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女又拽又傲。
哪怕长了张人偶般精致的小圆脸, 也丝毫掩盖不住她散发出的强势飒爽。
池放最近查了不少娱乐圈资料, 只是稍作辨认, 便很快认出她来。
少女是当下很火的一个女演员, 名叫柳飒。
正是《芒刺》这部片子的女主角。
柳飒因为堪比人偶的甜妹容貌, 接的角色多是甜美可爱型,公司也为此给她设计了亲民可爱的妹妹人设,但可惜, 她私下却是个刚到爆炸的人。
既不甜美,也不可爱。
不但时常一脸拽样, 甚至连穿着打扮都很酷, 一点都不肯浪费自己姣好的身材。
人人都知道她在台上是被迫营业, 是装可爱,但人人都沦陷于她的假装,也都沦陷于她的耿直飒爽又不作妖的性格,非但没因此脱粉,反而都宠着她, 令她成为圈内常青女演员。
柳飒在圈内已经混了好几年, 算是老前辈了。
但跟池放比起来, 却也只能算近几冒出头年的新人, 见她居然敢帮着Leon跟「池放」呛声, 众人瞬间慌乱,趁着「池放」还在愣神,急忙劝阻。
“嗐,估计就是碰着了, 一点小事而已,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吧?”
“是啊是啊,池老师怎么可能说谎呢?对吧?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对对对,飒姐你今天是过来找白导的吧?白导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
工作人员一脸惊慌地盯着柳飒,又对着「池放」朝她使了个眼色。
竭力暗示她惹不得。
“池放可是大前辈啊!”
“或许池老师弄错了,但我可没有弄错哦。”
柳飒没有为难大家,当即放下高举手机的胳膊。
却也没有打算放过苏池的意思。
“我亲眼所见,确实是池老师打了Leon的脸,如果这事不是池老师弄错,那你们难道是觉得我在说谎吗?”
“这…………”
柳飒这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她虽然情商不低,不会把话说得格外狠绝,却也从来不怕正面对线。
面对眼前情况,气势丝毫不减。
大有要帮Leon把头出到底的架势。
池放听她这么说,连忙配合地伸手捂脸,眉心哀戚微蹙,一脸好像真正被苏池打疼了的模样。
眼神却格外平静冷淡。
工作人员难做地僵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上前恭敬劝她。
“飒姐您和白导也合作过两次了,肯定知道白导那脾气,他向来不喜欢剧组传出乱七八糟的传闻,外头本来就对池老师和Leon捕风捉影,您看这事不如就算了吧……”
“你说得倒也是。”
柳飒像是终于被说服,这才勉强松口。
她转头看了眼池放,又看了看地上缩在霞姐怀里的苏池,咬着的棒棒糖杆子上下一晃。
嗓音又冷又甜。
光听声音,怕都要误以为这是个内向而娇软的甜妹。
“不过,我得把话说清楚,今天这事我亲眼所见,可以担保Leon全程没有动手,既然大家不希望这事闹大,那今后就也不要再去胡乱猜测传播。”
“当然!当然!”
工作人员们急忙点头,连声应和着,连哄带劝,迅速将苏池和霞姐送出了公寓。
苏池原先可不是这么不吭气的人。
但碍于柳飒手里有录像,怕她当真抖落出来,惹得白肆生气,只能吭哧瘪肚地闭了嘴,乖乖被霞姐带着离开。
人群渐渐散开。
见他俩渐渐走远。
柳飒这才冷冷哼了一声,回眸看池放一眼。
“不谢谢我吗?”
“谢谢。”
池放头一回接触她,也不知道她什么脾气。
只能顺势平静地道了句谢。
见柳飒一边咬着棒棒糖,一边将手机中刚才拍摄的视频删除,不由疑惑地挑了挑眉。
“不留着吗?”
“留着做什么?浪费我内存。”
柳飒毫不留情。
熟稔地将「最近删除」中的视频也清除干净,这才再次抬头看向池放。
“我唬他的,其实我压根没拍到他打你。”
“…………?”
池放刚才见她举着手机信誓旦旦,还一度要把视频公开播出来,就那个笃定的语气和气势,还真没想过她居然全都是在骗人,不由愣了愣。
“那你为什么……?”
“虽然没拍到,但我看到了,既然看到了,就容不得他这样颠倒黑白。”
少女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又后退一步,与池放拉开些距离,上下打量他一番,这才点头。
“不过你还真能忍啊,他那么用力打下来,自己都疼得喊成那样,你居然还能一声不吭,可以的!很强!”
