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混蛋!给我出来!!”
再次睁开眼睛,炼狱杏寿郎看到了房顶上那令他异常熟悉的蜘蛛网。
他被恶鬼带回了那座破败的宅院。
记忆回笼的那一刻,金发的青年简直要被气炸了。
——啊啊啊啊啊!!(暴躁)
他猛地弹坐起身子,下意识的调整了“呼吸”,气流顺着微张的唇角泄露的出来。
杏寿郎一边仔细的感受着空气中鬼的气味,一边活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臂膀。
没办法,在没有刀的现如今,他也只能准备和对方硬抗了。
哎......?
原来自己以前用刀的吗?
这个想法在青年的脑海中停顿了几秒钟,便被屋子外面急切的步伐声打断了。
“杏——”疾步而来的粉发恶鬼刚准备出声。
“受死吧!”就被金发的猎鬼人跑过去抓住衣领,攥住手臂,然后干脆利落的来了个过肩摔。
炼狱杏寿郎的一套动作非常顺畅,就仿佛之前演练了几百遍一样。
猗窝座:!
“真是漂亮的反击啊杏寿郎——!”
然而,被对方狠狠的甩了出去并砸穿地板的恶鬼抖了抖衣服,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钻了出来。
炼狱杏寿郎:....
他果然是下手太轻了吧。
“想要打架吗?正好哇,让我来看看你在鬼化后究竟长了多少能耐吧杏寿郎!”乐忠于战斗的上弦之鬼异常的喜爱猎鬼人现在的姿态。
刻印着数字的诡异瞳孔睁的大大的,其中涌动着明显的兴奋气息。
“——”金发的青年握紧拳头,一言不发的冲了上去。
他不想再和猗窝座对话了。
‘砰——!’
‘哗啦’
‘轰——!’
‘咔嚓咔嚓——嗙!!’
也幸亏这座宅院的周围是荒无人烟的森林,不然,照着这样巨大的动静,绝对能引来不少的人围观。
“...呼..呼...怎么了,猗窝座,不准备用你的招式吗?”
捂着被对方一拳砸碎的右手臂,炼狱杏寿郎咬牙忍受着肢体再生时的疼痛。
被质问的恶鬼抬起手腕,抹去了额头上缓缓流下的鲜红液体。
他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微笑时露出的獠牙上反射出锐利的冷光。
他们交手的时间不短。
虽然是傍晚的时间,但这里地处背阴,暖色的余晖非常吝啬的没有照射进来一丝一毫的光亮,因此一半的宅院都已经陷入了黑暗的阴影。
猗窝座站在坍塌了三分之一的院落废墟中,摸了摸自己几分钟前才被金发猎鬼人暴力开膛破肚的胸膛。
——现在已经愈合了。
“因为杏寿郎也没有用你的招式啊~”苍白皮肤的男人摊开手说道,“这都是为了公平起见。”
皱起眉,炼狱杏寿郎看着猗窝座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迟疑了几秒钟,然后收回了自己的利爪。
他的怒气已经差不多平息了,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他继续打下去了。
他们身为鬼物,就算是身体上受了再大的伤,也能不药而愈。
况且...
因为血缘的关系,炼狱杏寿郎就算是怀抱着最大的杀意,也无法对猗窝座下杀手。
微微垂下眼帘,浓而密的睫毛遮住了青年那金红色如同暖阳般的瞳孔。
他侧过头,看向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手臂,肤色健康的皮肉光洁而饱满,除了几缕粘在上面的血丝外,已经丝毫看不出来之前的惨状了。
“....真是怪物。”他喃喃自语。
“是呢~你终于变得和我一样了。”语调低沉的话语顺着鬼冰冷的呼吸吹入耳中,猗窝座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青年的身后。
“离我远点。”青年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恶鬼歪了歪头,“你我身上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为什么要分开。”
“啧...”金发的猎鬼人扭身躲过了上弦之鬼抓向自己肩膀的手。
然后一言不发的向着漆黑的森林中走去。
“杏寿郎,你要去哪。”
青年的身后传来了鬼物阴冷的声音。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对方的视线正在死死的盯在自己背上。
若是他的回答不能让恶鬼满意...
