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薛父薛母来了之后, 双方父母见了一面, 吃了顿饭,他们便聚到一起帮忙筹备婚礼和酒席的细节。
薛绒最近也已经到了年龄, 于是两人便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做了相关登记, 薛绒拿到手上观察了一会儿, 看了个稀奇,结婚证便被裴闯收了起来。
嫁人前母亲给女儿说不可明说的悄悄话似乎是千百年来的传统,薛绒本来就有一点紧张, 结果听了之后感觉自己更有些紧张了。
薛母笑了笑,慈爱地摸摸女儿的头发:“我的绒绒, 现在也要嫁人了啊。”
薛绒往薛母身边凑了凑,乖巧道:“没事, 我嫁人了也是你女儿。”
薛母感慨了一番:“你现在都这么大了啊, 我还记得你之前还是小小的一个, 躲在你爷爷后面看着我们。我和你爸当时叫你,你也不怎么理我们。”
薛绒笑了笑,依偎着薛母:“当时还是个小孩......”
薛母看着她, 开始抹眼泪:“对啊, 当时还是个小孩, 现在都要嫁人了。”
薛绒叹了口气, 笑了笑,伸手给薛母擦眼泪:“妈你别哭了啊。”
薛母点点头,也抹抹眼泪:“唉,这大喜的日子, 我怎么还哭起来了。”
她想了一会儿,一句一句地嘱咐:“裴闯他们已经分了家,他也在县里面买了房,你也不用当心婆媳的事。这是好的,以后就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人少也清净。我觉得裴闯看起来是个能过日子的,他也心疼你,你跟他结婚以后,也要多心疼心疼他,对他好一些。”
薛绒听了连连点头,笑道:“妈,我知道啦。”
薛母看着薛绒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笑,点了点她额头:“你这丫头。”她说完,又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犹豫,问道:“明晚?”
薛绒点点头,“明晚,怎么了?”
她眨眨眼,这该不会是要普及婚前某些事情了吧。
果然,薛母看了看薛绒还有些懵懂的表情,隐晦提醒道:“明晚疼的话,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就算是你男人心疼你,还是要疼一阵的。”
薛绒咬了咬唇,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都有些升高,她以前是想过薛母会给她讲这个的可能性,不过她真的会在这个时候给她讲这些,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她看过各种不可言说的小说,然而那也只是一个人看的。像这种家长当面在自己面前说的,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薛母凑近看了看薛绒,伸手摸摸她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脸红了。哎呦,我的绒绒啊。”
薛绒:“......”好气,脸红怎么了,比不得你身经百战。
气完了,她又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妈,真的会很疼吗?”
以前各种小说里面那啥的时候都会写怎么疼,怎么难受。
薛母瞬间沉默,想了想,艰难道:“你明晚就知道了。”
薛绒抿了抿唇,感到一些未知的恐惧,小声道:“我有点害怕。”
薛母犯了难,这害怕怎么办,她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先不说这些了,今晚要好好睡一觉。要不然明天起来,本来要当新娘子,还挂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怎么办。”
此言一出,薛绒顿时反应过来,就是啊。这个时候穿不了婚纱,也没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本来条件就有限,硬件上过不去就不太好了。
在这个时候,还是这个更可怕一些。一辈子就这么一天,必须要美美的。
她点头赞同:“好,我们早点睡。”
这个时候一切都是从简而来,到了时间裴闯便骑着自自行车来知青点接薛绒。
为难是要为难一波的,除了薛绒的家人,闹得最起劲的便是田春秋和景元。他们两个看起来相当兴奋,一个在院子门口看着,一个在房门口等着。
就连原本还有些伤心的薛母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他们也想不出来什么招,于是春秋便拉着陈敬之提前想好了招儿。要想进院子门,先作一首诗再说;想进房门,就先得在门外说话把新娘哄笑了才行。
薛绒听了,觉得这个年代的人连为难人都为难的比较简单,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也不想在大喜日子闹得太过分,把人给搞生气了。
