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不见天日,一觉起来,只有怀表上的时间能告知所有人,已是第二天凌晨了......
伸直还算清明的老头幸苦的从角落里搬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尘封了不知多久的黑色长发套“在过去的路上,有一些东西,不小心碰上会死人的,你们带上这个,我没瞎之前,看过日本人用这种方法进出过墓室。”
“那里也有食人菌?”齐铁嘴嫌弃的拿起头发“这真的有用吗?”
“戴上吧。”张启山也不知有没有用“试试吧。”
让副官将发套分发下去,顺道将手中拿着的递给二月红,二月红摇头拒绝“你戴吧,我不用。”这东西放在箱子不知多少年了,脏死了,某人轻微的洁癖发作了。
“我帮你拍干净的,就戴上吧...”
“不要...”
二月红态度坚决,张启山苦劝无法,也就随他了,然后在一群辣眼睛的‘长发怪’里,清爽利落的二月红特别清新...
整装完毕,出发...
昏暗的甬道,地上铺着黑色的食人菌,更甚至,墙壁,洞顶,都有,密密麻麻让人背脊发凉。
“大家千万小心。”如此情形,张启山再次慎重嘱咐
“是......”大家伙看着这般情况也实在不敢大意
大家伙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低头,再三斟酌的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过了通道。
二月红跟在老头身边照看,才过了甬道,老头就显出了异样。二月红连忙扶着老头到一边坐下“老人家,你还好吧?”
“老了,不中用了...”老头苦笑着“没什么大碍,休息片刻就好了...”
“....”才正要说话,那边张启山却呼喊起来
“二爷,快过来...”竟是张启山眼尖的在齐铁嘴脖颈间发现了些许细碎的黑发丝
二月红快步走过来,手脚麻利的将齐铁嘴脖颈处那一小抹陷入皮肉中的发丝用力抽出,扔进风灯烧毁,又从腰间摸出个小巧的酒壶“喝几口...”那是他出门前特意去此间‘神医’化千道那里求的药酒,效用:解毒杀菌。
“安全起见,大家互相检查一下。”检查了齐铁嘴一番,确定已经没事,二月红回头吩咐。
“啊......”突然间,老人痛苦叫喊声惊动了正互相检查的众人
回头一看,老头早已在地上翻滚呐喊
“老人家...”张启山连忙将人扶起,二月红则手脚利落的将其上衣掀开检查,企图找寻那病菌,只是,衣裳底下,那瘦的骨突出的身体,早已布满一缕缕密密麻麻的长发丝.....
“啊........”老人痛苦的挣扎叫喊着
“二爷,别拔了,你这样救不了他的。”张启山制止了二月红拔菌丝的动作“你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菌丝已经没如的肌肤里面了,老头体质虚弱,根本抵抗不住菌丝的侵蚀。
“不要费力了...”老头气若游丝“我早就是等死的人了,只是不甘心,一直撑着,撑着...我...我想...回家...”
“老人家放心...”张启山承诺“我会将您带出矿山的,送您回家的...”
“谢谢...我家在...”老人努力的将记忆中的家说完整,之后,解脱的笑了……
他们将老人火化了,二月红将老人的骨灰装在一个喝空了的水壶里,放入了随身的背包“老人家,我们一定会送你回家的。”
老人的事,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即使再伤悲,日子还是要过,路还是要走。
收拾好心情,众人再次出发,沿着矿道一直前进。
“怎么了?”二月红注意到了身旁张启山的异样
“没事。”晃了晃有些不舒服的脖子,张启山毫不在意“可能衣领子太紧了,有些不舒服...”
“我看看。”二月红转到张启山身后查看,张启山配合的低下头
衣领处确实有些紧,二月红扯不下来“把扣子解开。”张启山听话的解了领口的纽扣。
后颈处一片光滑,二月红伸手一摸“不会也被感染了吧?“温热的肌肤被有些微凉的手一摸,浮起了一层小疙瘩。
“不会吧...”张启山自觉一路走来很小心,被发菌入侵的可能性不大,顶多是领口系太紧了,有点不舒服罢了。
不对劲,虽然起伏不大,但他仍可已确定,里面有东西。
二月红不说话,直接转到张启山身前,将衬衫上剩余的纽扣全都解开,一把扒下,露出精壮的身体。
若是平常,二月红或许会小小的尴尬一下,这会儿却顾不得了。
“佛爷?二爷?”早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距离与他们走在一起齐铁嘴就注意过来了,一脸疑惑的看着二月红对着躶体的张启山翻来转去的检查“怎么了这是?”
走在前头开路的张副官也注意到异状,让士兵散开戒备后也来到张启山身边“二爷?”张副官对二月红的信任那是杠杠的,看二月红这紧张异常的态度就知道事情不小“可是佛爷身体有什么问题?”
“找到了。”半点理会都没分给齐铁嘴和张副官的二月红突然停下了在张启山背部按压的手指,死死按住张启山后背一处肌肤“掌灯。”
张副官连忙将手中的风灯提高
二月红右手一晃,一把小巧的匕首就出现在其手中,张副官齐铁嘴只觉眼前刀光闪现,张启山背上就多出来一个十字伤口,轻轻一挑,尖锐的刀尖上多了一缕发丝。
背上被开了刀,张启山除了闷哼外,仍旧站的笔直笔直的,只是在看到二月红刀尖的发丝后,瞳孔不由得一缩。
齐铁嘴在看到发丝的时候,便很自觉的奉上风灯。
烧了发丝,二月红继续在张启上背后摸索,又一个刀口,总共在张启山背山开了三个刀口后,二月红才松了一口气。
“老八,之前的药酒呢?”
“在这。”齐铁嘴连忙将怀里的药酒递上,幸好齐铁嘴不好酒,这酒又烈,还一股药味,齐铁嘴只喝了一口就收起来了,不然这会儿去哪里找酒啊。
将药酒倒在手上,往风灯上一过,蓝色的火焰伴着药香弥漫开来“忍着点。” 带着火焰的手就这样盖上了伤口。
饶是有准备,背上火辣辣的感觉仍旧让张启山额头冷汗直冒。
“张嘴。”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二月红直接将药酒灌进去,张启山险些被呛。
烈酒入喉,胸口似冒出了一股火焰,直冲脑门,烧的不行,不过,倒是让他忘了背上灼热的疼痛。
看到二月红从背包里掏出纱布,齐铁嘴好奇的问“二爷,你下墓准备的东西够多啊?”除去那些吃的,药酒啊,纱布啊,还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匕首啊,而且,那个背包还有些鼓鼓的,也不知还有多少东西呢?真好奇啊?
张启山凉凉的一瞥,与之多年相处的张副官心领神会的将好奇的齐铁嘴拖走“八爷,前方路况不明,不如您随我一道先过去探探吧。顺便,将戒备的士兵也一道带走了。
刹那间,甬道只剩张启山与默默包扎的二月红两人。
“你...可是在担心我?”
二月红手一顿,随即又继续将绷带围着伤口包扎“这是自然,你虽不是他,却也是我得友人,我自会为你担心...”
“今日,若换成他,你会如何”
“...”二月红收拾了手中的物品,神色莫名的看着张启山“你,很在意?为何?”
“...好奇吧...”口不对心的张启山垂下了眼眸将衣裳穿好
“可能,会先揍他一顿吧...这么不当心...”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的张启山猛地抬头“揍一顿?”
“嗯...”二月红重重的点点头“先揍一顿,再教育一番...”最后,再给点‘糖’吃,安慰安慰...只不过,最后一句话是二月红在心里默默补充的...
原以为会听到让人心酸答案的张启山奇迹的心情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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