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闵恩衍被简玉纱割一刀之后,流血了。

    但两个人并没换回来。

    真是怪了, 难道流血并不能让他们换回来

    简玉纱握着匕首沉思。

    闵恩衍哀怨地看着简玉纱说“怎么又是我疼”

    简玉纱没搭理他, 只交代了一些来月事的注意项, 又告诉他怎么用月事带。

    闵恩衍捂着肚子皱眉, 说“这也太麻烦了,我不想用。”

    简玉纱淡声说“那你就等着血流成河吧。”

    闵恩衍瞪眼“不会吧”

    简玉纱瞥他一眼“你试试。”

    闵恩衍有点慌了,他问道“玉纱,我流这么多血,还要流七天,我会不会死”

    简玉纱哂笑道“你娘都没死, 还生了你, 怎么轮到你就要死了”

    闵恩衍不知道, 第一次来月事, 他心里莫名就是慌张。

    简玉纱收拾齐整,吃过早膳, 叫来两个丫鬟嘱咐说“夫人来月事了, 你们好好照顾, 还要注意提防别院动静, 仔细我不在的时候, 有人针对你们。”

    瑞秋和瑞冬打着眉眼官司,俩人都都觉得“闵恩衍”说话有一种熟悉感。

    当下也不敢问, 齐齐应诺, 退出梢间。

    闵恩衍见简玉纱要走了, 心中有些不舍, 还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他望着她道“玉纱,京营里就快评选优秀兵士,我没指望着你能选上,但你向来逞强,我只是嘱咐你,这事儿别要强,闹严重了是要缺胳膊少腿甚至会死的。”

    优秀兵士的评选很严格,五军都督府里给出了一定的受伤、死亡名额。

    也就是说,在名额之内,若有兵士受伤死亡都是被允许的,任何将士都不会被问责。

    这也就导致了有的兵士为了通过考核,不择手段。

    闵恩衍不想下次换回来的时候,变成了残缺的人。

    “眼下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你少管我。”

    简玉纱说罢,出了荣月堂往前院去,叫小厮套好马,便骑马回了营卫。

    进营的时候,她竟然在帐子里瞧见了陆宁通。

    今日本是休沐日子,轮休的兵士有的不回家,在帐子里玩骰子,陆宁通也在里边儿,玩的正高兴。

    简玉纱走过去问“陆宁通,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陆宁通正压了个大,结果开的是小,他扭头一看,“闵恩衍”又变成了他熟悉喜欢的眉眼,丢了手里的银子,从床上跳起来,拍简玉纱的肩膀,拉着她出去说话,他问道“你又好了”

    简玉纱觉得奇怪,问道“什么好了”

    陆宁通喜得握紧双拳,说“反正就是比昨天好,你昨天后来的样子好烦。”

    简玉纱问道“怎么烦了”

    她不太注意和闵恩衍之间的区别,但这事儿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陆宁通答说“你在人群里看嫂子踢蹴鞠的时候我瞧见了,和你妹妹一起畏畏缩缩的,一点不坦荡。”

    简玉纱“”

    行吧,注定是学不来闵恩衍的气质了,就让外人都当“闵恩衍”有病好了。

    陆宁通心情大好,忍不住想抱简玉纱一下,简玉纱推掌挡着他,蹙眉笑道道“你以前怎么没觉得我烦”

    前一世他们俩可是做了好几年的朋友。

    陆宁通解释说“朋友有朋友的不同,咱们以前是狐朋狗友。后来你既变得与狐朋狗友不同,我自然不当你是酒肉朋友,愿拿真心对你,你若又变成从前那样,我的真心不就是错付了”

    简玉纱深深打量陆宁通一眼,这混小子看着玩心重,却是心里门清儿。

    她说“我有病,时好时坏的,好时你当我是好朋友,坏时你当我是酒肉朋友便可。”

    陆宁通苦恼问“你不能不发病吗”

    简玉纱笑道“由天不由我。”

    俩人往沙场踱步,简玉纱问陆宁通“你既分得清好友与坏友,如何不去结交一些好朋友像我从前那样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宁通抽了根草衔在嘴里,他说“我就是这么个模样,干啥啥不行,只会玩,人家好的爷们儿,哪里肯跟我玩”

    他指着戊班的几个营帐,说“这里面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我又上哪里去结交好人”

    简玉纱看着戊班的营帐,说“倒也不全是坏子,有些不过是脑袋不开窍罢了。”

    幼官舍人营里的兵士,家世都还凑合,比平头老百姓强得多。这世上本就优待男人,这里许多兵士都是给家里惯着长大的,要么是纨绔,要么便不够聪明,拔尖儿的终究只是一小部分。

