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川和太宰治认识了多少年?
——无所谓多少年,只是知道你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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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一个流氓。
月见川深切地知道这一点。因为每天起床之后,他的烦恼都是——
啊,太宰怎么老是在亲我。
明明两个人都在一起十年了——姑且算是老夫老夫了吧?可是太宰却像个刚刚谈恋爱的小年轻一样,天天黏着他——
早安吻,早餐吻,离别吻,晚安吻。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个家伙似乎总是可以找到一个和人腻歪的好借口,然后趁机凑上来要求亲亲:
“小川小川,今天天气那么好,是个适合接吻的日子呢——呐呐,你觉得呢?~”
喂,这样的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月见川叹了口气。下一刻,叹息的余音被堵住,唇齿间染上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有点无奈地眨眨眼:还用我觉得吗?
你这家伙可不是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近在咫尺的眼中盈满了笑,男人得寸进尺,更加深入。他的吻缱绻而长,又带了点急切,总有一种惶恐一般,生怕面前的人跑掉,抱着他不肯松手。
他抱着医生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说:“小川好瘦,要吃多一点哦。嗯……去吃你喜欢的拉面,怎么样?”
你怎么那么瘦啊。他喃喃着说,吃多一点,这样子更有感觉啦。
什么感觉?月见问他。
太宰眨了眨眼,无辜地左看右看:我说什么啦?没有哦,小川听错啦。
月见川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太宰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笑,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分明是他喜欢的肯定句。
太宰治说:“小川最喜欢小孩子吧?现在我就是你最喜欢的小孩子了!怎么样!”
他抓下月见作乱的手,牵着他走了几步,突然又想到什么,回过头说:“我们这样牵手,像不像幼稚园的小女孩儿?”
他有点嫌弃似的松开了手:“咦惹咦惹,好肉麻。”
月见川又拉回了他的手:“牵着吧。不然会走丢的。”
你看,真是个拙劣的借口。
太宰治笑眯眯地接受了这个谎言,手掌收了几分力道,拉着他的爱人向目的地走去。
两个人顺着夕阳落下的地方,慢慢地拉长了背影,走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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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太宰治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顺着窗口蔓延进来的月光照到熟睡的人的脸庞,太宰看着他的脸,确认一样伸手戳了戳,然后又睡下了。顺便安心地抱紧了他一点。
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自杀”这样的话语了。做的梦里也已经没有了血腥而孤寂的颜色。他进入了梦乡,看到医生站在不远处冲着他笑,说:“太宰。”
他彷徨的灵魂安定下来,曾经的那点怨悔被打散,他满心欢喜地走过去:“小川。”
他看到男人黑色的眼瞳里倒映了一整个世界,世界里,他的身影放在了最中央。
他微笑起来,眼中像是生了光。
鸢色的眼中并未倒映光明,因为他终于成为了自己的光源。绝望与随意的行尸走肉,在十年的光阴中慢慢消磨改变,出现了新生的希望与确切的爱意。
他抱住他,与他深吻,虔诚偏执。
太宰治已经被他的月光治愈了。
——我若追求光、必当自身成为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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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川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片热意。男人像一只树懒一样锁着他,手脚都缠了上来,睡眠时微小平缓的呼吸呼出的气息落到他的脖颈上,让他忍不住缩了缩。
他有些艰难地转头,看到男人的嘴角微微勾着,像是在得意地笑。
月见川叹了口气。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他这样子想,感觉到身体里涌动的某种魔力被隔绝了。月光如水倾泻下来,像是有微风透过窗从他们身旁走过,男人皱了皱眉,将他抱得更紧。
月见川摸了摸他软软的黑发,被他下意识蹭了蹭手心。他无声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还不是仗着我喜欢你。
——谁让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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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每一次深吻,都有最后一次的觉悟。
只要你在,就很好。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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