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合一（十九）

    顾衍不愧是铁打的军人, 看着很严重的感冒，没几天就好了。要换了叶安，拖个十天半个月才好的，那才是正常的。

    “顾衍, 你觉不觉得这个黄晓晓很有问题，我感觉她应该不是能做出这事儿的人啊。”对于黄晓晓这没脑子且作死的操作, 叶安挺纳闷的。

    “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我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到黄晓晓缠我没有以前那么紧了, 我当是小姑娘心思, 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也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发疯了，还给他下了畜牲用的药, 他现在还好好的, 那可真是祖宗保佑啊。

    “说不定她就是故意让你放松警惕, 然后找机会一击即中。”刘心撇嘴说到，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

    “那不能吧, 我自问看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看得准的。”顾衍弱弱的说, 但是要是语气再坚定一点的话, 可能更有说服力。

    对于顾衍的眼力，叶安还是相信的。毕竟做他们这一行，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 自然也有一套看人的方法。对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来说，顾衍还不至于看走了眼。

    最主要的是，叶安认为，黄晓晓没那么大的能力能骗过县公安局那么多的公安。

    “我记得大家都说黄晓晓刚来的时候知书达礼，性情温和，是吧？”叶安对着顾衍问道。

    “这……我对她刚来的时候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印象，安安，你要知道，天下的姑娘那么多，可我的眼里除了你，再没有别人过，所以黄晓晓刚来的时候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她的性情如何。”他是真不知道，那段时间叶安外出，他思念叶安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关注一个刚来的同事。

    顾衍这话听得其他人鸡皮疙瘩满地，不约而同的给顾衍丢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而叶安听了，心里却受用的很，娇嗔到，“油腔滑调，就知道哄我。”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嘴角的笑容出卖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没哄，我只是实话实说。”顾衍表示他说的就是真心话，为什么安安不信呢。

    闻言，叶安更满意了。羞涩的用小拳拳锤顾衍胸口，“大家都在哪。”说这些话多难为情啊。

    刘心：……你们够了，说正事儿呢，求别打情骂俏。

    严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撑，我是吃了什么吗？

    好在这俩人还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叶安正了正脸色，接着说到，“黄晓晓这姑娘，以前我每次去，尽管对我吹胡子瞪眼的，顶多就是言语上挤兑几句，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对我不利的实质性举动，想来应该不是心思恶毒的人才是。”

    “她是没对你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可她直接对目标下手了啊。”根本就不想曲线救国，在刘心看来这个黄晓晓还是很聪明的，知道盯准目标，对付叶安什么的，实在不是聪明之举，毕竟对付了一个叶安，还有赵安张安，还不如直接拿下顾衍就行了。

    这样目标明确，下手直接的做法，倒是很有些军人的做风。要不是做出这事，刘心倒是有些欣赏她了。

    叶安：……撇嘴，我怀疑刘姐根本没有抓住重点。

    顾衍：……鄙视的眼神丢给你，你自己领会。你这个不坚定的人，刚刚还一副黄晓晓是的心机深沉之辈的样子，现在，呵呵……

    严金：……我怀疑我的搭档脑子坏了，竟然开始欣赏敌人了，这是要不得的。

    “唉，大家都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看大家用不同的表情看着她，她整个人都毛毛的。她只是对事不对人而已。

    大家勉强认同了她解释的话。不过刘心的话，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的，这个黄晓晓还真是目标明确，看准目标，时机一到，果断下手，确实有些雷厉风行的感觉。

    唯有严金，凉凉的丢了一句，“以后还是要坚定立场，你这样是要不得的。”

    这话把刘心一噎，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严金给打断了。

    看刘心一脸的憋屈的样儿，叶安看得好笑，这样的场景难得一见啊，刘心嘴皮子还算利索，而严金平时都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只有刘心把严金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就没见过刘心被严金挤兑得没话说的样子。

    看来严哥平日里被挤兑，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憋着大招呢，果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从一个知书达礼的淑女，变成现在这样不择手段的姑娘，怎么看都是判若两人啊。”严金感慨到，“爱情啊，真是令人疯狂。”

