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正好,春日的暖阳洒落大地,映得四处暖洋洋一片。
路以卿今天醒得有些迟了,日上三竿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只一双眼睛还是眯着,迷迷蒙蒙间好似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半晌睁不开。
“醒了?”身边有人轻声问道,旋即有吻落在脸颊上,好似花瓣飘落一般的轻。
路以卿半睡半醒,只觉满身疲惫困倦,恨不得埋头再睡三天。枕边人的动作虽轻,可于她而言也算是一种骚扰了,于是她扯着被子翻个身,就打算继续蒙头大睡。
然而这一动,异样的感觉瞬间传入了她迷糊的大脑,使得她猛然从半梦半醒间彻底惊醒过来——被子下的身躯未着|寸|缕,毫无阻隔的与另一具身体贴合,肌肤相亲坦诚相见。
路以卿没有裸|睡的习惯,更别说现在的情形并不仅仅是裸|睡而已。
随着路以卿自沉眠中清醒,大脑渐渐恢复意识,昨夜发生的事也缓缓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些缠绵诱惑,那些意乱情迷,只是随意一个片段都足够让路以卿脸红到不敢见人。不过与此同时,她隐约也意识到另一件事,这具身体应该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了,至少昨晚她没觉得疼。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的,昨晚的经历也让路以卿思绪飘飞到不可控制。直到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痒意,路以卿终于睁开了眼睛,抬眸却对上一双温润黑眸。
沈望舒正百无聊赖用指尖描绘着这张熟悉至极的脸,脑海里猜测着这一回将要面对何种反应——每一回失忆,路以卿都会忘记与她的过往,也都会当这是两人的头一次。有时水到渠成,温情脉脉,有时她主动引诱,意乱情迷。不过这回应该是开始最快的一次,也是她最强势的一次。
清晨醒来,昨日的郁气尽消,守着这人竟还守出了几分乐趣。
而此刻两人四目相对,沈望舒流连在路以卿脸上的手也没收回,而是顺着她挺直的鼻梁向下,正正落在对方柔软的唇上,轻轻按了按:“醒了?”
这是沈望舒今早第二次说这两个字,前一次路以卿迷迷糊糊没听清,这一回却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些撩人的慵懒。再加上她纤指微压,按在自己唇上的动作,让路以卿莫名就红了脸。从耳朵尖一路红到脖子根那种红,若非有被子遮挡,只怕就能看见她整个身子都红成了煮熟的虾。
路以卿是真没经历过这些,穿越前她还是个单身狗,穿越后也不过短短几日时光,哪想到这么快就经历这些?车开得太快,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时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巴巴互望许久,沈望舒也没等来路以卿反应,看她迷迷糊糊的模样不禁奇道:“你不生气吗?”
路以卿眨眨眼,不是很明白:“生气什么?”
其实路以卿想得比沈望舒还明白,两人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发生点什么再正常不过。虽然对她来说车速过快了些,但对于沈望舒而言,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而她既然接受了穿越的现实,自然也该接受由此带来的所有,更别说昨晚的事她回忆起来感觉还挺好。
当然,有句话路以卿没说也不会说,她能接受这么快全靠脸。
沈望舒猜过她会生气,也猜过她会别扭,却完全没想到她会这般理直气壮的反问,顿时忍不住笑了。这一笑便见她眸中碎光点点,仿若星辰,好看得不行。
路以卿捂着被子,感觉心跳又快了两分,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不生气,不过下回要换我在上面。”眼前这双漂亮眸子若染上意乱情迷,定是更加诱人夺目。
沈望舒用手臂撑着脑袋,长长的眼睫轻眨,心情似乎还不错:“好啊。”
路以卿脸更红了,不仅是因为沈望舒轻易答应下来,更因为她伸出手臂的动作带起了被子,露出了一片雪白风光。没见识的家伙立刻别开了目光,小心翼翼往上扯了扯被子,试图替媳妇重新遮盖好:“这,这天气还挺凉的,你别着凉了。”
沈望舒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子下的手臂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揉搓了几下才笑道:“该起身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路以卿感觉自己彻底烧起来了,僵直着身体躺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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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总感觉今天有些不对劲,腰有些酸,腿有些软,很像某事过度的后遗症。
