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纯表情僵硬。
她自觉心态非常好,能应对突然的穿越,就算成为一个注定要被炮灰的人。
她知晓剧情走向,知道如何改变自身未来,却没有想过,再醒来,书中最大的反派,虞思颐就在自己面前。
关系还很不错?
这何止不错。
完全是亲密。
不,也许是个洋气的见面礼?
简纯一度淡定的心态,几度崩溃。
她这是穿到几年后,她和虞思颐在一起了?
简纯拿各种理由安抚自己,几次抽了抽嘴角,想要扬起一抹微笑,又渐渐地耷拉了下来。
要知道,她和这反派很不对付。
虞思颐似乎并没有发现简纯的不对,她抬手,葱白纤细的指尖,将简纯的额发拨至耳后。
虞思颐声音轻柔道:“吃饭了吗?”
这样的温声细语,语音带笑,不带任何敌意的态度,简纯怕是在做梦。
简纯佯装冷静,道:“吃了。”
虞思颐亲昵地刮了刮简纯的鼻尖,手指温热,鼻尖稍凉,如滚热的石头坠入冰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有轻|薄的呼吸都落在简纯的脸上,又晕开一层热意,荡起无数涟漪。
简纯心神晃了晃,脑子开始走神,目光游移到别处。
女人蹭了蹭她的耳垂,呢喃般压低嗓音道:“特意赶回来陪你吃饭的,还是没赶上。”
简纯继续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你赶紧去吃。”简纯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虞思颐却没有离开,她的呼吸从简纯的耳朵处爬到面颊,又到唇边。虞思颐侧头,亲昵擦过简纯的唇角,如品尝着最美味的甜点,浅尝辄止怎么够。
虞思颐怀抱着简纯,动作细柔又安抚,她熟知简纯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只需要稍一挑拨,就像是开启某个开关。
简纯闷哼了几声,拒绝的双手在挣扎中,却按上了某片柔软,反复推了几次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虞思颐停止了动作,唇边笑意更深,表情毫不意外。
简纯呼吸放缓,做贼般整理气息,陷入莫名的尴尬与震惊。
虞思颐轻咳一声,眼神状似责备,语气却极为宠溺道:“够了,不要再招我了。”
简纯脸色潮红,控诉的目光对上虞思颐的视线。惊愕后,简纯面颊越发烧烫,旋即,简纯又偏下头,眼神落于斜面。
对方的发丝落在她身上,有些刺痒。
简纯低着头,视线落下,才注意到,放在她腰际的手下挪,扣子不知道何时又被解开,遮掩不住的是她无法忽视的痕迹。
之前,她以为是蚊子咬的。
现在,简纯大约知道什么。
虞思颐也注意到了简纯的目光,她拍了拍某处,不怀好意的语气:“晚上再陪你,乖。”
简纯:“……”
真一个好不要脸。
简纯面皮薄,有种自己三了自己的纠结。
简纯被放开,她迅速地把睡衣披上,怒瞪了虞思颐一眼,一言不发,逃也似的跑向床,在床上一滚,扯过被子,便是一个大型春卷。
虞思颐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那边的人连脑袋都塞进被子了,面上的笑意不减。
虞思颐轻声念叨了一句‘真害羞’,又把刚刚弄掉的衣服捡起,整理好,放到一边。
不久后,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远去的脚步声,窗外的落雪声,起伏的呼吸声,以及锤鼓般的心跳声。
简纯睁着眼,伸出半个脑袋,急促的呼吸蒙了满脸,带着余韵未退的潮红,她双|腿夹紧了被子,眼睛失神地看着窗外。
就算她再怎么没节操,也没想过和虞思颐——
是谁都不能是虞思颐。
然而,她有些难以启齿。
在被亲吻的时候,她内心的某个角落,是愉悦的。
简纯捂着脑袋,古人诚不欺我,食色性也,所以……所以人长得好看,就百无禁|忌?
