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 你的羽织呢?”
等到杏寿郎黑着一张脸,终于回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因为浑身的伤口众多而被医疗队包扎成木乃伊形状的宇髄天元模模糊糊的问道。
“”他不想回答这个糟心的问题。
金色头发的猎鬼人看了忍者一眼, 然后面无表情的掠过了他。
宇髄天元:???
没有了羽织搭在肩上的感觉相当不舒服。
就像是身体的某个部件消失了一般。
啧。
下次要是再见到猗窝座
就拿这把用上弦之鬼开过刃的日轮刀‘打招呼’吧!
握了握拳头,炼狱杏寿郎身边的低气压终于缓和了一些。
伤势略微重一些的灶门炭治郎已经与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一同回去了藤之家,而银发忍者则负责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宇髄,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青年看着正在被扶上担架的宇髄天元,不由得有些担忧。
毕竟即使是有着呼吸法作为缓解,但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
“啊?当然没事啊, 你当我是谁!”挥动着被裹成熊爪子一样的手臂, ‘木乃伊’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的抬起上半身。
然后, 下一秒就因为疼痛而摔了回去。
“啊啊啊啊音柱大人啊啊!!伤口裂开了啊!”
“还请您不要再乱动了——”
“请务必老老实实的躺着!音柱大人!”
周围顿时传来了乱七八糟的医疗人员的声音。
炼狱杏寿郎:行吧,既然对方还能咋咋呼呼的说话, 那就证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啊对了!炎柱大人!”
这时, 一位来自蝶屋的队员跑到金发青年的面前, 他先是朝着杏寿郎行了一礼,然后才继续说道。
“主公大人让您在完成任务后,马上返回鬼杀队本部。”
因为是才回归队内不久, 杏寿郎的鎹鸦还没有被派过来。
所以蝶屋的人才充当了一下传话的任务。
“这样啊,辛苦你了!”点了点头, 青年表示已经收到了传唤。
不过马上返回本部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吗?
低头想了几秒后,杏寿郎便把思绪扔到了脑后。
然而他却不知道,产屋敷耀哉这么急着让他回去,并不是为了递交新的任务。
而是, 面对自己那已经忘却了的亲人们
——鬼杀队大本营——
“主公大人您所说的事情, 是真的吗”
一个语气中明显含着恍惚与生涩的男性声音响起。
低低的语调在空旷的和室内久久的传来,直到消散于寂静的空气中。
产屋敷耀哉沉默的看着面前这个, 上一任的炎柱,浅浅的闭上了雪色的眼睛。
他知道,这件事对于面前这个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的男人是个多么震撼的消息。
“您说的,杏寿郎,我的儿子还活着?”
坐在鬼杀队的主公对面,有着金红相间发色的中年男人目光空茫,脸上的表情中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惊的颜色。
他的身躯虽然依旧挺拔,但却能够从袖口中露出的手腕上看出,男人的身形已经相当憔悴了。
“是的,炼狱先生,杏寿郎还活着。”产屋敷耀哉浅浅的勾起嘴角,“虽然是以另外一种身份。”
“另外一种身份”中年男子的脸色猛地苍白了下来,他几乎在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多么讽刺啊作为猎鬼人的儿子,却最终变成了鬼。
垂下头,炼狱槙寿郎攥紧了手中的衣袖。
作为父亲,看来他现在也只有一种选择了呢。
“主公大人,请允许我——”剖腹谢罪。
“啊请等一下,炼狱先生。”黑发的男子清润的声音依旧温和,“关于杏寿郎的情况,我还没有说完。”
“虽然我最初也很担忧,但那孩子却没有令我失望。”
“炼狱先生,您能想象的到吗。”
鬼杀队的年轻主公慢慢的说着。
“杏寿郎他在全然没有了记忆的情况下,依旧克制住了自己食人的欲【望。”
“您的意思是说,杏寿郎他,还保有人类的心吗。”低声的喃喃着,金发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又勾了勾嘴角,却最终不知要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炼狱先生。”产屋敷耀哉唤道,“我以我鬼杀队领导人的身份担保,杏寿郎他,依旧是杏寿郎。”
“请您相信他吧现任的炎柱,是位真真正正的,出色的猎鬼人。”
“况且”黑发的男子温柔的笑道,“他可是您的儿子啊。”
杏寿郎的为人,炼狱先生您才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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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垂着头,炼狱槙寿郎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在听到了这番话后,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良久之后。
他才缓慢的伏低身体,向坐在身前的主公行了一个郑重的礼。
“如此,多谢主公大人。”那声音比之之前还要沙哑。
但却多了一份坚定的色彩。
“杏寿郎完成这次任务后就快要回来了,我想您应该会希望见到现在的他的。”
