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三十七

    这些小鸡崽仿佛能够感受到何遇的杀意, 被他冷肃的一眼盯得抖筛着羽毛, 食也不啄, 生怕吃的太肥, 真让何遇寻了借口给宰了。

    桃花糕比桃花羹的制作时间要短一些, 长娆只帮何遇捡了桃花, 就坐在一旁晃着脚儿, 看他忙来忙去。

    “桃花糕夫君也是第一次做吗。”

    何遇应声答嗯。

    长娆看着他熟练的手法, 心下有些怀疑,“夫君揉面的手法一点都不生涩, 像是之前就已经学会了, 莫不是又在诓我玩呢。”

    何遇也不恼, “不过是装睡诓了你一次,在你眼里,爷便成了满口谎话的人了,你这小妇人怎么如此记仇。”

    何遇一遍揉面排气,一边同她好生解释说道, “家里没有其她人, 自然也就不做桃花糕这种甜腻腻的点心, 说起手法熟练,不过是往久以来在厨房呆久了, 熟能生巧。”

    长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何遇看出来长娆喜欢吃甜的,放糖的时候多加了一些剂量。

    阳光穿过桃花树的间隙,在地上照出斑驳摇曳的花影子, 桃花糕新鲜出炉,何遇装盛在碟子里,“尝尝味道如何。”

    桃花糕香甜诱人,形状美巧,长娆急不可耐的想要尝一口,她筷子也不拿,直接伸手就碰了,刚出炉的热气还没有散尽,自然就烫到了她,她通身娇嫩,指尖瞬间就红了。

    何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急些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抢,真是吃点东西也不给爷省心,笨死你算了。”

    他将桃花糕重重的搁在桌上,拉着长娆的手,低头查看起长娆的伤势,也幸亏她缩回的及时,指腹只有一小块被烫红了,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但是长娆皮肤白,这伤势虽小但是在她凝脂般玉肤的对照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再加上她瘪着嘴巴,一副因为烫着受气的样子。

    何遇还是没有忍住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改名字叫小麻烦精算了,整日整夜的不让爷能安心会。”

    长娆看着他皱的能夹死一只小虫的眉头说,“你嫌我。”

    “嫌弃二字是分不开家的,如今才多久便嫌了,日后岂不是要弃了我。”

    何遇:“.........”

    她真是有本事让他哑口无言以对,这他娘的什么歪八道理,在她嘴边滚了一圈,他竟然就成了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了。

    何遇气道,“胡说八道什么。”

    长娆咕哝低语,具体说了些什么,何遇也没有听清,他问道,“昨日买的药膏你放哪里了?”

    长娆想起那药膏就不想理他,她偏头过去,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头。

    何遇捏着她的指骨不放,“半句说不得你了。”话里有三分的妥协,他接着七分服软又道,“爷去拿了给你擦,莫要耍小孩儿心性。”

    何遇原本想说多大的人了,忽忽记起这个小妇人尚未及笄,心里不禁叹道,他到底是娶了个媳妇,还是养了个女儿。

    不禁要操着老父亲的心,还要随时盯着她,以防她天翻地覆的,不是磕着碰着就是烫着。

    长娆朝东屋方向的妆奁台努了努嘴,“在柜子里,打开就能看到了。”

    何遇点了点她的额头,“坐在这里乖乖等着,桃花糕没有适才那么烫了,你要吃就用另外一只手。”

    “馋猫。”

    长娆的小柜子里装了很多胭脂水粉,还有珠钗簪玉,她将这些物品理得很整齐,摆放有序,归纳整理丝毫不乱,何遇看了心里不禁赞赏点头。

    小妇人的簪子大多数都简朴,丝毫不夸张奢华,别有一番清意的秀美。

    独有几只繁杂一些的,何遇有点印象,是他之前在珠玉铺子买给长娆的,她貌似都没有戴过。

    何遇拿了药膏,顺手在他送长娆的首饰堆里取出一支铜铃流苏发簪。

    长娆一手吃着桃花糕,一手被何遇托着,他低头认真的给长娆抹着药膏,凉凉的药膏涂上之后,指腹的灼热感退了一些,也没有之前那么红了。

    这桃花糕松软,吃下去甜得绕舌/根儿打转转,简直缠着舌/头儿的尾巴都要化了,长娆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弯弯的眉尾里卷着化不开的愉悦。

    何遇盖上药膏,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桃花糕送进嘴里,尝了一口。

    长娆见他吃了一块问道,“夫君是不是也觉得好吃极了,简直比卖糕点铺子的糕点还要好吃。”

    桃花糕比上糕点铺里的糕点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长娆吃得这般心喜,不过是因为何遇在里面多放了糖,超出来的糖含着里面,显得过分的甜腻。