    叶安颇为认同的点点头，确实，电视和小说里为了爱情疯狂，变得面目全非的人太多了。

    可是，这是现实，不是小说，也不是为了吸人眼球的电视剧，真的有这样的人么？

    唉，伤脑筋。“我依旧认为这个黄晓晓不是一个为爱疯狂的人。从上次见面就感觉她老不对劲了，但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听到叶安这话，其他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黄晓晓很有问题，我们有必要查一查。”

    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个黄晓晓很不对劲，若这只是一个人的感觉，那他们可能会忽略，但他们四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那可能就是黄晓晓真的有问题了。

    ……

    之后，除了叶安之外，其他人都出去了，然而大家查回来的东西却不尽如人意。

    “我去黄晓晓之前读的学校查了，她的老师和同学对她的评价都很好，而且她在学校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就是个好学生的代表，而且根正苗红。”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显得现在的黄晓晓很反常，很不对劲。

    一个努力上进的知识青年，对老师尊敬，对同学友爱，在思想上也是紧跟着党的步伐走，从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在进了县公安局之后，遇到了顾衍，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黄晓晓家周围的邻居走访调查了，邻居大家对黄晓晓的评价也很高，总的来说，在她们眼里，黄晓晓就是个聪明，懂事，努力上进的姑娘。基本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

    综合刘心和严金的调查来看，黄晓晓的现在的行为真的很反常。

    她现在这样，旁人知道了，恐怕也只会叹息，多好的姑娘呀，怎么遇上了一个男人，脑子就不清醒了呢？

    而黄晓晓的转变，也是遇到了顾衍之后的事儿，这一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难免会思想发叉走错了道，一切转变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可这样的事要是发生在叶安之前的时代，那顶多就是遭遇到道德上的谴责，但大多数人都是各人各扫门前雪，对旁人的事顶多说两句，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可这个时代是不同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黄晓晓不仅会被千夫所指，而她的前途事业也基本上是完了。说不定还会受到严重的惩罚，比如说下放，送到农场改造，等等。

    她一个女孩子，要真遇到这样的惩罚，那真是生不如死。而黄晓晓不笨，在这个时代，她能考上大学，证明她的智商是优秀的，她能得到那周围那么多人的夸赞，证明她的情商也是优秀的。

    那为什么这样一个智商情商双优秀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骚操作？看着就很低级。

    “虽然低级，却也很有用。”不过，要是这样做，她得到了顾衍的人，得不到顾衍的心，你说，她这样做，难道仅仅是为了得到顾衍的人。这样的话，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对顾衍情根深种的女孩子做得出来的事情。完全不考虑后果，好像只要嫁给顾衍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这样的一个聪明的人，她会不明白她和顾衍是不可能的吗？而其他对顾衍有心思的姑娘，在知道顾衍有对象之后，早就抽身离开了，换了黄晓晓那么一个聪明的姑娘，她能不知道抽身离开吗？

    “所以黄晓晓的行为怎么也说不通啊？”

    “唉，那天严哥说黄晓晓和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我就有些怀疑这个黄晓晓并不是之前大家交口称赞的那个黄晓晓，这下只能看顾衍的调查情况了，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还刚说顾衍呢，他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看你这样，应该是有收获吧？”眉宇之间都是喜色。

    “可不，确实是大收获。真的让你们给说着了。现在的这个黄晓晓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黄晓晓。”顾衍灌了一大口水才开始说到。

    “这是怎么说的？”

    “现在的这个黄晓晓装的确实很好，我是一点破绽都没发现。这也有可能是我平时和她接触太少的缘故。但县公安局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她就是个假的。因为这人换了地方，换了环境，有所改变很正常。还有女孩子一旦有了喜欢的人，改变也会很大。所以大家都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黄晓晓的真实性。我寻思着这人可能有相似，但一个人的指纹是独一无二的。后来我去她们学校，找到了她的指纹，然后又在县公安局里取得了她的指纹，进行对比，两枚指纹一点都不一样。而且黄晓晓现在的指纹和刚进公安局时的指纹根本不一样。或许，这个假的黄晓晓才刚刚上任没多久。”

