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娆打马虎眼装傻充愣, “啊, 这个粥还有吗?我再去打一碗......”
说完大口喝完最后一粥, 端着碗就往外跑, 何遇淡然吐露二字, “站住。”
长娆端着碗定在原地, 她没有转身, 干巴巴笑着, “夫君有何事?是需要我也给你打一碗小米粥吗?”
何遇不为所动,“叫你站着。”
长娆:“.........”长娆乖巧懂事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何遇嘴里叼着一个香菇包子, 顺手扯了木架子上长娆的衣裳, 踏步走过来, 长娆听见摸索手摩挲衣料的声音,她闭上眼睛以为何遇在脱衣裳,脑中又浮现出他袒/露的鼓起/的胸肌。
好羞耻......她在想什么......
何遇的手伸过来,摸到长娆的里衣后襟处,她浑身颤栗地抖了一抖, 浓密的睫毛颤得不成样子, 不直接挠抠紧沾着/黏稠/小白米粥的瓷碗边沿。
何遇看着长娆神情紧绷, 紧张兮兮,他都不忍心再抖她了, 这个小妇人总是不自觉的出现一些小动作,譬如一害怕就绞着手指,抑或着紧张之下红得要滴出血的耳垂。
何遇将衣裳给她披上,拿过她手里的碗, “爷去给你打,你把衣裳穿好了,衣衫不整的才穿这么一点,你瞎跑什么?外头太阳才冒出头呢,等一下受了寒气。”
长娆这才想起来,她身上只穿了里衣,头发也没有挽,这样就出去了有伤风化,若是被人瞧见了只怕要被人嚼舌根。
长娆本来不饿,她穿戴整齐之后,何遇端着一碗小米粥,还有几个包子进来了,长娆看着他手里冒着氤氲热气的包子,是彻底的愁眉苦脸,她怎么吃得下。
何遇看着她肤如凝脂的娇容,很是开心,小妇人好看归好看,就是太瘦了,他将手里的食物放在桌上,叫她吃。
何遇打量的眼神端看了长娆几眼,伸手替她扶了一下发簪,随后满意地笑道,“适才歪了,如今正好。”
长娆半头雾水地照着铜镜一看,气愤想,哪里歪了,明明就是被他扶歪了,她才别正的。
长娆吃不下了但也还是拿了一个包子小口的撕着吃,何遇收拾碗筷,长娆翻找着脏篓筐,搬进来一个木盆,今日去洗洗衣裳吧,家里的脏衣裳都堆成山了。
之前和崔婶借的衣裳也没有洗好,这都好多天了,还送回去给她。
长娆翻来覆去地翻找,哎?她的沾了葵水的里衣呢?
长娆将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沾了葵水的里衣就像是长了翅膀。消失不见飞走了。
家里没有来人,只有她和何遇。
长娆打算去问他,才出屋子就发现家里晾晒衣裳的线上挂着还在滴水的里衣,是她沾了葵水消失不见的里衣,这?是何遇洗的?!
他.........碰了葵水...!不嫌弃的吗?
何遇洗好碗,关上厨房的门,发现长娆站着发愣,何遇手里拎着一个木棒槌,还有一个木盆,问她,“发什么愣呢?不是去洗衣裳?”
长娆转过身来,看着他的一身行头,他难不成还要陪她去洗衣裳,长娆抬手指着晾晒的里衣问道,“是夫君给我洗的吗......”
她脸上带着不自然的难为情。
何遇点头,他反问一句,“家里只有两个人,不是爷还能有谁。”
长娆说,“夫君不应该洗的,我自己......可以洗......”
何遇将木棒槌反扛到肩上,居高临下打量着她的小身板,“你还会洗衣裳?”
长娆又被他看不起了,何遇难不成还会掐指一算,她会做啥不会做啥,他都知道,长娆偏头咕哝道,“我会。”
何遇看她倔强,笑着说,“好啊,走走走,让爷见识一下,阿娆是怎么洗衣裳的。”
何遇拿了两个木盆和木棒槌,又将所有的脏衣裳装到背篓里,他背着脏衣裳,两只手拿木盆和棒槌,长娆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关上东屋的门的间隙,自己蹲下去想要将木盆端起来。
何遇转身就发现地上的盆不见了,被小妇人抱在怀里,他伸手道,“拿来给爷。”
长娆摇头不依,“夫君背了一篓筐衣裳,我也不能偷懒啊。”
“你跟在爷后面就成,这木盆里放了棒槌很重,你端着它走不了几步路的。”
长娆不信,坚持道,“我能端得动,这棒槌再重也重不到哪里去。”
何遇挑眉坏笑说,“嗯哼,勇气可嘉,待会可别求你夫君。”
何遇这张嘴还真给说准了,长娆端着木盆走到一半的脚程,就有些喘气了,村里的路坎坎坷坷,虽然经常有人走,但是也不平整,路上有很多大大小小不匀称的石头,长娆前十几年走得都是平整又光滑干净的平路,哪能适应。
她额头上冒着虚汗,手也很酸,实在撑不住了,她将盆放下,对着面不改色的何遇说道,“夫君,我们歇息一会可好。”
何遇原本想要取笑小妇人一番,但看她脸颊被太阳晒得红红的,汗水打湿了鬓发,端盆的两只手也被勒出了红印子,何遇看着心疼,蹲下来给她揉手,“说你不行非要逞强,知道遭罪了?”
