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杉的那句话，程耀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静默了数秒, 竟很轻松地开口道：“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能影响吃饭, 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所以现在跟我去吃好吃的，其余问题交给我来解决。”
程耀当然不可能不介意, 他之所以这样说纯粹是为了哄苏杉。
苏杉狐疑地打量他一番, “你还能吃得下去？”
“能。”
程耀斩钉截铁地回答，拉着她要走。
苏杉连忙挣脱开, 说：“这可是在学校，我自己会走。”
“好。”程耀尊重她的意见。
两人来到校外的一家连锁快餐店里，点了汉堡可乐鸡翅等垃圾食品。
程耀觉得, 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吃这些东西能够缓解情绪。
果然，苏杉就跟汉堡有仇一样，特别大地咬下一口，然后怒瞪着前方, 狠狠咀嚼。
看到她气成这样, 程耀知道他妈妈一定跟她说了很过分的话。
他心里自然也十分恼怒, 明明之前跟她明明白白地讲了，让她不要插手他感情的事儿，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既然这样，那也不能怪他不孝了。
“程耀，你怎么都不吃啊？”
苏杉的视线转向他, 很纳闷地问了句。
程耀回过神，唇角勾起来，戏谑开口道：“我想让你喂我。”
听闻，苏杉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是饿着吧。”
“喂。”
程耀不爽地皱眉，“你这丫头就不能宠我一回？”
他用了“宠”这个字，让苏杉感觉肉麻。
不自然地转了转眼珠，她放下手中的汉堡，拿起一根薯条要往他嘴里塞。
程耀的眼底瞬间溢出了笑，吃进薯条后又得寸进尺地说：“我想吃汉堡，你剩的那个。”
苏杉脸一红，没接他的话。
只有男女朋友才会毫无顾忌地吃彼此剩的东西吧。
“不喂算了。”
程耀说完，拿起她没吃完的那个汉堡就咬了一口。
“我自己吃。”
他表情嚣张地冲苏杉挑了下眉。
苏杉无奈扶额，被他厚颜无耻的劲儿给打败了。
感觉到气氛开始轻松起来，程耀试探性地询问苏杉，“我妈都对你说什么了？”
苏杉的表情瞬间变了样，沉默几秒回答道：“她威胁我，说我如果还继续纠缠你，就会对我甚至对我妈不客气。”
“之前她也是对你说了这样的话，所以你才突然疏远我？”
“嗯。”
“你傻不傻，那时候怎么没告诉我。”
程耀无奈地皱眉，想想自己还跑去美国躲了一段时间，差点就永远失去她了。
“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你妈说得对，我们俩无论是从哪方面都差距太大，是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
“那现在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程耀循序渐进地问，想敲开小丫头的心扉。
苏杉听到这个问题，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头扣着手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嘀咕着说：“因为我不想未来没有你………”
程耀听见这话，嘴角一瞬间上扬起来，但他却故意假装自己没听见，追问她，“你说什么？”
苏杉怎么好意思再重复，眉头一皱，“没什么。”
程耀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巧，我们俩想的一样，我只要一想到未来没有你，连生活下去的动力都没了。”
他说得可比她要肉麻多了，苏杉目光闪躲着，有些难为情。
………
吃完饭后，程耀将苏杉送回到学校，接着就回家了。
吴豫灵看到他回来，欢欢喜喜地迎上去，却触到他异常冰冷的目光。
瞬间，她有些心虚，但表面仍是非常镇定地问：“儿子，怎么了？”
“妈，为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完全不当一回事？”
“什么话？”
“我让你不要干涉我的感情，为什么你还是执意这样？你是想让我落得和大哥一样的下场，还是嫌我的精神病不够严重，想彻底逼疯我？”
吴豫灵没想到她刚警告完苏杉，她转眼就告诉了程耀，她还以为那丫头会怕，谁知………
“儿子，你听妈妈解释。”
“没什么好听的。”程耀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而后扔下一句，“如果你想彻底失去你这个儿子的话，那你就尽管去做，从今天开始，我会从家里搬出去，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叫我回来。”
说完，程耀就要上楼去收拾东西，然而他妈妈却在身后哭着大喊起来：
“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孩这样对我？我让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做你的妻子有错吗？我还不是想让你以后过得好？”
“你凭什么认为我找了门当户对的人，以后就能过得好？”程耀对她的观念无法理解。
