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期盼着的日轮刀后,炼狱杏寿郎没有忍住自己想要立刻使用它的欲【望,便遵从了身体的记忆,挥动了几下刀刃。
赤红的刃面上随着呼吸法的展开而缠绕着燃烧的烈焰,把那黑暗的前厅映得通明。
穿着藤之家和服的少女清楚的听到了那人含着叹息般的赞叹。
“真是....一把好刀!”
青年开心的回过身,忍不住的想要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这里唯二的人。
杏寿郎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弯起唇角:“健次郎大叔的东西我确定已经收到了!辛苦你了!”
“您看上去非常高兴呢~”像是被感染了这种愉快的心情,她歪了歪头,然后看着青年露出了一副柔和的表情。
“是的。”金发的猎鬼人把日轮刀抬到眼前,然后虚起眼睛,近距离的看了看那薄薄的宛如细叶般的刀刃,“这才是....我一直以来,最想要的.....”
他话语中的尾音隐藏在未知的语义下,发出了淡淡的颤动。
少女不知道他具体是指什么,却在抬眼的时候,见到了对方的神情中闪动着一丝掺杂着其他情绪的复杂之色。
她眨了眨眼睛,压下了想要开口询问的冲动,然后走到青年面前,拉住了他另外一只垂着的手。
“不管怎么说,您从吉原那边赶回来一定有些累了吧。”
少女笑着拉着杏寿郎往屋子外面走去。
“不如还是先梳洗一番吧,恕我直言~您现在这身打扮可是相当的不成体统哦~”
“啊....这可真是,太失礼了!”挠了挠头发,终于从兴奋中回过神的金发青年脸色一红,然后意识到,自己现在不仅穿着浅色的女士和服,还画着淡妆.....
之前一刻不停的赶路,就算是鬼的身体,也多少有了一些疲惫。
于是杏寿郎便小心的收刀入鞘,从善如流的在少女的带领下,去往里屋梳洗。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
就在他才刚洗去一身脂粉味的时候,一只属于宇髄天元的筋肉鼠便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室内。
灰色的老鼠头上戴着银发忍者那标志性的钻珠头饰,背上背着一个迷你小布包,正趴在杏寿郎房间的窗户棱上‘吱吱’的轻声叫着。
“嗯?这么快就出现问题了?”青年蹙起眉,连还在滴水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快步走过去把那只老鼠放进了屋内。
他在进入花街后就一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杏寿郎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走的时候反复叮嘱炭治郎他们注意安全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他总感觉,这次潜伏在花街中的,不是什么普通的鬼。
那大概是种潜意识的感知力,就像是在无时无刻的警告他一般。
——吉原的花街中,有他的‘同类’。
杏寿郎本来是不怎么相信同类会相互吸引这种说法的,但他确确实实对那些与自己同等级的鬼有着微妙的感应。
当然,现阶段的他只能感应到实力强大...或者说,是散发出的气息足够明显的鬼,对于普通的鬼物是没有那种感觉的。
这大概是因为身体中猗窝座的血的缘故?
摇了摇头,杏寿郎把有些混乱的思绪甩出脑袋,没有过多的思考相关的事情,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宇髄让筋肉鼠所送来的信息。
他到达藤之家的时间与老鼠来的时间间隔太紧凑了。
不如说,这根本就是在他前脚离开花街时,宇髄他们后脚就出了事情。
难不成——
花街中的鬼也同样可以感应到他的气息?!
那只鬼....是在感应到他的气息离开后才开始行动的吗.....
炼狱杏寿郎解开筋肉鼠背后的小袋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条和....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青年那金红色的杏眼微微虚起,本就上挑的眼尾在眼帘略微合拢的状态下显得更为尖锐而凌厉,在那细而密的睫毛下,杏寿郎的神色是一片的暗沉。
他展开那还带着晚风潮气的纸条,一边摩擦着那薄薄的边缘,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
纸条上的字迹非常凌乱,有的地方甚至是因为笔触的用力过大而险些划破纸张。
这是宇髄在匆忙间写下的。
“....京极屋的、花魁‘蕨姬’?”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在荻本屋那边没有发现。
但是,如果那个鬼的本体藏在京极屋内,那么之前善逸的失踪便能够解释了。
那孩子,大概是在调查的时候被对方发现了。
咬了咬牙,炼狱杏寿郎忍住了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他现在只希望我妻善逸还没有被那只鬼杀掉。
能够毫无声息的让一个有些实力的鬼杀队员消失踪影,那只鬼起码是下弦以上的级别。
深吸了一口气,金发的青年收起纸条,并借着微亮的烛火烧掉了剩下的部分。
根据宇髄带来的信息,他已经问出了其中一个联络人员的下落。
那位名叫‘雏鹤’的女子非常的聪慧,她在被鬼怀疑后竟然用给自己下毒的方法,临时的逃过一劫。
但也因此落入了无法传递信息和身体日益衰败的两难地步。
而筋肉鼠所带来的那个黑色小瓶子中装的,正是对方需要的解毒剂。
手脚麻利的换上了鬼杀队的队服,炼狱杏寿郎把自己那把还没有开过刃的日轮刀别在了腰间。
既然宇髄把营救联络人员的事情交给他,那就说明对方的大部分精力还在花街那边。
这样的话,起码他们在对付那只鬼时,应该不会太过费力。
青年打开大门,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和藤之家的那位少女道别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那位女子的生命就多消耗一分钟。
杏寿郎拢了拢肩上白色的,底端绘着火焰纹路的羽织,双腿用力间,便轻盈的跃上了院落的围墙。
身形一闪,便借着月色朝着‘雏鹤’所在的街角店赶去。
.......
