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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个好觉然后从被子里醒来的我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听到门外炼狱“醒了吗?”的声音时,我才恍惊起而长嗟——
咦咦咦咦??!!!
我怎么就一下子睡了整晚了!!先不论结果如何、我已经不愿意去想我重回被窝的方式了啊……!
就、就假装是我梦游爬回来的吧,就是这样。(强作镇定.jpg)
我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停顿了两秒又倒了回去。
神啊,请让我和被子永远不分离吧。
我的奇怪习惯之——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旦出去旅游就非常不想踏出旅馆,想在这里生根发芽一辈子。
我不出门了!炼狱!!(不)
但在和被子这个诱人堕落的恶魔奋斗十五分钟之后,我终于艰难地脱离了梦境一般的温柔乡(……),把自己从床上□□,开始洗漱换衣服。
因为……如果我真的表示不想去的话,炼狱肯定也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真的就就此留在旅店陪我这个懒虫了。
虽然非常非常想和被子一辈子不离分~(BGM起),但是,度假的意义是创造美好的回忆哦?绝对不能因为我的任性妄为而简简单单结束!!
而接下来去哪里呢……?
是据说还挺名的、白银瀑布!!!
——…
瀑布非常地高、非常地雄伟……
真真正正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
宏伟高大的自然之景、花火喧闹的市井街头、呼声震天的话剧表演……这些于我新奇无比的经历真的是珍贵而美丽的回忆。
啊,话说,在一家面馆里客人居然还可以自己学着制作荞麦面来吃……当时教我揉面的师傅看见我起手就拿了那——么大一坨面团简直惊呆了。
哈哈哈哈我永远忘不掉他那是的表情和炼狱“可怜、无辜、当能吃”的OvO表情包。
——…
寒风飘飘落叶~鬼杀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队员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以上歌曲是我本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距离时透兄弟加入鬼杀队已经半年、距离我和炼狱在尾花泽度假也过去了两三个月……现在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寒冬。
此刻我只身一人穿梭在铺天盖地的雪白色泽中,视野里仅被黑白两色填满。
即使是树木苍翠的绿,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气候下,也不得已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灰,尽失了欲滴颜色。
“唔……”我苦恼地挠了挠头。
……应该是这一片才对??
我会不会又走错地方了……?
我的鎹鸦被派出去探查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瞎转悠。
根据好心人描述的路线,应该是在这附近一块才对……?
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当然是……
我想救炭炭一家啊!!!
刚好义勇当上了水柱,而刚好现在又到了冬天。
意识到了什么的我毅然决然地、艰难地(重音)爬出蝶屋改良版被炉5.0,大冬天的在外面风吹雨淋,非常之惨。
万事开头难(语境好像微妙的不太对?),最近这段时间我跑遍了义勇巡逻区附近的城镇打听有没有额上有块疤的买炭的孩子,假装自己是他们的亲戚(明明是一头金发的我扯起谎来毫不害臊),最终成功得到了指路。
但是,这么多年(并没有过多久)过去了,我的认路水平却仍然没有半点长进。
哎……找来找去找不到……
我丧气地蹲在原地画圈圈,等着我的高德地图(呸,是鎹鸦)来找我。
渐渐的入夜了。
天气更冷了一点,而由于体表结晶的缘故无法穿那种加厚紧身保暖系中老年毛衣(呃?)的我,只能穿上酷似废狗里某呆毛王的同款棉被(呃??)外出。
……真-裹了一条被子上街。
想起在路上被瞩目的日子,我心里一阵凄凉。
夜色微深,我逐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没道理啊。我的鎹鸦怎么还没回来?一般最晚也就间隔两个小时啊……?
这都多久了?
努力辨认了一下天上月亮的位置……嗯,辨认不出来呢。
可是——
我突然警觉了起来,并开始不断地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头又开始痛了。
很粗暴地锤了锤脑壳,试图让共振(?)稍微减少一点疼痛。
……不过很快我就没空管这些了。
……
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自我的心底萌发出来。
雷达一样、指引一样,玄而又玄,无法解释、无法描述,却又让人止不住地去想那个方向奔跑——
向前。
向前。
逐渐清晰了、清晰了……
衣摆拂过被雪覆压的灌木。
洁白上一串脚印不断延伸。
拨开遮蔽视线的树叶,顺着风的方向——
跑啊。
这是——
我的眼里清楚地映出了这样一副画面。
……
洁白礼帽,漆黑卷发,梅红眼眸。这样的一个男人站在雪地之间、屋舍之前,手正不断滴着血,而那血液遵从地心引力向下低落,落在了地上一个看起来已经死去的、仍做出保护孩子的动作的少女身上。
……晚了。
我在一边的雪地里看到了我的鎹鸦支离破碎的尸体。
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恐惧,我的理智在告诫着快逃快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光是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到。
那是比我直面童磨时,盛之千百倍的威压。
【鬼舞辻无惨】啊。
——…
这是第多少次了呢?
总会有没能救下来的人,总会有来不及的事。
曾经成功地救下锖兔、香奈惠姐姐还有有一郎,让我有了一种迷之自信,类似于:看吧我也还算是天选之子,关键时刻逆改天命什么的还是完全ok的!这样的念头。
而现在呢?这残酷的现实想告诉我什么?面前的一切想告诉我什么呢?
我很愤怒,也很冷静。
血管内沸腾的火在灼烧我的心,眼前的景象几乎燃尽了我所有的理智与冷静。我非常想——真的非常非常想,直接扑上去、带着我全身全力的火、带着我的所有生命殊死一搏。
看啊,看啊。
人的尸体就躺在我眼前的不远处!!他们的容颜仍带微红、他们的血液甚至还未干涸——!孩子们大多年幼,它们本该拥有宽广幸福的未来!!那位母亲也善良而温柔、完全——!!!
完全——他们完全不该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
等等……?!
我看到了,在敞开的门内,被血染红的、噩梦般的阴影之处,有一双仍然睁着的眼睛。
是……是谁啊……
我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了,但唯有一点在我心中被确定:是不是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活着对吧?
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却拼命地屏住了呼吸,收敛了所有火与身形,克制住了将要爆发的一切,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不远处。
是的……我停住了,没有冲上去。
一时的情绪仍在翻滚,但……我心里也清楚的。
我没有胜算,一点也没有。
这是懦弱吗?这就是懦弱吧。
如果我足够强、足够强——是不是可以毫无顾虑地冲出去?
冷静下来——
想到自己身上怀揣的药物,它们每一滴都经过了反复提炼、药效极佳,完成急救没有任何问题……这里到最近的藤之屋有多远呢?
我的眼睛紧盯着这雪夜之间唯一站着的男人。
鲜血从他的手腕滴落,每一分每一秒于我都是煎熬。
良久,他才以一种好整以暇的模样收回了手。
快走啊……快离开这里啊——鬼舞辻无惨!!
还有人活着啊——
混乱一片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对、我——我记得的……从一开始来到这边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计划的。
尽量在无惨离开的第一时间,前去救治伤者……
在无法告知他人、无法寻求帮助的情况下,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鬼之始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虚假的笑容。
他抬起头来,看向屋内的方向:“哦呀?居然还活着?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那一刻我的心脏近乎停摆。
我以为刚刚将会是我一生之中最惊心动魄的时刻。
可是——
下一秒,那个男人直接转过头来,视线直指我的方向。
“在此之前……鬼杀队的小虫子,看很久了吧……?”
——那张白到吓人的脸一瞬间出现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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