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她好不甘心啊!
堕姬和妓夫太郎的头颅在鬼杀队众人的合力之下, 终于在同时,被砍掉了。
他们已经,再也无法以鬼之身活下去了。
这偷来的百余年的生命, 也终将在此刻画上句号。
女性恶鬼的头颅掉在地面上,在抱怨着,怒骂着自己那长相丑陋的哥哥。
但堕姬的眼中, 却流出冰冷而混杂着血丝的泪水。
男性恶鬼的头颅滚在尘土里,在讥讽着,挖苦着自己那浓艳张扬的妹妹。
但妓夫太郎的眼中, 却只有着能称之为‘悲伤’的感情。
“”宇髄天元站在距离上弦之陆不远的地方, 把这一幕尽收眼中。
银发的忍者撇了撇嘴巴, 丝毫没有为那两人动容的意思。
他无法理解炭治郎那所谓的‘鬼都是悲伤的生物’这一观点,因为在他看来, 以人类为食并毫无罪恶感的鬼物们, 全部是罪恶的代表。
“真悲哀啊。”
拦住了身后炭治郎想要上前的身形, 炼狱杏寿郎低垂着眼睛,面容上是罕见的冷漠。
“但是,鬼就是鬼, 他们不应该活在这世上。”这句话的音量非常的小,近乎于呢喃。
但还是被那离得最近的少年听到了。
“炼狱先生?”红发的少年看不见那背对着自己的青年的脸, 但他却突然不安了起来。
因为,炼狱杏寿郎的这番话,就像是在同时指代他自己一样。
炭治郎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心惊,他到现在才突然的意识到。
炼狱先生他, 与那边即将消散的上弦并无不同, 他们都是最终不容于世的鬼物。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心脏便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 惊慌失措的神情浮现在那张还很稚嫩的面颊上。
该怎么做才好?
快想想啊炭治郎!
他该如何做,才能让早已存了死志的炼狱先生主动的活下来?
快想想啊——!
因为之前炼狱先生都表现的很积极,很正常,所以炭治郎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与自己的妹妹祢豆子不一样,身为‘柱’的他,对于变成了鬼这件事,绝对不是无动于衷的。
我该怎么做啊?炼狱先生
——“嗯,这位先生说的没错呢。”
——“超脱了命运的东西确实不应该存在。”
这时,一个低沉中带着冰冷的男性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这早已被破坏殆尽的花街废墟中。
这陌生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因为他们在此之前居然连那人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察觉到。
反应过激的嘴平伊之助猛地拔出刀。
然后,就在他即将冲上去的那刻,少年看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男人的眼睛。
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让他僵在了原地。
在众人的身后的虚空中,缓缓地张开了一个黑雾状的洞。
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高大男人正在徐徐从那其中走出。
他那额生一角的形象明显不是人类的特征。
“怎么,又是一只鬼?”架起长刀,宇髄天元戒备的看着这个男人。
“鬼?”穿着和服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嘛,严格来说,我应该是属于‘鬼神’。”
“和你们口中的恶鬼大概不是一个概念。”
“啊话说回来,正事差点忘记了。”
男人回头朝着身后的黑雾挥了挥手,便有两条锁链从中窜出。
他指了指那边还在争吵个不停的上弦之陆们,说道:“给我带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等!你到底是谁?!”灶门炭治郎下意识的挡在金发青年的身前。
他感觉到,在面前这个自称为‘鬼神’的男子身上,那浓重的死气,重到了甚至令他无法呼吸的程度。
“”皱起眉停顿了几秒,男人又看了看被挡在红发少年身后的炼狱杏寿郎,然后似是纠结了一下才开口。
“刚才真是失礼了,我是地狱阎魔大王的第一辅佐管,名为鬼灯。”
“此次前来,是为了捉拿像是那边那两只胆敢钻生死簿漏洞的家伙的。”
“等、等等!你在说什么呢!”嘴平伊之助拿着刀的手依旧对准着那自称‘鬼灯’的男人,“什么‘鬼神’啊!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帮那两只鬼逃脱的!”
虽说是被日轮刀砍掉了脑袋,但他们也不能保证在上弦之陆消散之前就一定不会被用什么其他方式救下。
“啧。”名为鬼灯的男人有些烦躁的咂了下舌。
“伊之助,放下刀吧。”一直沉默着的金发青年此时才终于出了声。
他望向那紧紧蹙着眉的单角鬼神,眼帘颤动了一下。
“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鬼神’。”
他垂下眼,然后越过身前的灶门炭治郎,走上前。
身为在场的唯一一只五感正常的鬼,炼狱杏寿郎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面对着鬼灯时,那微妙的颤抖和想要逃离的感觉。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他问道。
既然对方来了,就不可能会放过同样是鬼物的自己。
“请等一下!鬼神先生!炼狱先生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啊!”早就有了预感的炭治郎直接被杏寿郎的这番话,吓得打了个激灵,“变成鬼也并不是他自身的意愿!”
