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显然没想到威尔突然打了一手感情牌。老实说,他和托比的童年也算不上什么好童年,但是他们好歹是被本叔叔和梅婶精心照顾着长大的,和面前这个雇佣兵小时候可能经历过的事情相比,确实不算什么。
安德鲁沉默了几秒钟,脸颊上慢慢浮起红色,露出点羞愧的表情。他想了一会儿,问:“那我们……我是说,你觉得帕克先生应该做点什么,让汤姆尽快接受他们?”
威尔瞄了他一眼,终于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起来有点要正经谈事的架势:“也许他们是找了汤姆十年没错,他们也都记得和汤姆在一起时候的事儿,但是汤姆都不记得了,对他来说他们是完全的陌生人,汤姆这孩子不是那种轻松就和陌生人打成一片的性格——哦对了,你怎么连这种事儿都替帕克做,你是他们两个的保姆还是怎么的?”
“安德鲁一早就去找汤姆,然后深受打击地回来,这会儿可能在课堂上默默流泪。”安德鲁蒙着面罩抹黑着自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帕克先生们要把汤姆当成陌生的小孩,然后慢慢了解他亲近他和他培养感情而不是上来就一副要把他抢回家的架势(威尔赞同地点着头),那么,温斯顿先生,你能告诉我汤姆最喜欢吃什么吗?”
威尔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安德鲁一番:“不如这样,我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你把帕克办公室里有变种人文件的原因告诉我。”
安德鲁毫不犹豫:“成交。”
“你知道几个月前纽约发生的事情,城市电网被一个——我们可以管他叫电光人的家伙——袭击吗?同一天奥斯本公司新任总裁哈利·奥斯本也被关进了极度危险罪犯监狱。”
“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概听说过一点点,总之,不要有什么冗长的铺垫,我们长驱直入,就像一杆进洞那样。”威尔做了配合着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你现在就像一只不停嘟嘟哝哝的小蜘蛛一样。”
安德鲁:“……我不是什么嘟嘟哝哝的小蜘蛛,总之,那次哈利把我女朋友格温从钟楼顶上扔了下去,我没能抓住她,本来我可能就失去她了,反正后来我也仍然失去了她,因为她离开了我去牛津上学……这不重要,我跑题了,重要的是帕克先生的助理安娜救了格温,那件事之后我和帕克先生才发现她是个变种人。
我们和复仇者联盟有过协议,变种人的问题不归我们管,如果我们在某些地方碰到变种人,我们就忽略他们。这件事之后我和帕克先生才开始关注变种人的问题——别那么看着我,我们都很忙,本来没空关心那些的,你知道,纽约已经有足够多的坏蛋了,奥斯本工业留下的烂摊子还是一个□□——随便啦,我又跑题了。总之,安娜告诉我们,她的表哥,另外一个变种人,刚刚失踪,希望我们能帮她调查一下。
当然我们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了。从安娜表哥失踪这条线索我们查到了后边一个庞大的网络,变种人一方,支持变种人的普通人,反对变种人的普通人,当然还有复仇者联盟的参与。我们还在调查,你知道,事情只过去了几个月,我们甚至只查到了安娜的表哥可能被关押的位置,再深入下去,帕克先生可能会先一步暴露。”
安德鲁一口气把既不会暴露出他们行动核心又能给威尔一些信息量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完后迫不及待道:“好了,现在告诉我汤姆到底喜欢吃什么。”
帕克公司中,托比一整个上午又开始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看起来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算着某些新材料的分子式之类的,实际上他写的东西全都狗屁不通,托比只是一直盯着电脑桌面上一家人的照片,脑子里都是他零星记着的十年前的事情。
他那时候还没满十八岁,虽然每天头痛于未来的职业生涯,以及怎么追求他从小学就认识的女神玛丽简,他也仍然没有忽略过和弟弟们的感情交流。
“看看这个,汤姆,这是一种富含高蛋白的虫子,营养价值能超过牛肉。”托比手上捧着一条胡乱蠕动的蚯蚓,蹲在他最小弟弟,五岁的汤姆身边,循循善诱,“怎么样,你想试试吗?”
矮墩墩的汤姆用小肉手抓起那条蚯蚓,光滑表皮在他手心蠕动的触感让他皱起了眉头:“好恶心。”
“吃起来就不恶心了,我保证。”托比煞有介事。
“但是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不恶心’,但是吃起来像鼻涕。”小汤姆捏着蚯蚓,认真地对托比说,“安德鲁说你就是逗我玩,这东西不能吃的。”
“哦是吗,我已经哄你吃过了?”托比茫然地自言自语,注意到汤姆狐疑的目光,他连忙道,“那是安德鲁嫉妒你,因为这个很难抓,我都不给他吃,只给你吃。”
“是吗?”虽然汤姆看起来还是有点怀疑,但是显然他动摇了,“那我……”
“托比!安迪!汤姆!快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下来!”
楼下母亲的声音打断了汤姆把虫子往嘴里送的动作,托比计划落空,只得牵着汤姆的手把他带下去。
安德鲁已经站在客厅里了,茫然地看着妈妈忙来忙去的不知道把什么文件一股脑塞进公文包,爸爸则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键盘,满脸急切。
“托比,我和你们爸爸要去出差,可能在外边待的时间久一点,带着弟弟们住在叔叔婶婶家,听话照顾好弟弟,知道吗?”妈妈在三个孩子额头上一人亲了一下,轮到汤姆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抱住了。
最小的男孩脸上带着恐惧:“别走,待在这里。”
没有时间解释,他们必须尽快乘飞机离开这里,帕克夫人只能流着泪把汤姆推进托比怀里,托比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但是妈妈很快擦掉了眼泪,叮嘱他:“汤姆眼睛很红,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
看起来和以往出差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托比抱着挣扎着想抓住妈妈的汤姆,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他们两个的,不用担心。”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噩梦一样。先是汤姆在入住的第二个晚上就失踪,还没来得及去警察局报警立案,警察就先找上门来,告知了他们那个噩耗:帕克夫妻所在的飞机失事,他们两个都死了。
一夕之前失去三个亲人,那个雨夜几乎成了托比永恒的梦魇。
安娜推门而入的时候托比正忙着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安娜看在眼里,什么都没问,只是说:“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我的天。”托比把眼泪擦干净,虽然被安娜看到失态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也算是他相当亲近的人了,“你太贴心了,安娜。”
几分钟后托比和安娜坐上了汽车后座,驶向中城高中。托比不像安德鲁,没有超能力,年龄又实在超出高中生太多,他不好混进中城高中,就算混进去了,也没法偷偷摸到汤姆上课的班级。
“我也是在这里上高中的。”车停在中城高中门口,托比注视着相比十年前自己毕业的时候已经翻新过一次的大门,顿时有些百感交集,“我、安迪和汤姆还有玛丽都在这里上的高中,你说这是不是什么神奇的……命中注定或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之类的?”
安娜明白这不是一句需要接话的疑问,安静地看着托比。
“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学校捐款。”托比得出结论。
安娜:“……”
她掏出了一张支票,和笔一起递给托比。
“你真是一个完美的助理。”托比刷刷地在支票上签了字。
“现在我们就有进学校的理由了。”安娜说。
托比·曾经穷的拍照赚钱·现在财大气粗地可以随便签支票·帕克,激动兴奋又紧张地往弟弟上学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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