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黎绛影险些以为她们要打起来了, 但并没有,逐月魔尊的忍耐度委实很好, 这也越发叫黎绛影好奇两人曾经有什么渊源了。
逐月面无表情站起身, 重新回到船头,看着美丽的明月湖景清洗眼睛。
黎绛影笑眯眯地扯过柱子上垂下的丝绦,沾了温热茶水给黎月莺擦脸, 擦着擦着,黎月莺整张脸花成了黑黑红红的一片。
好像……妆粉、胭脂和青黛上多了。
黎绛影沉默着放下薄薄的丝绦:“阿月。”
“阿影。”黎月莺忽而凑近,两人的脸靠的极近。
糊成一团的抽象画面占据了整个视线,黎绛影惨不忍睹地闭上眼,说:“答应我, 在洗脸之前,不要照镜子。”
虽然感觉白折腾了一回, 但好歹除了逐月, 其他人应当不会发现黎月莺的真实身份了。
黎月莺: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绛影这么说, 那就这么做吧。
“好,都听阿影的。”她对着她歪头羞赧地笑了笑,恰逢黎绛影睁开眼, 黎绛影惊恐地往后缩了下,转头开始学逐月欣赏湖景。
……
画舫很快便来到湖心岛的渡口,逐月优雅大方地“请”黎绛影和黎月莺下船,小岛岸边长满野花,中间开辟了一条石子路。
逐月就像是真心邀请两人做客一样, 领着她们进到自己装修宏伟华美的城主府内,城主府依山而建,地势崎岖复杂,幸亏黎绛影记性好才没有晕了头。
“应道友,阿月。”逐月这么叫着两人,此时她们正在一条建在内湖上的走廊上,她含笑看着两人说,“本座准备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居所,想必你们一定会喜欢。”
“是哪里?”黎绛影好奇地问。
“逐月摘星楼。”逐月轻声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神始终落在戴着斗笠的黎月莺身上,轻柔而缠倦。
黎绛影想了想,抬手把黎月莺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于是她顺利看到了逐月魔尊一瞬间僵住的嫌弃眼神。
黎绛影心中冷笑,明月湖心岛,逐月追星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黎月莺有些酱酱酿酿的过去是吗,可惜我和黎月莺的关系跟你想的不完全一样,想让我吃醋?没门!
黎绛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逐月喜欢演戏,到现在还一口一个应道友和阿月地叫着,既然她非要维持最后这一层窗户纸,黎绛影又怎能不满足她?
于是黎绛影深情款款满是感激地看着她,同时伸手握住了黎月莺的爪子:“城主大人,你真是太热情好客太美丽善良了,我和阿月一定会好好享受的。”
逐月收敛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可一定要好好享受啊。”
逐月摘星楼建在内湖中央,四方各有一条水上游廊,湖中生长着正盛开的荷花和蒲草,偶有白鸟飞过,景色优美怡人。
而摘星楼本身更是引人夺目,它足有九层,逐月带着黎绛影走进来观看。这下面三层分别是大厅、待客厅、琴室,中三层为藏书阅览处,上三层分别是寝室、练功房和露台。
逛到寝室的时候,黎绛影看着那张精美舒适的大床,意味深长道:“城主大人太用心了,睡在这上面,一定很舒服吧。”
逐月呵呵一笑,没有接话,而是继续往上逛完。摘星楼呈八角形,露台则在四个正方位各立了一根柱子,地面画了八卦图,中间有三个蒲团和罗盘,显然是供观星占卜用的。
而除了观星,站在露台上可以浏览整个城主府风光,黎绛影猜这个地方说不定是逐月建来自己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把它拿来当客房。
下露台,入练功房,逐月意有所指地说:“不知为何,本尊似乎在应道友身上没有察觉出魔气,难道应道友现在还没有入门?”
黎绛影云淡风轻道:“身边有人护我护的太紧,难免便懈怠了。”
逐月话头一转,转到了黎月莺身上:“我瞧阿月似有伤在身,此练功房汇聚水木魔气,阿月在此处运功,可助伤势快些痊愈。”
此时黎月莺依旧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顶着大花脸沉默着看不出表情,她眼里只有黎绛影一个人,现在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黎绛影只好替她说话:“自然自然,多谢城主好意。”她也不问她怎么看出来月莺身上带伤的了,她们这种高手,大概一眼就能看出吧。
带着黎绛影和黎月莺逛完一遍摘星楼,逐月便敷衍地留了句好好休息,便走人了。
目送城主大人背影渐渐消失,黎绛影迫不及待地推着黎月莺回到练功房,她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妈耶这上上下下七八层楼也怪累人的。
“快快,快运功疗伤。”黎绛影忙不迭催促道,“鬼知道那个逐月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拿咱俩开刀。”
黎月莺盘坐在练功房中央,眨眨鬼魅般的双眼:“绛影,我没事。”
“你没事个锤锤!”黎绛影忽然皱起眉头,狐疑地看向她,“话说回来,我好像还真没见你怎么练过功,为什么?”
