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偷袭

    死亡骑士之前一直是在小憩, 看见他们，浑浊的眼睛里慢慢的有了光泽。他的声音和其他几个天启骑士不一样, 听不出任何情绪，冰冷的没有温度。他挥了挥手, 将言笙二人身后的木门关上，让这个空间变得完整而又封闭。

    言笙听了他的话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走廊里没有任何的考题，死亡骑士的房间本身就是一道考题。

    “你们最后一道选择题非常简单。那就是选择朋友，还是自己。”死亡骑士没有起伏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做英语听力, 他的身体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言笙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难得的希望自己没听懂，希望自己只是猜错了。

    “能……再解释清楚一点吗？”她问道。

    “当然。”死亡骑士掀了掀眼皮, “我这里的通关秘钥很简单, 那就是每人需要献祭一个灵魂。”

    言笙抿起嘴唇。

    献祭一个灵魂, 她和龙天瑞只有两个人。献祭出龙天瑞的灵魂，她才能通关, 反之，献祭了她的灵魂，龙天瑞才能通关。

    就像死亡骑士之前说的一样, 这是一道选择题, 在朋友和自己之间做选择。

    失去的灵魂的人，会被游戏直接判定淘汰。这就意味着，即使是言笙到达恶魔的宫殿, 通关了游戏，龙天瑞也依旧会失去七年的寿命。

    嬉笑了一路，她和龙天瑞终于还是在这一刻站在了对立面上。

    “总有别的办法的，对吧。”言笙淡淡地一笑，观察起了这个墓地。

    然而，死亡骑士却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手敲了敲椅子，所有的情景全部消失，房间里居然只剩下了虚无。

    而他本人高高在上，就像是在另外一个位面一样，低着头俯视着言笙，缓缓地提醒道，“不要想着在我面前耍花招，你打不过我。”

    这是一个肯定句，言笙的笑容停在脸上。她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死亡骑士有多么强大，而且从现在的架势上来看，也不是一个可以糊弄的对象。

    对方离开了这个位面，言笙甚至无法碰到她。刚刚的墓地里显然也没有任何线索，反而更像是烘托气氛的工具。

    龙天瑞的脸上最后一丝残余的笑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先前还忍期待着言笙能化解这件事情，可现在，明眼人都看到这一场不存在任何侥幸的战斗。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言笙，“你还剩下几年的寿命？”

    “还好。”言笙大约说了个数值区间。

    “我也差不多。”龙天瑞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道。

    气氛一时间再次安静了下来，言笙明白龙天瑞的意思，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人的寿命只剩下不足七年，那么此时的死亡将是永久性的再见，那么为了这段时间的情谊，让出一条命也未尝不是选择之一。

    但现在，他们处于平等的状态，双方都没有任何理由退步，争锋相对已是在所难免。

    龙天瑞看着一脸平静，迅速接受了现实的言笙，叹了口气。

    他这一路走来，享受了不少言笙的帮助。坦白讲，没有言笙的话，他一个人单靠蛮力可能根本走不到这一关，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丢了小命。

    如果言笙现在提出要求他做那个牺牲的人，他必定会必现在更加纠结。但现在，他能看得出言笙是真的想跟他公平竞争。

    他大概猜到言笙还有底牌没有使用，这一场决斗谁胜谁负还说不准。但单论武力值，他比言笙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的，现在比试对于一路上出了许多力的言笙而言绝对是吃亏的。

    言笙能这么做，是真的将他当成了朋友。这是她最大的退步，也是她留给这场危险游戏中诞生的友谊的温柔。

    而他也是将言笙当成了朋友，真心的对待。

    如果有其他的选择，他当然不愿意和言笙碰上。只是七年的寿命，压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弃的。更何况如果得到了撒瑟姆的帮助通关了游戏，还有七年时间的奖励。这一比起来，就是十四年的差距。

    十四年的生命可以在这个游戏里将一个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多少次，不用多说。哪怕是不在生命赌场之中，而是在现实，十四年都足以让一个穷人白手起家走上事业巅峰，也足以让一个身家万贯的商业巨鳄成为一场笑话。

    十四年，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都能成长成独当一面的人才。

    龙天瑞可以在游戏中保护言笙，甚至死亡都在所不辞。但那同样包含着他对游戏通关的决心，是他能为破关尽的力。现在，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让出自己十四年的命。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的浮躁，抬起了红色的大刀，“来吧。”