吴豫灵却仍是理直气壮地说：“你要知道，我是你妈妈，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你找了那样的穷酸丫头，以后肯定要被别人耻笑，而且她说不定就是贪图我们家的财产，根本不是真心对你，到那时你后悔也没用了。”
“她是不是真心，我比你更清楚，时间会证明的，你等着看吧。”
程耀说完就要上楼，但想到什么又转头补充道：“而且，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儿子，就不应该以牺牲他的快乐为代价，成全你的满足，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我会因此而彻底崩溃吗？到时候你还会觉得这么做是爱我吗？”
吴豫灵听见程耀这话，浑身一震。
她怔怔地看着他上楼，整个人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程耀上楼没过十分钟就拖着一个行李箱出来了，他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那不是开玩笑的。
程羽薇从房间出来正好看见他拖着行李箱远走的背影，连忙追上去问：“哥，你要出门旅游吗？”
程耀瞥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白痴的问题。
可程羽薇接着又问：“你最近跟苏杉还有联系吗？”
“小屁孩不要打听那么多。”
“我过完年都12岁了好不好？”程羽薇不满地皱眉，怎么总把她当小孩子看呢？
跟在程耀的后面下了楼，程羽薇惊讶地发现她妈妈竟然站在那里哭。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况不妙，她三哥拖着行李箱该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
程耀没有看他妈妈，径直从她面前过去。
吴豫灵还以为泪水会让他回心转意，谁知道根本没用。
她气得抬手擦了擦眼泪，瞪着程耀的后背，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彼此彼此。”
程耀话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程羽薇暗暗地在心底唏嘘一番，忍不住问她妈妈，“你跟我三哥闹什么矛盾了啊？”
吴豫灵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和吐槽，听到程羽薇问，便愤愤然回答道：“还不都怪那个苏杉，她勾引你哥哥，让他鬼迷了心窍，现在竟然说要跟家里断绝关系！”
“呃………”
程羽薇眨巴眨巴眼，忍不住替苏杉说话，“是我哥先看上人家的，不是她勾引的。”
吴豫灵瞪了她一眼，“胡说！你哥什么时候对女孩子产生过兴趣？不管再漂亮的女生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感兴趣，那个苏杉刚来的时候，我还故意问他好不好看，他当时压根没抬头，所以一定是那个苏杉处心积虑地勾引了你哥。”
程羽薇听她妈这么说，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
作为一名见证者，她可是最清楚她哥如何主动追求人家苏杉的了，而且她还从中帮忙牵线搭桥来着。
不过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她妈知道，不然的话她肯定要挨批评。
………
程耀从家里离开后，直接找了家酒店住下。
第二天他来到学校，并没有跟苏杉说这事儿。
苏杉的心里其实挺好奇，她了解程耀的性格，知道他昨晚肯定会去找他妈妈，就是不知道他们母子俩都说了什么。
程耀这一上午都明显感觉到，苏杉时不时在看他。
他其实很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却故意不告诉她。
什么时候等她忍不住了，肯定就会问了。
果然，等中午放了学，苏杉在那边假装收拾自己的东西，看似很随意地开口说了句，“你昨晚有没有找你妈好好聊聊啊？”
程耀见她装模作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有。”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下文。
苏杉无奈皱眉，心想你都聊了什么怎么也不说一说，故意吊她胃口吗？
“我从家里搬出来了，暂时先住酒店，等周末再找个房子搬过去。”
“啊？”
苏杉听到这话惊住了。
程耀该不会为了她跟家里决裂了吧？
虽然这么做很冲动，但她心里还真是有点儿感动，一个男生能为她做到这份上，真的够可以了。
“你放心，我是坚决和你站在一条线上的，如果我家里人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不会顾忌亲人脸面了。”
程耀忽然又说出这样一番话，苏杉听得眼眶都有些泛酸。
“在你心里，我难道比你家人还重要吗？”
“当然，你才是那个陪我走完一生的人，没有谁比你更重要。”程耀坚定不移地说。
而后又补充一句，“况且，我妈的做法本来就是错误的。”
被人坚定的选择，这种感觉真好。
苏杉一脸感动地看着程耀，却被他一句话给破坏了气氛。
“怎么？你现在是不是很想以身相许？”
“我………”