黎月莺沉默不语,眼神渐渐开始恍惚,黎绛影忽然有些心软,站起身到楼下取了一盆清水和帕子,跪坐到她面前给她擦拭脸庞。
“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黎月莺的过去有多复杂,黎绛影不知道也猜不到,她究竟和“黎绛影”发生过什么,现在也无从考究了,只有一点黎绛影无比确定,那就是“黎绛影”对她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滑稽的妆容下的美丽逐渐露出真容,黎绛影满意地笑了笑,主动抱住了她的肩膀。
这一刻,黎月莺无疑是受宠若惊的,她甚至不知自己该不该回抱住她,她张着手臂一脸无措与惊喜:“绛影……”
“月莺。”黎绛影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的我谁都不敢信,除了你。”
黎月莺猛吸一口气,紧紧楼抱住她耳鬓厮磨:“绛影,别怕,谁都伤不了你。”
“骗人。”黎绛影悲伤地说,“如果你不够强,又怎么能护住我?你伤的太重了。”
黎月莺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到嘴边轻轻噬咬舔吮,她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我会变得更强,绛影……别走好不好?”
“那你就乖乖运功为自己疗伤。”黎绛影毫不客气地说,“等你好点了,我还打算问问你跟那个逐月魔尊到底什么关系呢!”
逐月?黎月莺依旧执意望着她,乖乖摇头:“我忘了。”
忘、忘了??黎绛影无语了:“得了,快点运功!”
黎绛影软硬兼施,终于成功让黎月莺开始主动运功修炼,作为代价,她也得在这里陪着她。
左右闲来无事,黎绛影干脆也开始盘腿打坐,这一打坐她发现此处确实不一样。似乎是布置了阵法,特意凝聚了木水两行魔气,因此其他三行的魔气格外稀少。
就连黎绛影这种纯粹至极的火行体质,也能够在练功房的帮助下吸纳木水两行魔气来修炼,当然,依旧不可避免地把这里极少的火行魔气也吸收入体。
不过这种新鲜感很快便消失了,因为即便吸纳入体的是木水两行魔气,运转至丹田时依旧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黎绛影很是失望,慢慢便分神睡了过去。
……
魔域东部,入夜,天空蒙着暗红的阴云。
一个看起来走得很慢,实际速度飞快,脚稍稍离开地面,一动便会发出细微哒哒声的魔修把自己藏在黑袍之下,此刻,她站在路边一个石碑处有些许迟疑。
这是一个小镇的镇碑,因此过路人并不少。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发现了这位沉默内向的黑袍魔修,男孩眼珠子一转,露出些许狡黠的神色。
他快步走上前,扬声笑问:“喂,道友,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黑袍人似乎被他吓了一跳,飞快转过身,男孩发现她的大兜帽下也蒙着一层黑色的迷雾,啧,真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呢。
男孩说是男孩其实也不准确,他不过外貌较为年幼,魔修嘛,相貌当不得准的,但他喜欢自己这样子,也常常利用自己的外表来获取些好处和恶作剧。
那黑袍人看着他,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男孩感到疑惑,同时还感到好笑,于是故意大声问:“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黑袍人动了动,发出了虚无缥缈的气音:“我想问个路。”
“你问呀。”
“从这儿,去飞燕都,还有多远?”
“那可远了去了。”男孩猜这一定是个弱小的魔修,所以看到自己这模样都害怕,还要故弄玄虚遮掩相貌。“让我走的话,要走一个月哩!”
“多谢。”那黑袍人缓慢地点点头,发出了奇怪的哒哒声,随后她又问,“飞燕都,在哪个方向?”
诶?竟然不知道吗?要不要给他指个错的方向?男孩忽然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于是他突然袭击似地往前迈了一步,抓住黑袍人的袍角掀了起来。
哗啦——衣袍飞舞,露出了底下两根由白骨组成的“腿”和缠绕其上的幽冥鬼火……
男孩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惊恐地后退一步,看着黑袍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可怕的怪物:“你、你是鬼修?”
怀有执念的人死去后会化为鬼,有缘踏入修行之路即为鬼修,但鬼修十分脆弱,且脱离rou身后便无先天后天之分。因此,强大的鬼修才能显形让人看见,但人却无法依此推测他到底有多强。
黑袍骷髅人摇摇头:“我不是。”
可笑,你不是还有谁是?男孩不觉得跟诡谲阴森的鬼修聊得来,就算是魔修,好歹也是个活人哩,传闻鬼修可通过食人生魂来增进修为,他还是赶紧跑吧!