然而路以卿不敢抱怨,也不好意思抱怨,于是只能躺在床上等沈望舒先穿衣离开,自己才摸摸索索下了床。其间当然又饱了回眼福,顿时热血上头,好悬没被刺激出鼻血来。
就,就白捡个媳妇的感觉,终于真实起来了,还挺刺激。
不过媳妇穿戴好,转身要来替自己更衣什么的,就实在刺激过头了。路以卿暂时接受不了,于是磕磕巴巴拒绝了,好在沈望舒也没强求,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后便出去了。
等到路以卿终于平复了心情,揉着腰爬起来时,晌午的阳光果真已经透过窗纸投进了屋内。
穿衣裳时,心不在焉的路以卿无意间碰到了昨日换下的旧衣,结果衣裳里意外掉下张纸条来。她撑着腰低头,盯着地上那张纸条看了半晌,这才不甘不愿的弯腰捡了起来。
纸条不是路以卿的,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好奇心让她捡起了纸条,又展开来了看两眼。只见上面只写着一个时间和一个茶楼的名,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有人要约她在那茶楼见面。
然而路以卿看过之后却没什么表示,她面无表情,转手就将那纸条团吧团吧扔了——不扔也没办法,都不知道是谁约她这么着急,昨天塞的纸条就敢约今早。这不一个睡过头,现在都快中午了,别说她今天不想出门,她就是想去赴约也见不到人了。
算了,就当没见到这张纸条好了,真要约她早晚会有第二回。
一夜过后的路以卿似乎想开了很多,她也没法想不开。想她昨天还在猜测沈望舒不知道她身份,一心想着怎样捂好马甲,哪怕和离也不能被拆穿了身份。结果当晚她就被对方吃了,吃得干干净净不说,还吃得顺手无比……她要上哪儿纠结去,跟梦讨公道吗?!
理智彻底回笼之后,路以卿完全想不通,沈望舒既然能接受她是女子,还能跟她相亲相爱毫无芥蒂,最后又是怎么带着她的家产改嫁的?难道她是个男女通吃的双?
想不明白,路以卿头疼之余索性也不多想了,先就这样吧。
总归襄王给的那瓶药被打翻了,沈望舒眼下对她也没有半分恶意,一时半会儿她的小命也还有保证。更何况还有个便宜亲爹她连见都没见过,对目前的处境把握也不全面,一切都还是等等再看吧。现在想那么多,也就真的是……想太多。
把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收拾了一遍,路以卿也终于穿戴整齐了。临出门前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黑——幸好约定的时间错过,她今天不用出门,不然这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斑驳红痕,她也实在没脸让人瞧见。
为着这红痕,路以卿又窝在房中磨蹭了许久,若非现在已是春暖花开,她都恨不得找个围脖给自己围上。可惜天气不允许,她也不可能在房中窝上一整天不见人。
错过早膳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路以卿苦着张脸,到底还是打开了房门。
门外守着的依旧是于钱,路以卿都没来得及向他追究昨日的出卖,结果见他一抬头,连忙慌张的一巴掌按在对方脑袋上了:“抬什么头,乱看什么,你给我把脑袋低下去!”
于钱被生生压着低下了头,目光不经意却还是瞥见了路以卿颈间那些痕迹。他心里相当平静,无论是被路以卿按了脑袋,还是目睹了对方颈间的“惨状”,都可以说是早有预料了。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郎君迁怒的时候要到了,这时候最好乖乖闭嘴保持安静。
果不其然,路以卿见于钱乖乖低头,便将手收了回去,旋即便是咬牙切齿的迁怒:“于钱,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咱俩才说过的事,夫人晚上就知道了,你嘴这么不严的吗?!”
于钱有些委屈,他跟在路以卿身边七年,可以说除了不知道她的女儿身,什么秘密他都知道。可那些秘密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说梦话都守口如瓶,会直接告诉少夫人,难道不是因为郎君您曾经的叮嘱吗?而且就算现在不记得了,可过段时间,您不还得再叮嘱一遍?
于钱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毛病,他还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忠仆。
这边主仆俩还在低声交流,或者说是单方面找茬,那边早早出门的沈望舒却又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个小食盒,见着路以卿站在门外不禁扬眉:“阿卿,你出来了啊?”
路以卿闻言,下意识抬手捂住了颈侧,郁闷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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