叹了口气。
炼狱杏寿郎烦躁的揉了揉自己金色的发顶。
他回过身,没好气的对着猗窝座说。
“还能去干嘛,我可不想再继续luo着了!”
没错。
从他醒过来,到跟猗窝座打斗,再到现在...
青年全身上下,只有那件可怜的白色火焰纹羽织作为遮挡。
是的。
炼狱杏寿郎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居然穿着这样不成体统的打扮,从早上坚持到了晚上。
“哎...那杏寿郎穿我的...”恶鬼迟疑着开口。
“你想都不要想!”青年头也不回的窜进树林,“不·许·跟·过·来!”
——————
“呼...”终于逃离了那个令自己浑身不对劲的恶鬼,炼狱杏寿郎站在高高的树杈上,抬头仰望着惨白的月色。
入夜了,是鬼物活动的时间。
对亏了刚才和猗窝座发泄式的打斗,他食人的欲【望淡了不少。
夜风凛冽的刮在皮肤上,让青年本就没有衣料遮挡的躯体颤了一下。
“...啊,冷。”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凉意,前任的猎鬼人觉得自己急需一套能穿的衣服...哪怕是一件里衣都行。
但问题是,现在,他身无分文。
炼狱杏寿郎那原本圆溜溜的杏眼眨巴了两下,然后眼角微垂,不自觉的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啊——!你!你不是...早上的那个小哥吗?!”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下传来了一声让青年觉得有些耳熟的声音。
他惊讶的看过去。
——是他之前在树林边境见到的村民。
“...您好,唔...”磕磕巴巴的打了个招呼,他跳下树,屏住呼吸,站在了一个距离对方不远不近的地方,“上午...不好意思,吓到您了。”
在村民的眼中,那个仅仅只见了一面,却令人记忆深刻的金发青年看上去好脾气的弯了弯眼角,明亮的眼瞳仿佛蕴含着不息的火焰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他。
“哎,我倒是没关系啊,话说你上午没事吧?那时候的脸色貌似不太对呢。”
初始就不低的好感度让这位本就热心的村民大叔一个健步就靠了过来。
炼狱杏寿郎猛地倒抽了口凉气,吞了吞口水。
“不啊!没事,谢谢关心...”
“小哥你看上去不像村子里的人呢,一个人来的?”
“额,是的,不小心和同伴走散了...”
青年在村民大叔的注视下紧张的低下头。
这应该他第一次对着人说谎。
大概...
“哦哦!怪不得怪不得啊!你这一身破破烂烂的样子,一看就是就是在森林里遇到困难了!”大叔把脑门拍的‘啪啪’作响。
“这位小哥,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先来我家里吧!”
“啊...啊?”炼狱杏寿郎对对方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行为懵了一秒。
“不是我说啊,这树林晚上还是少来为妙哦。”村民大叔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子,憨厚的笑道,“听说每到夜里,这树林里就会有鬼跑出来呢哈哈!”
炼狱·真·鬼·杏寿郎:“哈哈...是吗,那还真是...不安全啊哈哈..”
“所以啊小哥,干脆先来我家吧。这附近只有我们这一个村子,你的同伴要是来找你的话,估计也会到这里来吧。”
被对方大力的拍着肩膀,青年抽了抽嘴角,略有尴尬的笑了起来。
“况且,我从看到你的眼睛的那一刻就知道啦!小哥你绝对个正直的好青年啊哈哈!”
正直好青年杏寿郎:...
——大叔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邀请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危险鬼物啊!
炼狱杏寿郎在被对方拉着手腕,不由分说的拖走的时候,心中发愁的冒出了以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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