    内宅女子自幼便学习女工针织、管家之道,长大一些便担心嫁人之事,嫁了人又要负责侍奉公婆、维护妯娌关系,等公婆顺心,家庭和睦的时候,就该生育教养孩子了。

    媳妇熬成婆,才是女人舒服的时候,两眼望着,刚开始舒服这一辈子竟就要到头了。

    纵使简玉纱在祖父膝下备受宠爱,却也逃不脱了这些,所以内宅小娘子比之同年龄的郎君们,瞧着是要晓事的早些。

    简玉纱拍了拍陆宁通的肩膀,说“你若有向好之心,不必要跟着谁,你自己也能好。”

    陆宁通盯着简玉纱的眼睛,抿了抿嘴角,他很快又挪开视线,吐了嘴里的草,嘟哝说“哪儿有那么容易。”

    简玉纱跟他说“我要去找秦队长训练了。”

    陆宁通点点头,和简玉纱一起回了营帐。

    营帐里,同袍们都还在玩骰子赌牌,热闹的很。

    简玉纱一边换上短打,一边小声问陆宁通“营卫里允许玩这些吗”

    陆宁通摇头,说“明面上自然是不许的,但是营中枯燥,哪个班的人不玩这些咱们四司几个领队官玩的比这个大多了。”

    简玉纱说“我知道。”

    从前简玉纱随简明光上任,幼时也见到兵士们赌博,简明光对这事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兵士们也都很自觉,从不闹出大事。

    但京营和外省卫所不同,天子脚下,还是该收敛些。

    简玉纱叮嘱陆宁通说“别出事儿就好。”

    陆宁通点着头笑问“等你晚上回来,我做庄带你玩几把”

    简玉纱摇头。

    陆宁通说“我出钱,你就过过瘾,不玩大的。”

    简玉纱捋平了领口,说“不是钱的问题,我怕我玩了这些,伤班里和气。”

    陆宁通不解“为什么”

    简玉纱扫了众人一眼,同陆宁通道“他们肯定都玩不过我的,把大家的钱赢光了,你说伤和气不伤”

    陆宁通“”

    他又长了什么新见识

    简玉纱转身就走了,陆宁通躺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他可太想看看“闵恩衍”把大家的钱赢光的场面

    不行,等“闵恩衍”过考了,一定要拉他玩几把

    陆宁通在床上窃喜,正管队过来喊道“走啊,继续玩啊。”

    陆宁通人傻钱多,大家都乐意跟他玩,他经常被人困在赌局里。

    其中正管队最爱撺掇陆宁通玩骰子,有的时候罗队长也私下拿钱给正管队,让正管队帮忙赢陆宁通的钱。

    陆宁通本也不在乎输的几个钱,但这回他可不肯了。

    他蒙上被子说“我不玩了,我要睡觉。”

    正管队百般再劝,陆宁通岿然不动,他便只能作罢,暗暗啐道“看你个狗日的能忍到几时”

    简玉纱去了沙场找秦队长。

    不出意料,秦队长和其余九个兵士全部都在沙场打拳。

    她镇定走进九号的位置,开始练拳。

    秦队长严苛,九个兵士昨日训练十分刻苦,眼见着皮肤又黑了一些,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他们见简玉纱这般舒服从容模样,心里都有些不痛快。

    秦队长看得出九个兵士,从简玉纱入场的一刻便有些眉眼官司,动作上也明显懈怠了,便在十人面前巡视一圈,沉声道“离队的时候,我问过你们的意愿,走不走都是个人的决定,自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和别人没有关系”

    他这么一说,九个兵士才老实了一些表面老实,心里还是不爽快。

    简玉纱没太放在眼里,她也担心手生,自顾打拳,没工夫管他们。

    秦队长在十个人跟前徘徊来去,时不时指点他们。

    走到简玉纱面前的时候,定住了一会儿,下一刻便又去了十号位置。

    也就是说,简玉纱的拳法,仍旧无可挑剔。

    秦队长站在十号的周常力跟前看了几眼,又走到他身后,说“已经进步很大,不要功亏一篑。”

    声音从周常力背后传来,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却不敢回头,只牢牢回顾着秦队长说的话,专心把拳打好。

    训练是枯燥的事儿,但一门心思扎进去之后,时间便过得快了。

    日落西山,训练结束,秦队长集结了十兵士训话。

    他挺直了身板,温声告诉众人“明日便是考核之日,这两日你们的表现都不错,稳住心绪,拿今天的状态去应考,丢不了人。”

    十人齐声道“是”

    秦队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告诉大家“这次不仅仅是由大内高手考核,坐营官说,极有可能将优秀兵士评选提前,从十人里选择五人参与评选。”