“…………”
池放见柳飒自动给他找了解释,干脆顺势默认。
见她明明得罪了苏池,却还一脸无所谓,难免有点疑惑。
“不过,你这样不要紧吗?对方可是池放欸。”
“什么池放啊?我看他就是个智障。”
柳飒像是想起刚才苏池嘤嘤哭泣的模样,当即好笑地呵呵了两声。
“也不知道他最近中了什么邪,我之前粉他好多年,一直觉得他是个温和宽厚,沉稳睿智的人,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变得有点一言难尽,今天搞成这样,再不粉转黑,还留着他过年吗?”
她说完,又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池放。
伸手,用手背拍了拍他胸口。
“小子,今天这人情算你欠我的,你自己记着。”
“记住了。”
池放笑着应下。
见工作人员匆匆跑来找他,便急忙跟着回到浴室摄像机前。
白肆刚接了电话回来,但看神情,似乎是已经知道刚才在里屋发生的事,清冷黑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精英A的戏份大都在家中,只有少许需要去公司拍摄。
池放的演技无可挑剔,一天下来,便很快将精英A生活碎片拍摄完毕,又与柳飒讨论了一会儿后面剧情的演出。
等到夜幕落下时,这才开始了今天的最后两场戏。
接下来拍的这幕,直接跳到电影结尾。
虽然演的□□依然是精英A,但灵魂却已被替换成打工仔B。
然而,这里头有个小细节。
由于好世界的身体,永远不承载坏世界记忆,突出一个永远幸福而美好。
所以不论是谁进入精英A身体存活,替换的那一瞬间,都只会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晃了晃神,但生活与记忆却毫无变化,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精英A的□□永远不会改变。
或者说,永远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生改变。
打工仔B失去了曾经血腥灰暗的记忆,继承下精英A的人生、成就,乃至于大脑,与精英A在时活得一模一样谦和善良,几乎没有区别。
但结尾两场戏,承接电影开头时的场景。
需要让观众看出精英A生活一如往常的同时,又要让他们看出这里头装的其实是打工仔B。
这演出的复杂度,可就和最初那幕大不一样了。
池放换好衣服,又让发型师帮他梳了个些微不同的发型,便很快进入浴室,再次站到镜头前,准备拍摄开始。
这场戏,依然是从窗外的城市街景,沿着老路线往浴室拍摄。
只不过这次特地采用夜晚来暗喻。
屋内客厅没有开灯,一切都陷在黑暗里,只有窗外夜景繁华,像是精英A的人生般璀璨美好。
镜头向着浴室滑入,逐渐在浴室孤寂冰冷的光线中停下。
对准浴缸前正单手扯开领带的少年。
他的发型与开幕略有不同。
额角垂下的那缕发丝,隐隐将他清澈面旁勾出些许不羁,与一身西装革履略有些不搭。
少年单手解着领带,另一只手则拿着电话,似乎正在与谁交谈中。
这依然是与他的心理医生在通话,但通话内容,也需要靠后期录音来插入,此时此刻,不过只是少年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他的神态不再像最初那样落寞。
反而是一种,明明没有任何改变,却突然对某事异常笃定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契机,但我忽然……不想再关心这件事了。”
他说着,淡淡笑了笑。
神情温柔而美好,与开头并没有任何区别。
可言辞间,却莫名透着一种刺骨的冷。
“我甚至不想再回忆起她呢。”
这是被刻在打工仔B灵魂深处的印记。
是他本能的抗拒。
他因为救下了小女孩,导致自己人生分崩离析,于是他异常怨恨,时常对着想要帮助自己的小女孩发火,甚至说尽了难听的话。
在他心里。
小女孩是他的恨,是他迫切想割除的病痛。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如今自然也不可能再像精英A那样,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少年长睫垂下,似乎是电话那端还在说着什么。
但很快,他眼尾隐隐勾出一点笑,也没有回应,便率先挂断电话,将手机丢进一旁推车。
这是倒数第二场的结束。
时间已经不早,戏一过,池放便迅速脱掉外衣,再次去淋浴间将自己打湿,准备开始最后一场拍摄。
浴室里灯光幽幽,从他头顶落下,将他挂着水珠的眼睫照得明亮。
这盏灯不算刺眼,光线温柔而暧昧。
将他皮肤照得瓷塑般透白明亮,精致得仿佛没有半点瑕疵。
少年缓缓坐入浴缸之中,复刻着最初的姿势与动作,几乎做得别无二致。
然后,他转头。
看向窗外繁华夜景。
唇角微扬,眼神痴恋。
像是终于心满意足地拥有了什么。
可他拥有了什么呢?