...
另一边,吉原花街。
“是猎鬼的孩子?什么啊~不就是一个长得丑丑的小鬼吗!”
才刚刚除掉了那个不仅对着自己出言不逊,还猜出了她的身份的京极屋老板娘,化名‘蕨姬’但真名为‘堕姬’的女性鬼物扬了扬眉梢,面对着已经恢复了鬼杀队装扮并在不远处对自己严阵以待的红发男孩嘲讽出声。
她的手中还拎着借由自己的血鬼术抓到的普通女子,并对于灶门炭治郎打扰到了自己的‘用餐’而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不耐烦。
“亏我还以为会遇到‘柱’级的猎鬼人呢~”
说话的女子衣着暴露,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和精致美丽的妆容,出口的话语声清脆而动听,但却尖酸刻薄的如同蛇类的毒液。
“你这种脏兮兮的小鬼头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吃啊!”
“话说回来,之前在京极屋出现的那个黄头发的也是猎鬼人吧,你的同伴?”
女人那张明媚又艳丽的脸侧绘着大片的梅花,殷红的嘴唇下,随着说话时的开合,属于鬼物的獠牙便毫不掩饰的显露了出来。
“啊~现在的猎鬼人还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啊,我才轻轻打了一下,那黄发的小子就晕过去了呢~”
灶门炭治郎睁大了眼睛,他知道这只鬼说的是善逸,但依照对方口中的‘不屑吃丑小鬼’的言论来看,善逸现在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
微微放下心的少年皱着眉,竭力捂住自己的口鼻,试图让那冲天的腐臭味道减少进入鼻腔的概率。
面前的女性鬼物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压抑,因此他拿着刀的手都正在不自觉的颤抖。
月色下,堕姬直起腰身,朝着僵硬在原地的炭治郎扭过头,那双身为鬼物在夜晚会微微泛出微光的眼瞳中,清晰的刻印着‘上弦之陆’的字样。
她清晰的听到了对面那个小猎鬼人发出了隐隐抽气的声音,上弦的鬼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起来。
在堕姬看来,对方的恐惧正是她在无聊时最好的调味品。
因此,玩性大发的她便压下了自己想要对红发少年除之后快的心情。
“对了小子,我问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堕姬点了点下巴,那涂着精致花纹的尖锐指甲便若有若无的掠过白皙的脸侧,然后说道,“之前与你在一起的,应该.....还有一只鬼吧~”
灶门炭治郎闻言猛地握紧手了中的刀柄,并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对方指的,应该不是自己的妹妹祢豆子。
而是——
“那只鬼在哪里~”女人水红的舌伸出,舔了舔还涂抹着口脂的嘴角,红色顿时蔓延开来,就像是某种野兽正在舔舐血液一般,“我感觉到了,那种气息。”
“他在哪里?”
“那只曾和你接触过的~散发着强大气息的鬼。”
堕姬饶有兴趣的看着灶门炭治郎的面色一变再变。
不善于隐藏情绪的猎鬼人那微妙的反应在阅人无数的女性恶鬼面前,几乎无从遁形。
“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的话,我会考虑让你死的没有那么痛苦~”
红发的少年紧紧的闭口不言,面对着那逐渐因自己的沉默而失去耐心的上弦之鬼,他连自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都不敢去擦拭。
好可怕.....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指尖都在微微的抽搐。
对方身上的气息,远远不是之前所遇到的下弦之鬼能够比拟的!
但是——
少年死死咬住牙关,那双仿佛石榴般剔透的红色眼睛大睁着,一瞬不瞬的盯向堕姬。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唯独有关炼狱先生的事情,他是死都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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