    兵士们面面相觑。

    从前优秀兵士评选都是挑每班最强的人,他们这次挑选可是经过抽签决定的,有的人不是凭实力,而是凭运气入选。若真能参与评选,对于能力强的人来说,入选的几率大大增加

    即便是最后没选上,只要能入选,说起来也是风光的。

    秦队长正色说“这次是个好机会,都要把握住,但也不要太操之过急,适得其反。”

    兵士们士气更足,越发想在大内高手面前展现出完美的一面。

    秦队长说“解散,都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不要玩闹,明天养足精神应对考核。”

    他又看着简玉纱说“你留下来。”

    其他九个兵士各怀心思地走了。

    简玉纱站在沙场,平视秦队长,问道“请问队长留我是有什么事”

    秦队长将简玉纱上下一扫,说“闵恩衍,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你之前是故意装弱,但是这次一定把握好机会,争取评选上优秀兵士。”

    “为什么呢”

    秦队长说的太郑重了,简玉纱想知道原因。

    秦队长问她“你难道不知道评选上优秀兵士,会有得到什么东西吗”

    简玉纱一本正经地答“不知道。”

    秦队长皱了一下眉头,再次问她“真不知道”

    简玉纱“真不知道。”

    她的表情不够诚恳吗

    “能评选上优秀兵士。第一,有现银奖励;第二,军龄到了,优先考虑升迁;第三,你的名字和画像,将会挂在幼官舍人营入营口的光荣榜上,任何入营的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看见你的画像和名字。明白吗”

    简玉纱想了想,离她到升迁的军龄还早得很;画像上光荣榜,也是替闵恩衍争光。似乎只有第一点实在一些,她让邓俭忠出去开武馆,正需现银,若能评选上,的确是一桩好事。

    她点头说“明白了。”

    秦队长欣慰道“明白就好。”

    简玉纱下一刻便问“若评选上了,奖励多少银子”

    秦队长嘴角微沉“你刚不是说你明白了”

    简玉纱“的确明白了,请问秦队长,评选上之后,我能拿到多少银子”

    秦队长压了压脾气,才保持住冷静,告诉她说“第一名五百两,第二名三百两,第三名一百两,第四第五名,都是五十两。”

    简玉纱喃喃道“五百两也不少了。”

    秦队长没忍住提醒说“闵恩衍,你连考核都还没过”

    简玉纱恍然抬头,说“不好意思,自言自语让秦队长听到了。”

    秦队长捏起了拳头,终究是跟简玉纱直话直说,他道“除了优先考虑升迁,四司把总还会允许你重新选择待在哪个班,你若真能入选,就可以离开四队戊班。”

    简玉纱可算明白兜这么大一圈子,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她问道“秦队长,你想要我”

    秦队长微愣,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简玉纱显然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秦队长语气平静地跟简玉纱说“戊班鱼龙混杂,不适合你。”

    简玉纱反问他“可是四队甲班,难道就不是鱼龙混杂了吗”

    秦队长“也是。但是,我比你们队长更能带好你。”

    简玉纱态度真诚“谢谢秦队长。”

    秦队长没摸明白简玉纱的意思,问道“你不愿意跟我走”

    简玉纱说“我会考虑。”

    秦队长“”

    他还是第一次从兵士口中听到,要不要考虑跟他走。

    简玉纱倒不是不愿意去更好的班,只是她和闵恩衍换来换去太不稳定,去了好班,对闵恩衍来说是揠苗助长,真临到他入营训练,怕是要露马脚。

    出丑是小事,闹出大事如果要砍头,谁知道会不会连累她。

    秦队长很惜才,他再次劝说简玉纱“我知道你刚成亲,和妻子还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你年纪轻,有些事看不到长远处。军营里机会不常有,错过了再等可能就要一年甚至更久。男儿志在四方,暂时先把儿女情长的心思暂且分一些出来。等到你出人头地了,该有的都会有。”

    简玉纱很感激秦队长说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同时她也很好奇另一件事。

    她问道“秦队长,既然我可以自由挑选去几队,我为什么不去一队甲班而还是要待在四队甲班呢”

    秦队长目光陡然犀利,盯着简玉纱的眼睛不放,他轻轻启唇,道“在四司,只有我最适合带你。”

    简玉纱理解这话的意思,第四司里,他是最强的队长,所以他为什么还会待在四队而不是一队

    秦队长最后撂下一句话“闵恩衍,军营里不像你家里那么简单,营卫的复杂不输朝堂。我只是建议你,不是强迫你,一切随你心意。”

    说完,他就走了。

    简玉纱看着秦队长背影,心说,其实闵家也不简单。

    她回营去吃饭,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往床上躺着。

    天已经黑了。

    营账里点着灯,陆宁通花钱从后厨弄了些瓜果过来,分了一大半给简玉纱吃。

    简玉纱捡了根黄瓜啃,营卫后勤的兵士自己个在周边种的黄瓜,摘下来的时候顶花带刺,脆甜的很,咬起来嘎嘣响。

    陆宁通原不喜欢黄瓜,见简玉纱吃的高兴,他也跟着拿了一根吃。

    他坐在简玉纱床上,说“恩衍哥,听说这回提前进行优秀兵士评选。”

