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星试图与她解释。
“大姐你弄错了,我不参赛的。”说着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得了自由绕开她就想走,结果又被拦了下来。
“姑娘,既然你站在这擂台上便已经算参赛了,还请姑娘莫要让我为难。”
沈摇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哪是为难,分明是在难为人:“大姐你让让,我家里还有事。”
沈摇星有些不耐烦的将人拨开,却见擂台下的孟辛夷在给她使眼色,后边那大姐还不肯放过她,扰得她想打人。
“且慢!”
孟辛夷再忍不住从观众席走出来,她抬手制止了想跳下擂台的沈摇星,对她身后的中年女子道:“请让我与她说上几句话。”
中年女子有些犹豫,她看了眼阁楼上的叶颭风,在得到允许才往后退了回去。
沈摇星面色不好的蹲在擂台边缘,阴森森地盯着台下女人:“你不会是想让我继续在这参赛吧?”
两人相识将近一年,也曾同甘苦,共患难过,沈摇星对这女人何其了解,屁股一撅都知道她想放什么味的屁。
果然,只见孟辛夷“刷”的打开折扇,挡在两人脸侧,低声说道:“这是个好机会,只要你赢得比赛,便能得了那鹿皮图。”
“我要那鹿皮图做什么?”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你忘了我那日与你说的吗?鹿皮图不能落在长生阁手上。”
“呵,说的倒简单,怎不见你上?”整得跟个军师一样,就知道让她做这做那,自个就在那叹茶指点江山,沈摇星心里老不爽了。
“我受伤了。”孟辛夷无辜摊手,指了指自己肩膀,而后又诚实道:“且我也打不过他。”
“那你就这般自信我能打得过他?”
“能。”声音尤为肯定。
“......”这般自信的回答反倒让沈摇星有点不好意思了,整个人有点膨胀,下巴傲娇一扬:“那行,我试试,不过我要把武器。”
其实她平时与人交手极少会用武器,只是她现在有点膨胀,感觉这时候该是配把武器才更拉风。
孟辛夷笑开,走至观客台,与离得最近的一个女子借了把足有三尺长的大砍刀,根窄锋宽,在太阳下闪着寒光。
“接着。”孟辛夷将刀丢过去。
沈摇星稳稳接住,在手上颠颠,这才满意的往擂台中间走去。
少女身材比寻常女子都要娇小纤细,薄弱的好像不堪一击,手上却拿着一把与其极不相符的笨重大砍刀,这一对比让人感觉反差很是强烈。
开赛的号角响起,一身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不远,近看了沈摇星才发现这人是真的白,白的发青,且瞳孔黑的可怕,不见一丝光亮。
怎么看怎么诡异。
正在她还在打量时,黑衣男身影忽然“嗖”的消失在原地,沈摇星双眸微眯,瞬间转身将刀横于头上,挡下了当头一剑。
“锵”刃口碰撞的声音让人不住起鸡皮疙瘩。
黑衣男反应极快,身法诡异,手中的长剑如同灵蛇,每一击都寻着她的致命要害,更为诡异的是,沈摇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就如一个鬼魅,不断闪现又消失,速度奇快。
颈间寒气袭来,沈摇星往后一躲,聚力脚下,挥动手中长刀从下往上滑过男人半个身子,趁他躲避之时,抬脚侧扫用力踢在他胸膛上,男人被踢开了好一段距离,却没倒下,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站得笔直,竟是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
那脚可是使了内力的,即便不吐个血也应该站不稳才是。上一秒还膨胀的沈摇星下一秒就开始自我怀疑,原来自己那么弱鸡的吗?
不等她自我忧伤完,黑衣男一个俯冲,持剑向她刺来,沈摇星横刀身前挡住利刃,她往旁边一侧,“锵”大刀擦过剑身,横向朝男人砍去,男人往后一跃,刀锋从他脖颈擦过,落下一条白痕。
不见血...
沈摇星往后一跃,紧盯着他脖子上的刀痕,没错,她确实划中他了,可为什么不见就血?而且她刀刃上也没有一丝血痕。
一种可能在沈摇星脑海闪过,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黑衣男像不知疲倦般,不断向她发出攻击,沈摇星一边躲闪着一边想着这令人发毛的可能,两人打的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阁楼上,叶颭风兴趣愈甚,她微微向身旁倾了些身子,像好友间聊天一般,与他讨论:“明月公子觉得他俩谁能赢?”
