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桢回来的时候是清晨,不知在寒风中走了多久,还带着一身雾气。眼睫毛上似乎挂着水晶,清晨的阳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那鸦黑的瞳孔都变得妩媚多情了起来。
可惜并没有人有缘得见,他们都还没起。
都怪昨天拆礼物太兴奋。
王维桢脱下浸湿了寒气的大衣和画筒,随手挂在衣帽架上,斜倚沙发靠背,一张一张翻看昨天的礼单。
“呀西!”下楼的闵玧其被大哥吓了一跳,“维桢哥回来了。”
“嗯。”
“这是什么?”闵玧其奇怪地指着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画筒。
“一幅字。”王维桢没抬头,“准备拿去裱一下。”
闵玧其打开看了一下,洒金的宣纸还没有装裱,飞天遁地的笔画,看不懂。
左下角的朱泥印章还没有完全干透。
没兴趣的闵玧其又塞回去,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
“我们昨天什么都没拿。”
“没有喜欢的?”
“太贵重了。”
“没事儿。”王维桢问,“东西堆在哪儿?”
“喏。”闵玧其给指了路,在会客厅,没敢放在车库里。
礼物放的整整齐齐,王维桢挑出来几个觉得弟弟们会喜欢的,有珠宝有手表有钢笔,还有一些没上市的电子产品,往闵玧其手里一塞:“分了吧。”
刚下来的金硕珍得寸进尺,说:“大哥,有九个一样的机械表,我们戴同款如何?”
王维桢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金硕珍随杆子往上爬,连忙拿出来一只给王维桢戴上。
“哎呀,维桢哥你都不带表的吗?”金硕珍看着两只手腕空空如也的王维桢问,“你今年收到了好几栋房子啊,戴手上啊。”
王维桢今天尤其沉默,似乎不愿意思考,任由金硕珍摆弄。
戴上了以后,王维桢继续在礼物堆里找着什么。
“找什么,维桢哥?”金硕珍想要帮忙。
“一副字,应该是残本。”王维桢出去拿来礼单,“《答伯父书》。”
这个礼物闵玧其记得很清楚,保存的很差,破破烂烂,重新加固装裱之后放进了密封的透明盒子里。
手脚麻利地找出来递给王维桢。
这篇残本只剩后半段,是仅有的一个隶书礼物,笔法很稚嫩。
王维桢端详半晌,透着盒子摩挲着残破的边缘。
金硕珍和闵玧其一起观察着这幅字。
“王霓?”金硕珍认出来了后人的楷书题注。
“你认识?”王维桢很诧异。
“就认出来这一个。”金硕珍不好意思地挠头。
闵玧其倒是觉得这个原本的朱泥印章很是熟悉,在哪儿见过。
“这是西晋王霓答其伯父王祥问话的家书。”王维桢对其知之甚详,“本与伯父王祥考校侄儿的家书是一来一回,几经迁徙,已经散佚。”
时间不早了,王维桢拿着这件礼物上楼,金硕珍和闵玧其开始做饭。
切着白煮蛋,闵玧其终于想起来那个印章在哪里出现过。
今早,王维桢拿来的字迹上,就是这枚印章。这枚属于王霓的印章对王维桢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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