    简玉纱奇道“你消息可真灵通。”

    当时秦队长跟他们说的时候,显然这个消息还未完全公开。

    陆宁通嘿嘿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倒是真的,简玉纱深以为然。

    陆宁通左手拳在嘴巴上,小声问简玉纱“我还有更重要的消息,要不要听”

    简玉纱啃了一口黄瓜,“你说吧。”

    陆宁通献宝似的,告诉简玉纱“这次跟来考核的大内侍卫分等级,分别系着三种不同的腰带,明天考核一司二司三司先考,最后才轮到我们四司,你观察下哪种颜色侍卫最不容易过考,避开过他,挑容易过的侍卫过招。”

    这还是真是个大消息,简玉纱嚼着黄瓜认真思考。

    陆宁通以为简玉纱不信,着急地说“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消息,保真”

    简玉纱蹙眉问他“花钱买这玩意儿干什么”

    陆宁通委屈道“这还不是为了你,想让你过考,评选上优秀兵士嘛”

    简玉纱笑说“以后别花这冤枉钱,要相信我。”

    她的水平,在四司里还是很容易出类拔萃的。

    陆宁通见简玉纱这般有信心,倒也放心了,但他还是强烈要求简玉纱千万避开最厉害的侍卫。

    他兴奋说“等你评选上优秀兵士了,我每次过营卫大门,都能看得见你,我还能告诉围观的人,这人是我好兄弟”

    简玉纱笑了笑,她说“优秀兵士名额有五个,有一天你也能上的。”

    陆宁通也往自己床上躺去,他撇嘴说“我这辈子都没指望上那儿。我也不能上,我爹娘要是知道了,保准吓晕了,好事变成赖事儿了。哎,可惜考核不让围观,我好想去看你。”

    简玉纱被逗乐了。

    陆宁通催着简玉纱说“你快睡吧,明天养足了精神,好去打趴大内侍卫,就像当初打趴我一样。”

    简玉纱正好吃完了黄瓜,闭上眼准备睡了。

    陆宁通生怕别人打搅了简玉纱,趿拉着鞋子,到各个床位去催别人也睡觉。

    他平时人缘不错,众人也都或忌惮或敬重“闵恩衍”,今夜全营帐的人都早早睡了。

    次日清晨,简玉纱早起之后,便换上干净的一套短打,腰间别着四司四队戊班的腰牌,拿着当初抽的九号签,去了考核场地。

    考核场地设在坐营官平日在外坐营的地方,半人高的看台,有顶有棚,遮阳又避雨。

    看台两侧,站着两溜身穿铠甲的大内侍卫,个个鹰扬虎视,鹤势螂形,比幼官舍人营里的任何一位兵士,都瞧着英姿卓荦。

    看台下,一片空旷的沙土场地,中间用白线画了大大的圆圈。

    场地之外,临时搭建了一个凉棚,摆了四十张凳子。

    出于对兵士体力公平的考虑,待考的时候,允许他们坐着看。

    简玉纱站在四十人队伍的倒数第二个,依令入场,站在凉棚底下第四排的位置上。

    四个司最出挑的兵士们齐聚一场,风貌精神比简玉纱在戊班所见,高出千万倍。

    皇帝将至,全场人都严阵以待,站得笔挺,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一阵鼓声响,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宫人和几大坐营官簇拥之下,缓缓走上看台。

    站在底下的人,无一人敢扭头偷看皇帝。

    项天璟身着赤红武弁服,头顶红冠,冠上一共十二条玉石缝,中缀五彩宝玉,落落如星状,手执刻有“讨罪安民”篆文的玉圭。1

    原只有天子亲征、遣将礼,才服武弁,今天子为表重视,巡营亦着武弁,众人瞥见,不由得更加肃然起敬。

    项天璟挥一挥手,寿全福尖着嗓子唱和一声,鼓声再次响起,准备开始考核。

    每一司十人入考,名额只有五个,遂定了五个大内侍卫与他们过招。

    五个大内侍卫先一步入场,他们个个穿着盔甲,带着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果然如陆宁通所说,每个人腰间都系着不同颜色的腰带,共有红蓝绿三种颜色。蓝绿各有两色,红色只一人独有。

    假如分了难度,腰系红色的侍卫,应当是功夫最高的人。

    坐营官走到凉棚前,朝第一排兵士打了个手势。

    一司十兵士,排着队,齐齐整整地入场。

    考核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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