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黎绛影缩在砖石堆中抬手挡住头脸, 小疯子扑在她身上满脸无辜，江素锦一脸懵逼加惊恐, 房梁塌了一半, 砸碎了中间的墙……

    她挥手挥散烟尘，和隔壁满目震惊的两位打了个招呼：“那啥，晚上好, 关于阴木水华丹和拍卖会的事，咱们详细聊聊？”

    谁要跟你聊啊！

    那两人立刻便做出防御与进攻的姿势，高个子的握着剑，矮个子的抓着两个圆溜溜的黑铁球。

    那矮个子的正想把黑铁球丢出去，忽然便见那高个子的拉了他一下, 小声说：“逐月城的通缉令上说，被窃走的魔宠是一条半化形的黑蛇妖, 偷窃之人易容成了逐月魔尊……”

    这时, 打地铺被吵醒的某奴隶不耐烦地撑起身回头露出标志性的脸蛋：“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嗯？？”

    高矮两位隔壁人：“……跑！”

    黎绛影：“关门, 放阿月！”

    片刻之后，两个房间中间的墙彻底塌了，隔壁的房梁也断了一根, 高个子男人趴在房梁下，矮个子那位埋在砖堆里。

    门被砰砰敲响：“客官，客官？里面是出什么事儿了？”

    黎绛影尴尬地隔着门说：“没有，真的没有。”

    “……成，那我便不打扰您了。”说完小二威胁了一句, “若是房屋有损，押金一概不退！”

    应付完客栈小二，黎绛影坐在被房梁压住的那位面前的砖堆上，客客气气地请他把阴木水华丹和拍卖会的事情说一遍。

    那人许是见事情已经暴露，自己也逃不掉了，只好老老实实全说了出来。

    原来飞燕都下个月会举办一场拍卖会，届时各种各样好东西都会出现，阴木水华丹就是其中一样。

    阴木水华丹非常稀少，能炼此药的炼丹师一年只卖三十六颗，而今年已有五瓶被买走，只剩最后一瓶六颗要放到拍卖会上拍卖。

    按往年的经验来说，通常都是一颗一颗的卖，价格没有低于一千精品魔石的。

    听到这个价格，黎绛影不禁眼前一黑，颤抖着问：“你再说一遍，多少钱？”

    “就从没有过卖出过低于一千精品魔石的价格。”

    黎绛影捂着心口，缓缓坐在砖石堆里自闭。黎月莺眨巴眨巴眼睛，不死心地提议：“影影，我们把坏女人卖了吧！”

    黎绛影心痛道：“卖了她也凑不够啊。”

    李湘水闻言恼怒道：“够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黎月莺扭头呲牙：“我不是男的，是女的，我也不是狗，我是蛇！”什么狗男女，是蛇女女才对！

    黎绛影摆摆手，示意小疯子安静，继续问那被房梁压着的大兄弟：“你们偷药是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卖钱了。”

    那人说着，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他之前交代，进拍卖会要有请帖，他们手里的请帖也是从别人身上偷的，他们不贪心，只打算偷一颗阴木水华丹拿去换点钱。

    黎绛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张开合拢如此比划着：“这位仁兄，您贵姓？”

    “免贵姓钱。”

    “钱兄，姓不错。我猜你大概觉得，我们是冒充逐月魔尊偷走魔宠的那伙人是吧？”

    钱兄讪笑两声，说：“大家都是同行，当然，我们没你们厉害，玩不了这么大的。不过既然是同行，有话好好说嘛，没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对吧？”

    “你说的很对，所以在我问第二遍之前，我要如实告诉你一件事。”黎绛影微微一笑，将手按到了钱兄手腕上，“我会吸星大法。”

    钱兄茫然了一瞬：吸星大法是什么玩意儿？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魔气正疯狂顺着窍门被吸走！这不是跟采补术差不多嘛？！

    黎绛影适度地停下了，这个所谓的吸星大法，还得感谢一下李湘水，要不是李湘水的威逼，黎绛影还真没想过自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她笑道：“我脾气很差，谁惹我不开心，我就把谁的修为吸干。我再问一次，你们偷药打算干什么？”

    面对这种威胁，钱兄总算老老实实回答了，原来他们之前收到消息，火焰城陶氏长老受火煞反噬，正赶往飞燕都准备买药疗伤。但阴木水华丹的竞争向来激烈，因此钱兄两个打算偷一颗药暗地里卖给陶氏长老换钱，想必陶氏一定不会介意丹药的来源。

    既然这样，之前也不算撒谎，只是选择性隐瞒了些信息。

    黎绛影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道谢：“多谢多谢。”

    钱兄屈辱道：“能放我们走了吗？”

