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的二人拿着中性笔,随着彼此对剧情的理解做着探讨,同时在剧本上做着详尽注解。
通过谈论剧情有着初步磨合,也消散左谨心中的不自在。
进入剧情————
温墨饰演顾兮月,左谨饰演顾兮枫———
深宅大院里的偏僻一隅,整洁素雅的房舍中妹妹顾兮月脸色透着病态的白,因夜里悄悄呆在屋外受春寒袭体而病着,裹在绣花被子下的身体瑟瑟发抖,她赤着脚站在门边,靠门框瞧着屋内更换衣服的姐姐。
浅金暖色的上衣下裙,镜中略施粉黛的脸,从上到下都透着去见易家二少的喜悦,她这副模样让顾兮月心里酸酸的,雾气也染上眸子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顾兮枫听到压抑的轻咳声,回头见着妹妹依着门框赤脚在后面站着,便也顾不得将刺绣上衣的盘扣扣完整,面带焦色地走去,“受凉了?”习惯性地像小时候一样以额贴额,心疼地责备着:“怎么这么烫啊?平时让你多运动一些,可就是不听话。”
“姐姐,我全身发冷,好难受。”顾兮月抓着绣花被子的手一松,人就朝着姐姐窝去,仿若无骨地攀附在顾兮枫的怀里。
“可吃药了?”二人虽贵为顾家女儿,却不受宠,特别是身为妾的娘亲去世后,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活在这个家里,小时候日子苦,现在时局动荡军阀混战,于顾家生意受影响时寻得出头的机会,这日子才渐渐有了起色。
“吃了一些。”顾兮月蹙起眉嘟囔着,软着身体更加贴紧姐姐......
当左谨的身体感受到那引人遐想的柔软时,整个人立刻从剧情中抽离,唰地一下将人给推开,若不是温墨早有些准备,此刻就要跌在地板上受些伤。
“抱歉!”知晓自己反应大的左谨面露五分歉意,以及五分尴尬。
“没关系!”稳住身形的温墨抬眸瞧着她,面上虽无多少笑意,却也未见怒气,求解地问着:“可是我刚刚哪里做得不对?”
“你做的很好。”人生第一次醉酒犯糊涂的左谨,做不到心无波澜地面对曾那般肌肤相亲的人。
眼前这人的呼吸、眼神、身体等等,皆能瞬间将那晚的所有疯狂和热情悉数带体内。
“既然...”音顿下,人朝着左谨走近,“既然做的并非不对,可是我人的问题?”
被这般明知故问,左谨润泽的唇瓣动了动,随着她逼近而后退半步,错开视线,语气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羞怒,“你说呢?”
“对于那晚,我欠你一声抱歉。”知她心里过不了这道坎,温墨顿住脚步放低姿态,给她一些自欺欺人的余地。
闻声,左谨诧异地回看她,有些愣怔,随后唇瓣颤了颤,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其实,眼前这人是不用道歉,自己是醉了,可还没有醉得断片,前前后后的事情虽不是样样清楚,可对于是自己先主动这一点,深刻又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也是因这般,自己才会觉得格外地羞耻和放浪。
瞧她这模样,想来是当做成年人的一夜风流,并未放进心里,所以才不觉得尴尬,是不是她也认为,自己是那种随随便便和陌生人上床的女子?
温墨唇角隐秘地勾了勾,颇为善解人意地征询着:“左女士,我们要不要跳过这段,进行下一段?”
“好。”顺口而回的左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回错了话。
刚刚只是一个简单的身体接触,反应就这般大,若进行下一段到床上去,岂不是更无措。
温墨:“请不要紧张,就当我是你之前合作过的演员,明日戏量大,我们早些熟悉一下彼此,减轻在现场所要浪费的时间。”
听她这般说,一向敬业的左谨也不好因自身问题而再纠结,微微颔首便移步到床边,下巴轻点示意可以开始。
进入剧情—————
妹妹顾兮月率先躺进被窝里,蜷缩着颤抖的身子露着脑袋,满脸期待地望着床边宽衣解带的姐姐,等人刚入被窝就一下子贴了上去,将人紧紧地抱住,似乎是想要将自己嵌到对方身体里,手脚似绳索一般缠得顾兮枫有些透不过气,可还是好脾气地顺着生病中的妹妹,轻声细语地给她哼童谣,手也顺抚着妹妹的背,通过来回地搓增加身体的热度。
顾兮月的手圈紧姐姐的腰肢,心里像是藏了一头野兽似的,如何都感觉不满足,只得越来越收紧手臂,埋首在姐姐的颈窝处,深深地、隐秘地呼吸着姐姐的气味,甚至在舌尖刮过自己干燥唇瓣时,不小心戳了一下姐姐细腻的雪肌,短暂的滑嫩透过舌尖扩散到心底。
率先出戏的温墨,茶色的眼眸酝酿着贪婪的风暴,紧抱她的身子也微微翻压,喉咙发涩需水的滋润,似病中沙哑的音,“姐姐,姐姐。”
那一声声呢喃蕴含着顾兮月似懂非懂的感情,柔软发冷的身子也随着声音轻蹭、轻蹭、再轻蹭,呼吸也像是胸闷气短般地粗了起来。
这下,强制忍到现在的左谨唰地一下红了脸,再也配合不下去,面容娇艳欲滴,引得人色心蠢蠢欲动,那长睫颤动下的黑眸浮着羞怯和克制,让温墨暗暗收紧自己的手握成拳。
那近在咫尺的红唇正微微抿着,鼻间呼出的气息像是世上最烈的春.药,勾起人心底最浓的欲,顺势翻了身,彻底地将人压在身下,那受惊而微张的唇像是致命的入口,直教人想要进去纵横,肆意张扬地翻搅,吮尽她所有的呼吸和甘露。
紧紧地将她反抗的手压在头两侧,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兽性大发地做出禽兽不如的行为。在此刻,她又想如那夜一般折腾这人,狠狠的,不留任何余地,每一处、没一点,都想留下灼热的印记,让她颤抖低咛,让她克制中又透着疯狂的迎合......