    言笙明白他心底的挣扎，也拔出了弓箭。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劝慰龙天瑞，但给了对方足够时间思考。听到他下定决心的声音，她毫不犹豫地拉开长弓对准了对方，“来吧。”

    她在做决定上一向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从最初的的震惊到做下决定，她几乎是没花什么时间。

    她有信心自己能打过龙天瑞。

    此时，她也先发制人，一箭射出，带着破风的力度，冲向了龙天瑞。龙天瑞也立刻进入状态，拿刀挡下了这一击。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下，观战的死亡骑士忽然挑了挑眉。

    紧接着，一刀刀光闪过，却并不是来自龙天瑞。

    言笙的弓一瞬间调转了方向，而龙天瑞身体微顿，胸口处居然神不知鬼不觉间，被破了一个洞，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胸口，吃力的呼吸，然而却已经是近气少出气多了。

    他眼球充血，脸上的血色迅速的褪去，高大的男人在死亡面前终究是露出了颓态。他脸上不再能露出笑容，也无法再和言笙调侃。

    在他的游戏经验中，还暂时未尝一败，此时是第一次体会死亡的滋味。他眼底涌出生理性的泪水，尽力地回头，想看看那个偷袭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黑暗的角落里，易郁拿着带血的恶魔匕首，面容带着扭曲的兴奋。

    被恶魔匕首攻击的痛苦，要比一般的武器要难受的多。龙天瑞并不会立刻死亡，只感觉自己如至冰窖，浑身似乎有百只虫子啃食着他的神经，他痛苦到青筋爆起，愤恨地看着易郁，却只能趴在地上，感受着力量从身体里流逝。

    易郁在和言笙他们走散之后，在每个房间都经历了许多困难。他几乎是靠着卖队友走到了今天，但自己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比言笙和龙天瑞早一步来到了死亡骑士的房间，在得知要求之后，便躲藏在了黑暗之中。

    他有一张SR卡牌，能力为偷袭。只要在使用这张卡牌的时候没有人看见他，并且使用过程中不移动身体，他就可以完全隐匿，然后给予自己的对手一次高概率成功的突袭。

    他见龙天瑞的心思全放在对付言笙身上，于是抓住这个机会，拿着恶魔匕首，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这一刀来的太快，无论是言笙还是龙天瑞，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猝不及防的死亡降临，易郁从未感觉杀死一个人如此的容易。他看了眼手里的恶魔匕首，又看了眼倒地的龙天瑞，感觉自己似乎一瞬间成了神，拥有了支配他人生命的能力。

    在他眼中，自己空前的强大。他想起言笙曾经对自己的不屑，恨意顺着心底冒了出来，趁着对方还处在惊讶之中，悄悄地挪动到了她的身边，打算让她给龙天瑞陪葬。

    这场游戏的参与者有许多，每个人在死前都挣扎过，掉落的卡牌数不胜数，这样的好事，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只有杀死言笙，他才能成为拥有最后的大礼包。

    奖励，卡牌，这些都会是他的。

    然而，他刚刚升起这个想法，就被言笙乱箭袭来，打的渣也不剩。

    言笙从未感到像现在一样愤怒。和龙天瑞开战已经是下下策，更何况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朋友被其他人刺伤，此时还经历着非人的折磨。

    即使是两人之间有一人固有一死，也大可以以更加平静的方式，不添加新的痛苦。

    更何况，现在这人还想搞死自己。

    她很少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但这一次，她的确是懊恼了。懊恼之前没有直接杀了易郁，而是留下了他这一个祸害。

    言笙捡起龙天瑞掉落在地的大刀，控制自己不去听龙天瑞压抑的痛苦的咆哮声，而是专注起来，先惩治易郁。

    易郁没想到言笙会反应的如此快，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强。他之所以选择先杀死龙天瑞，就是因为对方拥有轻松碾压自己的能力，只能靠偷袭才能取胜。但现在很显然，言笙也可以不费力气的打败自己。

    她拿着弓时易郁仿佛是一个活靶子，她拿着刀时，又有势如破竹的力量。

    技巧上，她可能不够娴熟，但她却能在该下决断的时候迅速出击，抢占先机。

    他以为言笙会优柔寡断一下，给他足够的时间开启下一轮的进攻，可对方居然先一步盯上了自己，反将一军，把他的计划全部打断。

    他拿着恶魔匕首想要挡下言笙的攻击，然而已经使用过一次的恶魔匕首，完全失去了它的光彩，直接被红色大刀劈碎，连带着被劈断的，还有他的右手。

    易郁抱着胳膊，尖叫了一声，疼痛让他的脸颊格外的扭曲。他不在意利用他人的生死成为自己走到今天的垫脚石，但是当自己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却无法冷静对待。

