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小说:大唐养猫手札 作者:白孤生
    芙娘?

    虞玓敛眉, 在他所认识的人当中, 名字中有芙字, 并且与虞玓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徐芙蓉。只是外人常称她为蓉娘, 如虞世南;或是徐娘子,如在石城县。

    倒是从未听过有人称呼她为芙娘。

    “某的阿娘名讳中有一‘芙’字。”虞玓欠身说道。

    他突地想起当初在石城县的时候,程处弼闯入县衙押走王君廓后, 曾对他进行了一番审问。也就是这次审问导致程处弼一直认定虞玓就是虞家中人……虞玓还清楚记得,那日程处弼曾经提起王君廓说过, 他曾经在军营中看到虞晦和徐娘子出入过。

    若是从这里来想,却也极有可能。

    长孙皇后轻笑着说道:“那便是了,如此相似的眉眼,若不是她的孩子,那可真是奇怪了。”她的态度本就温和, 在听完虞玓的话后,那神情更加舒展开来, 笑得平淡恬静。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虞玓,同长孙皇后说道:“却不知阿娘与虞玓的长辈有这样的渊源。”

    长孙皇后先是让他们坐下,那与太子相似的凤眼眯了眯,像是在回忆过往的事情, 许久才轻声说道, “那是大业末年硝烟四起的时候,那时陛下正领兵作战,然前有狼后有虎,于地势不熟, 而本地人早早因为叛乱而逃走。正值此时,深夜有两位奇人异士来访军营,言称有宝相赠。陛下好奇,让人请进来,两位便献上了一副舆图。”

    那舆图并不完善,甚至只有中原的大片地区,可其清晰的程度,远超官方所贮藏的图纸。

    这对当时的李世民来说,正是合适得用的进献!

    正解了燃眉之急。

    “他们在营帐中小住了三日,至离开那夜,芙娘把一个锦囊交给了我。说是希望在我能够在八年后拆开来看。”长孙皇后言笑晏晏,“所以武德五年我拆开来,却是提醒我在那年夏日莫要随侍九成宫。”

    “武德五年……”太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峰微挑,那狭长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些惊讶,“原来阿娘是因此才不去的。”

    几个孩子听得懵懂,却只有李泰猛地反应过来。毕竟李治这几个都是在贞观前后才出生的。

    ——武德五年九成宫发生火灾,虽扑灭了火势却有几名宫人丧生。

    虞玓蹙眉。

    如果不是长孙皇后解开了锦囊,选择了相信而不去……那宫殿正是偶尔随侍的秦王妃会居住的地方。

    李治听得忍不住说道:“难道那位芙娘子能掐会算?”

    他这话出来,登时好几双眼睛都望着虞玓,就连原本气鼓鼓躲在长孙皇后袖子后的晋阳都忍不住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坐得板正的清冷郎君。

    虞玓僵着脸色,“某不会掐算,也从未见过阿娘掐算。”

    长孙皇后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笑意,“不管是巧合也好,意外也罢。芙娘这锦囊算是救了我一命。初陛下登基,也曾寻过两位的踪迹,只不过当时都是用化名相见,向来时隔多年,陛下有些记不得了。”

    这徐娘子定是与长孙皇后接触居多,而虞玓的眉眼确实与徐娘子更为相似,只不过棱角分明很是冷漠,淡化了其中的柔感。圣人与虞晦接触更多,忍不住虞玓来,也是正常。

    “此事就当做故事,听听也便算了。可莫要因此而去骚扰虞玓,清楚了吗?”长孙皇后说起话来,就如同在拉家常那般平静,可她的话说出口后,就连傲娇的李泰和年长的太子都老实地应是。在李唐皇室里头,长孙皇后的存在包容着每一位皇家子嗣,纵然是再不平的性格都忍不住亲近。

    长孙皇后态度柔和地与虞玓聊了一会,这场特殊的对话才算落幕。

    虞玓退出大殿的时候,除了晋阳还留在殿内,太子、李泰、李治这三位天之骄子也跟着一同退下了。他并肩和赵节走了没两步,就被李泰给拦了下来。

    “你真的不会掐算?”魏王殿下难得直截了当,询问的时候,就连眉梢都透着好奇。

    对于奇人异士的传闻,他向来是最喜欢的。

    虞玓第一次这般诚恳地和李泰说话,“魏王殿下,某当真不会掐算。”

    李泰沉吟半晌,“我不信。”

    虞玓死鱼眼。

    太子拦住了跃跃欲试的李泰与李治,慢条斯理地说道:“忘了方才在殿内,阿娘说过些什么了吗?”

