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阿月悲愤地伸出两只爪子一阵狂挠, 施嫣然瘪着嘴脸蛋红红举着剑就要捅她。
黎绛影：“……”不就是疗下伤吗，至于吗！
就一条大黑尾巴, 有什么好害羞的！
黎绛影被逼无奈, 只能用武力镇压住这两人，施嫣然被她封住灵气、把手捆起来绑在柱子上，她坐在地上, 两眼含泪悲痛地喊：“阿月——”
“嫣然——”
被呼唤的黑尾蛇妖则被压在黎绛影膝盖下面，尾巴上的伤口完全暴露了出来。
“你叫吧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她终于能把这台词说出来了，爽！
黎绛影恶毒地笑了两声，然后用干净的水冲刷清洗蛇尾上面的污渍, 拿布巾擦干，再翻出倒霉黑袍老哥的储物袋, 抖出几个瓶瓶罐罐。
这边储物袋上的禁制十分简陋, 黎绛影轻易便将破解，只是不清楚这里面的药品都是什么作用。她拿起一瓶打开嗅了嗅, 嗯……灵气充沛。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此时的黎月莺尚且弱小，竟无力反抗黎绛影这个女魔修，经过刚才, 她大概看出来，黎绛影确实是想替她处理伤口而不是想干别的。
但这般被人强制压在身下，实在令她窘迫地很。尾巴尖啪嗒啪嗒快速地拍着地面，阿月试图将自己的尾巴从女魔修腿下救出来。
“别乱动。”黎绛影拍了下她的小脑袋，换来一声惊呼和愤怒的眼神。
阿月举起自己的两只手, 捂着额头两边，含泪瞪她，可是那莫名其妙的女魔修不仅不被她的眼神所震慑，反而举着那些药放到她鼻子下面。
“看看，哪种是伤药？”
真要为自己疗伤……？阿月有些迷茫，她抿了抿唇，扬起尖尖的下巴：“这个。”
黎绛影没有多说废话，打开伤药便开始为她上药，这药是碧绿的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气息，黎绛影没找到别的合适的东西，便用自己的手指来为其伤口抹药。
蛇妖的皮肉冰凉，魔修的手指温热……当触及到伤口的时候，阿月不自在地抖了两下，悄悄缩紧了肌肉。
她好像，真的不是很坏的那种魔修……黑色竖瞳顺着人类女魔修的手看向她的脸，那张脸明丽大方，眉眼间带着淡淡笑意以及坚定不移的锐气，她确实很漂亮，让人过目不忘。
蛇妖又看向她细长优雅的脖颈和瘦削挺拔的肩背，她十分认真地在为自己上药，然后是纤瘦的腰和……黑袍下若隐若现露出来的雪白双腿。
蛇妖在心里冷哼一声，没错，她可能不是很坏，但一定很变态！要知道，就连她这种野生野长还未完全化形的妖物都知道穿衣服挡一挡哩。
而面前这个魔修……身上传来隐隐的妖的气息，又不完全是妖，还带着一丝人味儿和与魔气格格不入圣洁的气息，让阿月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了！”黎绛影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处理好的伤口，伤口在药物的抚慰下慢慢开始复原，她没有替她完全包裹上，一部分浅些的伤透着气恢复的更快。
蛇妖抿着唇，一会儿看看那不正经的黑袍女魔修，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尾巴，她好像有些纠结，一时间呆呆坐在地上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黎绛影没有勉强她说话，她把蛇妖放开，随后，目光看向了被绑在柱子上的施嫣然。
“你你你要干什么？”施嫣然害怕地看着她。
黎绛影邪恶地笑了两声：“谁也别想跑，现在，轮到你了！”
黎绛影拿着药膏便向被绑在木柱上的施嫣然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谢谢”。黎绛影弯了弯嘴角，没有回头，假装自己没听见，径直走向施嫣然。
不过，施嫣然看起来可比阿月配合多了，她弱弱地说：“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也好。”
人身和设为还是有些区别的，而且黎绛影和两人的关系有所差别，自然不好像对待阿月一样，强行扒了施嫣然的衣服给她上药。