    他恐惧地看着言笙，试图给自己争取最后一线生机，“不要杀我，我只是被蛊惑了，我只是被那个匕首蛊惑了！现在我们已经献祭了一个灵魂了，你杀了我没有任何意义啊！我可以让你去恶魔的宫殿，我只需要在这里等待游戏胜利就好了！”

    他拼命往后躲，但言笙却完全没去听他的话。她步步紧逼，刀上的鲜血一滴滴滚落。

    毫不夸张的说，在此时的易郁眼中，言笙比天启骑士还要可怕。她将他逼的退无所退，“那你为何还想杀我？”

    易郁意识到自己的杀意居然被言笙看了出来，明白他获胜的愿望早就不可能实现了，小命也会交代在这里。

    绝望之下，他干脆撕破了脸皮，破罐破摔，“你别高高在上的了，我杀了龙天瑞，那是他技不如人，是我的通关策略，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方法？这是恶魔的宫殿，又不是天使的宫殿，要求人一定要光明磊落，我怎么通关是我的事情，只要我能通关不就好了？只要能赢，让我献祭一百个队友，我也不介意。”

    他说着，冷哼一声，“没有我，死的人可能就是你了，你该感谢我帮你解决了龙天瑞这个大麻烦才对。”

    言笙猛地掐住易郁的脖子，没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残忍地一刀给他捅了个对穿，看着对方瞪大的眼睛，她用一句话进行了回击，“那你现在死在我的手里，不也是技不如人吗？”

    易郁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依旧不想放弃，而是挣扎着爬向了恶魔的宫殿。

    就差一点点，他就能获得游戏的胜利了……就差一点。

    言笙当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冷漠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他逐渐断气。

    鲜血流了满地，言笙的鞋上和手上也都沾染了不少。死亡骑士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场闹剧，就像是在欣赏一场逼真的节目。

    刀脱离了言笙的手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言笙的手在轻轻地颤抖，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杀人，即使是在游戏里，也不能改变她心里的冲击。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杀人，哪怕知道他们现实中可能不会死。因为游戏的逼真程度，任何人死亡带给言笙的感受是没有差距的。

    但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她并不后悔对易郁举起了刀。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让易郁活下去理由，她放过了易郁一次，将龙天瑞和自己的生命都放在了危险之中，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易郁第二次。

    在易郁倒下的时候，龙天瑞也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精疲力尽走向了死亡。

    龙天瑞，易郁淘汰。

    这个游戏剩下的玩家，最终还是只剩下了言笙一人。

    言笙感觉心底不知名的伤感情绪正在蔓延，除了目睹同伴在眼前死去的悲伤以外，还有的是面对分别的惆怅。

    她可以想象到龙天瑞在被淘汰前经受了如何的痛苦，所以明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这个游戏，也许此时已经回到了自主空间修养，也依旧放纵自己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龙天瑞的肩膀。

    她蹲在龙天瑞的身边，喃喃道，“龙天瑞，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才抬脚走向了这次游戏的终点——恶魔的宫殿。

    .

    恶魔的宫殿宏伟至极，就如最初在霹斯国里看见的那样。这是言笙努力了许多天到达的地方，她身上此时沾染着自己的，龙天瑞的，还有易郁的血，漂亮的脸颊也脏兮兮的。

    她狼狈又坚定地走向宝座之上的恶魔撒瑟姆，眼底光芒闪耀，就像是个不会放弃的人，在追逐着自己的星光。

    展游看着这样的她，心情也不自觉地飞扬，哪怕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她的星光，相反，她才是照亮了他枯燥人生的那盏灯火。

    “你来了。”他缓缓开口。

    他看着言笙走向自己，就像是有聚光灯照在她身上，她的气息逐渐包围了他，他的世界开始有了色彩。

    “我来了。”言笙郑重地道，“现在，你该实现我的愿望了。”