苏杉张口却无言，索性逃避地站起身来，“我去吃饭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似的身影，程耀的眸中渗透出浓浓的笑意。
………
下午放学后，苏杉和程耀一起去校外吃饭，结果出了校门以后，却正巧和吴豫灵撞上了。
当然，她就是专程站在那儿等程耀出来的，因为给他打电话一直不接，她只能来学校找他了。
看到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吴豫灵拿着包的力道都悄然加重了几分。
她娘家几辈人都是无比显赫的贵族家庭，所以自幼出生在那种环境下的她，门第之见非常深，也看不起穷人。
在她眼里，她儿子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而苏杉不过是路边的一株野草，连相提并论都不配。
苏杉下意识看了眼程耀，他正好低头，与她对视一眼，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儿子，妈妈昨晚没睡好，想了很多，我做事的方式的确有些过激，所以今天特地来给你道歉的。”
吴豫灵主动开口说，还笑着望向苏杉，问道：“跟阿姨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苏杉从未见过她如此和蔼可亲的一面，都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这样，完全是看在了程耀的面子上，要不是程耀在场，她会对她这样吗？
“不用了。”
苏杉还没表态，程耀就替她拒绝了。
他怎么会看不出，他妈这是在故意以退为进，表面上好像接受了苏杉，但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吴豫灵听程耀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过，她勉强笑了笑说：“妈妈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苏杉听吴豫灵这么说，眸光闪了闪，接着竟出乎程耀意料的开口说：“既然阿姨这么诚心邀请，那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不给您面子。”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只有接触吴豫灵，才能了解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程耀有些诧异地看向苏杉，他以为她一定不愿意，所以刚才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可是她竟然………
好吧，这丫头又一次令他刮目相看了。
………
吴豫灵开车带他们两个人来到一家中式餐厅，说这边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味道很可口。
进去餐厅后，就有服务员带领他们进了一个隔断间，吴豫灵落座后，拿起菜单，转手递给了苏杉。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她的脸上带着慈母一般的温暖笑容。
对比之前跟她说话的态度，简直不像一个人。
苏杉真心觉得，她都能去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想吃什么就点。”
程耀温柔地看着她说。
吴豫灵注意到他的眼神，眸底闪过一丝阴暗。
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对她这种态度过。
苏杉象征性地点了两道，然后就把菜单给了吴豫灵。
吴豫灵接过去，故意说：“程耀最爱吃糖醋里脊还有土豆丝了。”
然而没想到，程耀直接拆了她的台，反驳道：“那是我十岁前爱吃的，我现在很久都没吃了。”
“呃…………”
吴豫灵的表情分外尴尬。
苏杉听了后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她悄悄给程耀递了个眼色，让他对他妈妈态度好点。
程耀心想，谁让她那么对你的，谁都不能欺负你，就连我妈也不行。
点完单没多久就上菜了，吴豫灵刚想对程耀说，让他给苏杉夹菜，结果他在她说之前就给人家夹了。
看到这样一幕，吴豫灵的心里真挺不是滋味儿的，那可是她养大的儿子，如今却对别的女人那么好。
“杉杉，周末没事的话就来阿姨家玩，薇薇也挺想你的。”
吴豫灵忽然笑着对苏杉说，其实她就是借此来让程耀搬回家住。
程耀却说：“我不在那儿住了，她去干嘛？”
“你这孩子，一时赌气也就罢了，总不能一直在外边住吧？”
“我是这么打算的。”
“你………”吴豫灵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三个儿子中她最偏爱这个小儿子，可她也是最不让她省心的。
“你爸最近在国外出差，下周一之前肯定就回来了，你最好在他回来前搬回家。”
吴豫灵也不顾及苏杉在场，直接对程耀命令一般地说。
程耀摇下头，给苏杉夹了块鸡肉，淡淡地说：“我早就不想在家住了，所以回去是不可能的。”
“你还没成年，怎么能一个人住外边？况且你身体又不好，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