守着院子门的是景元,他抵着院子门高声说了要求,裴建安便被裴闯拉出来现场作了一首诗。景元听了觉得倒也不错,便勉勉强强打开了门,门一开,一拨人顿时都涌了进来。
他懵了一下,突然发现这裴闯的哥们还挺多的,一个个往院子里一站,抬眼就是人。
裴建安看了一眼景元的傻样,笑了一下,然后道:“麻烦你了。”
景元愣了一下,笑得比他还阳光灿烂:“没事。”他说完,挠挠头便跟着去看下一步的情况。
第二个关卡也相当简单,原本裴闯觉得也挺简单,但是身边一干兄弟朋友起了哄,再加上他此时十分紧张,说出来的话自然断断续续的。
田春秋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薛绒已经露出了笑容,想了想便准备开门。
没成想,裴闯等了这好几年,再加上又等了这半天,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出门前以防为难不给开门,他们甚至还带了一些工具。
一声令下,站在前面的几个大男人便手脚麻利的开始卸门。
房门从外面开始晃动,田春秋原本准备开门的手也放下了。她看到被卸下来抬走的门,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傻眼。
陈敬之上前将她拉到一边,看到一帮男人走了进来,霎时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薛绒看着这场景,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裴闯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先跟未来的岳父岳母打了招呼,再在指导之下改了口。该说的似乎之前已经说过了,更何况这个时候总感觉千言万语堵在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来。
薛父强忍住鼻头的涩意,拍了拍裴闯的肩头:“裴闯,我就把薛绒交给你了,以后要好好对她。”
裴闯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给薛父薛母鞠了深深一躬:“爸,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薛绒的。”
他说完,走到薛绒面前,眼眸深深:“我来了。”
薛绒眨眨眼,笑道:“你来啦,久等。”
这里有个习俗,新郎在接新娘子的时候,新娘的脚是不能沾地的。因此裴闯直接将薛绒抱了起来,是那种公主抱。
一瞬间,房间里的起哄声不绝如缕。
周围人太多,薛绒有些不好意思,被裴闯揽在怀里的时候,她便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裴闯看着她笑了笑,往常严肃板正的男人此时看起来相当的柔和温情。
裴闯将薛绒轻轻地放在了自行车后座,等她扶好了便上车骑着走。
这个时候冬日早已过去,万物开始萌芽生长,周围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微风吹过,薛绒看着裴闯衣服也被吹得动了起来。
她看了看,还是忍不住将衣角拽了一下。
裴闯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眼里带了一些笑意:“坐好了。”
薛绒伸手揽住他的腰,笑了笑:“好的。”
给裴闯做证婚人的,正是他以前的上司,是个看起来相当威严的中年人。他似乎看起来很忙,给两个人证完婚之后,吃过饭便匆匆离开。
原本这顿饭应该是晚上才吃,只不过亲戚朋友来的多,有可能住不下。于是家里便商量着将下午这顿饭提前了一些,会更方便一些。
裴闯在外面陪酒,甚至自己的兄弟还会凑个热闹,灌他一两杯。薛绒则在屋子里,她身边还有婶子小孩陪着,说说笑笑也不寂寞。
下午吃完饭,客人便陆陆续续地离开,到最后也就只有熟识的几个朋友了,开玩笑说要听墙角什么的。
裴闯自然不理他们的话,笑一笑便进了自己的房门。
这个时候薛绒身边也没几个人了,裴云看到小叔进来,便很自觉地带着小伙伴出了门。
薛绒看到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到这会儿应该算是要完了的意思。
裴闯看到她的表情,笑了笑:“怎么了,还叹气。”
薛绒活动了一下身体,小声道:“今天明明没做什么,可是感觉好累啊。”
裴闯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要不你先睡一会儿。”
薛绒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嘟囔道:“其实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困。”
裴闯看了看外面的天,这会倒也不算晚,他沉吟了一下,问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要去吗?”