    李泰抬手抹掉了兴致勃勃的脸色,变得平静淡定,“大哥,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他临走前把还想说话的李治也给拎走了,那难得乖顺的模样让旁观的虞玓和赵节都忍不住露出了稍稍的困惑。

    赵节尤甚。

    最近魏王殿下和太子的擂台打得正火热,怎突然就服软了?

    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最近有个小辫子被我揪住了。”

    虞玓低头抿唇,忍住莫名的笑意。

    太子屈起手指敲了敲虞玓的脑袋,淡淡地说道:“背着我偷笑呢?”

    虞玓淡定地说道:“某不敢。”

    赵节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摸着下巴说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对我这般温和?这看起来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太子斜睨了他一眼,轻嗤了声,“甚时候你的岁数和虞玓一般小,又是阿娘的恩人,再来同我说这话吧。”

    赵节嘀咕着什么“返老还童”“高难度”之类的词语,顿时偃旗息鼓了。

    事实上,就连圣人在听闻此事时,都有些诧异。

    “虞玓便是当初那两位能人志士的子嗣?”是夜,他正在帮着长孙皇后拆下发髻,手里头握着一缕青丝,被长孙皇后不轻不重地说道,“陛下惊叹的时候,也莫要忘记了手中属于我的头发,再扯下去怕是要掉没了。”

    李世民讪笑,抬手轻柔地梳下来。

    “他的眉眼同芙娘很像,陛下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长孙皇后悠悠地说道,“只我当初记得,陛下可曾经说过,若是能把那二位给请来,便要大大的封赏呢。”

    当初虞晦与徐芙蓉呈上来的,其实何止舆图一事,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而他们似乎对封官加爵并无兴趣,不到几日就翩然离去,并未久留。

    就像是在躲避些什么。

    当然时至今日,李世民早已经知道当初他们两人逃离的缘由了。

    还是出在虞家。

    当时的虞晦在名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倒是想赏赐点什么,他近来也是立了一大功。”圣人慢慢地说道,对太子所提及的长安据点一事已经开始派人去摸底排查。

    虞玓此子看着普普通通,可难保下一瞬就不会一鸣惊人,当真是个难以预料的脾性。而且……李世民梳完头发,把理顺的长发轻轻放下来。

    他对太子忠心无二。

    这点难得可贵。

    他欣慰地想着:“若非年纪太小了点,倒是可以进官了。”其实还有别的缘故,只是眼下在拉家常,他也懒得提那些烦心事。

    长孙皇后淡笑着说道:“进官那就不必了,不是说那孩子想要考科举吗?那就让他走想走的路吧。日后心里惦记着就是,左不过陛下这人心里有把秤,该赏还是该罚都清楚。”

    李世民呵呵笑着,“好,都听你的。”

    他说着提起了别的事,“高明还是太年轻,最近朝中对他的冒进之举有很多不满。虽然世家对此暂未表态,然肯定也不是带着好情绪在。”

    长孙皇后把李世民拉下来坐着,“太子不就是那个德行?知道陛下在后面护着,行事有些不管不顾了。”

    圣人叹息着说道:“这前头就算有我挡着,这不满的情绪积累再多,可就有人要弹劾太子之位了。”

    世家当然不是羸弱之物,现在诸多世家,尤其是南朝士族与关陇贵族出身的官员不少,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那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是当朝的新贵,许多都是靠着圣人的提拔才在朝廷站稳脚跟。他们与皇帝在立场上多少是有些重合,这就构成了微妙的和谐。

    可若是太子再逼近,那可就不一定了。

    再有那天下闻名的山东士族,他们皆是延绵百年的大族,这族人少说也得有十几而至几十万,要真的动摇哪能那么容易。

    “不做是为安,可陛下认为,这是到底是该做还是不该做?”

    长孙皇后其实很少掺和朝政,甚至在李世民过问她的意见的时候,皇后从来都不做正面回答。只不过现在圣人所提及的问题是关于太子,而太子又是长孙皇后的孩子,那么说一两句也是应该的。

    圣人拍了拍长孙皇后的手,“不破不立啊……”

    就是这破与立之间,也着实痛苦了些。

    两日后,前殿。

    “……他最近的日子倒是热闹。”太子对几个弟妹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在与陛下话家常的时候便笑着说道,“我看四弟再去撩拨他,都能点个炮竹出来。”

    这说的是最近在九成宫那几个年纪小的王爷公主若无其事去堵虞玓的事。

    这其中偶尔也包括李泰。

    神神道道的事情还是让人徒生好奇之心。

    李世民哈哈大笑,李泰和虞玓的不合他当然有听闻过,然端看李泰“乐在其中”的模样,爱子的李世民自然不会做些什么。虽然魏王对外一力宣称他不喜欢虞玓,可李世民却看得透彻,李泰虽是因为与太子的矛盾才会不断让人去挖墙脚,却至少不是讨厌虞玓。