    今天算他们倒霉，碰见了不好惹的，不过魔修在魔域混，多多少少都欺负过别人也被别人欺负过，因此钱兄心态还不错。

    “再打听一下，请帖怎么弄？”

    钱兄道：“飞燕拍卖会乃五位魔尊联手扶持而成，每三个月一次，每年都会有专人为各大势力送去请帖，也有些零散的流落至散修手中。散修要想参加，可以去揭贴在外头的飞燕榜，只要能完成上面任一任务，就能换一张请帖。”

    黎绛影：“好麻烦。”

    李湘水：“呵，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不正有一张现成的吗？”

    黎绛影：“……这不太好吧。”

    “不不，很好很好。”钱兄掏出自己偷来的请帖，连带着一袋魔石，毕恭毕敬送了上去。

    黎绛影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假意推脱：“咳咳，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我花钱跟你们买吧！”

    钱兄：“不用不用，本来我也没花钱，您拿好！”花魔石买魔石？亏你说得出来！

    “那我就笑纳了。”

    “既然如此，敢问我们能走了吗？”

    黎绛影微笑：“不能。”

    钱兄：“……”

    她不仅没放他们走，还找出些绳子，把这两人捆了起来，黎绛影举起板砖，一人一下把他们砸晕过去，叹息道：“对不住了大兄弟。”

    为了防止这两人离开后回逐月城告密，只能委屈一下他们了。

    黎绛影又看向另外三人，道：“咱们该走了。”

    黎月莺扑到她怀里，直打哈欠：“影影不休息吗？”

    “没空了。”黎绛影说，“既然他们是看到通缉令后来到这儿的，就说明通缉令已经蔓延开了，湘水，穿好你的黑袍，咱们得赶紧离开。”

    她又看向江素锦：“那个啥，桃花鹿的血还有吗？”

    黎月莺：“……不，没了没了！！”

    江素锦轻咳一声，道：“是没剩多少了，不够阿月用的。”

    黎绛影只能遗憾地放弃再给黎月莺涂条粉尾巴的打算。

    “不过，酸梨姐姐……为什么会有通缉令说李前辈是假冒的，还说她偷走了魔宠？”江素锦十分疑惑。

    黎绛影尴尬解释：“这大概是个不太美丽的误会，不过没关系，误会也是苦修的一部分。”

    江素锦：“哦！”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她们急匆匆离开，押金也不要了，连夜避开人流多的地方，一直往前赶路，直走到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影存在的地方，才放慢速度，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歇会。

    这又是一个中午，太阳强烈，黎绛影被蛇妖背着，手里拿着一把芭蕉叶时不时扇着风。她侧头微微向后看去，看到李湘水脸色煞白，紧紧咬着下唇，一手捂着胃部踉跄地跟着。

    黎绛影没说什么，继续前行不远，碰见一处断崖，江素锦忽然兴奋地说：“前面有雪蓟花，我要采些才行。”

    于是几人便干脆在崖下平坦的地方停下休息。

    江素锦取出水食，黎绛影接过分发给另外两人，小疯子现在也跟着开始吃东西不用她操心，只不过这个李湘水……

    她冷冷地撇过头，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

    黎绛影没说什么，把她那份食物放下，自己吃自己的，又对江素锦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把城主大人府内的吃食存了下来，素锦，你真是太有远见了。”

    江素锦红着脸笑道：“李前辈家的饭实在太好吃了，我便多要了些，留着以后再吃。”

    江素锦吃完东西后便拍拍屁股起来，去悬崖上采摘雪蓟花，那花长在峭壁上，她必须很小心才能摘下来。

    黎绛影推推趴在腿上甩尾巴的蛇妖：“阿月，你去帮帮素锦。”

    黎月莺撅起嘴巴满脸不愿意：“才不要。”

    “乖啦，去的话……我就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黎月莺追问。

    黎绛影不禁头疼，这小疯子，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她板下脸，假装自己生气：“不管是什么奖励都是我定的，快去，否则我要生气了！”

    黎月莺垂头摆尾，格外不情愿地跑去帮江素锦摘花了。此时原地只剩下黎绛影和李湘水，李湘水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背对着她假装自己看风景。

    黎绛影挑挑眉，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捏着肉干，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喂。”

    “干什么？”李湘水下意识回头来问。

    黎绛影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把肉干塞进了她嘴里。

    李湘水：“唔唔唔？？”

    黎绛影凶残地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力把肉干往她嘴里塞，此刻，她就是最冷酷的奴隶主：“给我咽下去！”

