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屏幕上显示的是神原加奈离开后的模样——不, 应该说是, 正在离开时的模样。

    太空的火焰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坚定。

    就威力大小和表现形式的不同, 沢田纲吉将自己的火焰分成“刚之炎”和“柔之炎”两种。钢之炎的攻击力更强, 柔之炎的变化速度更快。

    X BURNER的绝招,便是依据了这两种火焰性质上的不同, 以柔之炎作为支撑, 将之前积蓄的刚之炎一口气释放出来的大型招数。

    沢田纲吉曾经用它击败过不少敌人, 这一次, 他同样用这个绝招,将面前的敌人燃烧殆尽。

    曾经是名为恶鬼童磨的焦炭, 在火焰脱离这块区域消失后,毫无声息地从空中坠落, 并且逐渐崩解、化为灰尘。

    而在这些灰尘还未消散之前, 就像是之前一直被束缚的东西,终于得到了解脱一样, 无数的光点从焦炭中间散开。

    它们之中, 有的慌慌忙忙地向着天空飘逸,想要逃跑远离这个恶魔, 有的流连在恶魔的身边, 簇拥着不愿离开,即便被恶魔的灰烬染成了黑色也没有怨言。

    而唯有一个光点,它从天空上落了下来,就像一片冬日的雪花一样, 悄无声息,并没有被任何人感应到一样,落在了地上,那个从一开始就昏睡的少年旁边。

    嘴平伊之助,算得上是这次事件的□□,他在大街上就被童磨掳走。

    为了防止逃跑、便于看管,童磨给他注射了毒素。虽然计量不多,同时也因为暂且不想杀死对方而用的不是那么猛烈的毒,但还是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让他即便是解了毒也依旧昏睡在一旁。

    直到被光亲吻。

    我妻善逸在奔走着迎接两位姗姗来迟的柱,蝴蝶忍小心翼翼跪倒,为建筑物里误伤的人治疗,灶门炭治郎努力搬动瘫倒的废墟,祢豆子好好地协助着他的哥哥,一并搬动巨大的砖瓦,救出被埋在下面的人。

    唯有嘴平伊之助这块,静谧得像是和其他人的世界完全脱离了一样。

    光芒闪烁了两下,然后扩散开来,变成了一团人形的雾气。就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一样,这团雾气的存在并不是很稳定。但它依旧坚持着陪伴在嘴平伊之助的身边,甚至拥抱了她。

    直到现在,神原加奈才从屏幕上勉强分辨出了这团雾气的真身。

    那是一个长得极美的女人。

    也是一个长得极像嘴平伊之助的女人。

    从她是自童磨死后才脱逃出鬼的身体这点来看,应当是曾经被童磨吞噬的人,再加上那张脸……原来如此,这就是童磨掳走嘴平伊之助的理由吗?

    就好像是自上一代延续下来的命运一样……幸好,被打破了。

    不知不觉间,就像是被屏幕上那个女人的微笑所感染了一样,神原加奈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凝视着自己的孩子。

    那个女人拥抱了自己的孩子。

    那个女人……那团雾气,最终,还是消弭在了空中。

    说是消弭倒也不是,因为是阴天,不仅是白天没有太阳,晚上也看不见月亮。不过之前泽田纲吉的X BURNER倒正好在天空中开了个洞,让月光顺势撒了下来。

    在这个女人消失之前,正巧,乌云在上层对流的作用下,将那个破洞移到了她的斜上方。

    光柱连接着这个女人和天空,她最后于自己的孩子额头应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就像是被月光迎接着升上了天堂一般,再也不能被任何人所观测。

    而嘴平伊之助也在洒落的月光中,抖了抖睫毛,睁开了眼睛。

    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什么也没摸到,但仿佛还有什么温暖的触感留在上面。他想了想,觉得纠结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必要,于是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喊大叫起来。

    一瞬间,所有的寂静都被打破,就像是重新向着一副美妙的画作里注入了生命让它鲜活起来了一样——

    “鬼呢!那只恶心的鬼在哪里!老子要揍扁他!”