“我可以对自己负责，照顾好自己，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程耀说着话的时候，一直不忘给苏杉夹菜。
吴豫灵闷了一口茶，感觉自己这趟白来了。
………
吃完饭，吴豫灵把程耀和苏杉都送回学校，程耀下了车以后，又走到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
吴豫灵把车窗降下来，听见程耀小声对她说了句，“妈，我真希望以后你也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喜欢的女孩。”
说完这句话，程耀才迈步离开。
吴豫灵望着前方，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无奈地叹气离开。
…………
程耀将苏杉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接着离开去酒店了。
刚一回去，他就接到了程洛宁打来的电话，上来他就问他，“听说你又跟家里闹矛盾了？”
“你听谁说的？”
“薇薇那丫头，打电话跟我说，你离家出走了，让我好好劝劝你。”
程耀轻笑了声，反问他，“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妈不同意你跟那女孩子在一起吗？和我当初一样。”
“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们当初经历了你那一次，现在还要来反对我。”
“这和经历几次没有关系，他们的固化思想永远都不会改变。”
程耀沉默了数秒，忍不住问：“哥，那你和那个人还有联系吗？”
知道他指的是谁，程洛宁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很失落地说：“没有了。”
“你心里一定还在想着她吧？这么久都没找女朋友，是还在等她吗？”
“我等什么？”程洛宁自嘲地一笑，“人家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这个话题越说越沉重，两个人都各有各的心事和无奈。
到最后，程洛宁只交代了程耀一句，“真爱她，就坚持到底，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哪怕她的态度有动摇，你也要始终坚定不移，千万不要像我一样，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
“好，我明白了。”
程耀很受那一番话的激励。
………
英语竞赛的成绩出来了，苏杉很遗憾没能进入最终的决赛。
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但真的听到的时候，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感觉不舒服。
她告诉了程耀这个结果，程耀听了以后，语气很轻松地说：“这有什么？反正你凭自己本事也照样能考进最好的大学。”
“靠自己的努力很累啊！而且还有压力，谁不想走捷径呢？”
苏杉无奈地耸了耸肩，程耀见她这么失落，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他这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贫瘠。
………
运动会开幕式很快举行了，老天爷很不给面子，当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害得学校只能把仪式缩减，尽快走完过场然后结束。
下午就到了比赛的时间，雨停了，天空渐渐地放了晴。
苏杉所报名的女子100米短跑项目的预选赛将要开始，她便换了一身运动衣，提前去操场上做准备。
对于名次，苏杉是没有任何期待的，她纯粹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来跑的。
苏杉正在做热身运动，远远的就看到穿着一身黑白相间运动服的程耀朝她这边走来。
坐在观众席上的那些女孩子，一看到程耀出现，都激动得要坐不住了，毕竟程耀的长相是精致又完美的，看着就养眼。
不过，程耀却在她们的注视中，径直走到了苏杉的面前。
“喝点水补充下能量。”
程耀将手里的脉动递给苏杉，她接过去，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程耀却很不爽地皱眉，“别再跟我说这两个字，以后再让我听见，说一次我就亲你一次。”
“…………”
怎么动不动就拿这个吓唬人。
苏杉不理他，做起了热身运动。
童佳沐不一会儿来到了她的旁边，激动地对她说：“苏杉，市里的电视台居然派记者来采访了哎！你好好表现，说不定能上电视呢。”
“他们是自己来的？我们学校的运动会有这么出名吗？”苏杉不禁抱有狐疑的态度。
“那当然了，整个黎城市就属我们这所高中最好，运动会自然也很受关注啦。”
童佳沐说完，偷偷给苏杉指了一下，“你看那边穿黑色风衣的美女，她就是负责采访的记者。”
苏杉跟着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腰细腿又长，赞赏地点点头，“一看就很有气质。”
“是呢，弄得我都想当记者了。”
童佳沐这话说完，广播里响起了催促各位参赛选手做好准备的声音。
程耀对苏杉说了声“加油”，让她快点去跑道上做好准备。