    李湘水悲愤交加，眼眶盈泪：“唔唔！”要噎死了！

    黎绛影毫不心软，强逼着她把一块肉干咽下去，听她俯身剧烈咳嗽，这才把水和吃的丢到她身边，她道：“已经是几千岁的老人了，还不懂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道理？”

    她抓着李湘水的头发猛地往上一提，强迫她看向自己，黎绛影看着她满含屈辱的眼神冷笑：“给我吃下去、活下去，不仅如此，每天都要努力修炼，懂？”

    李湘水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气恼道：“修炼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做个凡人？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也没见你去死。”黎绛影一点也不给她留面子，“可见逐月魔尊还是想活的，既然你我目标一致，那就好好配合我。”

    “怎么会一致。”李湘水哑声道，“你一介凡人懂什么？！”

    “我当然懂。”黎绛影说，“我也想比所有人都强，即使要面走的是比别人困难百倍的路，我也一定会走下去。”

    李湘水咬唇不答。

    黎绛影松开手，坐到她身边，平静地说：“老实说，在这里当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确实很困难，所以我也在想办法。我在找炼体之术，你是逐月魔尊，见识比我广，可知道这种修炼的法门？”

    李湘水低着头沉默许久，她忽然捡起地上的水囊，拧开后狠狠灌了几口，放下，抹嘴：“我自然知道，炼体之术多为妖修初期所为，也有人丹田受损才迫不得已选择走这条路。既然你想修炼体之术，为何不问问黎月莺？她是妖，天生就会。”

    黎绛影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因为你是我的奴隶，所以有些话我只对你说。”

    李湘水：“……不用总是重复这一点。”

    黎绛影道：“阿月，并不希望我变强。”

    李湘水愣住了。

    黎绛影耸耸肩说：“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毕竟你也知道，我不能变强你就只能一辈子当个凡人。”

    李湘水古怪地看了眼远处趴在悬崖上一边摘花一边暗搓搓想给江素锦下绊子的蛇妖，再看向欺压自己的情敌，她的心情，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清清喉咙，说：“本尊又不修这玩意儿，哪里知道具体的心法，不过炼体之术无非就是将存储魔气的地方从丹田换成了躯壳。骨、肉、皮，皆能容纳魔气，容纳的魔气越多，躯壳便被淬炼的越强。”

    黎绛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难怪我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强了许多，看来，虽然没有特意炼体，魔气运转时还是会淬炼到身体。”

    “自然，否则我们修士又怎么会修为越高体质越好？不过同等修为的修士，体修的躯体往往比法修强悍。”但体修之路实在难走，能走到飞升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想到这里，李湘水摇摇头：“再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不如等到飞燕都打听一下。”

    “嗯。”黎绛影点点头，“拍卖会的请帖你有吗？”

    “有，在城主府。”李湘水冷冷道，“本尊可不会把这玩意随身带着，就算带着，现在也取不出来。”

    黎绛影赞同地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把你和阿月的往事讲给我听吧。”

    李湘水：“凭什么？！”

    黎绛影幽幽道：“凭我是你的主人。”

    李湘水：“……”

    她和黎月莺的过去，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那是个非常俗套的故事。

    约三千年前，李湘水还很弱的时候因为争夺宝物，惹怒了附近一位强者，她迫不得已逃向已经开始萧条的月影魔宫，她祈求黎月莺收留她，她愿意做月影魔宫的属下。

    黎月莺同意了，于是李湘水得以安然度过百年的时光，她倾慕这个强大的女人，也一直向她靠拢着。偶尔月影魔尊神志不清的时候，会静静看着她出神，李湘水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她欣喜高兴，渐渐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她想，她是疯子也不要紧，她可以陪着她慢慢治病，她可以包容她的所有心魔与痛苦，她一点儿都不介意现在的月影魔宫比不过其他地方。

    于是李湘水开始积极地招新属下，扩宽地盘，搜集宝物、丹药、法决……她要让月影魔宫重新恢复刚建成时的辉煌。

    可黎月莺却不领情，她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兴趣，除了天天去混沌广场练刀等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是魔域的“新年”，李湘水举办了一场宴会，黎月莺却独自在高楼凭栏望月。

    她端着醉春风来到她身边，借着酒力倾诉心意，她却愣愣地看着她，忽然问：“你也喜欢我，为什么她不喜欢？”

    李湘水真的醉了，误以为自己的真心和陪伴可以敌过早已不在的人，她要勾引她，却被狠狠推开，她所付出的一切到头来只得到一声“滚”。

    于是李湘水滚了，酒醒之后，她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达不到她的高度就永远别想拥有她。后来她成了逐月魔尊，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与地位，她听闻月影魔宫越来越破败，她知道，离自己得到那只蛇妖的日子不远了。