    “现在好了，这不就发现问题了，这个黄晓晓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这就是个假的。”叶安高兴的一击掌，她就知道现在这个黄晓晓有问题。

    “那照这么说，天底下就没有长得那么相像的人，除非是双胞胎。”刘心走访调查的时候知道，黄晓晓明显不是双胞胎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人。

    “是啊，相像到让亲爹妈都分不清，若这个黄晓晓是假的，那真的呢？真的黄晓晓去了哪里？”说到这里，严金觉得，以特务的做事风格，真的黄晓晓或许凶多吉少了。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让他们暴露。

    这真假黄晓晓又让叶安想到了之前的真假冯念念的事，会不会这也是特务的阴谋？

    说不准还真是。

    不管是不是，现在已经证明了，刚到公安局时的黄晓晓和现在的黄晓晓并不是一个人，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个黄晓晓给控制起来。

    “顾衍说的对，兵贵神速，现在就应该把黄晓晓给控制起来。”免得节外生枝。

    现在可不是叶安所生活的时代，那个时候公安抓人，一定要讲究证据确凿。而现在是全民反特时期，只要是可疑份子，都可能被公安抓起来严加审问，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特务。所以顾衍现在去抓黄晓晓，完全没问题。

    叶安到了县公安局之后，先是向刘向红晓晓汇报了黄晓晓可能是假的这一情况，刘向红也很惊奇，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他就说嘛，他刘向红怎么可能会看走眼，原来是个冒牌货啊。他也觉得黄晓晓的变化太大了。

    “刘局，我请求现在立即抓捕黄晓晓。”

    “我批准了。”听说，刘向红心里也是恨的不行，自己的老巢被敌特随意进入，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不过，这也太可怕了，距离上次针对敌特的大清扫，才过了多久啊？他们县公安局竟然再一次被敌特给渗入了。这是招谁惹谁了，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县公安局有什么值得敌特给惦记的，真是的，见天的盯着他们。

    同时也证明了敌特简直是无孔不入的。上次是看门的木大爷，这次是大学生办事员，那下一次呢，会不会就是自己左膀右臂，公安局里的关键人员了。

    不能这样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他的心脏可受不了这些。

    在黄晓晓被抓的时候，她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被抓？

    “顾衍你这是要公报私仇吗？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你放了我好不好？”黄晓晓一双美目泪盈盈的，可怜兮兮的对着顾衍说到。

    “别做这样的表情，真的黄晓晓根本做不出这样的表情来。”因为真的黄晓晓自小就在别人的夸赞中长大，是一个高傲的女孩子。这样的黄晓晓和安安描述过的小白莲花的样子委实是太相似了。不要要叶安在这里，她会告诉你，这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白莲花。

    要是换了旁的人，看到她这副样子，或许真的会以为是顾衍公报私仇。但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相处多年的兄弟的人品呢？大家在一起共事那么多年，谁还不清楚谁？顾衍根本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儿。

    再说了，凡事要讲证据的，黄晓晓有什么证据说顾衍是在公报私仇。就算顾衍真的是在公报私仇，那他们也支持顾衍，黄晓晓这事做的太缺德了，竟然个顾衍下那种药，还是给畜牲用的，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要顾衍真是那等公报私仇的人，黄晓晓还能逍遥到现在，之前她对顾衍死缠烂打的，很是给顾衍造成了些不好的困扰，而顾衍也只是尽量的躲着她。若真要公报私仇，那个时候早就报了。

    而顾衍抓了黄晓晓之后，无论怎么审问，黄晓晓都坚持自己就是真的黄晓晓，不知道顾衍在说什么。

    “老顾，看她这样也不像是在说谎。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大家以后都是一起共事的同志，要真弄错了，那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呀。

    “不，我坚持我的判断，要她真的是黄小小那指纹的事儿怎么解释？还有，你不觉得黄晓晓的某些行为太反常了，根本就不像我们认识的那个黄晓晓。”凭借顾衍办案多年的经验，他觉得这个黄晓晓是真的很有问题。