    “那孩子当真不会占算?”就连李世民也来凑了一脚笑着说道。

    太子有些无奈,“若是他真能占算,那儿臣前几日还需要那么奔波吗?早在您还没打算来九成宫之前,就会把您给拦下了。”

    圣人哈哈笑着。

    再有两日,太子就要启程回京了。

    按理说这应当是一件好事,虞玓却盼着能够再早一点才好。

    虞玓面无表情地看着屋舍里的晋王殿下与晋阳公主,不得不让人再在这屋舍里安排坐具。

    “王爷怎么带着小公主跑出来了?”同样在屋舍里的赵节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或许已经是第三日的第三遍。

    李治看了眼虞玓,一本正经地说道:“兕子喜欢虞玓。”他向来和晋阳公主的关系最好,被晋阳公主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看久了,每每就忍不住会屈服。

    李治扼腕。

    这就是虞玓这两日的生活,偶尔会被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袭击,偶尔也会被魏王殿下袭击。不过相比较于后者,虞玓还是更喜欢遇到前者。

    李治的脾气并不难懂,兕子更是可爱羞怯,纵然是在屋舍里泡着大半天,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情。若是遇到了魏王殿下,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赵节已经不忍回想最近的一次交锋。

    只能说,虞玓的嘴皮子功夫真的厉害。

    一绝。

    完全不会被他寡淡冷静的外表所拖累。

    “怎不见最小的公主?”赵节与他们是表亲的关系,这说起话来就是比别人要随意从容些,而他们两个人多少也得叫他一声兄长。

    “她最近有点爱困。”兕子认认真真地说道。如果不看她踮着脚尖的模样,那就是一个极为乖巧的小姑娘了。

    赵节忍不住笑,弯腰把她给抱起来了,“你怎么就那么稀罕虞玓那冰渣子?那可真的是冷冰冰的货。”

    兕子抿着嘴笑,“虞二哥好。”

    赵节撇撇嘴,装作难过地说道:“难道我就不够好吗?”

    兕子小小声哎呀了一下,搂着赵节的脖子,“你也好。”

    赵节重新露出笑容,抱着小公主颠了颠,“得嘞,能得个好字也不算吃亏。”那头虞玓刚麻烦这屋外的宫人准备些茶点与孩子能克化的食物过来,回头就听到一大一小的对话,忍不住摇了摇头。

    李治绷着小脸说道:“兕子还小。”意思是她被赵节哄骗那也是事出有因的。

    赵节就爱装。

    李治愤愤地想着,兕子可不能被他拐走了。

    虞玓慢慢地说道:“兕子公主是一位善良可爱的人。”

    李治的眼里顿时冒出花来,“那是当然。”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高兴。

    虞玓看着李治,眼下晋王殿下正因为兕子的可爱而忍不住露出了更多的表情来,而若是……他突然想到了两天前长孙皇后所说的那件事。

    徐娘子特地在离开的时候赠予了她一只锦囊。

    这锦囊所谓的计策建议确实令人惊叹,而长孙皇后能够依照而行,那也多少让虞玓有些出乎意料。

    长孙皇后在他看来是一位很理智的人。如果她真的听从了徐娘子的话,那是否意味着在皇后的心目中,徐娘子所说的话多少是有些分量的?

    那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当初的军营所献的内容,绝不只是舆图。

    不然长孙皇后是不可能相信徐娘子锦囊里近乎无稽之谈的话。哪怕徐娘子是当真点中了时间与地点。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而徐芙蓉所提及的武德五年……

    虞玓面无表情地倒推,如果在那一年既没有锦囊,又或者是长孙皇后拆开之后并不听从徐娘子的建议……那会发生什么?

    ——突发火势,有几名宫人丧生。

    那会成为事实。

    长孙皇后过早衰亡的事会成为事实。

    虞玓淡漠地抬眸,看着赵节正抱着晋阳弯腰逗弄着李治。

    李治不会出生,而兕子也不复存在。

    大唐的嫡系一脉只会剩下太子和魏王。以圣人对皇后一脉所出的娇宠,在失去了长孙皇后之后,他只会对着两位皇子王爷更加宠溺。可身为太子,李世民对他的要求,是与众不同更为苛刻严谨的……而对魏王殿下,就在当今,虞玓已经见识过过度的偏宠会让人引起多么不甘强烈的欲.望,若是真有那日,真是如此……那太子与魏王的针锋相对可想而知。

    凉意窜过了虞玓的后背,他只低头忍耐,不去理会。

    有什么事情就近在眼前。

    “……历史不同……太子性格暴虐……皇后早逝……穿过者……”不断有字眼在虞玓的面前闪动,那些字句看起来如此熟悉,熟悉得好像是他亲手一个字一个字译出来。

    阿娘,是那般离奇的人物吗?

