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宽高各一百米，时间流速十比一，有轻微保温左右，可以存放幼小生命体，无氧。”
谢期抬手扶了扶眼镜，对裴钰确认道：“是这样没错？”
“是这样。”裴钰点了点头，主动提起，“在末日的时候，我的空间是四级能力。”
“你们对能力有详细分级？”谢期来了兴致，“我们先不说这个，回头我列个表给你填。既然有分级，那就有升级空间，你的能力在末日里是怎么升级的？”
这个问题触发了裴钰的记忆，他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突起的烦躁情绪：“像小说里一样，丧尸的脑子里有晶核，我们吸收晶核的能量进化异能。”
谁知他答案一出，就发现谢期的表情变得比他还严肃：“是什么样的石头？”
“清澈透明，像宝石一样。但蕴含力量。”裴钰说。
谢期点了点头，转过身再电脑上疯狂敲击着键盘，好半天后，他才对裴钰道：“你先坐过来把我这个表格填了。我出去一趟，你等我。”
他离开得很匆忙，宽大的白外套被风鼓起，像是一根竹竿在戳着衣服跑。
裴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注意力转回显示器上。
问卷是谢期临时出的，几乎都是对末日异能的询问。裴钰慢吞吞地从空间里找出一块巧克力，一口一口吃光了才开始答题。
这些问题都是末日时期的常识，裴钰写着写着，注意力就跑了神。
一会儿想谢期那么匆忙的原因，一会儿又想到赵雪明。
更多的还是在想赵雪明。
他对于这个上辈子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很在意，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赵雪明才会从一个水系异能者变为雷系异能者。
可他依然那么强悍。
遥遥领先于所有人。如镜中之花，水底孤月，可望而不可即。
孤高得令裴钰安心。
赵雪明就应该高高在上，裴钰心想，只是不知道前几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书迟迟抓潜伏者的手段太粗暴了，甚至粗暴得有些儿戏。裴钰压根儿不愿意相信这是赵雪明的手笔。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别的原因。裴钰胡思乱想着又摸出一条巧克力，刚吃完，谢期就急冲冲地跑回来了。
“小裴，这件事非常重要，你要仔细确认。”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盒子，“你说的晶核，是这个吗？”
那个小孩拳头大的小盒子之中，正放着一块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石头。
石头颜色艳丽、清澈透明，正微微地发着光。
裴钰乱糟糟的脑子一清，他看着那个小盒子，低声问：“能拿出来瞧瞧吗？”
“你随意。”谢期道。
裴钰将精神力覆盖上去，小心感受了半天，肯定道：“这就是晶核！难道你们发现丧尸了？！”
他双眼发红，冷汗几乎瞬间就布满了额头。
“没有，你别慌！”谢期连忙道，“这事你要保密。”
他拿回石头放回小盒子中，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裴钰的肩膀：“小裴，你的能力很独特。快点变强吧，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裴钰的大脑似乎被那个小石头冻住了。他僵硬地转过头，用了点力气才理解谢期在说什么。
“要变得有多强？”
“我对你的空间能力有所猜测。现阶段……”谢期想了想，“至少你得能收进去一个活人。”
他的空间现在只能放进十条蚯蚓……裴钰还是点了点头，坚定地道：“好。”
两人沉默无言地对视了一瞬，谢期冲他露了个苦笑。
裴钰看着他，犹豫了一瞬：“对了谢教官，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你说。”谢期将那块晶核收了起来，又走到电脑面前去看裴钰之前的答卷。
“前两天抓潜伏者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谢期站直了身体看了他一眼，“你还好奇这个？告诉你也无可厚非。”
“灵气复苏是全球性的事情，国外也有很多觉醒者。大家都互相想要知道对方的情况，这种事情总是很正常的。毕竟一个新时代的开端，谁跑在前头，谁就赢了一半。”
谢期继续道：“我们一直知道学员里有人混进来，之前并不打算动他们。毕竟所有人都在摸索异能开发方向，看看别人怎么运用的，对我们自己也有启发作用。”
“事情的转折点在你。”谢期低声道，“如果明年那场雪是真的，那我们既缺时间也缺人，没那个闲工夫和外面的人耗。所以你们赵老大就派了个感知系的觉醒者，让他用能力干扰了一下那些人的情绪思维。简单粗暴的解决了问题。”
还真是赵雪明干的啊……
裴钰有一瞬间情绪微妙，可随机他又笑了起来。他和赵雪明又不舒服，随便揣度别人的行为方式，本来就不靠谱。
“你们没有做甄别？”
“你猜？”谢期冲他眨了眨眼,“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晚上还得训练，趁现在可以歇歇。”
裴钰点了点头，还是转头离开了。
没一会儿，谢期也离开了实验室。他步入墙内隐藏的电梯，电梯一路往下到地下三层，谢期几乎是飞奔至自己办公室门口，还没开门，便双手发抖地播出一个号码。
手机内的提示音响了很久，随即转为了无人接听。
谢期不信邪继续播，如是再三，这通电话才堪堪拨通。
“什么事？”电话那边传来了赵雪明的声音。
“今天我和小裴继续做他的空间实验，小裴提到了他们在末日中的能力进化问题。”谢期长话短说，“那里面有个晶核，是丧尸脑子里的东西。和你们之前在那片山脉搜寻到的石头一模一样。”
“给他看过了？”赵雪明问。
“已经让他分辨过，是同一个东西。”谢期深吸口气，“雪明，你注意安全，那个山里……极有可能有未知生命变异体。”
“我明白。你们守好学校，我过两天再回来。”
赵雪明挂了电话，仰头看向身侧的高山。
这座山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山上植物茂盛，山顶云雾蒸腾，很有一番秀美的模样。
一年前这里刚有过一次浓烈的灵气喷发，可那次检测到喷发状况之后，派来探查的人员却说这里灵气含量稀薄。
接下来的半年这里有过三次波动明显的灵气喷发，次次都没有异状。
三个月前，这里再次灵气喷发，探查人员从这里带回来几块小巧精致却灵气浓郁的石头。
赵雪明收回视线，对身边的人道：“情况有变，所有人往后撤一公里。”
“那您？”
“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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