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参与两国谈判,此事关乎于两国之间最终的走向。
为此监察院里的人开始坐不住了。
陈柯木很早就出门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再睡下去。
监察院中有人意见不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一直未能找出幕后最大的头目。
她忽然想起之前对长公主的猜测,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肯定与长公主有关,恐怕院长要收网了。
若是她从中推波助澜是不是就可以让那长公主永无翻身之地。
她手上有些证据,这都是她自己一点一点去找的,如今这监察院不知还可以信任谁,只盼着这次收网将那些二心的人一网打尽才是。
这边才想着,那边就有人来了。
看着手中的密信“收网了。”
院长有意让范闲多见见世面,故此陈柯木带人去了另外一处地方。
看着院中的文坛巨匠,陈柯木抬手,示意手下在院子外面等候“庄先生。”态度算的上是谦卑。
庄墨韩是文坛巨匠,在北齐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庆国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这庄墨韩院长一直派她盯着,深怕死在了庆国。可是没想到她的人早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按道理说庄墨韩在庆国应当是没有什么深交之人,但是偏偏就消失了那么一会。虽然她的人跟丢了,但是依旧将他‘护送’到了这小院当中。
“我问您一句,您如实答复,自然不会为难您。在下一定会加派人手将您送回驿站,不会像那些送您回来的人一样,半路就将您放了下来。”虽说人跟丢了,但最后人还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那庄墨韩不言语,二人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陈柯木见他如此倔强,微微一笑。
“老先生既然这么坚持。晚辈……也不好说什么。安心在这里修养,好吃好喝好用。只管吩咐一声。”说罢推门而出。
里面的人想要和她打持久战,她自然奉陪的起,人嘛,活着回去就好。
“你们在这里看管好老先生,他可是颗明珠,别让明珠蒙尘。他若是想开了,马上派人报告给我。”
等到陈柯木回到府上的时候下人递上来了一封信。
她将佩剑卸下交递给下人,拆了信封看了起来。
忽然,行进的脚步顿住。
之前范闲被刺杀之后她就一直疑惑长公主是如何知道潜伏在庆国的北齐暗探的,再有就是怀疑长公主的手伸进了监察院当中。
不放心的她连夜写了一封信让身处北齐的言冰云帮忙在北齐查查,尤其是内库。
毕竟长公主现在可是内库名义上的主人。
带着这封信她就启程去了监察院。
等到她来的时候监察院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
瞧见影子,赶忙几步上前“大人,我有事找院长,劳烦大人带个路。”
影子伸手朝着一侧,示意陈柯木跟着他来。
陈萍萍还是坐在轮椅上,待在那个小小的花圃旁边,看着那几朵将近凋谢的花。
“院长,这是言冰云传回来的信。”说着恭敬的将信件递到了陈萍萍的手中。
陈萍萍垂眸看着信件上面的内容。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我,还有院长您,言冰云那处我不知晓,但是依着他的性子自会是暗处行动。只不过北齐……我就不知道了。”
陈萍萍放下信纸“庄墨韩如何了。”
“找了处偏远的院子关着,好吃好喝供着。只是他什么都不愿意说。”
“嗯,找个时间悄悄把他放了吧。”
“是。”陈柯木不问为什么,院长做事自有他的理由。
庄墨韩失踪的事情开始在使团中引发了骚动。不过很快庄墨韩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肯说。
当然怕是没脸说,自己和他国勾搭,半路被人抓走了,说出去老脸怕是就要丢尽了。
虽说陈柯木一直相信院长的话,但是此次抓了庄墨韩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多少有些惋惜。
只是这庄墨韩回去没有多长时间就出了乱子。
当听说言冰云被抓,陈柯木洒了手中的水。
她现在知道那个老头失踪到底是为了什么了,眼瞧这原本就要定下的谈判再次拉开了帷幕。
陈柯木同言冰云是一个院中长起来的,这么多年的情谊可不是开玩笑的。早知放了那老头回去会换得言冰云入狱,还不如待到谈判真正结束之后再将他送走。
好友落难她心中多少有些膈应,想着他的那副倔脾气不知道落在了那锦衣卫的手中要吃多少苦。
心里难受,陈柯木去了范府,翻过围墙入了范闲的别院。
瞧见范闲穿着官服便知道他刚刚回来。
“柯木?”范闲赶忙拉起被子将自己遮挡起来。
他道是周围无人,好换下这身繁重的官服,没想到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时候陈柯木闯了进来,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陈柯木一眼就看见了对方的不方便,赶忙道歉“我去外面等你。”健步冲向屋外。
这范闲一身腱子肉,平时看着就很壮。但是她可从来没有深入想过,如今一想到范闲就有点羞红了脸。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进来吧。”
陈柯木晃神一愣,转身低着头也不看范闲入了室内。
范闲瞧见陈柯木红透了的耳朵就知道她在害羞呢!