    再后来……黎绛影出现了。

    一切化为了泡沫。

    李湘水冷冷地看着黎绛影，舍去自己的内心活动和无比尴尬的勾引，把一切故事简化，状若无意地说了出来。

    黎绛影听完，双手搭在膝盖上，深深低头陷入自闭。

    “怎么？嫉妒本尊那么早就和阿月相识？”李湘水拨了下头发，勾唇而笑，“小酸梨别吃醋，毕竟你只是个骗子。”

    黎绛影：“……”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怎么这么欠揍呢？

    从李湘水的话里可以得知，黎绛影的真实原型最少也存在于三千年前，已知一个凡人撑死百年寿命，那么……黎绛影果然不会是真的那位啊。

    黎绛影挠头，有点尴尬，老实说小疯子整天那么依赖她黏她喜欢她，黎绛影也不是没想过，说不定自己真的是她要找的那人呢。反正过去全忘光，鬼知道自己是谁。

    但寿命是摆在面前不可逾越的鸿沟，黎绛影严肃地想了想，忍不住拍大腿：“我是不是骗子暂且不提，但湘水作陪几百年还是被无视，真是令主人我听了就忍不住伤心落泪。”

    李湘水：“……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你。”

    黎绛影微笑：“那你也活不到今天了。”因为黎月莺，一定会为她报仇。

    黎绛影轻咳一声，说：“先不提这个，你快点吃东西，吃完了转过去，我看看你的伤口。”

    李湘水警觉地拉紧身上的黑袍：“你想做什么？！”

    “给你上药啊。”黎绛影摊手，“你以为我要干嘛？”

    李湘水用眼神狠狠警告了她一下，这才慢慢背过身去，解开披着的袍子。她们从客栈逃跑的时候太匆忙，李湘水也不好意思跟她们提要求，故而身上穿着的还是破衣服。

    昨夜房梁倒了一根，墙塌了一堵，灰尘弥漫粘到身上，再加上一天不停赶路，此时李湘水瞧着格外狼狈。

    她背上的伤口在伤药的作用下慢慢开始好转，但恢复得十分缓慢，此刻瞧着那四道深深地爪痕狰狞又恐怖。黎绛影皱眉，发现伤口中混进了些细小的碎沙。

    她捏着干净的布巾，俯身靠前，开始细细给她清理伤口。李湘水一声不吭，紧抿着下唇，忍受讨厌的情敌在自己背上为所欲为的感觉。

    黎绛影终于给她清理干净了，取出药膏，用手指蘸着涂抹上去。

    然而，她早就应该猜到，总有蛇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一颗小脑袋忽然从斜上方挤进两人中间，黎月莺幽幽看着黎绛影，眼神中充满了控诉。

    这一刻，黎绛影仿佛成了背着正宫偷吃的渣女，浑身上下充满了被捉奸的尴尬。

    那蛇妖立在两人身侧，硬是把头肩挤了进来：“没关系，影影没关系。”黎月莺抽了抽鼻子，圆溜溜的大眼睛泛着水光，她假装大度，实际已经忍不住抽噎地说：

    “都是狐狸精的错，我知道，影影最喜欢的还是我呜。”

    说完，蛇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勾住李湘水的腰，一提一放，把她挂到了树上。

    李湘水/黎绛影：“……”

    做完之后，蛇妖把脑袋摆正，往黎绛影面前探了探。

    黎绛影面无表情地看看小疯子，再看看挂树的小奴隶，禁不住怀疑魔域的魔尊是不是都这德行。

    李湘水恨恨地看着黎绛影和黎月莺，刚想骂狗男女，又想起什么闭上了嘴。

    黎绛影轻叹一口气，道：“别闹。”

    小疯子尖尖的牙咬着薄唇，几番足柔躏下，嘴巴便红润的像果冻，她可怜兮兮地举起爪子，捧着一束紫白带刺的花，她说：“影影，我摘了好多的花，都给你……要奖励。”

    要奖励么。

    黎绛影想了想，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小疯子享受地眯起眼睛，得寸进尺道：“不够不够。”

    她想往她怀里钻，贴着软软暖暖的绛影，还想把自己整个缠到她身上，让所有的坏女人狐狸精都碰不着。

    但是她的影影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世界顿时一片黑暗。

    “影影……”小疯子哼哼唧唧地叫着。

    然后，干燥而柔软的触感落到了额心上，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穆、与风吟和一枝桃花酒的地雷，谢谢村口蹲、清酒独酌、^v^、侑的围巾、六绝、不晓得、红衣娆和长夜的一大堆营养液。

    为什么我的炮灰都没有名字，因为我是个起名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