    头一次虞玓觉得离她很远。

    虞玓抬手捂住了眼,只感觉眼前一片热意。

    有个冰凉的事实堆在虞玓的心头。阿娘或许当真是……要么不是现世人。

    一瞬间被拉扯开的事实,让虞玓抿紧了嘴。

    “虞二哥。”有个小小软软的嗓音犹豫地靠过来,然后是兕子柔软的小身子也搂住了他的脖子,“莫哭,别哭。”

    虞玓抬起的眼眸清亮干净,站在对面的赵节忍不住松了口气,又去与兕子说,“你可吓我一跳,虞玓这不是好好的吗?”他还欲与晋阳再说几句,却被晋王转移了注意。

    兕子使劲,慢吞吞地把自个儿塞到了虞玓的怀里。这一整套流程熟稔得他以为看到了大猫,在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虞玓伸手抱住了兕子。

    不知不觉紧绷也稍微松缓。

    “兕子公主小心些。”虞玓说道。

    “要兕子。”兕子扁着嘴斤斤计较。

    “……兕子。”

    兕子心满意足地靠在虞玓的胸膛上,好奇地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刚才,虞二哥好难过哦。”小公主软软地说着,“兕子也好难过。”

    虞玓微愣住,他在难过吗?

    “兕子认为,什么是难过?”虞玓轻声说道。

    兕子翘着小脚尖,两只小手扭在一起使劲儿想了想,小小声说道:“眼前热热的,想哭,那就是难过。”那天害怕阿娘会厌弃她的时候,兕子就是这样的。

    原来这就是难过?

    虞玓捂着脸,低低说道:“那兕子说得没错,某是在难过。”他说得很轻声,就只有靠得最近的兕子才能听得清楚其中的话。

    兕子揉了揉自己的心,苦恼地蹙着小眉头。听完虞玓的话后,兕子也开始更难过了。她抿着嘴靠在虞玓的胸膛上,数着心跳声说道:“虞二哥的心跳很稳呢。”

    虞玓蹙眉,收敛着一瞬间外散的情绪。

    兕子很敏感,就连他的情绪也能微妙感觉到。他不想让这波动影响到小公主本身的情绪。

    “任何人的心跳都很稳。”

    兕子摇了摇小脑袋,掰着手指头数,“阿娘的心跳声有点弱,和兕子一样。”然后再数,“四哥和九哥的心跳声都有点急促,比兕子快好多哦。”

    她左手竖起来的小手指只剩下两根,“但是阿耶和大哥的都很稳。”兕子靠上去的时候,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声让她宛如缩在最安全的小被褥里。

    虞玓的心跳声也很稳。

    咚——

    咚咚——

    就好像完全不被外力所干扰。

    兕子奇怪地抿着嘴,如果是难过的话,那心跳声应该会发生变化吧。

    可虞二哥没有哦。

    晋阳虽然敏感聪慧,到底还只是孩子,她想不通为什么人可以在感知到难过的情绪后,又如同隔着层薄膜般难以理解其中的三味。

    虞玓毕竟是外男,不多时兕子就在他的示意下乖乖从怀里出来,然后坐在了边上和他一起吃果子。

    “所以你还要考试。”

    兕子软乎乎地说道,“好难哦。”

    虞玓摇头,“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就不叫为难。”

    赵节酸溜溜地说道:“虞玓那小子何必去关心他,就算是现在告诉他走的路是天堑不要去,他都能直接踏平跳过去,兕子可别给他骗了。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怎就这么乖巧柔软的一个小姑娘不来粘着他这表亲,而是去喜欢虞玓那冷脸子呢?

    李治笑呵呵地说道:“当初我们去永兴县公的田庄时,虞郎君与那些农户孩子的关系也是不错。”虽然那一日李治匆匆退场,但是寥寥数眼还是看到些东西。

    这也是他会稍微放心兕子去接触虞玓的缘故。

    年幼的孩子反而是最敏感的,他们多少能察觉到恶意。而当虞玓在李治面前不止一次被孩子粘的时候,他至少对虞玓的品行还是放心的。

    他撇了撇嘴看了眼赵节,总好过这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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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按照穿书的那本书里的历史就是,长孙皇后会早逝在武德五年,这点在开头有略略提到,但是没怎么说。这也是为何小说中的太子是个暴虐脾性的一部分缘由。过早失去了长孙的润滑,他和李泰的矛盾凸显得更早,再加上脚的毛病和世家的问题,就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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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养了猫。立蚊帐简直就是活靶子(微笑)(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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