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瞥了一眼时透无一郎手中握着的, 那还卡在自己身/体/中的赫刀, 然后手臂一个用力, 便将有着青黑色长发的后代扫开。
赫刀和那根茎状的血鬼术确实能限制他的再生能力和行动力,但是对于存活了几百年的上弦来说,这还不能够完全的困住他。
“时透——!”体力恢复了一些的不死川玄弥见状咬了咬牙,然后撑着自己被黑死牟斩断后还没有完全连接好的身体, 一个健步,便接住了被鬼物打飞出去的时透无一郎。
“咳、咳咳.....”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 长发的少年眯了眯被额头上流淌下的血液黏住的左眼,“炼狱、先生....”
没有在意那个早已重伤的后代,随着猗窝座的话语而转移了视线的上弦之壹抬起眼睛, 然后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散发着强烈斗气的金发青年。
“看那副长相....是‘炎柱’吗.....”他若有所思。
“唔....是由猎鬼人...转化而来的鬼啊....”
六目的恶鬼这样说着,仿佛在炼狱杏寿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在为成为鬼物之前的身影。
那带着刀锋般锐利的气息, 以及对待敌人特有的冷酷,都让黑死牟倍感熟悉。
拥有着通透视觉的上弦之鬼能够看得出来, 这变为鬼物的金发青年已经开了纹,身体四肢上的肌肉经过长时间的锻炼而显得匀称而充满爆发力。
可以说, 对方现在的状态大概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够与自己一样, 成为顶尖的鬼剑士了。
与之前遇到的那个由普通鬼杀队队员转变而成的新任上弦之陆不同,或者说, 他们的强度完全是两个等级。
那个名叫‘狯岳’的猎鬼人身上,没有剑士所特有的骄傲和坚韧,所以即使变成了能够永生的鬼,也很难进一步的变强。
但这个人不同。
六目的上弦微微敛起下颌, 然后面色郑重的握住了手中的鬼之刃。
金色宛如琥珀般的瞳孔镶嵌在那殷红的眼眶内,一眼望进去,就如同跌入了那燃烧着血与火的无尽地狱中。
——对方是与自己同样等级的,可称之为‘真正的剑士’的存在。
黑死牟的眼中出现了赞赏与期待。
“剑士,报上你的名字。”
武士之鬼不再用‘炎柱’来称呼炼狱杏寿郎。
对于强者,他会给予相应的尊重。
在黑死牟的认知中,像杏寿郎或悲鸣屿行冥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总是会有些特权的。
闻言蹙起眉的杏寿郎并不打算和这仅剩的上弦对话。
与之相反,他对于同为由猎鬼人变为鬼的黑死牟没有丝毫的好感。
凭借鬼物良好的视力,青年能够清晰的在上弦之壹的眼中看到自己那缩小的倒影。
那是种专注而认真的神色。
黑死牟已经把他认作了对手。
不过,虽然是作为敌人,但既然被对方问了名字,那么自己就应该给予回应。
这样想着,他拔出日轮刀,如同缠绕着火舌般红色的刀刃直直的指向那六目的鬼。
“我的名字是炼狱杏寿郎!”
“如此....我的本名为继国严胜,来战吧,剑士。”
下一瞬间。
焰光所形成的滔天巨浪与月痕所划过的冰冷天辉相撞在一起。
这是从未有过的,属于鬼剑士之间的战斗。
......
...
与此同时,在无限城深处一个黑暗而冷寂的地方。
“....终于开始了吗。”
一个轻缓而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那幽幽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然后如同波纹一般的向四周散开。
发出声音的是一块如同巨大肉瘤一般的东西。
那肉团正模仿着脉搏的样子,‘砰、砰’的鼓动着。
它的四面八方连接着神经状的脉络,在那肉色的筋脉上,甚至能够看出些许青色鼓起的血管。
这个巨大肉瘤的本体就是从鬼杀队本部逃进无限城中的鬼王。
为了能够尽快的分解掉被吸收进体内的珠世的药,他现在才变成了这幅姿态。
透过黑死牟的视线,鬼舞辻无惨再一次的看到了那个属于鬼杀队的金发炎柱。
“那个‘柱’....”
在猗窝座脱离了他的控制之后,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变数。
这个认知一度让这个掌控欲旺盛且异常谨慎的鬼王陷入了微妙的怔愣。
但现如今能够驱使的上弦中,也仅仅只剩下了一个最强大的黑死牟。
他意识到,此时最具有威胁性的,不是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猗窝座,也不是那个带着花札耳环的灶门炭治郎。
而是这个既有着斩鬼的力量,同样也有着鬼物不死特性的金发猎鬼人。
隐藏在黑暗中,鬼王此时的脸色相当难看。
“怎么,你又透过鬼的视觉看到了什么.....”