总之，她能配合再好不过。黎绛影便替她解开绳子，除去封印，让她拿着药膏自己躲在角落里上药。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见她有些不方便为背后上药的样子，黎绛影探头问道。
“不用不用！”施嫣然急忙回答。
黎绛影便忍不住笑了，她坐在阿月身边，又开始翻那位老哥的储物袋，里面有些灵石、符咒、一个暗器样的法宝、几件男款的衣服……
除了外套黎绛影能凑合穿一下之外，其他都太大了，还是跟施嫣然要几件衣服吧。
黎绛影正想着怎么利用这储物袋里的东西，便被人小小地戳了一下。
她一愣，回头看去，便见阿月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小声说：“谢谢。”
“什么？”
“……谢谢！”阿月顿了顿，红着脸大声说。
黎绛影忍不住笑出声：“不客气。”说着她便伸出手在阿月脑袋上揉了一把。
阿月脸涨红，抬手拍掉她的手：“别、别摸我！”
“抱歉，顺手习惯了。”
黎绛影发现她额头两边各有一个鼓鼓的小角一样的东西，很小，颜色与肤色接近，但隐隐透出青黑。她发现阿月时不时就会抬手在小角包上挠一挠，好像有点痒。
“你头上长的是什么？”
阿月看了她一眼，好像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让刘海挡住这两个小角包：“与你无关！”
啧，还挺凶！
很快，施嫣然也为自己上好药走了出来，她们的外伤处理好了，内伤还需要自己运功疗养一下。黎绛影跟她要了两件衣裳穿上，随后继续好奇地打听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概是之前黎绛影为两人上药的举动取得了一些信任，也可能是她们发现自己打不过这个变态女魔修，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总之，这一次施嫣然把事情缘由说了出来。
这件事与她有关，阿月是被她牵连的。
施嫣然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有些沮丧有些茫然：“是我，我想见一见我娘……”
故事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几十年前，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弃婴在此隐居。弃婴身上有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施”字，她被老人起名为嫣然，随后，在老人的养育下懵懵懂懂长大了。
她从来没有去过外面，修炼的功法也是老人教的，但老人毕竟年老，寿终正寝的时候，她告诉施嫣然，其实，你的母亲在外面，她是被逼的，她不是故意抛弃你的。
施嫣然第一次升起想要见见母亲的想法，但老人说外面很危险，让施嫣然发誓，只有到了先天境才能出去寻亲。
后来老人去世，那所隐居的小屋只剩下施嫣然一个人，她答应过老人不能下山，可是她很寂寞，于是便在山群中游荡，渴望着能碰见什么可以陪伴自己的。
于是她遇见了一只蛇妖。
与被遗弃的人类少女一样，蛇妖同样孤身一人，于是懵懂无邪的一人一妖，在她们所知道的稀少的知识里找到了“结拜”这个词，她们对着大山与天空，结拜成了姐妹。
人类少女想找自己的母亲，她的线索是那块玉佩，蛇妖少女想找自己的父亲，她的线索是自己的血统。
于是在一人一妖都修炼到先天境之后，她们携手下了山，决定和自己的姐妹一起寻亲。
只是，第一次她们打听到中洲施家在哪之后，便遇到了难题，因为施家人显然并不想认回施嫣然。
那群攻击她们的黑袍人便是施家的修士，他们并不打算杀了施嫣然，只是不想让她回去。
“可是，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娘亲长什么样子……”施嫣然蜷缩着抱紧膝盖，“我只是，想看看生我的人，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黎绛影拍拍她的脑袋：“人之常情，你没有错。”
阿月爬到施嫣然身边，拉住她的手，微微皱着眉毛安慰她：“嫣然，别伤心了，说不定你娘和我娘一样已经死了才不要我们的。”
施嫣然：“真的吗，呜呜……”
“嗯，你娘一定不会是坏人！”阿月和施嫣然抱在一起，一人一妖开始哭唧唧。