想到这里,男孩立刻转身,手中刷地亮出一个圆盘状的东西,那是他的法宝,专门用来逃跑的。
可是还不等他跳到法宝上,一只白骨之手便伸了过来,五根指骨一把抓住了圆盘,轻轻一捏,那法宝便碎了一地。
“飞燕都,在哪个方向?”黑袍人弯下腰,面对着男孩问,兜帽之下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黑黢黢眼眶中燃着两簇幽蓝魂火的骷髅头。
男孩紧张地伸出手指:“那、那边……”说完他闭上眼,等待被吸走生魂。
但他等来的只是一句谢谢,待身前的压力消失,男孩睁开眼睛,愕然发现那神秘的骷髅人已经走远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不对,等等!刚才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为了报复故意给他指了错误的方向……
男孩脸色一僵,转身拔腿就跑。
一天之后,默默赶路的骷髅人在路过的魔修嘴里听到了一句宛如晴天霹雳的话:“飞燕都大归大,就是太远了。”
“可不是,太靠南了,要不是炼器大家多在那边,谁愿意过去啊!”
“行了,别抱怨了,赶紧走吧。”
骷髅人嗖地追上他们,踟蹰着拦到了人面前,两个魔修吓了一跳,下意识摆出防范和与被攻击的姿势。
魔修神情不善地问:“这位朋友,平白无故拦人道路,难不成是想劫道?”
不,她只是想问一下,飞燕都到底在哪罢了。
她沉默了会儿,整理了一下措辞:“你们去飞燕都?”
“没错,怎么了?”魔修已经准备好反劫道了。
“飞燕都在哪?”
魔修伸手指向前方,不耐烦道:“就在这个方向,往前走一千四百里路。”
骷髅人看着这个方向,忍不住呆住了,她好像……被骗了呢。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魔修扯起嘴角冷笑一声,“就来算算咱们浪费的时间该怎么赔吧!”
两个魔修一起冲了上去,片刻之后,两人一块跪在地上,乖乖交出了储物袋。
“前辈,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
骷髅人震动气流发出虚无般的声音:“如果你们骗我,我就回来杀了你们。”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魔修举起手掌发誓,“吾辈以心魔立誓,飞燕都,就在那个方向!”
如此就好,骷髅人点点头,转身向着正确的方向飞去。
……
深夜,黎绛影被饿醒,她揉了揉肚子,先去看黎月莺如何。
黎月莺依旧盘踞在练功房中央,头微微垂着,眉头紧锁,纯粹的木行魔气围绕在她身边,几乎变成了墨绿的浓雾。
黎绛影便没有打扰她,悄悄起身到楼下寝室,桌上摆了一盘子水果和一壶茶水,正经的吃食并没有,黎绛影不无恶意地怀疑逐月是故意的。
她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站在桌边开始啃,咔嚓咔嚓声音清脆,但渐渐在这清脆的啃苹果声里,参进了点奇怪的声音。
黎绛影停下来,顺着声音看向窗边,便看见了半个挂在天空的圆月与坐在窗沿寂寥吹笛的逐月。
黎绛影:“……咔嚓!”她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无语地看向逐月,“城主大人,三更半夜跑到别人窗子边吹笛子,您真是好雅兴。”
逐月优哉游哉地吹完整句曲调,这才优雅地放下笛子,她一挥宽大的袖子,整个人轻巧地翻进站在了地上。
“应道友,你还没有回答本尊的问题呢?”
“啊?”黎绛影纳闷了,什么问题?
她努力回想,不等想起来,那穿着浅蓝衣裙的女人忽然来到她面前,手臂一抬,以一种主动无比的姿势依偎进了黎绛影怀里。
她用一只手环住黎绛影的脖子,娇弱地靠在她怀中,笑道:“论修为,本尊现在不比黎月莺那个疯子强?论钱财,逐月城可比月影魔宫富裕多了。论性情,不也是本尊更好些么。就算论相貌,本尊也不输她多少。怎么样,应道友,你现在答应从了本尊,明天我便令人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如何?”
黎绛影:“……”现在黎绛影相信了,您们魔修就没一个正常人,您为了拆散黎绛影和黎月莺,未免也太拼了吧!