    “鬼早□□掉了蠢猪!啊可恶,为什么你这么幸运就直接睡过去了啊!我也想一觉睡过去就什么都解决了啊!”

    “伊之助!你醒了啊!快过来帮我把这块墙壁抬一下,下面还有人在呼救呢!”

    “不要随便使唤我啊混蛋,应该是小弟听从老大的命令才对吧!”

    “等等你看到现在这个样子重点还在命令上吗?之前说你是蠢猪真的对不起,我道歉——是给猪道歉啊!你连蠢猪都不如好嘛!!”

    “哈?纹逸你说什么——”

    ……

    就是有点过分吵闹。

    对耳朵不太好。

    监控室里的那个粉色长发的男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揉了揉耳朵,关掉了显示屏上面的画面。然后转头被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等等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啊!达芬奇你都不提醒我一声的吗!”他夸张地大喊道。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就变得活泼起来。

    他看上去不太精神,就像是个常年熬夜的夜猫子一样,头发凌乱,还有些干枯。

    但不知道为什么,神原加奈总觉的他有点眼熟。

    就像是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在哪呢?

    “阿拉,我确实是有敲门的哦?”达芬奇故作无辜地掩住了嘴。

    当然,敲门确实是有,但没等到回应就直接开门进来了也确实是……不过这点还是不说出来了,不然估计他们还有得吵。

    果然,就像神原加奈预料的那样,被达芬奇小姐噎回去之后,那个男人虽然还有些心有怨言的样子,但确实是直接放过了这个话题。

    他故意忽视了达芬奇,转而对神原加奈和沢田纲吉自我介绍道:“沢田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我见面了,但神原还是第一次相见吧——我叫罗玛尼·阿其曼,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罗曼,是现在迦勒底的代理负责人。神原应该还有很多疑问需要我为你解决,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带你看一些事情——”

    说着,罗玛尼·阿其曼绕过了显示屏,把刚刚进门的两人引了出去:“请跟我来。”

    神原加奈看了眼沢田纲吉,得到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微微点头。

    于是她很自然地跟上了罗玛尼·阿其曼的脚步,在几乎是完全一样的走道里,顺着他引导的路线穿梭。

    这个名为迦勒底的建筑很奇怪,它的内部结构十分规整,无论在哪条通道上,这里的地板、天花板、墙壁、房间,几乎都是完全一样的布置。

    完全的极简风,在这个环境里待久了真的不会觉得压抑吗?

    从打开的那些门里看去,除了有些放有仪器的房间会稍显不同之外,居住的屋子和她醒来看到的内部摆设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就好像这里的人也不过是仪器内部的一部分零件一样。

    完全的机械化。

    也是绝对的无情。

    直到罗玛尼·阿其曼将他们带进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央大厅的房门前,那一成不变的圆形走廊终于到了尽头。

    “到了,这里是中央管制室……我们进去吧。”说着,罗玛尼·阿其曼打开了门。

    在门锁逐渐被解开的过程里,神原加奈谨慎地观察者四周的情形。

    作为圆形走廊中间被包裹的部分,这个房间里应当是整个迦勒底的中心,自己不过是初次到达这个组织的人,就能这样直接进到核心的地方?

    还是说……其实对于这个迦勒底来说,自己也并不算是外人?

    毕竟现在看来,他们似乎一直都对自己有着监视行为的样子呢。

    神原加奈表示自己没有生气哦。

    她才不会因为自己的黑历史被那么多人看到并且广而告之这种事情而生气的是不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门开了。

    幽蓝的光从内而外投射出来,就像是被无数的线路包裹着一样,这个中央管制室的房间墙壁上遍布着蓝色的纹路。

    而仔细看去,神原加奈发现,那些并不只是发亮的图案。

    它就像是一种生命的脉搏一样,不断有能量在里面输入传送,发出强弱不一的光芒。

    而在这房间的正中——一个酷似地球仪的东西,摆在了某个走台的尽头。它的周身有着类似于轨道一样的圆环,并且在不停地按照某种既定的规律旋转。位于中心的光亮自高处向下俯瞰,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但……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用来观测地球的重要道具……好了,现在来打个招呼吧。”

