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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脸茫然地看着无一郎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甚至眼尖地发现他的眼角渗出了一丝泪花……
啊啊!!这是怎么了到底?!!我的天哪!!!
一时间我简直手忙脚乱……于是只能非常尴尬地试图转移注意力逗他开心。
手心燃起了一簇火,我操控着它变幻形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唔、噢噢!那个呀话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会变魔法~其实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上花火(物理)哦!怎么样?炫不炫?”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火焰的橙金色在夜里显得分外耀眼而夺目,在空气中留下残余的光影变幻,美得惊人。
火停在了他面前。
“要不要摸摸看?不会烫手的哦?”
“……唔。”无一郎迟疑了一下,朝火焰伸出了手。他苍碧色的眼睛里映出了与之截然相反的色泽,脸上的神色也是孩子般的天真懵懂。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穿越之前在漫画里曾见的他的模样——脸其实没什么变化,但是表情截然不同,或空茫、或坚忍……笑脸很少。好像一直到刀匠村篇恢复记忆后跟炭治郎他们一起的时候,才会偶尔露出放松的笑容。
……啊啊,差点忘了,他现在才十一岁。
而死去的时候,也就十四岁而已。
思及此我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带了几分复杂……一开始我想的很简单,保下有一郎,兄弟两人快快乐乐地成长,接着他们会凭借过人的天赋在鬼杀队出人头地,创造三个月成柱的神话什么的……
但这时候我犹豫了。
会不会,确实如他哥哥所说,让他们两个就呆在山里,不用杀鬼、不用战斗,过和平的生活反而是更好?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纠结下去,有一郎气呼呼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无一郎……拿个东西怎么这么久?磨磨蹭蹭地……怎么又是你!”
“你要对无一郎干什么啊——!”他一下子向这边跑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火苗一下子窜起又熄灭,接着立即本能地后退,看着有一郎冲过来把无一郎护在身后。
“你怎么傻傻地被火烧啊?下次看见这个人离远一点!别跟她说话!我之前不是说过……”
无一郎眼睛里刚消下去的水雾又起来了。
我的心里的火气也一下子又上来了。(好像这段时间我生气的很频繁啊)
虽然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弟弟好!但是!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直到现在我才差不多明白过来无一郎之前那句“哥哥他,在关心我吗”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因为对弟弟态度太差了所以一直误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对吧?!!
女人(?),你成功地激怒了我。
虽然常言总说别人的家事外人不好掺和……但是!我真的!忍不了啦!!
“你到底是怎么说话的!他是你弟弟啊!那么凶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我还没问你呢!放火吓无一郎干什么!大半夜的在我家附近——”他的话顿了顿,好像意识到了我出现的原因,但是接着又直接略过了这一点继续说:“……反正我的态度是不会变的!”
“哥哥……”无一郎再一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简直拿出了穿越前见过、习得的全部泼妇骂街功力(呃),但还是被气势凌人的有一郎怼地节节败退。
……果然还是把无一郎接回鬼杀队好了,有一郎什么的,不需要了。(开玩笑的)
——…
那之后的几天我还是在时透家附近晃荡,但是特别注意了要避开有一郎……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面都会一言不合吵起来吵起来呜呜呜(关键是一不小心还会吵输掉)。
和无一郎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
偶尔他晚上会偷偷跑出来,然后我就把他拉到树上聊天,谈人生谈理想啥的(?你是知心姐姐吗)。我有很努力地开导他,什么换位思考啊、放宽眼界啊,在安慰他的同时还要忍住不说有一郎的坏话。
但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在某方面异常敏锐的有一郎发现了我俩的半夜私会(怎么说起来奇奇怪怪的?),直接当场抓获。
我当机立断转身就跑,接着又很担心地绕边偷偷摸摸听墙角。
……果不其然,无一郎又被骂了。
哎。真是,严防死守,像是护犊子的老母亲。
搞得我也不敢再去找他玩了,怕连累他再被骂。
——为什么无一郎这么天使,而有一郎简直像个恶魔呢?所谓的截然相反の双生子?
我颓废了。
没有无一郎撸毛,这几天我简直过得像个空巢老人。每天就是散步、巡逻、恰饭这种平稳(而无聊)的日常。
除了收到炼狱十分规律两天一封的信以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提前开始养老了。
完全佛系的后果就是,一开始我在这附近还会特意绕路避免凑巧碰上时透兄弟,而现在我已经可以一脸平和地跟他们打招呼了。
我还在时透家附近挑了一棵高高的树,弄了很多花挂在枝桠上,挑了一根树枝铺了垫子作为本人都专座,还把偶尔在路上捡的彩色小石子啥的(你是小学生吗?)堆在旁边……
呃,仔细一想非常幼稚,但我不亦乐乎。
等炼狱休假的时候带他来看这个好啦!我的垫子有给他留一半哦?
偶尔我坐在上面发呆的时候会看见经过的两小只,有一郎一般会撇撇嘴扭过头去,而无一郎则会抬头对我笑一笑。
真好啊。
我也会回他一个笑。
……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两周。
一天晚上,我刚刚完成任务从隔壁镇子回来,心急火燎地往回跑,接着在看到时透家依然平静、与平常没什么差别之后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筋一下子放松了。
所以,在我脚步虚浮地溜达到我的宝座之树(呃?)底下,费劲翻身上树、半倚在枝干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被人又叫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几分暴脾气的。
不管是谁!居然让白天徒步往返两个镇子,晚上和鬼周旋,接着又马不停蹄跑回来守家……算算几乎是一天只睡三小时的我!稍微闭目养神(我说是养神就是养神,绝对没睡哦?)了一会又被吵醒!!!
我带着几分烦躁地睁开眼睛。
这时候我的视野还尚不清晰,混着习以为常的火焰燃烧和扭曲黑影一类幻觉,看东西都是失色而恍惚的。
极度的缺乏睡眠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失智状态,下意识喊道:“炼狱……?”
——…
时间接近午夜了。
有一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慈母手中线.jpg),把补完的衣服整整齐齐叠起收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无一郎已经铺好被子躺进去了,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即使是每天都像个□□一样一点就燃的有一郎,看着等自己一起睡觉的弟弟,心里也不禁涌出几分柔和。
他走了过去,却在经过窗边的时候下意识望了一眼外面——
那个每晚都在外面的树上守夜的、来自鬼杀队少女正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倚在树干上。
头低着,一点一点的,身子也在缓缓往下滑。一副马上就要从树上栽下来的模样。
“真的是……”迈向床铺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皱了皱眉,转身披了件衣服走出门去。
“哥哥……?”身后传来无一郎有些不解的声音。
他来到了树下。
“喂!你这家伙!要睡觉的话就下来睡!是谁给你半夜在郊外睡着的勇气了!”
“……狱?”那个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咋咋呼呼、满脸凶相(但其实一点都不凶)的人,半梦半醒之时,露出了十分脆弱的、带点依赖的表情。
见此他就像一只无意间撞破秘密的猫咪一样整个人炸了炸:“……唔。”
“嘁……我、说、你、啊!!”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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