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完全好了?”
“已经好了两天了!”
说着神崎空助同学还在原地蹦跶了两下,却惹来了让怀疑的目光。
“既然已经好了两天了,为什么都还没有人知道?你该不会是还在借口生病不愿意来上学吧?”
“当、当然不是!泽村让,你不要血口喷人!”
神崎同学表现的越是激动,让就越觉得他心虚,不过仔细想想空助他本来也就不喜欢学习,会这么做倒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所以让一边嘴上说着“relax”,一边在心里把补习暂停的想法延后。
“你这家伙真是总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你不开的壶太多了才会这么觉得吧?”
随口把神崎同学的抱怨怼了回去,让看了看时间便提议一边往棒球场走一边聊,神崎自然是更希望让能跟他出去玩,但对于这个提议让拒绝的很坚定。
“不是说赛季已经结束了,没有比赛打了吗?怎么还这么拼?”
“又不是棒球生涯结束了,况且赛季结束了是没错,没比赛打倒不至于,赛程淘汰下来的队伍还是很多的,练习赛的对象想要多少都有。”
虽然让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是想到了他帮教练参谋,然后教练邀请那些赛季结束的队伍进行练习赛的场景,对面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都是说着巧妙的话语委婉推辞,让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些看似很“体育”的教练们居然在说话的艺术上如此有研究。
自然,对于让所说的练习赛,神崎同学只会表现的不屑一顾,不过他倒是没有排斥去练习场看让训练,至于其他的队员们对于让带了个小尾巴的情况倒是很好奇,不过神崎同学一到练习场边上就摆出了一张臭脸,故而没有人会去找他说话,对此让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喂,你那个同学既然出院了,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去帮他补习了?”
鸣一边在和让做着投接球的训练,一边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
“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看到他在学习上有了明显的进步,总不能半途而废嘛。”
“......”
因为槽点太多,鸣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他其实很想问一句让,你又不是他的家教,干什么这么负责,他的成绩跟你又没关系,但一想到自己的学习成绩也是让补习提高起来的,似乎没有什么立场这么说。
所以最后吐槽的对象变成了让本人,“感觉你在学习这方面有点莫名其妙的执着。”
“有吗?”
“有。”
然后鸣便借着话题正好的机会,把自己真正的目的看似随意说了出来,“反正他也手脚都能动了,你可以在学校跟他直接交流,就没必要拉上我帮你做备课了吧。”
听到鸣学长这么说,让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鸣学长你是嫌弃我的补习效率不高吗?”
“不、绝对不是!”
“那就是学长你不想要学习,不愿意接受补习了?”
“绝!对!不!是!”
“那我们的备课还是照常,学长你就当温习功课嘛,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温故而知新’,虽然只是在复习,但也可以有新的体会。”
“......知道了。”
这种时候就算鸣心中有一千万个不情愿,在对上让那令他隐隐有些头皮发麻的笑容时,还是本能选择了退让。
给出了这个回答后,鸣就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了新的暗号的设计上。
虽然看上去对于让来说应该不算是太难的一件事,实际上因为牵涉到很多东西,所以进展比想象中慢很多。当然,这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其他队友的“支持”。
“诶?要和阿鸣约定新的暗号吗?听着好像很有趣,不如干脆把队伍里的暗号都换了吧,反正最近这么闲——好痛,别打头!”
说出这话的某个被打后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队员便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只是调整让和鸣之间的暗号其实花不了太多的时间,鸣虽然在学习上有些弱势,但在记忆这些手势暗号时倒是意外很敏锐。只不过当这件事情上升到全队的层面,彼此间的配合就成了一个难题,为了牢记新暗号,每个人都要全神贯注。或许正是看见了这件事情有助于球队快速整合的一面,国友教练才没有阻止他们这种自发的看上去很没有意义的行为。
等今天的训练结束后,教练也没有留大家说话——主要是也没什么话说,就连练习赛的对象都因为频繁被拒绝而迟迟没有着落。队伍解散后,让看着真的就那么保持着耐心等他训练完的神崎同学,心中难免有那么一丝感动。
“你这么晚了不回去吗?”
“我要等你吃晚饭啊。”
“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一起吃晚饭了?”