就在鬼舞辻无惨琢磨着怎样才能除掉炼狱杏寿郎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传进这漆黑的地底。
她说着,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和冰冷的涩意。
“珠世....”
鬼王阴冷的语气穿过耳膜,无端的令人浑身发冷。
名为‘珠世’的女性鬼物勾起她那早已被血液染红了的唇角,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
无惨在吸收掉她身体一部分的同时,也吸收了她手中的药。
咧开嘴角,珠世闭上眼睛,继续集中精力,全力的抵抗那来自鬼舞辻无惨的力量。
再坚持一会儿.....
哪怕是一秒钟也好,她得努力拖到鬼杀队的人到来才行。
无惨不会那么快的分解掉她和蝴蝶忍一同研制出的药物的。
因为,那可不是单纯的能够令鬼变为人类的药。
黑暗中,女性鬼物那有些无神的紫色瞳孔闪动了一瞬,然后重新被掩进了浓密的睫毛下。
鬼舞辻无惨——
你是绝对想不到的。
在那个药物中,还被她添加了另外的一种毒素。
那种毒素,就算是再生能力异常强大的鬼王,也无法完全抵抗。
她可是花了近百年的时间,付出了无数的艰辛,才终于得到了那位大人的施舍。
——来自西国最强大的犬妖的妖毒,你是绝对无法与之抗衡的。
......
...
“呼——呼、呼!”
带着时透无一郎躲在石柱后方的不死川玄弥一边拖着对方往自家大哥的身边赶,一边还得小心不被那火力全开的狂暴火焰伤到。
黑发的少年担忧的看向那边他们完全无法插/入的战斗,眉心纠结的皱了起来。
由黑死牟血肉所打造的鬼之刃有着相当大范围的杀伤力。
就算是对方此时还碍于赫刀和血鬼术不能移动,炼狱杏寿郎也无法轻易的接近他。
月轮般的呼吸法在刀剑挥出时散出了无数细小的乱刃。
这些无规则的刃风旋转着,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并且还会在相互碰撞间发出多种不规则的衍生刀气。
金发的青年沉下神色,带着红色火焰纹的日轮刀沿着手腕为中心,铺开了一层炎盘,把那些飞向自己的刃风弹开。
炎之呼吸对上月之呼吸。
两种都是大范围攻击性的招式,因此一时之间竟是双方谁都无法奈何谁。
但转折总会到来的。
一边受伤较轻的岩柱在安排好不死川兄弟和时透无一郎后,挥动着流星锤,加入了战场。
“哦,准备一起进攻吗,正好。”
黑死牟这样说着,一刀格挡开飞来的流星锤,然后瞬间扬起下颌,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掠过他喉咙边的炎刃。
“炼狱,我们需要近身。”悲鸣屿行冥说道,“玄弥的血鬼术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抿起唇,金发青年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点了点头。
“那么就由我来开道,悲鸣屿你跟在我身后,找准机会斩下他的头!”
僧侣打扮的猎鬼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双眼依旧一片空芒的岩柱停顿了一下,然后握紧了手中的宽刃斧。
这是最快的方法,悲鸣屿行冥知道。
但这也同时是需要踏着让同伴负伤这样的条件,才能够达到的结果。
即使他明白,炼狱杏寿郎身为鬼之身,并不会因受伤而死亡。
然而为了达到目的而不得不让同伴受伤这样的事情,也依旧让悲鸣屿产生了挫败和愧疚的感觉。
距离战场的不远处。
一直在静静观战的猗窝座在炼狱杏寿郎直接冲入黑死牟攻击范围中的那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杏寿郎他不会是想——?!
果然,对方接下来的行动相当正确的印证了他的想法。
那个金发的青年居然放弃了之前的躲避,直面迎着上弦之壹的刃风,一边挡开主要的攻击,一边用近乎强硬的姿态,硬生生的在那布满了月轮的地方,撕开了一道通往黑死牟身前的道路。
无数锋利而细小的刀刃在青年的脸颊,脖颈,身体上,留下了道道的血痕。
密集而纵横交错的刀伤让炼狱杏寿郎在几秒之内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
属于血缘者鲜血的味道猛烈的钻入鼻腔。
对于恶鬼来说,那独特的气息就如同开启他理智的枷锁。
猗窝座脚下的术式甚至在它的主人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全面展开。
瞬间狰狞了脸色,粉发青肤的恶鬼想都没想的就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不瞒你们说,我的愿望是做个攻防一体的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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