小眼睛一转,赶忙跟了上去。
陈柯木倒上一杯冷茶,小口小口抿着“我近日有些忙,也没来看你,你最近如何?”
“都好。”范闲双臂交叉趴伏在茶几上“我听说言冰云的事情了,你也别太担心,陛下说了会将他换回来的。”
“听说了,为此言大人在检察院里差点闹翻。”不如说着二人是父子呢,这个脾气——一切为了大庆简直是一模一样。
陈柯木放下手中的茶杯“祈年殿的夜宴,你需得小心,可别出事,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范闲毫不遮掩自己的行动“那天晚上我会入皇宫,偷钥匙。”
“我可以帮上些什么忙嘛?”
“我怕到时候出差错,若是有人追查,你帮我兜着点。”
“那是自然。”
范闲瞧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伸手将姑娘搂入自己的怀中“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和我说,我永远会是你的聆听者。”
陈柯木略显得有些僵硬,自打她的记忆当中就无人这般抱着她过。
但是这个怀抱却是那么得温暖“幸好有你。”
二人之间相继无言,但是却又包含着千言万语。
夜宴当晚,范闲诗仙的名头一下子传开。陈柯木看着被送回范府的范闲,心中略微有些焦急,但是好在范若若将众人劝退,她则是现身在房间当中。
范闲喝了不少酒,此刻脸上全是红晕。
“嫂子。”范若若乖巧的喊了她一声。
陈柯木点头答应,把事先准备好的药喂给范闲。
“这药催吐,你忍着点,吐出来了就舒服了。”她不停顺着范闲的背,只盼着他好受点。
“那庄墨韩今日和长公主勾结,给你使绊子,他日自当要他们还回来。”为了今日的范闲也为了被出卖的言冰云!
范闲吐得面面通红看着真叫人难受。
“那是自然。”他范闲可不是平白受人侮辱的人物。
吐得差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穿上夜行衣商量了计划便入宫去了,原本进行的都挺顺利的,但是范闲偏偏听了长公主的墙角,被长公主身边的女官给盯上了,那女官见势不妙高喊一声有刺客。
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第三人,那人将那女官击晕“把钥匙给我,你带着真品出宫。”
“柯木?”范闲以为她会在范府等着他回去。
“快点!”
“给!钥匙放在太后床板下。”顺手抛了一把匕首给她“用它撬开隔板。”
陈柯木收好两样东西就在长廊之间不见,范闲也不敢耽误,急忙朝宫墙而去,盼着燕小乙不会注意到陈柯木的行踪才好。
但是燕小乙已然注意到了范闲的脚步声,持箭守在高处。
而陈柯木早些时候住在宫中一段时间,对宫中的地形一向是熟悉,轻车熟路得摸到了太后的寝宫。
瞧见周围昏睡的下人就知道这是范闲的手笔。
在老太太的背下摸索着,拿着匕首轻轻一撬,隔板就打开了,把钥匙放进去不敢作停留溜了出去。
索性宫中现在全被刚刚那一声刺客给吸引去了,她倒是平安得出了皇宫。
回到自己的府上,换下夜行衣,驾马赶去范府,也不知晓范闲现在如何了。
快马加鞭赶到范府就看见燕小乙一脸晦气得离开,她不得多看了他一眼“呦,燕小乙,这么早到范府做什么?”
那燕小乙现在肚子里憋了一股子气“呵,你这么早来范府又是为了什么?”
“那范闲是我未来的夫婿,我来这自然是为了看看她,听闻昨夜他被陛下封了诗神一名,特意前来祝贺。燕统领可以告诉在下你的来意了吧。”
“你自己去问范闲吧!”说罢甩手离开。
陈柯木微微一笑“慢走。”看来范闲如今是回到府上了,这燕小乙前来抓人结果被怼了回去。
想来范闲如今平安到了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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