    可偏偏她的证词，她的态度，她的语气，她的眼神都毫无破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缝的特务吗？对此，顾衍持怀疑态度。

    而黄晓晓最大的破绽就是指纹。

    和敌特多年打交道的经验告诉顾衍，这事儿急不得，这得比谁比谁有耐性，慢慢的和她们磨。

    所幸他现在也不急，就让黄晓晓一个人在这审讯室里好好思考一下吧。

    “老杜，好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立马报告。”

    “放心吧。”他保证看好人。

    顾衍一进门，叶安就问开了，“怎么样？怎么样？招了没？”

    “安安，你想的也太简单了，要是就这样就招了，那也不是特务分子啊！”

    “也是。”听到顾衍的话，叶安略有有些失望。

    “现在，那个黄晓晓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真的，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冒牌。”让顾衍一时之间找不到下手点。

    “这可就难办了。”这些敌特分子事儿可真多。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个假的和真的长得一模一样？”严金一如既往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啊，顾衍，就连那个假的冯念念长的那么像念念，她们都是有所区别的。”甚至很快就被冯淮给怀疑了。没道理这假的黄晓晓没人发现呀。

    要不然或许她就是真的，是她们搞错了。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不可能错。”在这点上，顾衍很坚定。

    “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俩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难不成她就是个画皮妖变的？”

    “真是个小孩子，这世上哪来那么妖魔鬼怪呀？”刘心好笑地看着叶安摇了摇头，真是孩子心性。

    “是啊，这话在外面可不能乱说。”要是让有心人做了文章，那可是要吃苦头的。严金觉得自己年长叶安那么多岁，理应提点着叶安。不让她说这些犯错误的话。

    话虽然这样说，但叶安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首先黄晓晓她妈只生了她一个姑娘，她也没有双胞胎姐妹，近亲家里也没有丟失姑娘，基本可以排除假的黄晓晓和真的黄晓晓有血缘关系。

    最主要的是叶安早就查过了，真的黄晓晓已经死了。而她们其她人生长在红旗下，天然的排斥这些鬼神之说，但叶安可是亲身经历者和见证者。所以她越发的觉得这个假的黄晓晓就是个顶着别人的脸皮作怪的妖精。

    “顾衍，我觉得你应该认真思考一下我的看法，毕竟那些不科学的存在，你们都是见过的。”叶安用手支着下巴，笃定的说。

    听她这样说，其他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有了鬼这样的存在，再来一个画皮妖那也不稀奇。

    听叶安这样一说，顾衍思考了一会儿，倒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叶安的说法，好像是不无道理。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妖的话，她们只是□□凡胎，如何对付得了？

    “别怕，既然顾衍能抓到她，这证明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

    这倒是，她要是真的是能呼风唤雨的大妖怪，那黄晓晓也抓不着她。

    “这样顾衍，你回去你就撕她脸皮，看她究竟是不是把别人的脸皮顶在自己脸上的妖怪。”

    叶安这样一说，顾衍倒是有了些新的想法，“我先去局里一趟，你们不用管我。”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希望顾衍这一趟能有所收获。”叶安期盼着把这些特务分子统统都抓干净，还国家一个清明。

    刘心和严金也期待的点点头，虽然画皮妖什么的实在是无稽之谈，但好歹是一个突破口。

    杜建国看见顾衍去而复返，遂有此一问，“老顾，怎么就回来了？吃饭了没？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老杜，确实是有新发现。你先跟我来？”

    “有什么新发现？”杜建国有些好奇，这才出去多久呀，就有了新发现，果然不愧是老顾。

    “老杜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呀，怀疑这里面的黄晓晓就是一只披着真的黄晓晓脸皮的画皮妖。”

    “老顾，咱可都是党员啊，这些话可不兴乱说。”杜建国一脸的正色提醒着顾衍。这话要是传出去，那顾衍的前途可就完了。

    “没事儿，这个黄晓晓是人是鬼，我们现在就去看一下。”顾衍当然知道杜建国的顾虑，要对着旁的人，他也不会说这些话的，他还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的。