    糕点铺里的糖都是按着量放的,自然就比不上这桃花糕的糖量。

    何遇做的比较多,“好吃就多吃一些,吃慢一点别噎着了,没有人和你抢。”

    长娆边吃边说,“我娘以前总管着我,她不喜欢我吃太多甜的,也不许我碰太甜的点心,家里的厨娘得了我娘的授意不做点心,我一年至尾都尝不上几块呢。”

    何遇从袖子里取出来铜玲流苏发簪,别进长娆的头发里

    他别的不好,有些歪垮,这簪子坠着铜铃的流苏,随着长娆的动作而产生碰撞,轻微的呤叮作响,就像是她悦耳的的声音,在他心里打出来的鼓儿声。

    叮叮当当,悠悠远远。

    高远柱一到镇上就寻早起摆摊的小贩问了学堂的位置,市集只有一家书塾,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在哪里,它和不祝酒肆一样的出名。

    高远柱敲响书塾的门,前来给他开门的正是高年的夫子,“你找谁啊?”

    高远柱道,“冒昧打扰了,请问您知道高年吗,我是他爹,家里出了急事必须要找他回去。”

    书塾夫子请他进来,“原来是高年的爹,你进来等吧,我去叫他。”

    高远柱道:“不用麻烦了,我在门口等就行,早上来的时候沾染了晨露,脚底踩了湿泥,别脏了书塾的院子。”

    书塾夫子怕耽搁他家的事儿,也不强请,“你稍等片刻,我叫他出来。”

    高年早就起了,他才收拾好衣装,准备晨学背诵温习,就听到夫子说他家出了事情,他爹来找。

    高年问了高远柱一路都没有问出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直到他急虑的到了家,何氏指着列祖列宗的灵位叫他跪下时,他仍然茫然无解。

    家里并没有出什么大事,高年心里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温声问道,“娘,你叫我回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何氏哭了一整夜,她早上起来只洗了一把脸,一双眼睛红肿不堪,跟核桃一般大小。

    何氏道,“阿年,你作为高家的儿孙,今日当着高家列祖列宗的面儿,娘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必须要认真回答,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高年点头说好。

    “你是不是瞧上了何家的新妇?”何氏直言不讳。

    高年原以为是别的事情,不曾料想竟然是这件事情,说起他的表嫂,他有几日不曾见过她了,虽是如此,心里总有日常的记挂,她还好吧。

    何氏这么问,莫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高年跪着往何氏的方向挪了几下,急忙问道,“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何氏急得心肝儿疼,她一巴掌甩过去,怒骂道,“逆子!”

    力道太大了,高年的脸上浮现了红红的巴掌印子,何氏的掌心也疼得一阵发麻,眼里有着无尽的失望。

    她问出高年的第一句话,眼神就一直盯着他的每一个变化,何氏没有错过高年听到何家新妇时,不自觉展眉的动作,也看到他神游的思绪,心不在焉的表情。

    直至后来的骤变,一个她字真是要把何氏的心都给凉透了,他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果真在私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旁人告知,她至今还蒙在鼓里,他打算蒙她到什么时候,难道打算两个人有了孽/果,才会告知她。

    他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娘。

    亏她省吃俭用供他进学,希翼他能有所成就,将来不必如此受累,在必要时无需看人脸色过活。

    这就是她生养了十九年,费尽心力教导的好儿子。没盼到他的半分体桖,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高远柱上前一步,叹气对何氏说道,“你打他也无济于事,把阿年打伤了,还气坏了身体。”

    何氏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她没半声好气的对着高年说,“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也不准去,就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结束了你那些不该有,本就不该发生的事情,你再起来。”

    高年跪着向前进,他摸上何氏的双膝,苦苦哀求,“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表嫂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何氏甩开他的手,直起身子道,“别再提起这个女人,你很稀罕她是不是,不惜和你娘你爹作对,让我与你爹二人站在风尖浪口上。”

    “好啊,真是好得很,阿年你放心,你既如此,娘也不会让你如愿,我这就赶她出去,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得,让你明白她既然做了你的表嫂,就是你一辈子就碰不得的人,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何氏拉着高远柱出门去,不顾高年的问喊,将他反锁在家中。

    高远柱看着她将门锁的拉不开一点缝隙说道,“有什么事还是要和阿年好好说说——”

    何氏将钥匙收了起来,“你看他的魔怔样子,说了又有什么用,关上几日再说,屋子里我放了干粮饿不死他的,夫子那边你给请假没有?”

    “家里有急事,请了几日的。”

    何氏看着门口,“你去厨房捡一篓子鸡蛋,我们去何家。”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大家的评论我尽量哭得很小声(捂嘴)

    我真的太想要大家的点评了,我不知道自己毛病出在哪里,总觉得写得很毛糙,哭,哭得很大声,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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