少年似乎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澄澈眸光隐隐颤动了一下。
随即,脑袋微微垂下一些。
低头看向前方。
他的脸被灯光分割出极为强烈的光影。
眼窝处阴影深邃,将他晦暗不明的情绪衬托到淋漓尽致。
随后,他眼睫倏然轻抬。
像是蝴蝶扇了下翅膀,轻盈而好看,令人不得不沉迷于此,顺着他视线看去。
其他机位迅速推进,拍向他膝盖上的淤青伤痕。
少年眉眼极细微的动了动。
只是恍若蜻蜓点水般的小小波纹,几乎像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小幻觉。
但很快,他的表情在刹那间产生极强变化。
混杂着精英A原本的温柔与谦和,一瞬间融进震惊、愤怒、嗜血、暴戾,在他猛然抬起的眼睫间,扭曲成形。
在那精英A的温柔皮囊之下。
竟是如打工仔B才会有的狠戾表情。
镜头渐渐拉远,沿着轨道缓缓退出浴室。
为整个电影收尾。
等待片刻,这幕戏总算拍摄完毕。
池放头发还是湿的,大晚上比不白天那样暖和,在拍摄过程中便很快冷了下来,现在简直冻得他头疼,连忙从扶着浴缸站起来。
刚要走出。
就见一条巨大的浴巾从天而降,迅速裹住了他。
盛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现场。
见他拍完,当即从后方拿了浴巾走过来,整个包住他,还不等池放反应,便直接一个横抱将他从浴缸中抱了出来。
池放生前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失去平衡,本能地伸手环住他脖子。
却见盛久得逞般勾起唇角。
低头顺势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你露额头更好看呢。”
“…………”
池放被他这一连串操作吓了一跳。
但好在盛久很快迈步,三两下便带着他到了座位前,也说不了什么,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般坐进座椅,转头朝白肆凑近,想看看拍摄效果。
他的座椅和白肆紧挨着。
只是起身稍微探个头,就能清楚看到刚才拍摄下来的画面。
白肆没有看他们,周身气压却有些低。
见池放凑过来,微微侧脸看向他,恰好迎上少年滴着水的发丝。
滴答一下。
有水滴不偏不倚正落上他脸颊,引得他睫毛猛然颤了颤,连瞳眸都不由慌乱震动。
“啊,抱歉……!”
池放注意到他表情的瞬间僵硬。
急忙扯起肩头浴巾一角,伸过去给他擦干净。
他俯身下来,凑得太近。
浴巾也被微微扯下一些,露出他颇为性感的锁骨与肩膀。
视线之中,只剩少年精致细长的脖颈线条。
柔软而纤细。
喉结也因那声道歉而微微震颤着,像是刻意勾引一般,引得人想要不管不顾当即咬上去。
白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修长指节不由紧握成拳,克制住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随即不着痕迹地与少年拉开些距离。
声音冷冷。
却莫名有些发了哑。
“收工了。”
“…………”
池放见他坐开一些,还以为他是讨厌自己凑得太近,又听他逐客般说出这样的话,当即抿下唇,识趣地坐回到座位上,嗓音里全是不愉快。
“喔,我马上就走。”
“不着急,先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
盛久叫来化妆师,拿着电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又牵过池放,将他手握进掌心,心疼地暖着他有些发凉的指尖,眸光幽幽一转,忽的开口。
“听说今天有人打你?”
“算是吧。”
池放反正知道没人伤得了自己,对此也并不在意。
只是随意打了个哈哈。
转眼却见白肆似乎有在听。
想到可以借此卖个惨,顺势巩固一下自己主角位置,这才话里有话地假装委屈。
“虽然有点疼,但没影响拍摄就好。”
果不其然,白肆神色微动。
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好歹是对此有些反应的。
盛久似乎是看出他的意思,望着他,低眉笑了笑。
随即拍拍他手背,像是安慰。
“不要紧,你今天受的委屈,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他这么说着。
视线却直直投向白肆,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不管是谁都一样。”
白肆喜欢池放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比起Leon,他肯定会优先维护池放。
盛久刻意这么说,摆明了就是要当着他的面打「池放」的脸,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这是宣战,也是警告。
警告他不要为了「池放」而为难Leon,出现一些私仇公报的情况。
周围的工作人员听到他们这番对话,也看得出空气里弥漫的□□味,急忙互相交换着眼色,交头接耳地小声。
池放三人还坐在原地。
化妆师拿吹风机给他吹着头发,噪音颇大,将周围一切声音都淹没。
有些胆大的仗着他们可能听不到,悄悄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窃窃私语起来。
“哇,盛总好棒啊,要是换了我,我当场就要感动到以身相许了呜呜……”
“我也是!”
“盛总那么好,Leon肯定没多久就要沦陷的,估计再过几天,Leon就不会再喜欢白太子了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
“…………”
池放其实听得一清二楚。
见她们居然觉得自己会这么快移情别恋,顿时为自己的痴情人设忧心起来。
转头见白肆一脸阴沉铁青,又看了看自己被盛久拉住的手,急忙刻意放高了声,重点突出表达自己的一心一意。
“盛总,我觉得我得跟你说明白。”
他抱歉地抿下唇。
但为了人设,还是咬牙拼了。
“我其实暗恋白导很多年了,直到现在,都还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他。”
池放说着,迅速将自己手抽回来。
并不动声色地朝白肆坐近一些。
“所以我……至少不想让他误会我们的关系。”
“……喔?”