    “你知道就好。”

    “对了，现在是谁在盯着她？”

    “是小李在盯着她，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进了审讯室还这样淡定的特务份子，杜建国还真是第一次见。有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觉得他们抓错了人。

    要不是这黄晓晓确实可疑，杜建国可能已经动摇了。

    说话间就来到了审讯室门外，“顾科，来啦！”

    “嗯，有些新的发现。”顾衍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

    闻言，小李喜上眉梢，有新的发现，那可真是太好了。

    进了审讯室，顾衍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小李，老杜，你俩按住她。”

    这俩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顾衍的话，把假的黄晓晓给控制住了。

    “你们要做什么？都说了我是无辜的，你们赶紧放了我。”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顾衍，黄晓晓大声的叫嚷着。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辜，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被当成敌特分子你，要知道自己可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家庭出身啊。

    这个顾衍，等自己出去了，一定饶不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那么小气，公报私仇。

    黄晓晓脸上的表情非常到位，慌乱，着急，恐惧，震撼，就是没有心虚。

    让顾衍不得不佩服这一届特务的素质，果然不愧是在上一次大清洗过程中能存留存下来的精英特务，就是比先前的那一批特务更加难以对付。

    黄晓晓不停地挣扎着，要不知道的，看见三个大男人这样对一个弱女子，还真以为对她有什么不轨之举，不过，即使她哭的在梨花带雨，就凭她是可疑份子，小李和杜建国就不可能放了她，反而是低喝道，“老实点。”

    他们可没有对待特务可疑分子好言好语，礼貌对待的习惯。只要是特务，不管你是谁，严刑拷打之下，总会吐口的。

    不过对付现在的黄晓晓，还没到那地步。

    黄晓晓被杜建国和小李两人控制着，眼睁睁的看着顾衍走到自己面前，而自己除了挣扎，却什么都不能做。不知道为什么，黄晓晓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呢，分明自己就是真的黄晓晓啊。

    杜建国和小李不知道顾衍在卖什么关子，只看见顾衍在黄晓晓的脸上摸来摸去。这看着咋那么诡异呢？

    “顾科，这是干嘛？”小李惊奇地看着顾衍，这行为咋看都咋像在耍流氓呢？”

    连杜建国也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看顾衍，“这是干嘛呢？”在一女的脸上摸来摸去，就算她是个特务分子，那她也是女的啊。这要是被小叶同志只给知道了，那不得和你急。

    “都别说话。”对他们打断了自己手上的动作，顾衍有些不满。

    看顾衍这个样，黄晓晓的潜意识里开始有些心虚，挣扎的更加厉害了，“耍流氓啊！来人啊！这里有人在耍流氓，公安同志耍流氓了。好你个顾衍，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老娘真的瞎了眼了，光明正大送上门的时候，你假清高，你还不要，没想到你就喜欢玩这些阴的。”黄晓晓已经急得口不择言了，瞧瞧这些话哪里是一个有文化有教养有素质的大学生能说出来的。

    这话一喊出，杜建国和小李就觉得要坏事儿。毕竟他们这动作实在是太让人误会。同时，杜建国也觉得她这话也太过于彪悍了。

    还是小李反应快，一巴掌捂上了黄晓晓小小的嘴。

    黄晓晓只能在嗓子叫嚷，“快放开我，放开我。”

    但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县公安局最里面的审讯室啊，这里面的动静，能有几个人知道啊？但还是有人听到了黄小小的喊话，刘向首当其冲，他原本是听说顾衍又去审讯室了，以他对顾衍的理解，一定是有什么进展，不然顾衍不会急着去审讯室，所以他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

    没想到刚到了审讯室外面，就听见这样的喊话，在看他们三人这样，也是惊呆了，“干嘛呢？干嘛呢？这是干嘛呢？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工作了。”

    “还有小顾，你们三这是在干啥？”做出这样一副让人想歪的动作来。

    杜建国暗暗叫苦，老顾啊老顾，你可害惨了我，我的一世英明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但小李这熊孩子脑子转的快，“报告刘局，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我们这就是在用非常手段对付这个可疑分子。”