    “你说说看。”展游从王座上走下来，迎上她，黑色的羽翼缓缓展开，甚至能够遮住整个太阳的光辉，但却挡不住眼前人的光芒。

    “我要你从现在这场对抗思劳特兰的危机之中拯救霹斯国。”言笙仰着头，看着他。

    “可以。”展游没有犹豫便答应道，他抓住她的手，然后打了个响指。

    言笙只是晃神了一秒，自己就已经从地下来到了万丈高空之上，以急快的速度飞驰。

    虽然速度很快，但言笙却并没有感觉皮肤被气流划伤。她的身旁有一圈透明的屏障，急速的气流在碰到屏障的时候会被化简，变成温柔的风拂在脸颊，没有刺痛的感觉。

    在地下宫殿压抑了如此之久，重新回到地面之上，那种感觉是畅快的。言笙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这种特殊的自由。

    她还沉浸在刚刚情绪之中，飞了有一阵子，才将自己调节回来。她下定决心离开游戏一定第一时间和龙天瑞联系，确定对方的情况。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展游的手正紧紧地相握。

    “我们一定要拉着手嘛？”言笙问道，有些惊奇。

    展游握紧她的手，淡淡地道，“你觉得呢？你想摔死吗？”

    言笙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果断的选择继续牵手，“没，不想，您继续，牵手可好了。”

    顿了顿，她又道，“但就是……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

    言笙承认自己说话很没底气，她平时也不这样。只是现在的氛围太奇怪了，之前她回避的话题并不是就这么过去了，而是在她心里发芽。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展游一直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竟然有点慌。

    展游微嗤一声，说的话却理直气壮，“不能。”

    言笙默默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坐马车他们花了一天时间才从王城到达遗迹，可飞起来就不一样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王城的上空。

    这一路上，言笙发现霹斯国已经被卷入了战火之中，而且短短几天的时间，大半的城池都被攻破，思劳特兰的军队根本没受到什么阻挡，就攻破了霹斯国一半以上的城池。

    用最简单的一个方式形容霹斯国的防守，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言笙攻破一个房间的时间，思劳特兰能打下霹斯国的几座城池。

    “这国家迟早得完。”言笙想起霹斯国国王奢靡的宫廷生活，和完全听不进其他人意见的样子，“现在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

    展游不以为然道，“本来就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建造起来的帝国，看起来再怎么繁荣昌盛，都是假的。”

    言笙看着地面上霹斯国的士兵躲在城墙之后，不敢应战的场景，对此深表赞同。平静安逸的生活过得久了，人就会失去激情，就像霹斯国的国王一样，一味地享受着自己国家的大好资源和山河，享受着恶魔的庇佑，却没想到这些都会在顷刻之间崩塌。

    靠别人是没有用的，只有将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无往不利。

    不过，经历了天启四骑士，再看外面火光冲天的世界，言笙竟真有一种末日的既视感。她调侃地问展游，“恶魔撒瑟姆设置那些关卡，是为了筛选灵魂吧。那么，我符合你的标准吗？”

    如果从一个考试的角度来想，地下遗迹的考核非常全面。了解恶魔的人才更有可能信仰恶魔，从第一题开始，他就在引导玩家探寻他真实的身份，加深人们对灵魂的了解。

    同时，和普通的考试不同，恶魔的考试不需要你成为一个好人才能通关，只要你心中的欲|望足够强烈，足够坚定，对于恶魔来说，你的灵魂就是美味的。

    言笙自然不会把自己经历的重重险阻怪在现在是npc的展游身上，她问这个问题，纯粹是想看展游笑话。

    谁知道这人一点都没听出她说话的意思，反而正儿八经地，仿佛才第一天认识她一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一般般吧，也就比其他人美味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言笙眯着眼睛，将手指屈起来，比了一粒米的大小，“这点吗？”

    展游伸出左手，将她两只手指之间的距离拉大了许多，直到不能再大，“这么点。”

    言笙透过手指的间距去看他，用比以往更加专注的眼神看着他。半晌，噗地笑了，露出了龙天瑞淘汰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亿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真·还会再相见的

    为避免你们给我寄刀片，今天这章有6000字！

    其实写这章的时候挺艰难的，我个人非常喜欢龙天瑞这个角色。

    当时设计剧情的时候，最先设计的就是这一段。那时候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舍不得龙天瑞暂时离场，写了他这么久，很有感情了。

    但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希望再次见到龙哥的时候，笙笙能正儿八经的介绍游哥给他，顺便给他撒点狗粮！

    龙天瑞：死了还要被迫害：）

    以及昨天留小剧场的妹子！我强烈怀疑你偷窥过我的存稿箱！看到你的小剧场我的心都咯噔了一下！以为自己定时设错把这一章发出去了嗷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