薛绒好奇:“什么地方?”
出发前裴闯跟家人说了一声,便带着自己的小姑娘出了门。
依旧是骑自行车,只不过这会儿没有那么多人围着,两个人的世界,温馨而寂静。
薛绒原本还很好奇,看了一路心里便明了,问:“我们是要去县里的房子吗?”
县里离白云村有点远,再加上裴家老两口想要亲手操办,于是这次酒席是安排在白云村的。薛绒本来以为他们今晚是要在村里住下,没想到裴闯居然又带着她往县城的方向走。
裴闯点点头,继续蹬着自行车,十分轻松:“我们回家,是我们两个人的小家。”
薛绒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感觉自己此时心底无比踏实。
她看了一眼四周,也没见有人。于是她直接伸手抱住裴闯的腰身,感觉自己终于不用做事之前总有种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感觉了。
人一放松下来,便忍不住做一些事情。薛绒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感觉自己手下摸到的肌肉,相当坚实。
裴闯猝不及防被小姑娘摸了一下,心跳顿时停了一下,然后感觉自己整个人开始火烧火燎起来,由内而外的散发着热量。
他忍了忍心头的躁动,声音低哑道:“不要乱动。”
薛绒坏心眼地笑了一下,回道:“我也没有乱动啊,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裴闯眼神暗了暗,喉头上下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薛绒逗了他一下,就只是回了一句,裴闯便不吭声了。她一时之间有些奇怪,问道:“裴闯,你怎么啦,是不是生气了。”
裴闯心头火已经起来了,他努力压了压升腾起来的燥热,尽量平静温和地道:“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想喝水了。”
薛绒点点头,了然道:“那我们等会回去你多喝点水。你今天忙了这么久,现在还骑自行车,肯定累坏了。”
裴闯骑着自行车拐过前面的一道弯,弯唇应声道:“好。我等会会多喝点水的。”
薛绒他们从白云村出发的时候,天色微暗,这会儿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裴闯开了门,将自行车推进院子里,薛绒便跟在一旁将大门给关上了。
她刚关上门,一转身,裴闯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的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着薛绒的眼睛,眼底宛若海浪,翻腾着剧烈的情绪。
此时两人凑得很近,薛绒有些紧张地眨眨眼,抿了抿唇。
裴闯喉头微动,呼吸还有些急促,低声问道:“你现在饿吗?”
薛绒愣了一下,回道:“我不饿的。”刚刚有婶子给她端进来了一碗面条,她已经吃过了。
裴闯点点头,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就好。”
薛绒紧张地咬了咬唇,吃过饭有什么好的。
未等她细想,裴闯便俯下身来,他伸手摸摸薛绒的脸颊,然后又向耳后转移,最后扣住薛绒的后脑勺,凑了下来,开始亲吻她。
裴闯口中还带了些酒味,呼吸之时,唇齿相接之间,薛绒感觉自己晕乎乎的,也有了几分醉意。
他的学习能力很快,原本上次只是试探着进攻,这次却已经可以攻城略地,扫荡一切,毫不收敛。
薛绒一时有点站立不稳,裴闯便将她紧紧地扣在自己怀里,一只手依旧扣住薛绒的后脑勺,以免她往后退,另一只手揽住薛绒的腰,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两个人此时身体紧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这个吻过于深,薛绒一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她感觉自己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个强势侵略性十足的裴闯。
裴闯熟悉了自己的领地之后,渐渐不满足于这些,他开始笨拙的勾住薛绒的舌头,在小小城池中嬉戏玩闹。
外面偶尔传来几句说话声,薛绒有些无力的拽了拽裴闯的衣服,小声道:“我们进屋好不好。”
话一出口,薛绒便听到自己娇软无力的声音,只觉不妙。
果然,裴闯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深沉,他留恋地亲亲薛绒的唇角,直接将薛绒抱了起来,转身走向屋子。
薛绒感觉自己已经要爆炸了,裴闯居然直接将站着的她抱了起来,还不是公主抱,她下意识地将腿绕在裴闯的腰间,惊呼道:“裴闯......”