简纯翻了几转,在床上咬紧牙关,发出懊悔的低声,她想到了今早的腿软。
被子里的人裹了半晌,瞌睡算是给吓跑了。
简纯的眼神一转,看见了床头,被她忽略的东西。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整个色调淡色,一个女人躺在或白或粉的花瓣上,另一个则是压在她的身上,唇瓣快要相触。
画面旖旎,照片里的人拥有着彼此。
因为拍的是侧脸,简纯之前也没注意到有一张脸,虽然化了妆,但和她长得很像。
仅仅是个上半身的照片,被压住的那个人,仰着下巴,半阖着眼睛,睫羽长又卷密,是一副被滋润的甜蜜,似在恳切邀请。
不巧,那个人,真是像极了简纯。
简纯无力地闭了闭眼,总觉得自己被迫打开了新世界,她却不敢将某个念头放在心上。
许久,简纯心跳平复,又起来,在屋内放着的一张宽阔的书桌前翻了翻。
书桌很大,放了一台电脑,左手边是几个文件夹和一堆书,右边则放了个杯子。
她拿了文件夹看了看,文件夹贴的高一九班。
简纯疑惑地皱起眉头,翻了几页。
第一张是花名册,瀚海中学高一九班学生名字,家庭住址,以及家庭联系方式等详细资料。
后面则是成绩考试,有全部的,也有单科的物理成绩,看上去都不咋样,上六十的少有,能到八十的更是凤毛菱角。
第一名的物理倒是九十几,但似乎偏科厉害,语文也就九十几。
简纯嗤了一声,这也太差了。
不过再看了看教案……
等等——这教案?
简纯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页,又翻到首页。
教师:简纯。
简纯?!
今天还有多少惊吓给她?
她物理成绩稀烂,其余成绩不分伯仲,上次月考还吊车尾,让她当物理老师?
简纯嘴角抽了抽,看着那工工整整的笔迹,刚刚还戏谑的表情尽数龟裂。
她不信邪得又在抽屉里找了找,找到一张印有瀚海中学的饭卡,以及教师资格证这些乱七八糟的,可以证明她现在身份的东西。
“啊——”简纯发泄地低喊。
嘭地一声,柔软的大床凹陷了一个人形。
简纯仰躺在床上,摊成一个人饼。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简纯闭上眼睛,她得再睡一觉,换个能走的剧情。
天色渐渐暗沉,一阵轻响让简纯清醒。
她的脑袋有些懵,昏沉沉的,她摸着壁灯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
正此时,咚咚的声音又被敲响。
简纯翻身坐起,正襟危坐,还有时间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妈妈,起来了吗?”
是那个小女孩儿的声音,还在学说话的阶段,每个字都说得绵长,细声细气。
简纯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胡思乱想。
是她生的吗?
简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念念,进来吧。”
小女孩儿听见这声音,双手抱住把手,开了门。
小女孩儿乐颠颠地跑过来,晃悠悠地像只粉色小企鹅。
见简纯还坐在床上,念念扑腾地甩了鞋子,跟着上去,雪球般滚向简纯。
“念念,你下午都干嘛了?”简纯哄小孩儿道。
“学拼音呀。”念念口齿清楚,倒是比简纯见过的那些熊孩子要听话懂事很多。
“那会多少了?”
“都会啦。”念念说着,因为一点小小炫耀而欣喜。
简纯一听,夸道:“真棒。”
“母亲说妈妈比念念聪明,比我还小就会了。”念念说。
一句话而已,简纯就被弄地神思乱飘。
母亲?
妈妈?
简纯问:“念念知道妈妈什么时候结婚的吗?”
“这个我知道呀!”念念像是被老师抽中的幸运儿,竭力表现自己的优秀道:“母亲说念到高中就结婚啦。”
“……”
看到那婚纱照的时候,她其实该觉悟的,她和虞思颐的婚姻事实。
倒吸口凉气,简纯觉得,她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简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哭这还真是跟人结婚了。
笑的则是小孩子的纯真,高中结婚?什么鬼?
高中那时,她们可真是水火不容,两看两厌。
好歹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即便答案不尽如人意。
简纯叹口气,又问小孩儿:“那你的名字怎么写啊?”
念念翘起的小尾巴还摇了摇,喜道:“简单的简,念想的念。我都会写哦。”
简单的简?
“简念念?”
简纯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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