盛久似乎对他这番话颇感惊讶。
眼神闪烁着,略微歪了歪脑袋,神色却仍旧平静坚定,丝毫没有动摇。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现在喜欢的是其他人。”
他说着,再次牵起池放的手。
无视挣扎,几乎是异常决绝地将他按入掌心,再次拉回自己这边,牵至唇前,低头在手背浅浅印下一个吻。
眉眼无辜,像是在向他撒娇要糖吃的孩子。
“而且,他现在知道你的心意了,就像他给你机会暗恋他一样,你也得给我机会暗恋你吧?”
“…………!”
池放知道盛久牛皮糖,但没想到能这么牛皮糖,顿时泄气,见周围工作人员都有听到,随即惊叹着调转了说法,也不想再去反驳,就这么默认了下来。
天色已经很晚,工作人员们迅速收拾好了东西,渐渐离开公寓。
池放也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
刚想和林透一起离开,就被盛久拦下。
“我送你回家吧。”
“不麻烦您了吧?等下顾寂会来接我们的。”
之前没人知道他和白肆的关系,所以随便盛久在公开场合怎么做都行,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剧组里很多人听到他对白肆说骚话,就注定只能把这人设贯彻下去。
如果他现在突然上了盛久的车。
人设难免有崩,哪怕再怎么坚定地说自己喜欢白肆,也有点……婊里婊气。
池放可吃不消这种人设,当即回绝。
“而且我和林透还有很多事要说呢,乘您的车不太方便。”
“我是你们老板,有什么不方便的?”
可盛久却一意孤行,仍旧执着地想送他回家。
见池放不同意,当即揽过他肩膀。
池放现在身形过瘦,可没他那样有力气,因为对方并不是攻击,所以也无法启动「爹打药丸」的效果,只不过被揽住,便几乎无法反抗地被掳着向前走了两步。
但下一刻,却觉后方忽的伸出一只手。
猛然揽住他腰腹,一把便将他捞住,迅速从盛久手里抢了过去。
盛久察觉到异样,当即回头。
却见白肆竟搂着少年腰肢,神色冷漠地将他抢回了自己身侧。
“我们顺路,我直接带他回家就行。”
“哈?”
盛久几乎不敢置信地冷冷轻笑了一声。
上下打量白肆两眼,面露疑惑。
“白导,您这是……?”
“只是觉得你危险罢了。”
白肆嗓音清冷疏离,与平时别无二致。
就好像当真只是对盛久警惕。
“而且你想送他回家,至少得他愿意吧?”
说完,见盛久一时无话反驳,也没松开手,就这么搂着池放迅速出了公寓大楼。
林透因为顾寂等下要来,只能留在门口等他,白肆简单吩咐了她两句,便很快将车开出来,载着池放回了家。
池放虽然并不讨厌盛久,但对他也没有什么恋爱上的想法,难得白肆被他折磨成这样,今天还肯替他解围,竟也觉得还算有点义气。
等到了门口,便想跟他道个别。
可大约是平日里骚话说惯了,本能为了维持人设,道个别也道得骚里骚气。
“你胆子很大嘛,居然敢在晚上和我独处。”
他说着,还不忘配合演出。
视线顺着白肆清俊脸庞一路向下,幽幽落向他腰部。
语调暧昧。
“不怕我忍不住睡了你啊?”
“…………”
车内没有开灯,一切都隐没在黑暗里,只有不远处的路灯孤单亮着,将青年深邃眉眼模糊勾勒。
他眼神隐约动了动。
薄唇微抿,却没有出声。
池放见他一如既往的高冷,也不打算继续调戏他。
将手伸向车门把手,朝他露出个得意的笑,便想当即下车。
可掰了掰。
却突然发现车门上着锁,根本没有打开。
????????
他正疑惑。
就听身侧青年忽然开口。
嗓音清冷高洁,却又带着点低哑感。
终于有了点人间的温度。
“说话是要负责的。”
“嗯?”
池放不解地回过头去,却正对上青年黑亮瞳眸,星河般璀璨而晦涩,连耳畔传来的声音都变得低沉温柔。
异常真切,却又好像只是幻听。
“不要总是光说不做。”
作者有话要说:白肆:不要总是光说不做(指「想睡我」)
*
前几天日万的时候熬夜,结果感冒发烧了,昏昏沉沉地连睡了两天,很抱歉断了更
深表惭愧
烧已经退了,但可能脑子暂时有点不太灵光,更新的话可能没那么快恢复到日万,所以暂时先保持日五日六吧
我以后再也不熬夜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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