黎绛影：“……”
她被这两人的哭声搅得脑袋发晕，无奈地按按额角：“好了好了，要不，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啊？”施嫣然抬起湿淋淋的小脸看向她，“真的吗，你真好！”
阿月拽着她的胳膊，恨铁不成钢：“嫣然，你太单纯了，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好不好，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哄你？”
“可是阿月。”施嫣然抽抽鼻子，抹了下红彤彤的眼睛，“明明之前被别人骗去挖矿的是你呀。”
“可是、那个、呃……那你不也信了吗！”阿月臊红着脸，嘟着嘴巴反驳。
黎绛影：“挖矿？？？”这两不知世事的傻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她一手一个抓住两人，逼问：“你们下山之后都干嘛了？快说，不然挠你痒痒！”
在被挠痒痒的威胁下，两个小姐妹被逼无奈，把自己的心酸经历说了出来。
躲在深山里几十年的人类和除了姐妹再没碰见过第二个活人的蛇妖，其天真单纯无需多言，她们完全没有好人坏人的概念，也不知道谎言与欺骗这两个词。
下山之后，她们要去找人，怎么找？跟别人打听呗！
于是，两人开始了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被骗过程，被人贩子骗、被妖贩子骗、被魔修骗去当鼎炉、被丹修抓了放血炼药、被黑中介介绍去挖灵矿……
终于，两人学会了警惕、学会了防备、学会了撒谎与辨认谎言……
“我们已经不会再随便就被骗到了！”说这话的时候，人与妖紧紧靠在一起，凶巴巴地瞪视黎绛影。
黎绛影深吸一口气，抬手摸摸两人的头，她好像完全不介意她们的敌意，温柔地说：“辛苦了。”
那一瞬间，人类少女和蛇妖少女同时感觉心头一松。
她们无意识地淡化了眼中的防备，阿月低头看向自己的尾巴，手指勾了勾：“你说你要帮嫣然，是真的吗？”
“真的。”黎绛影一摊手，笑道，“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阿月撅起嘴巴，低声道：“这我哪里知道。”
“不过要说好处，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黎绛影摸摸下巴琢磨了下，忽然身子往前一探，凑到阿月面前，“要是你能对我温柔些，那就更好了。”
“啊。”阿月被她吓了一跳，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她往后动了动，侧着脸不敢看她，两只手挡在身前推黎绛影，“才不才不！”
“噗。”黎绛影见她一副不自在地模样，笑了一声这才顺着她的力道直起身。
施嫣然看看小姐妹又看看黎绛影，细声道：“可是你要怎么帮我呢？之前，我和阿月从正门过去被赶出来了，我们本来想多敲几次门，却被人……”
像是败家之犬一样地被人撵到了这里。
“既然正门走不通，那我们就不从门走。”
“要翻墙吗？”阿月轻轻晃着尾巴瞅她，“施家有结界呢，我们一爬墙，就会被发现的。”
黎绛影叉腰：“啊哈哈哈哈，不才在下黎绛影，正对结界阵法有点研究。”
不幸的是，想要突破阵法不能用蛮力，最好能有灵石等材料配合，而这一人一妖都十分穷苦。幸运的是，黎绛影顺手摸鱼带走的储物袋里，正好有差不多够用的灵石。
身为魔修，黎绛影亲自上阵不如让阿月和施嫣然来破阵，可是……
“什么阵法。”施嫣然懵懂地说，“我不懂。”
“我也不知道。”阿月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似乎有些自卑，“我只会最简单的修炼。”那是妖物天生的炼体之法，十分粗糙，根本谈不上什么精妙。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们。”黎绛影十分耐心地说。
这时她看向黎月莺的黑色蛇尾，忍住想撸一把的冲动，问：“阿月，你的尾巴有些显眼呢，可否收起来？”
阿月气鼓鼓地摇摇头：“我要到化境期，才能完全化形。”
啊？这么慢？
黎绛影忽然想到什么，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话说，你们都是修炼的什么功法？”