他试图请求那位鬼灯放过炼狱杏寿郎。
“炭治郎?”被红发的少年抓着手臂拦在身后,杏寿郎露出了一副有些无奈的神色。
“我知道。”
“所以!能不能请您——哎?”话说道一般,灶门炭治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鬼灯说了什么。
“我说,我知道。”似乎是头疼的叹了口气,黑色和服的男人一只手拄着身侧的狼牙棒,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他的身上并没有‘罪业’的痕迹。”鬼灯看着那金发的青年,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后才继续说道:“不如说,就算因为某些原因而跳出了命运,他身上的‘功德’也足够明显。”
“您的意思是?”杏寿郎着实有些茫然。
“就是说,你的灵魂并没有因为是鬼之身而发生任何改变。”点了点头,鬼灯那一直漠然的眼中难得的带了点赞赏。
长着鬼角的男人虚起眼睛,缓步走近那个在他的眼的中看来,明明周遭鬼气冲天却浑身都缠绕着金色功德的青年。
“别那么着急下地狱。”
他微微垂下头,近距离的看着那双还带着些空茫的金红色眼睛。
鬼物的瞳孔在夜晚时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光彩,就像是有些暗淡的荧光一般。
鬼灯抬起手,指尖点上杏寿郎的额头。
顿时,金发青年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正随着那微凉的手指进入自己的体内,像是某种尖锐的冰刺一般,扎的他脑仁生疼。
然后在这猛然的疼痛下,他的身体突然一松。
随着那凉意退出脑海,杏寿郎才发现,某些一直存在于他体内的东西,似乎是被粉碎掉了。
这种感觉很轻松,就像是一直束缚着身体的锁链突然断掉了一般。
金发的青年眨了眨眼睛,看着鬼灯的表情中头一次的出现了放松的情绪。
“别担心,只是把某些不好的东西除去了而已。”长着独角的男人撤回手指。
“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吧。”鬼灯侧过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在那之后的,就等你做完应做的事情后再说吧。”
黑衣的鬼神拿起身边的狼牙棒,并相当自然的随着挥动的惯性,把它扛在了肩膀上。
“这两个我就带走了。”
他指挥着锁链把上陆兄妹的灵魂拖进那黑色的异空间中。
随后鬼灯的身影也逐渐的被那黑色的雾气所吞没。
在消失之前,众人听到那低沉的声音说道。
“啊对了,最后还请各位帮我带一句问好,向产屋敷先生。”
“喂他刚才说的是、主公大人?”宇髄天元对于这样的事情展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他们鬼杀队的主公大人居然和地狱的鬼神是认识的???
“唔姆,似乎是这样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许多,炼狱杏寿郎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笑痕。
“这真的是太好了!炼狱先生!”红发的少年闻言跑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笑着眯起了眼睛。
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炼狱先生能活下来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炭治郎。”抬手揉了揉少年软乎乎的发顶,杏寿郎的神情温和。
“上弦之陆已经解决,所幸这次大家都没受什么太重的伤。”这样的结果,已经是非常好了。
“宇髄,你的筋肉鼠和医疗队取得联系了吗?”杏寿郎回过头,看向还在给自己肩膀做临时止血的银发忍者。
“当然了!在打倒上陆之前我就已经让它们去通知藤之家和鬼杀队本部了!”宇髄天元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自信啊”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了的我妻善逸坐在地上,试图缓解他因之前的用力过度,而导致早已不听使唤的腿脚。
“那就好!”杏寿郎对着宇髄天元点了点头,“照这个速度,医疗队大概马上就会到了。”
“但在他们到来之前”
金发的青年突然转过身,隐晦的看了一眼远方的屋顶。
“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嗯?炼狱先生您要去哪?”灶门炭治郎不明所以的问道。
闻言的银发忍者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缓缓的虚起了眼睛。
“炼狱,你不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金发的青年抬起头笑了一声:“怎么会,我可是要按照约定,好好的活着做完应做的事情呢。”
“哼。”埋下头,不予置喙的宇髄天元微微勾起嘴角,“那就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宇髄,炭治郎他们就拜托你看着了,我去去就回!”
炼狱杏寿郎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朝着那远方跑去。
他从刚才就闻到了
那种令他异常熟悉的味道。
灵敏的踏上断裂的柱子并借助它的高度跃上屋顶,青年一边跳跃着,一边以极快的速度避开那些即将塌陷的砖瓦。
鬼物的身躯有着能够瞬间再生复原的强大治愈力。
因此他现在除了在精神上有些疲惫外,身体上没有一丝的伤痕。
充分活动着自己的四肢,以让身体保持在高度的灵活状态,杏寿郎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不知道那只鬼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也说不定
从远方传来的气息钻进鼻腔,带着冰雪般的冷意和雨后松竹般的微腥。
——猗窝座,他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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