    对于小李的解释，刘向红勉强相信，“既然是可疑分子？那就不要让她大呼小叫的。”咋咋呼呼的，这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菜市场呢。

    这是县公安局，是个严肃的场合，不是什么市井街头。

    看顾衍在黄晓晓脸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啥，“老顾，这是干啥呢？”

    “报告刘局，顾衍他是在找证据呢？”确实是在这个黄晓晓是假的的证据。

    “什么证据？需要在人脸上摸来摸去的呀。”还是说小顾有了什么新的癖好。

    “报告刘局，我不知道。”杜建国脖子一埂，大声喊出了这句话。

    刘向红也是无语了，不知道你还那么配合他。

    顾衍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决定再努力一把，“蹭”的掏出一把匕首，多准了黄晓晓。

    他这举动可吓坏了其他人，“老顾，可别冲动，对这些人咱得有耐心，你要是一刀把她给捅死了，咱还审问些什么呀？”杜建国一下子就嚷开了。

    “对啊，小顾，可不能冲动啊！”刘向红上去一把拉住顾衍。

    也就随口一说，都知道顾衍不是冲动的人。

    “放心，不冲动。”

    顾衍说完，刘向红就送来了拉着顾衍的手，一副任君作为的样子。

    顾衍轻轻地在黄晓晓的额头上碰了一下，皮破了，但是没出血。

    看着那破皮的地方，顾衍若有所思。他轻轻的抚摸着那个伤口，好像对待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不过他这样在杜建国眼里可就变成了实打实的变态了，老顾什么时候还好这一口了？对着那伤口，那叫一个留恋，那叫一个不舍。

    幸好顾衍不知道杜建国的心思，不然不得一脚给他踹过去。

    而黄晓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油然地生出一股子绝望，有一种完了完了的感觉。

    顾衍才不管她在想什么呢，直接用匕首轻轻地挑开那层破了的皮。

    然后，所有人都见证了一场现实版的画皮。

    黄晓晓脸上的皮一点一点的被顾衍给撕了下来，就连刘向红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公安，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嘴巴都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

    说实话，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安，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

    “我滴个乖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呀。”原谅他们读书少，还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杜建国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顾衍说这个黄晓晓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画皮妖。

    还真是披着人皮的呀。

    脸上的皮被撕下来，这个假的黄晓晓也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

    安安说的对，果然就是个画皮妖，顾衍在心里悄悄地说到。

    而小李早就惊讶地放开了控制着黄晓晓的手了。

    而顾衍，顺手就把那张撕下来的皮放在了小李的手里，“顾科，这是要干嘛呢？”这东西拿着他虚的慌。鬼知道这是啥东西，那么逼真，说不得就真的是人皮。

    “小李，你手稳，想办法把破了的地方给糊起来，糊好看点，别太离谱了。”

    “顾…顾科，这不都完了吗？还要糊起来干啥？”还要糊起来，小李更虚的慌了。

    “这是真的黄晓晓的脸皮，当然得给它糊起来。”不然黄晓晓一小姑娘到了下面，没有脸皮可怎么好？

    “还…还真的是呀。”这个特务真她妈的变态，竟然把真的黄晓晓的脸皮撕下来，放在自己的脸上。小李手抖着，不自觉的想把那张脸皮往外扔。

    “小李，仔细着点，这咋的说也是我们同胞的脸皮。况且黄晓晓还是我们的同事，手千万别抖，这黄晓晓被扒了脸皮，已经很不幸了，你可别把人脸皮给糟蹋了。”顾衍看不上小李这副胆小的样，不过，还是见得少了，以后多带出去锻炼锻炼就好了。

    小李此时已经欲哭无泪了，顾科，求别提醒。你就让我默默的捧着它，假装不知道不行吗？我一定会把她糊的原来一模一样的，不会让黄晓晓在下面容颜不好看的。

    顾衍：……不提醒不行啊。

    就这样，小李捧着那张脸皮巍巍颤颤的走出了审讯室，他在想咋样才能把它给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