“你问这个干什么？”施嫣然不解。
“好的功法能让人修炼更快，如果你们的实力够强，不就不用怕施家的人，可以直接闯进去见你想见的人了吗？”
此言……有理！
“可是，我们去哪找好的功法呢？”施嫣然喃喃道，“大家的功法都很珍贵，我修炼的，是奶奶给我的，我找不到别的功夫。”
黎绛影：“咳，不才在下黎绛影，知道的功法还挺多。”
施嫣然和阿月同时看向她，眼神微妙。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阿月怔怔地看着她，疑惑道，“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黎绛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她只好随意地笑了笑，说：“不为什么，为我开心。我们魔修正是如此随心所欲。”
施嫣然是以木行之体练风法，黎绛影闭着眼睛思索片刻，从浩瀚如海的记忆储备中找出了几本风法。
之后，她摸了下施嫣然的根骨，测试了一下她的体质，找了最合适的一本功法给她修炼。
因为没有书，黎绛影便烧了炭笔，在布料上把功法默写下来，顺便还修改了其中祭出。她把布料递给施嫣然，笑道：“既然你修炼过，有基础，那修炼这个也应当不成问题。”
当然，修炼肯定是可以修炼的，只不过……
施嫣然垂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识字。”
黎绛影：“啊？！”她不由看向阿月，“那你呢？”
阿月眼神漂移：“我……我是妖，不识字怎么了？”
黎绛影感到有一点点好笑：“没怎么，只是既然化了人形，还不识字的话，出去容易被骗。”
“那识字了，就不会被骗了吗？”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识字的人，比起不识字的人更容易分辨对方是否在骗自己。”
阿月垂着头沉默片刻，小声道：“我想识字。”
黎绛影便笑了：“我教你们。”
不过，教人认字不是个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黎绛影便先依照自己写下来的功法让施嫣然修炼，她亲口给她讲述，不一会儿，施嫣然便懂了，然后盘腿坐在角落里开始认真修炼起来。
阿月羡慕地看着黎绛影为施嫣然细心讲解，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黎绛影便猛地回头对上了她。
阿月：“看我干嘛……”
“我在想一件事。”怎么之前就没问问月莺是怎么修炼的呢？
不过，她和月莺双修过，因此对她的功法运行情况有所了解。
“阿月。”黎绛影跪坐在她对面，牵住了她的双手，她认真地说，“你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找本功法照着修炼就能成的，放松一下，我要看看你的情况。”
阿月抿了抿唇，似乎不抱什么希望：“我是蛇妖，你也能让我变强吗？”
“我也是妖。”黎绛影说，“相信我阿月，我会帮你的。”
魔气进入正修的体内，正修必然会感觉不好受，同时，这也意味着正修很容易被对方伤害到。如果黎绛影想趁机对她做点什么，她将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这种温柔的包容的眼神，蛇妖第一次从别人眼里看到。
仿佛被她注视着的时候，自己也是被别人关心爱护着的。
鬼使神差般的，阿月点了下头，放任了这个人类女魔修的魔气进入自己体内，她可能，真的是个好人呢。
黎绛影细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火行魔气在阿月体内探查，有件事不得不提一下，就是在混沌时期，火行尚未失常，因此黎绛影对体内的火行魔气的掌控力越发强悍精细。
想必在这个时期，火行修士不会像后来那么少。
黎绛影探查完后，摸着下巴，用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她一边回忆思考一边写写画画。
阿月看不明白她在写什么，趴在地上，悄悄伸出手指模仿着写字，又在黎绛影看过来的时候，飞快地将那些字擦掉。
