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绎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真他娘的漂亮。
他知道用漂亮两个字形容一个男人不对,但除了“漂亮”两个字,词汇匮乏的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小邹公子。
“抱歉,弄疼你了?”涂绎松开手,看见邹言雪白脖颈上的红色指痕, 莫名有些心虚。
邹言猛地退后,他用袖子拼命地擦拭下颌和脖颈, 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细菌。
涂绎心道:王有金说的没错, 果然是个洁癖。
他张张嘴, 想说自己也没那么脏吧,那边小邹公子开口, 声音又冷又愤怒:“有什么想问的事,快问, 我没有空陪你在这里看风景。”
涂绎沉默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他道:“朝灯是谁?”
邹言蹙紧眉头,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涂绎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朝灯是谁关他什么事?但该死的,他就是想知道。
“不能说?”
邹言又退后了一步, 他警惕地看着涂绎:“你也需要朝灯探雪?”
涂绎有点转不过来, “朝灯探雪是什么?”
见他确实是不知道的样子, 邹言松了口气,随即又生气道:“你不知道朝灯探雪是什么,你抓我干什么?”
生起气来更漂亮了, 像一朵燃烧着火焰的金星雪浪。
涂绎心砰砰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逗逗他。他懒声道:“为什么抓你,你不知道吗?”
他身形几闪,一张好看的脸在邹言面前放大。
邹言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后退。涂绎单手勾住他的腰,不让他动:“我知道秘境第九层的钥匙在你身上,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亲自搜?”
邹言一双漂亮的眼眸愤怒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钥匙在我身上?你是昆仑的人?”
这跟昆仑又有什么关系?
涂绎内心纳闷,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冷声道:“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邹言一下子慌了,他用力地推涂绎的肩和胸膛,奈何对方身体像块铁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动。
“你别碰我!我给,我给!”
涂绎半低头看他,少顷轻笑了一声,慵懒而漫不经心地道:“算你识相。”
拿到钥匙,他看了眼离得远远的怒瞪他的邹言,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道:“小邹公子,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反正这山你也熟悉,实在不想动,我给你一张传音符,你自己喊人上来。”
说着,他将一张红色符箓折叠成护身符状,用灵力递给对方。
邹言手指攥得死紧,放狠话:“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让你好看!”
涂绎一手插兜,慢慢地往青铜门走,懒懒地道:“我等着。”
秘境共有十层,前七层打怪掉经验,后三层打怪掉法器。涂绎在里面待了三个月,才从青铜门走出来。
他浑身是血,一边走在山林小道上,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抛打火机玩,碰到不长眼的荒蛇,随手灭成灰。
回到北市别墅,涂绎第一时间给自己洗了个澡,第二时间就是打开电脑,处理堆积的公司事务。
秘书和助理已经习惯他动不动就消失,淡定的仿佛无事发生。
圈内的拍卖会一向很热闹,涂绎坐在雕花椅上,长腿交叠,面色冷淡、矜贵优雅。
一旁的王有金跟打了鸡血一样,从拍卖会开场到现在,拍了不下十件上等法器。
涂绎抬手揉眉心,“你拍这么多干什么?用得完吗?”
王有金回:“用不完也要拍,你这个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有女朋友了?”涂绎在乌留山秘境待了三个月,遇怪无数,早将当初王有金在小竹楼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女朋友,我很专情的好不好?过两天是小邹公子的生日,我想多拍几件法器,他喜欢什么就送什么,都喜欢都送。”
涂绎揉眉心的手一顿,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漂亮得令人窒息的脸。
拍卖会结束,他打电话给昆仑的好友,“那盆绿幕隐玉还在吗?”
猝不及防的好友:“……在,怎么了?”他警觉道:“我告诉你啊,这盆花我可是打算送给蓬莱神女的,你别想动歪脑筋。”
涂绎挂断电话,两个小时后,昆仑上空惊雷巨响。
“我艹你#$&a;的涂绎!还我绿幕隐玉!”