    罗玛尼·阿其曼摆手让沢田纲吉停在门口附近,带着神原加奈走向那硕大的地球模型。

    这下,神原加奈终于看清了,里面确实是由光线网格所组成的地球的形象。不断有屏幕从某个地点上闪现,似乎是在表现着那一处的景象。

    当神原加奈走到这个球体正下方的那一刻,一块屏幕突然脱离了它原本的地方,向下移动到她的面前,像是邀功一样,展示给了神原加奈观看。

    那上面显示的是十分熟悉的画面。

    是神社。

    神原神社。

    她的家。

    神原加奈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那块屏幕,但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轻轻一触,画面便溃散了。

    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否是做了什么坏事,向罗玛尼·阿其曼那边看去,却没想对方的眼神很柔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制止的模样。

    “不用担心,这只是地球灵魂的复制体,对于现实世界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罗玛尼·阿其曼解释道,然后他仰头去看那被包裹在正中的地球模型,欣慰的说,“不过,即便只是复制体,也能从熟悉里感受到对你到来的愉快啊。”

    ……愉快?

    这个复制体认识她自己?

    神原加奈很疑惑。

    不不不,按照罗玛尼·阿其曼的说法,并非复制体认识自己,而是那个复制体的本体——地球的灵魂,它知道自己?

    只不过是地球上亿万生灵中的普通一员,这样的自己?

    神原加奈看向自己的双手,并没有发现到底自己到底有哪里特殊了,能够得到这种伟大存在的垂青。

    罗玛尼·阿其曼并没有回头,他仰视着那个虚拟的地球,开始对神原加奈解说道。

    “世界变得一片空白——你还记得这件事吧?”

    神原加奈谨慎地点头:“是。所以你也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世界不是应该已经毁灭了?这里是在哪里?躲避到了异次元的空间?还是说不过是个诺亚方舟一样的存在?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等等等等,问题太多了麻烦让我一个个答啊!”

    罗玛尼·阿其曼被她逼得蹭蹭后退两步,一点儿之前看上去很神秘很有气质的形象都没有。

    “啊,就这么说吧。如果是说同样生活在之前的世界就算的话,我和你确实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我们的世界——说是毁灭,其实也不算。严格来说,应该是叫做‘人理烧却’的进行时。。”

    “‘人理烧却’?”神原加奈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人理,广义上来说,就是人类的历史。而人理烧却,既通过改变过去,打成将现在所有存在的可能性一并抹去的目的,所以才会出现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空白的景象。”

    “并不是毁灭世界,而是毁灭现在……是这样的意思吗?”

    “没错。”

    罗玛尼·阿其曼叹了口气。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我们的世界上,有着常理和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力量。”

    ……虽然确实是猜到了,但麻烦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她之前的人生可真的是觉得神社外面全都很和平的呢。

    神原加奈艰难地点头。

    “正因如此,因为一些特殊的能力,我们很早就观测到了未来会有人理烧却的一天,所以为了制止这样的事情,并在此之后进行‘人理修复’,迦勒底便是由于这个情况而被建立起来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拯救世界的机构?

    那么在此之上,救世主的选项——

    “……立香,选择的是藤丸立香吗?”

    神原加奈握住了拳头。

    不提藤丸立香之前一直做的类似于预知梦的噩梦,光凭那些人对于他略显尊敬的态度,神原加奈不难看出,这个之前明明和她一样是普通人的男孩子,此时已经是迦勒底内处于领导阶级的存在。

    “是,不过其实他只是48名候补中的其中一名,不过因为某些意外,其他的候补都脱离了战场,所以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啊,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啦,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不要瞪我啊!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罗玛尼·阿其曼手忙脚乱地挡住了来自神原加奈的死亡射线。

    你都把我的朋友拉上贼船了还不能让我稍微瞪一下的吗!

    压榨童工罪该万死!