江明月盯着少女灵活的身姿,淡声道:“明月并无未卜先知的能力。”
神态中明显不想与她多聊,叶颭风却好似没注意般,看着擂台上的两人,摸了摸下巴:“长生阁不愧为聚宝之地,这般身手在江湖上也是寥寥无几呢。”
江明月长指轻敲扶把,眸子随着身影,话语间不咸不淡:“叶少主谦虚了,谁人不知四方会高手如云,若说身手了得之人,贵帮中比比皆是。”
叶颭风勾着嘴角,定定看着他,突然问道:“明月公子可喜那西洋糕?我娘请了一个做西洋糕甚为了得的师傅,等比赛结束了我拿给你尝尝?”
原本定在擂台上的双眸终于转向女子,只是一眼便又移开,薄唇微启:“多谢叶少主的美意,只是明月并不喜甜食。”
男子就像一座冰山,任你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叶颭风笑容淡了些,看了他一会,便也将视线转回擂台上。
此时擂台上的两人依旧难分胜负,沈摇星发现,再这样打下去只会白白耗费自己的体力,打了那么久也不见男人显一丝疲意,反而攻击愈发凶狠。
沈摇星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人,恐怕已经不是人了,她用力踢开男人,手提大刀,气息微乱,视线像扫描仪一样不断寻着对方可下手的地方。
最终,视线定在男人青白的脖子上。
虽然在这个世界很长时间,见过死人,也亲眼目睹过别人杀人,她与不少人交过手,可却从未动手杀过人,沈摇星看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突然意识到,若是不杀了他,自己可能就会死在这。
脑海中浮现孟辛夷曾与她说过的话:有时候杀/人,也算是一种自救。
沈摇星眼底黑沉,紧握手中的长刀,袭来的利刃仿佛变作了慢动作,她侧身躲过,蓦地抬脚再将男人踢远,她持刀俯冲而上,在人刚站定时,挥刀而过。
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首级安静的从颈上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圈,青白的脸上表情不曾变过,身子就像没了支撑,直挺挺向前倒去,溅起灰尘。
沈摇星失神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像是累极了一般垮了肩膀,默默地拖着长刀往擂台下走去,将刀还给目瞪口呆的女人,走过去趴到孟辛夷背上。
“我腿软,你背我回去...”
“......”
...
直到夜幕降临,沈摇星才从客栈醒来,她盯着床顶看了好一会,撑着床榻慢吞吞坐起身。
“醒了?饿不饿,我让小二送菜食进来。”坐茶案前的孟辛夷关心道。
沈摇星伸了个懒腰,点点头。余光瞥见她手上的东西,好奇道:“那是什么?”
“这个?”孟辛夷甩了甩手上的东西:“鹿皮图啊,你忘了?你赢了比赛。”
不过也难怪,今日赢了之后这人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这鹿皮图还是由四方会的人送过来的。
沈摇星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边喝茶边打量她手上的皮图,伸手过去:“给我瞧瞧。”
“那你先看看,我出去叫小二。”孟辛夷将鹿皮图递给她,转身出了卧房。
沈摇星将皮图摊在桌上,就着烛光漫不经心地打量,整张图呈褐色,摸上去手感柔软,确实是皮质的,只是这上面的东西跟个鬼画符似的,怎么瞧着也不像地图。
孟辛夷端着饭菜从外面进来便瞧见少女将那鹿皮图放在烛火上烤,她心下一惊,连忙过去将皮图夺过:“你在做什么?”
见她那么紧张,沈摇星撇撇嘴:“紧张什么,我只是想瞧瞧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以前电视上都是这样的,烤着烤着就出现字了。
孟辛夷手指抚过皮图微微发热的地方,见无事才松了口气,将菜食推到她面前:“快些吃吧。”
早已饥肠辘辘的沈摇星也不客气,抓起鸡腿就开始啃,有东西吃,精神也好了不少:“你不是说这东西是害人之物吗?烧了岂不更好。”
孟辛夷摇头叹息:“哪有这般简单,若是你将它烧了,恐怕各大派都不会放过你。”
如今还有最后两张鹿皮图下落不明,少一张图其余四张都是废图,也是这原因,以至于现在的争夺没那么激烈,若是另两张鹿皮图有了下落,这张图便是催命符。
沈摇星不以为意,脸颊撑的鼓鼓的,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含糊的问:“对了,那人怎么样了?”
“那个小公子?”孟辛夷挑眉。
“嗯。”
孟辛夷将皮图卷起来,放进黑色的长匣子里:“已经去看郎中了,肩膀上的伤较为严重,恐怕日后左手难再使力。”
沈摇星松了口气,没死就行。
次日一早,沈摇星刚打开房门便被杵在门口的两尊门神拦住了去路。
“姑娘,我们少主有请。”
“......”这大清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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