邹家举办的生日宴排场自然大,商、政两界举足轻重的人都来了个全。
涂绎自然也收到了请帖,他优雅稳重,人又长得俊美,走到哪里都是闪光点,把角落里的同龄人衬得跟毛头小子一样。
“又是他,不就开了个大一点的公司,那些女人至于吗?”一个二世祖酸溜溜开口。
“我要纠正一点,不是大一点的公司,是很大的集团,动一动能把你家破产一百遍的那种。”
如此类的对话在各个角落上演。
宴会进行到一半,开始送礼物环节。王有金送了一面镜子,这镜子如冰似雪,凤羽环绕、滴水不沾、火烧不透,是个顶级法器。
圈内人看得眼睛一亮,小邹公子却不喜欢。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让人收下,看也不看王有金一眼。
王有金有些失望,又打起精神来,今天是喜欢的人的生日,他可不能沮丧着一张脸。
轮到涂绎,邹言收下礼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显然是把他记了很久。
那愤怒的一眼漂亮极了,涂绎莫名有些高兴,心里痒痒的,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去逗他。
很快宴会结束,整个邹家只剩下主人家和佣人。
邹言洗完澡,坐在床上拆礼物,他一张脸红扑扑的,拆得又急又快。
看见里面淡绿色怯生生的绿幕隐玉,他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我长得很像牡丹花吗?”
邹言气得走下床,拿手机胡乱拍了几张照片,打开微信就要发朋友圈吐槽。
“咚咚咚——”落地窗外传来声音。
他抬头一看,只见漫天星海下,涂绎站在落地窗外,一手插着兜,一手敲窗。
邹言吓了一跳,这人是怎么回事?宴会都结束了怎么还不走?
“你再敲我窗,我不客气了。”他恢复平时的清冷表情,冷冷地走上前。
涂绎一挑眉,比他还不客气,手一用力,直接拉开了推拉门。
他语气非常欠揍地道:“要打我吗?”
邹言被他的不要脸震在原地,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关推拉门。
涂绎死死地卡住,不让他关:“急什么,小邹公子,我送的礼物好不好看?”
“不好看!你放手!”
“不放,除非你说好看。”
邹言气得要死,“放手,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学校。”
涂绎一愣,邹言抓住机会,把推拉门锁上。
“你多少岁了?”
邹言更气了,这个人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居然不知道他多少岁。
“十八,你这个老男人,离我远一点。”
昆仑山上,老男人涂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很老吗?”
明明很年轻俊美好不好。
好友凉凉地道:“二十八还不老吗?”
“二十八人生刚刚开始,哪里老了?”他掏出一面镜子,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里有皱纹。
“人家十八一枝花,要真像你说的那么漂亮,追求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这个老男人就别想了。”
涂绎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很直的好不好!
涂绎是个道修,平常时不是在修炼,就是去秘境打怪获取经验。
这一次也一样,他跑到西海打了两个怪,本来想等怪掉落法器就回北市,谁知一不小心,把自己卷入了更高层次的秘境中。
他一路打怪,升级,收集掉落的法器,等走出秘境,已经是一年后。
一年后的北市没什么变化,公司也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修真圈内几个大家族没落,又有几个大家族起来。
涂绎太忙了,圈内事匆匆听了一耳,就忘到了脑后。他离开的这一年公司堆积了不少事务,他得尽快处理。
王有金就是这个时候找上门的,他眼眶发红,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扑到办公桌面前。
“涂哥,涂哥你救救他,算我求你!”
涂绎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示意助理出去,道:“怎么了?破产了还是女朋友跑了?”
“你救救他!救救小邹公子!”王有金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起来。
涂绎脑袋一嗡,像是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了?病了?”
“邹家撑不住了,把他送给了昆仑的太玄道君……做……做鼎炉……”
修真界本来就是很残酷的存在,邹家虽然有千年的底蕴,在各方打压下,早就撑不住了。
王有金断断续续道:“小邹公子是极阴体质,那些人早就盯上了他,去年他去乌留山,就是为了朝灯探雪,掩盖自己的体质……可是……没找到……秘境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涂绎起身,拿上外套就往外走,“太玄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留在这里,不要给我添乱。”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现实世界啊,涂绎跟邹言的开始,交代完邹言穿越的因果,就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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