这是她第一个亲密相交的女子,此前她觉得自己的余生,也许会如尼姑一般过着无欲的日子,可这人却自动送到嘴边,让她尝尽了这人浸着毒药的美味,再难回到从前那般“清苦”的日子。
鼻尖轻触着鼻尖,缓缓地打着圈圈儿,两人急促的呼吸隔空纠缠着,缠绵又回旋,如此般往复许久,直到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因二人的呼吸而躁动起来,温墨才强迫自己松开那禁锢的手,望着细腕上两圈红印,心下升起一丝疼惜,“抱歉,刚刚是我失礼了。”
嗓音嘶哑低沉,处处透着情.欲未解的音,听在另一个人的耳中,便是羞得撇开脸去,咬着唇暗暗平息自己身体内涌动的欲潮。
温墨说着话,对着莹白细腕轻轻地揉起,温润透凉的脸上情.欲褪去,只余那茶色瞳仁里的浅浅怜惜。
随着她的动作,左谨敏感地缩了缩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本意是拒绝这暧昧的触碰,可她的身体却违背本意,只要身上这人一个呼吸洒来便会给予羞人的反应,根本就无法控制。
唇瓣蠕动几次,才哑着嗓音斟酌着道:“今夜时间不早,就到这儿吧。”
“好。”知她这是在赶人,温墨也识趣儿,翻身下床不留恋,忽而撤离的身子让左谨舒了一口气,感觉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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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两人就早早地各自起床收拾,助理拎装着剧本、水杯、水果等物品的箱子提前放入各自的车里。
左谨咖位大,自是有自己的房车,宽敞、舒服,供于休息不被打扰。
而温墨名气自然是不及,同时也懒得开自己的车子长途跋涉来这里,拍戏时,来回都是剧组安排的面包车接送,虽舒适度略差,可也就这么一直过来,她对这些没什么硬性要求。
等左谨带着助理走出酒店时,就瞧着那秀发及肩的温墨,着一身冷色系休闲装弯腰进入银色面包车,车里顺带着还拉了一位不知名的女演员。
随着推拉门重重一关,剧组的大肚腩司机师傅就开着车远离,消失在左谨的视线里。
收回视线的左谨上了自己的白色房车,跟在后头去往拍摄现场,下车的时候,自然又能瞧到,因着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也不知是不是巧了,就那么视线往前一扫,便见着昨夜还想轻薄她的人就对旁人投怀送抱,不由微微蹙眉。
“温老师你没事吧?”因剧组用车紧张蹭车坐的女演员,转身之际下意识紧抱着突然绊脚扑入怀里的软香之体,颇有些局促地红着脸细声问着,同时心里想着:温老师身体好软,好香!
“多谢,刚刚走路有点儿迷糊。”温墨微弯着唇角道谢,退开后,垂首整理一下自身的衣服,才蹲下身子捡起摔落在地上的镂空雕花复古化妆镜,照人观物的明亮镜面已裂,是偷瞧不了后面下车的人了!
面上闪过一丝可惜。
“不客气,温老师没事就好!”混迹在影视城的女演员,在车上时还不敢和冷眸虚阖的温墨说话,此刻有了这一茬小插曲,人倒是轻松许多,大着胆子主动聊天,而温墨也是有问必答,随意温和。
左谨的助理呆在她的身边久了,也算得上是对她颇有些了解,此刻瞧着那微微蹙起的眉心,暗道:这二人莫不是真的有些别样的私交?
陈导坐在监视器前,已经赶早拍了两场戏,仰头喝水的功夫瞧见温墨的身影,忙摘掉耳机跑过去,“你二人熟悉得如何?”
温墨想了想,薄唇溢出两个字:“还行。”
身体里住着百合魂的导演,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透着期待,“你二人之间有没有一些小火苗呲呲地响?”
这个剧本是他自己动手熬夜编写,国内市场容不得真正的百合剧,广电那儿是百分百的不会给通过,于是他呕心沥血地加了一个“第三者”男主角进来,照顾了上头,也照顾了市场,同时暗戳戳遂了自己的心意。
若这女一和女二的饰演者感情不和,他那些流动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橘里橘气,又该如何完美地呈现?是以,他很急,恨不得将二人关在小黑屋按头和好。
温墨心里明白他急之所想,补道:“你放心,你要的效果都会有,可以再大胆一些,她不会追究的!”
“真的?”陈导镜片后的两眼放光,吓得要来请人的化妆师缩着身子往旁让了让。
演员和剧组的合同签得很细,时间、尺度、番位等等都有详细的约定,这陡然增加一些特别的戏份,着实是担心得罪了左视后,人家拂袖退组,他也是理亏没得办法。
温墨停下步子,面上带着一丝笑意侧看着,茶色的眸里隐着几分诡谲,“当然!”
偏冷的声音笃定,让身具百合魂的陈导稍微安了心,挥挥手告别,怀揣着几分别样的兴奋返回导演椅坐着,重新琢磨即将拍摄的橘里橘气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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