黎绛影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试图让逐月离开自己,她双手高高举起示意自己绝对没有想要搂抱住她的想法,但逐月就像是贴在她身上了一般,她往后退,她便软绵绵地黏了上来。
“城主大人,你说的很对,你是又美又有钱又强又……温柔咳,但是,您确定对着我这张脸也能心动?”不是黎绛影嫌弃自己,现在戴着面具的她,确实挺路人的。
逐月握着笛子代替手指在黎绛影鼻尖上轻点了一下,她笑吟吟道:“小酸梨要是愿意,揭了面具再嫁也行。”
“这就不必了。”黎绛影十动然拒。
“皮囊色相不过红粉骷髅,本尊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小酸梨别怕,本尊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不等黎绛影说出“不”字,逐月眸中暗光一闪,她伸出手捏住黎绛影的下巴,并仰面向其吻去。
黎绛影大为震惊,一个卧槽差点飞了出去,她下意识脑袋脖子连身子一块后仰,可逐月追的也紧,戏谑地笑着势要亲上,情急之下,黎绛影来了个后下腰。
咔哒。
黎绛影神情恍惚。
逐月趴在她向上顶起的腹部,看着黎绛影双手撑地惊恐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但下一秒她便从黎绛影身上飞了出去,一道宛如狂风呼啸而来的人影,一掌将其击飞!
“滚!”一声厉喝,震得楼内轻颤,吃剩的果核儿咕噜噜滚到黎绛影头边。
黎绛影艰难地扭头去看,看到自己身边有一条艳粉色的长尾巴,再往上,是眼熟的衣角和发尾,她傲然挺立,气势浩瀚令人心惊。
来的是黎月莺,却又不是黎绛影熟悉的黎月莺。
她轻轻瞥过一眼,看到下腰的黎绛影时,冷漠的神情凝滞了一瞬,旋即转头看向被击飞出去正立在湖上的逐月。
黎月莺从容不迫地游走至被毁坏的窗边,冷声道:“她是死是活,去哪住哪,只有本尊才能决定!尔等岂敢放肆?!”
逐月捂着受伤的肩头,痴痴仰望立在逐月摘星楼边的那女人,月光倾洒,她风华绝代。她急道:“黎月莺,你醒了?你好好看看,你身边那个人只是个凡人!她不是你要找的,你要找的那个人,她早就已经不在了!”
“够了!”
铺天盖地的煞气自黎月莺身上汹涌而出,猝不及防之下,黎绛影差点没紧张地尿裤子,幸而她坚挺住了,只冒出一身冷汗。
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黎月莺从楼上一跃而下,幽深的湖面掠起长长水痕,两个魔尊在短短一瞬间交手,湖面轰然炸起水花,噼里啪啦,水珠激身寸,连黎绛影都不能避免的湿了衣服。
一阵黎绛影看不到的激烈争斗过后,黎月莺对逐月道:“再敢对她动手,本尊就杀了你!”
逐月轻咳两声,苦笑:“我不过是逗逗她,你竟如此不信任我么?”
圆月与暗红的天幕下,始终带着浅薄淡红的光芒照的蛇妖身上,宛如魔神降世,黎月莺缓缓皱起眉头:“为什么要信你。”
逐月低声道:“你曾救过我,我不会害你的。”
黎月莺紧紧皱着眉头,沉默着沉默着,终于,她问:“有吗?你是谁?”
逐月:“…………”
黎月莺不感兴趣地甩了下袖子,转身不满地看向这陌生的环境:“不管你是谁,只要本尊在一天,黎绛影整个人便只能由本尊来处置!”
说完,她重新回到摘星楼,她越过满地狼藉,站到了黎绛影头边,徒留身后逐月凄厉不甘地叫喊:“黎月莺——你去死吧!!!”
黎绛影尚且还在为她的霸气发言感到震惊,此时顺着她的尾巴往上看,看到了一张表情极为恐怖的脸。
黎月莺正满含愤怒、怨恨与不解地看着她,黎绛影甚至怀疑下一秒她的脑袋就要变成蛇头,然后张大嘴巴一口把自己咬成两截。
黎绛影对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黎月莺真的很不解,她想干脆掐死她算了,但是……她飞快地抿了下唇角,决定在掐死她之前先羞辱一下她。
“你这是什么做派。”黎月莺高傲又冷酷地嘲笑她,“是见到本尊,吓得不敢动了?还是说,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取悦本尊?”
她要冷酷无情地告诉她,休想,她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黎绛影身体微微颤抖,血液倒流倒的她头发胀,她闭上眼睛低声道:“这种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说。”
黎绛影缓缓叹气:“其实,我抻到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穆的地雷!感谢乐正家的小朋友、an麦兜、村口蹲、kakururi、拜金主义少年、李星河的营养液!
上夹子了,激动,如果今晚24点时收藏能达到三千,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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