裴闯一只手扶住她,一只手拿钥匙开门,闻言抬眼看她,问道:“怎么了?”
薛绒身子有点歪,她忍不住动了动身体调整姿势,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危险:“我怎么感觉我要掉下去了。”
裴闯将门推开,顺手关上,依旧将薛绒抱住,垂眼看她:“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薛绒抿了抿唇,点点头,“那就好。”
进门是主屋,薛绒动了动,小声道:“裴闯,你先把我放下来吧。屋子里好暗,我们点个灯吧。”
裴闯点了点头,却没有将她放下来,他走进早已准备好的两人房间,点亮了放在桌上的煤油灯。
坚持了这么久,薛绒的腿已经开始酸了,她感觉自己身体在缓缓往下坠落。没等她反应过来,裴闯便又将她往上扶了一扶。
她缓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似乎看出了薛绒的无力,裴闯将薛绒放了下来。
他摩挲了一下薛绒的耳朵,眼眸深深,问道:“绒绒,没事吧。”
薛绒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我没事。”就是紧张和腿酸。
裴闯点了点头,他将薛绒放到床上,转身去锁门。
薛绒看着裴闯锁好门,转身向自己走过来,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了自己心上。
她感觉自己心跳剧烈,呼吸急促,连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裴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捧着她的脸俯身亲了下来。
他捏住薛绒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进攻的动作凶狠,唇齿交缠之际还发出了暧昧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闯原先凶狠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他亲亲薛绒的唇角,将她抱起,坐在旁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薛绒愣了一下,便天旋地转成了这个样子,只能依偎在裴闯胸前。她觉得自己此时这个姿势相当危险,不过无力之下只能这样了。
裴闯看着小姑娘,她此时眼神迷蒙,眼角微微发红,靠在自己胸前,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小姑娘,然后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耳垂,然后顺着脖颈而下,留下细细密密的亲吻。
裴闯有时候只是简简单单地吮吸,有时候却忍不住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些印记。薛绒只感觉到微微的刺痛感和他留下的微微湿润的痕迹。
裴闯亲吻着,呼吸却愈发的急促粗重,他扶在薛绒腰间的的手忍不住轻揉了几下她的腰,然后徐徐从衣服下摆之处伸了进去。
薛绒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呜咽声,却被裴闯温柔地亲吻着,以至于呜咽声都断断续续的。
裴闯闷哼了一声,将薛绒的身体又往前送了送,直到两人身体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合在一起,方才舒服的叹息一声。
薛绒的脸已经红到炸了,感觉到了剧烈的滚烫和灼热,让她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裴闯将薛绒的衣服扣子一个一个地解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痛苦带着欢愉:“绒绒,帮帮我,好不好。”
薛绒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亲了亲裴闯的喉结,轻咬了一口,点了点头。
煤油灯盖似乎没有盖紧,黑暗似乎开始和灯上的火苗游戏。
黑暗仿佛不知节制的野兽,一直侵占着火苗的领地,直到火苗退无可退。火苗微弱而细弱,只能在黑暗的摆弄中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然而黑暗似乎不再满足于这些,它的胃口渐渐越来越大,将火苗的生存之地占据的满满的,在各种密集的进攻之下,火苗在黑暗的拥抱之中沉沉浮浮,最后终于被黑暗满足的吞噬。
灯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非常感谢小天使:赵小姐投出的 1瓶营养液,爱你
我居然都写了这么多了,夸奖一下自己,也夸奖一下一直陪伴我走到现在的你们。
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一直让我走到现在,比心心。
感谢在2020-04-15 00:05:03~2020-04-15 20:1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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