蛇尾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啪啪甩着，阿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说你也是妖，可为什么身上还有人的气息？”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太好解释。”
“噢。”阿月嘟嘟嘴，“人妖。”
黎绛影：“……倒也不必无师自通这种知识。”
“你是……凤凰？”天真蛇妖的好奇心总是十分丰富。
“你怎么知道？？！”黎绛影是真的吃惊了。
“我猜的呀。”阿月无辜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吃惊什么，“你是火行魔修，身上有妖物的气息，还有……神兽的气息。”
那火十分纯粹神圣，除了凤凰，还有哪个种族能有如此纯正的火行之体？所以很好猜。
黎绛影拍拍头：“这事儿别泄露出去。”她可不像再被别人追杀了。
阿月嗤笑一声，说：“你倒是奇怪，别人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有神兽血统哩，你为何不想说？是怕别人嘲笑血统不纯么？”
黎绛影眉头一皱，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想当然了些什么，混沌时期与后世不同，在这个时期，神兽还没有灭绝，所以这代表着……
世界上可能有很多凤凰！
她不由得问：“凤凰很常见吗？”
“那倒也不是。”阿月兴致勃勃地跟她说自己听来的各种八卦，似乎这样能让她显得更聪明些，而不是那么的无知好骗，“听说凤凰都很清高，一般居住在凤凰山很少出来。而且他们也很少与外族通婚，便是有，也大多是和孔雀之类的……和人嘛，我知道的，只有你一个。”
黎绛影沉默了。
忽然发现自己从当红炸子鸡变成不起眼的三流小明星，落差还有点大呢。
“那别的神兽呢？”黎绛影好奇地打听道。
阿月便掰着手指给她数。
龙族天性好yin，是与外族通婚最多，血统分布最广泛的种族，而且他们的繁衍能力十分强悍，导致真武大陆出现了许许多多新生的妖族。
神虎族比较老实，和凤凰族差不多，不过他们更加亲近人类，也不会瞧不起别的妖精。
青丘狐族美艳非常，听说他们特别喜欢圈养人类做储备粮。
龟族居于北海，通常只在海上行动，因此传闻最少……
等等等等。
世上共有九种神兽种族，以龙凤为首，构建了这个妖族势大人族式微的世界。
黎绛影听她八卦了这么一点，就觉得世界观都被重塑了。
要知道在未来，这些神兽种族可都灭绝的差不多了，真武大陆，已经完全被人类所掌控。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终于，黎绛影为黎月莺量身定制的功法好了，她一点一点讲给阿月，引领她修炼。
虽然阿月是正修，不过还好，她对清气的修炼方法也有所研究。
很快，这一人一妖两个小姐妹便开始认真修炼起来，黎绛影很耐心地守在她们身边，接下来几天，两人自认为进步很快，黎绛影却摇摇头没说什么。
要是清气和魔气能分开，她们的修炼速度一定会更快。
等她们养好伤之后，黎绛影便和迫不及待的施嫣然和阿月来到了施家后头的墙根处。
识字这个可以先往后放放，先满足施嫣然急切与母亲相认的心吧。
按照黎绛影的指挥，施嫣然和阿月用灵石和其他几样材料布置了个小小的破阵法，在结界上钻出一个让人无法轻易察觉的洞。
她们从洞里钻入，缩在墙根下弯着腰鬼鬼祟祟地走。
施嫣然的母亲是谁还不知道，没办法，黎绛影只好抓了一个看起来地位较高的施家人，威逼利诱对方说出施嫣然母亲的信息。
施家几十年前遗弃过孩子的只有一个人，因此，对方很快便确定了施嫣然要找的是谁，在套出对方信息之后，黎绛影便把他打晕过去藏在草丛里。
按照那人给出的信息，三人偷摸溜向了一个种满花草的精致小院，院中有一所木质雕花的阁楼，施嫣然的母亲，名叫施紫苑的女子正在阁楼内。
她们刚想摸上去，便见几个侍女带着一些杂物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夫人最近越发倦怠了，你说，会不会是……”
“嘘，别多嘴，小心被管家听到，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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