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学长你觉得小树怎么样?”
从练习场离开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让自然而然问了一句。
“比你差远了。”
“是鸣学长你太苛刻了。不用我做对比的话,学长你感觉如何?”
“及格线以上。”
听鸣学长这么说,让总算是有些放心了,能在鸣学长口中得到“及格线”的捕手就已经算是优秀了。
“明天的比赛相信小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到时候鸣学长你要是和小树搭档,可别掉链子哦。”
“什么掉链子?你到底在跟什么人说话啊?啊?”
“鸣学长你太挑剔了啦,我主要是怕你不配合,原田前辈走之前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
鸣不以为意的问了一句,他可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让的事情,然而让接下来咳嗽了两声,然后模仿他的语气说的话,却把他弄得差点当场失控。
“能当我成宫鸣捕手的人,可只有原田前辈你一个人,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我可是不会承认的!”
说到“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的时候,让还有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寓意十分明显。
“原田那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这一刻鸣的情绪已经激动到了连“前辈”都省略了。
“所以鸣学长你可别再把小树当作‘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哦,虽然还很不成熟,经验也不够,小树也是很努力在完成他的任务,鸣学长你就把心放宽一点,别那么斤斤计较啦。”
“喂喂喂,什么叫斤斤计较?泽村让!”
对于鸣学长的追问,让一边发笑,一边打着啊哈就糊弄了过去,等到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比正常要晚了有十分钟,各自洗漱完,就已经很晚了,考虑到明天还有比赛,就赶紧爬上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让就在闹钟响之前醒了过来,甲子园时候那般密集的赛程,以及甲子园过后根本没有比赛打的情况,两相对比之下,就算是一向冷静的让,也难免有些情绪激动。
这样的情况也同样出现在鸣身上,他难得没有依靠让的唤醒,在让洗漱的时候自己就清醒了过来,让好歹练习的时间还是有的,他却是要更惨一些,刚开始的那几天连球都不给碰,等教练确信他的身体已经休整过来后,才得以加入训练。
今天的比赛教练已经提前说过,不会让他一个人投完,在井口学长隐退后,队伍的正式投手就只剩下他和平野两个人,往后的比赛也会是由他们两个人接力完成。
但不能一个人投完,不代表他不能投的尽兴,虽然不知道他能投几局,但只要他站在那个位置,就不会给对方上垒的机会。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他在让之后洗漱完,两个人结伴去了食堂,其他的队员们也都差不多的时间在食堂就餐,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比昨日要更加亢奋。
在这样的情况下,早上的训练正常展开,每个人都充分活动自己的身体,已经打过夏甲的选手和那些为了正选位置努力的一年级、二年级们都尽情挥洒自己的汗水,争取在比赛前找到感觉,然后在比赛上给教练留下好印象,拿下新球队稳定的出场资格。
时间一滑就来到了中午,从三笠高中来的对手乘着大巴进了稻实的校园,教练和让负责迎接,等对方在稻实的食堂吃完了午饭休息完后又简单热了身,夏甲过后的第一场练习赛就拉开了帷幕。
面对这个夏天甲子园的冠军队,不论是谁都会小心谨慎,三笠高中也是这个夏天甲子园的参赛队伍,打入了十六强,不过和稻实不在一个赛区,被淘汰掉了。这次的练习赛邀请是他们主动发出的,就是想要看一看自己和甲子园优胜的差距有多大,同样也是想提前探一探稻实的深浅,想知道经过夏甲后,稻实的新球队实力如何,以便他们早点做出调整。
三笠高中的教练对于自己率领的队伍在秋天打入甲子园可是一点都不怀疑,这样自信的教练带出来的队伍,在精气神上确实与一般的队伍有所区别。
面对三笠高中来势汹汹的全正选阵容,国友教练就当作没有看见一样,依然当作普通的练习赛在对待,甚至一开始都没有让鸣上场投球,这场比赛的首发投手被他交给了平野启二。
让蹲在本垒后,对着投手丘上看着很兴奋的启二学长露出了笑脸,同样也收获了一个笑脸,他们两个人的搭档可是比他和鸣学长要早很多,虽然后面渐渐的一起搭档比赛的机会少了很多,但两个人的关系却一直都很好。
平野不会忘记让在球场上与球场外给过自己多少的支持,所以他在赛场上的表现与偶尔还会自作主张的鸣不同,可以说是全身心的将配球交给了让,自己完全相信让的指示。
三笠的教练见国友教练派上了替补投手时,心中还有些不以为意,后面甲子园的比赛他也有看,所以他不是没有在赛场上见过平野启二这个投手,只是相比于成宫鸣那堪称恐怖的投球表现,平野启二就显得平平无奇了许多,这难免就让他在面对平野时多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视。
然而开场的前三局,平野却是用自己的表现把他自豪的球队打了个零封。
“好球!”