汗珠划下来,长娆觉得痒,她抬袖子去擦,何遇率先一步,“下次给你买一顶帽子。”
太阳出来了,日头渐晒,何遇说,“你回家等爷吧。”
长娆摇头晃脑拒绝,“千万不要,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何遇劝她不听,想着自家的小妇人是个胆子小的,之前被何氏恐吓一番,性子软不会与人吵架,放她一个人回去,何遇还真的不放心。
这时候大河村洗好衣裳,端着往家里走的两家妇人,瞧见了何遇和长娆,咬着耳朵窃窃私语道,“那不是何家新妇吗?”
另一个说道,“还什么新妇啊,都嫁过来多久了。”
“说的也是,真稀罕了,她居然出门了,白日里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样子何家两口子要去洗衣裳,攒了一箩筐了,双桃家娘说得对哦,她还真是个好吃懒做的,衣裳都这么多还不去洗,平日里也不见她挑过几回水,真是享福啊,嫁来何家当小姐,就连脏衣裳都要何遇背,洗衣裳也要男人陪着,这离何家才几步路啊,半道就歇息上了,她以前出门难不成都要人抬得?真娇气。”
“人家才嫁过来小半年呢,谁说没有成绩,没看见何家从不归家的混球赖子,都知道讨了婆娘,要收心回家过日子,两个人天天窝在家里,看她的肚皮指不定过两日都要比咱先有好消息了。”
“快别说了,要过旁边了......”
两个人声音渐小,但是眼神的打量却没有停止,路过旁边时偷瞄着两人,这两个妇人也是新嫁过去半年的,年龄比长娆大一些,看见何遇这么疼她,心里止不住冒酸泡泡,嘴上止不住议论纷纷,说上几句酸言酸语。
长娆观察到她二人看了一眼何遇,都有些不自然起来,特地的抚平了衣裳,拉了拉头发,假意咳嗽几声。
何遇听着,面色渐沉,长娆看着他不对劲,怕他要打人,端起木盆说,“我歇息好了,夫君,我们走吧。”
何遇抢过她手里的木盆子,不给她端了,叫她跟在后面,长娆哦一声,乖乖得跟在他后面,何遇长得高大,在前面走着,还能挡住一方阴凉,长娆得了便宜纳凉,心里倒是开心。
何遇慢慢道,“村里人多嘴杂,有些话当不得真,你是怎样的,爷很清楚。”
长娆听得明白,何遇在安慰她,“阿娆晓得,夫君不用担心我。”
讲真的,她来这里许久,流言蜚语听多了,已经有些免疫了,听听就过了,若是那么较真,日子还真过不下去,好在何遇不嫌她,事事惯着,长娆在心里想着,没忍住笑出声。
何遇看她就像是偷了腥的小猫儿,神情舒倦,“笑什么?被太阳晒傻了?”
长娆:“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到,夫君疼我。”
何遇惯是个喜欢听乖巧话的,自从遇到长娆以后,他身上隐藏了许久的,作为男人的劣性根子,总是忍不住跑出来,喜欢逗她玩,看她羞哒哒的样子。
何遇道,“你又知道爷疼你了。”
“知道爷疼你,肚皮还不争些气儿,家里就缺个闹腾的。”
长娆:...............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何遇还真敢想,他可是说了在她没及笄之前不碰她的。
河边洗衣裳的妇人不少,木棒槌的打噼啪响,大家边洗衣裳,边唠家常,谁家的媳妇又怎么了,谁家两口子昨日又吵架了,谁家姑娘又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谁家想要上门说亲了,河边的洗衣台子都被占满了,只留出来一块小小的地方。
何遇带着长娆出现的时候,有人瞧见了,戳了戳旁边的人,小声说着,“快看啊,何家两口子来了。”
“何家那小子混归混,竟然还是个知道疼媳妇的,就没见过还有那家男人陪着媳妇洗衣裳的。”
有人说,“不是陪,是来帮她洗的吧?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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