,直接一点脚,翻了进去。精神力扫了一遍,发现就一个房间里有人,住着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阿若进去点了他们的睡穴,让他们彻底的昏睡了过去,这才打量了起来。摆设基本上都是原来的摆设,阿若把记忆里乌雅氏的嫁妆直接收到空间,又把找到的金银全部收了起来,总共才不到五两的金子和一对金耳环,在就不到一百两的银子,还有两对银手镯,一对银耳环。直接拿出手电,看到确实是容裴和小李氏,直接一掌上去,打断了容裴的两条腿,粉碎性骨折,彻底粉碎的那种,看到他在睡梦中也疼的痉挛了一下,才彻底的昏死过去。至于小李氏,阿若直接在她的腹部打了一掌,让她以后都不能怀孕,而且每次来月事的时候就疼痛难忍,顺便还毁了她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让她以后都生不如死。这天晚上,终于给乌雅氏报仇了,虽然迟到了五年。从此以后,就安心的做她的容若,以后不会再管容裴的任何事,贫穷于富贵都和阿若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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