对此神崎同学的回答十分理所当然,“朋友之间一起吃饭不是很正常的吗?”
让挠了挠头,“是这样没错......”
说着让还看了一眼在等自己的鸣学长,有点犹豫该跟着谁去吃饭。
这种时候,谁的准备更充分,谁就更有主动权,毫无疑问,神崎同学是有备而来,他给出了让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妈在校长那边等你,她让我来等你训练完直接带你过去吃饭的,说是要好好感谢你在我住院期间的帮助。”
末了,神崎同学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很感谢你就是了。”
连神崎同学都这么坦率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还有神崎伯母在校长那边等了自己这么久,让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对鸣学长表达了歉意,然后跟着神崎同学去了校长的会客室。
为了不给让增添什么心理上的负担,神崎同学的母亲没有将请客的地点定在什么高档餐厅,提前征询了神崎空助小朋友的意见,请让去了一家健康的汉堡店吃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神崎同学的母亲还很郑重对让道谢,说了什么“小让你真的是空助这孩子唯一的朋友,他住院这段时间除了你以外都没有其他人的朋友来看他,可见他在人际交往中有多失败”这样的话。
让听到的时候都以为神崎同学会暴跳如雷捂住伯母的嘴不让她继续说,然而直到伯母话说完,神崎同学也只是低着头在吃薯条,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由令他在心中啧啧称奇。
吃完了饭,把让送回了学校,神崎同学就跟着母亲离开了。让回到宿舍后本来是准备拿着衣服先去洗个澡,之前走的匆匆忙忙只来得及擦了擦汗换了身衣服,现在他总感觉自己身上的汗味还没消掉。
结果等他走进了宿舍的大门,看到鸣学长正在打“忍者与勇者”这种双人RPG冒险游戏,并且另一个手柄还没人玩之后,他看了几眼就忍不住加入了进去。
“鸣学长,宝箱在上面,你借我肩膀踩一下。”
“为什么不是我去拿?”
“我怕你跳不上去。”
“让!你还记得我是你学长吗?!对学长说话要放尊重些!”
说是这么说,鸣还是老老实实操控着人物给让当了一次垫脚石。
时间就在这样悠闲的日常中逐渐往前推进,可喜可贺的是,在国友教练使尽了十八般武艺后,稻实总算是找到了练习赛的对手,为了顾及失败方的心情,对手的名字就不提了。总之,等那场比赛过后,稻实又陷入了一阵只有二军有比赛打,一军只能自己训练的惨状。
另一边,从死亡小组赛中突围的青道,依旧以他们特有的磕磕绊绊又顽强奋进的姿态在秋季大会的赛场上不断向前。因为自己没有了比赛,让就有很多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自然也就有了时间去看哥哥的比赛,对于哥哥在变化球上惊人的进步,他一边为哥哥感到高兴,一边也在遗憾不能与这样的哥哥尽快在赛场上碰面。
比赛之外,神崎同学回到了学校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一次大车祸所以长了教训,回归的神崎同学比之前乖巧了许多,当然,和别人相处时的态度还是那么恶劣,只是好歹会主动找让说话,对于作业也不再那么排斥了。
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氛围中,让情不自禁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普通高中读书的错觉,如果把棒球队只是当作高中的社团来看,他基本上就与普通高中生没有任何区别。
但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所谓的和平,只是为了不和平在做铺垫,越是平静的时刻,就越要小心暴风雨的来临。
这样的说法对于高中生来说无疑有些夸张了,不过考虑到让的社交圈,一些意外发生也不是什么太让人惊讶的事。
就比如说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让吃完了饱饱的一餐,准备在下午上课前稍微睡一会儿,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了思绪。
“泉、泉水?!”
大约是在最熟悉的地方见到了最不可能见到的人这件事给震惊到了,让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断片,等他回过神来正准备问什么时,就听到泉水几乎是哭着向他求助。
“龙马、龙马,龙马他失忆了!”
“啊?龙马?那是谁?”
让还准备再问清楚,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骚动,以及隐隐可以听见的喊着“泉水”名字的呐喊。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泉水此时没有戴眼镜。
事情麻烦了。
他在心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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