“好球!”
“好球!”
“打者出局!”
第三局的下半场,在平野又一次让对方三上三下后,让脱下了面具,笑着和启二学长互相对了一拳以资鼓励,两个人的笑容都很耀眼,这看的在选手席坐着的成宫完全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王牌的幼稚表现落在其他人眼里,自然是心中窃笑的居多,教练也是看了一眼就撇开不看,免得伤眼。
而让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鸣学长这么明显的目光,第四局的比赛依然是他与启二学长的搭档,这次对面似乎是在教练的激励下有了士气上的提升,在击球上威力提升了一点,每个人挥棒时候的自由度都大大增加,总算是击中了平野的投球,不过很可惜,球在飞出去的时候,让就已经大声指挥着场上队员跑位,在球落地前将之接杀,没有给对方上垒的机会。
等到平野下场的时候,比赛的分数是四比零,稻实在前,三笠在后,这样的分差对于让来说其实有些低了,不过比赛前教练就私下里叮嘱过他,这场比赛他的主要任务既不是接球也不是击球,而是站在赛场上把每个选手的状态记好,算是一个现场的考核员,与教练配合筛选球员,以及确定新球队的各个位置,让也就收力了许多,算不上全身心投入与对手的对决。
就算这样,在第五局下半场开始,平野终于下场,憋了四局半的鸣气势汹汹走上投手丘的时候,三笠的教练已经是脸色铁青,看着队员们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恨不得时间倒流,把他发出的邀请收回来。
但现在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他也没有办法吃后悔药,只是看向稻实王牌成宫的目光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鸣学长?你怎么了?”
趁着比赛还没开始,让跑到投手丘,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没怎么。”
见鸣学长不肯说,让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说了句,“那鸣学长你要好好投进我的手套哦”就回到了本垒后蹲捕。
这一局的结果从鸣气势汹汹上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如果说平野启二的投球算是稳健派,那成宫鸣就算是技巧型的狂暴派,尤其是在他现在火气有点大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双方的实力差,一上来就是最高速的投球,继而接一个变速球,只是用了一局的时间,他就用各种投球把对面核心打线的三位打者弄得信心丧失。
等这一局结束,让刚刚脱下了面具,就看到面前伸过来一只拳头,他愣了一下,才同样伸出了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鸣学长你真是......”
见让这个无可奈何地表情,鸣又炸了一点,“真是什么?”
“......真是幼稚。”
说完让就不给鸣学长发作的机会,直接跑回来选手席。
“多田野,下面开始交给你。”
“是!”
多田野树回答的声音很响亮,心中却是怀揣着很大的不安,一想到先前和成宫前辈单独的练习,他心里就有些没谱,但教练却是有意让他与成宫前辈搭档,这样的我能行吗?
在多田野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让从场上下来坐在了他的身边,对他小声说道,“要是遇到配球犹豫不决的情况,你可以相信鸣学长,虽然他脑子有点直,但在投球上的直觉还是不错的。”
“好、好的。”
接受了让的建议,多田野在第六局登上了捕手位,让也没有下场,而是以外场球员的身份继续观察比赛。
我要投了。
等多田野情绪平定后,他便从对面成宫前辈的目光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他点点头,然后摆好了手套的位置,看着成宫前辈做出了投球的动作,双眼紧盯着那一球袭来的方向,随时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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