闭上眼睛,产屋敷耀哉在感觉到中年男子的离去后,才看向角落里纸质拉门的阴影处。
“还是不愿意出来吗,千寿郎。”
闻言,那阴影中的小小身影缩的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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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传来了隐隐的抽泣声,压抑而微小,像是不想被任何人听到一般。
闭上眼睛,黑发的年轻主公吃力的想要站起身,然而却因为身形的不稳而在中途磕到了案几。
那个阴影处的小身影见状立刻跑了过来。
还带着水迹的冰冷手掌稳稳的托住了产屋敷耀哉摇晃的身体。
“还请您多注意身体。”清脆中带着鼻音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产屋敷身边的男孩有着一头与之前中年男人一样的发色和相似度极高的五官。
黑发的主公温柔的擦了擦男孩的脸:“千寿郎,是不开心吗?”
“怎么会呢——”在他听闻到兄长还活着的那一刻,无论对方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变成了鬼物又如何。
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又如何。
——他的兄长还活着。
他的哭泣,只是因为激动和开心。
“既然开心,那就不要再流泪了。”产屋敷说着,摸了摸男孩的头,“杏寿郎他,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你的眼泪的。”
“带着笑容去迎接你的兄长吧,千寿郎笑起来最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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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主公的声音轻柔而和缓,带着如同流水般令人舒适的语调。
令金发男孩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是的,主公大人!”
炼狱杏寿郎在接近鬼杀队本部的时候,就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不、说是心神不宁未免有些不恰当。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忐忑不安’才对。
抱着这样的心情,青年推开了鬼杀队的大门。
顿时,一种差别于任何人类气息的味道传入鼻腔。
那淡淡的味道虽然不是很强烈,却让他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几下。
这是什么呢。
金发猎鬼人的脚步停在了大门口的地方,那不知不觉变为了鬼瞳的眼中带起了一丝迷惑。
如此的熟悉。
如此的令人怀念。
如此的轻易的激发出了他身为鬼的本性。
“杏寿郎?”
一声轻唤将他拉回了现实。
炼狱杏寿郎稳住心神向前看去,只见在那因黎明的到来而微微泛出白色的回廊尽头,站着一个身形略微消瘦,却脊背挺直的中年男子。
那人身上的味道随着晨风吹过身畔,打乱了他金红相间的鬓发。
男子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发色,有着与自己极像的眉眼。
有着,与自己相似,却又不太相同的气息。
那是——
杏寿郎突兀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人才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血亲。
——‘血缘的关系还真是奇妙啊,你不这样觉得吗,杏寿郎~’
猗窝座的声音似是回荡在他的耳边。
而杏寿郎直到现在,才理解那恶鬼话语中的意思。
原来,鬼物在面对自己的‘血缘者’时,是这样的感觉吗。
中年男子朝着青年走过来,但就在他们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
杏寿郎突然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请、不要看我”那声音就像是从齿缝间挤出一般,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这个人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他感觉到对面的男人停顿了一下。
然后加快步子,最后近乎以跑的形式,向着他疾驰而来。
杏寿郎感觉到自己被环入了一个灼热的胸膛。
那人带着胡茬的下巴抵在额头上,有些刺刺的感觉。
手臂勒的很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中。
啊啊啊这可真是——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捂住脸颊的手背上,杏寿郎听得到,男人的心脏在猛烈的鼓动着。
“我的、我的儿子,我的杏寿郎”
是熟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回响在记忆深处一般。
“你还活着真的是”
“太好了。”
是了
是了。
这个人——
是自己那忘却的,却又流着同一种血的,
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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