苏杉是六号跑道，她站上去后，立刻做好了预备起跑的动作，当听见裁判员的枪响以后，苏杉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100米对于观众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距离，很快这些选手就冲到了终点。
苏杉跑的时候，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自然不可能关注到身旁的选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成绩如何。
直到童佳沐冲过来，激动地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你跑了第一哎！”
“真的假的？”苏杉傻了眼了。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程耀。”童佳沐说着看向了程耀。
他点点头，把水递给苏杉，说了两个字“真棒。”
苏杉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位女同学，你好，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我叫秦曼妤，刚才看到你跑了第一名，那请问我能采访你几个问题吗？”
忽然响起一个女声，拉回了苏杉的神。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和童佳沐讨论的那个气质女神。
而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程耀的神色产生了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他看向那个秦曼妤，仔细地打量一番，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是她。
在听见那个名字时，他就觉得不可能重名，后来一看脸，立刻便认了出来，因为他在美国住他大哥家的那段时间，总是会不经意瞥见客厅里他们俩的合照，照片里的那个女生就长这样。
苏杉见程耀盯着女记者看，感觉很奇怪，等人家采访完问题走了之后，她便忍不住问程耀，“你认识她吗？”
程耀点点头，却又说：“她不认识我。”
大哥跟她谈恋爱的时候，他才刚上小学三年级，分手那会儿他小学毕业，要上初中，年纪还很小，所以大哥也没带他见过他女朋友，不过这个女生的名字他可是从大哥嘴里听过不少次。
苏杉没听懂程耀的话，但他接着又解释道：“我见过她照片，她是我大哥的前女友。”
难怪呢。
苏杉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追问什么了。
程耀挪愉地看她一眼，那眼神俨然是在笑话她，他肯定是觉得她刚才吃醋了。
苏杉想解释一下，但碍于童佳沐在一旁，又不好意思说。
“请获得高一女生组100米短跑决赛的第一名的苏杉同学前往领奖台进行领奖………”
广播里突然传出来声音，童佳沐赶紧让苏杉过去，比她自己拿了奖都要激动。
苏杉拿了一张奖状回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呢，就被程耀给要去了。
“没收了，交给我保管。”
“这是我的奖状，放你那儿干嘛？”
“我想收藏起来不行啊？”
程耀的口吻还理直气壮的。
童佳沐滴溜溜转了圈眼珠，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儿有些多余。
………
第二天仍然是运动会，没有比赛的同学可以自由活动，当志愿者或者到观众席去看比赛都可以。
程耀所报名的铅球比赛在第三天，所以他和苏杉两个人都没什么事，便一起去观众席坐着看比赛了。
当男子组的短跑比赛开始后，原本淡定坐着看手机的苏杉突然开始兴奋地欢呼。
“天呢！怎么跑得那么快，像闪电一样，也太帅了吧！”
“…………”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生，视他不存在？
程耀冷着脸，嘴角牵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要参加，他们全都被甩得远远的。”
“谁让你这么厉害却不参加的？别吹牛了。”
“…………”程耀感觉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小丫头还敢瞧不起他，他真想好好跟她证明一下。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杉要去找童佳沐，程耀却让她跟他一起吃。
苏杉也不好放童佳沐的鸽子，毕竟俩人每天都一起吃饭的，于是便带着程耀跟她一起吃了。
童佳沐跟程耀同桌吃饭，压力特别大，当她看见陈亦楠后，直接将他给拉了过来。
陈亦楠在程耀旁边坐下，上下看了看他，挑衅似的问了句，“下午你应该没什么事吧，那要不要来场篮球？”
“行啊！”
程耀云淡风轻地点头，而后提醒他，“我可不会让着你。”
陈亦楠轻嗤了声，口吻里也是带着满满的自信，“谁把谁打趴下还不一定呢。”
听他这么吹牛，程耀但笑不语。
打脸的时刻终究是会到来的。
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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