    不过在此之前……

    神原加奈双手自然而然地抱臂,她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肘部,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立香是你们系统内的选择,并且因为是剩下的唯一一个,所以大家都全力辅佐他,也给了他不小的压力。所以他才会那样疲惫。”

    罗玛尼·阿其曼揉了揉眼角:“是这样没错,大家怎么劝他都不听,我这边的话……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说他啦。可以的话等会神原回去能帮我们劝劝他是最好了。”

    “但是你让我过来,并不只是为了劝阻立香的吧?”神原加奈歪着头,“神原神社的特殊性应当不在你们的计划之中,但你却似乎早早知道了我的存在。是跟地球的灵魂有关?这次让我过来,也是为了我‘被地球灵魂所偏爱’的这个身份?”

    “我在你们的计划里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其实这句话已经有些近似于是质问,在对方的主场摆出这样嚣张的态度——神原加奈只能觉得,一是她背后站着可以随时过来支援的沢田纲吉,二是……

    二是,眼前这个男人,气场真的是太弱了。

    即便是众多漫画作品里最能刷时髦值的科普役,他也从来没有帅过三秒。

    就算是被神原加奈这样语气不善地提问,罗玛尼·阿其曼也依旧没有表现出恶意,他缩了缩脖子,态度越发讨好。

    “那个……怎么说呢?总之我还是从头跟你说起吧?”

    “其实这个世界……不,应该说是这个地球。它曾经,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人理烧却。”

    事情是这样的。

    在神代之前,其实还有另一个时代。那个时候的历史以及科技几乎和现在相差无几,人们对于自然的破坏也极其类似,这就导致了那些至高无上者的愤怒。

    他们是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能自由穿梭时间的存在,所以他们的愤怒,自然也影响到了时间上的每一个世界。

    于是,第一次人理烧却,自然而然地进行了。

    但毕竟这是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早早被地球的灵魂所察觉到,它保存下了一个奇点,并以其作为基石,将这个世界重新延展再开!

    毕竟那些至高无上者并不在乎是否还会有人类的活动、文明的灯火,可地球的灵魂不同。

    作为一个包容着各种生命的星球,文明其实才是构成它灵魂最主要的部分,所以即便是要保持自己的存在,它也必须重建这个世界!

    最终它成功了,它再一次重建了世界,只不过这一次,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闭上了眼忽视了这边的世界,神代的力量在地球上兴盛又衰落,各样的世代接踵而至,直至发展到今天这般模样。

    所以,现在的“人理烧却”,其实也是一种对于当时地球本身自救机制的复刻。

    既然已经经历了一次却还是走向了相同的结局,是否就证明了这个计划本身就是错的?

    “人理烧却”计划的执行者并不是没有想过,但在他的眼里,这只不过是因为地球的灵魂当时只是自爆重置,而并没有人引导所致。

    所以它这一次来势更加凶猛,务必要将每一块砖头摆在它应当放置的位置上,让这个世界活成他理想中的样子——

    “那不就相当于将这个世界当成是棋盘一样,任意摆布了吗?”神原加奈皱起了眉。

    “是这个道理没错。”罗玛尼·阿其曼叹息着点头,“所以,我们必须要制止他。”

    “和初次的‘人理烧却’不同,那一次是意志力的强行作用,是一种不可挽回的行为。但现在的‘人理烧却’,因为有了能量的痕迹,很容易被我们观测到他的行踪——所以,只要在变化没有完全被书写,历史没有完全被确定的前提下,将历史重新改写回来就可以了。这就是藤丸立香,身为迦勒底唯一御主的任务。”

    “并非他一个人的努力,在命运系统的作用下,他能够通过我们迦勒底供有的魔力,召唤出历史上曾经有过的英雄和神明,作为英灵辅助他的行为。危险虽然存在,但我们会尽力辅佐,并且保护他,直至人理修复的完成!”

    罗玛尼·阿其曼的表情,无比严肃又认真。

    “……那我呢。”

    神原加奈深吸一口气。

    “作为被地球灵魂偏爱者的我,也有我自己应有的任务吧?”

    并且,应当是比起藤丸立香来说,危险度并不会降低多少的任务,甚至还有可能,比他所要经历的一切,更加危险。

    罗玛尼·阿其曼停住了嘴。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明所有的事情。

    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

    “……人理修复,上一次,地球灵魂的做法,并不算是人理修复。它只不过是以基点为准心,将世界重新构筑了一番而已。”

    “那个奇点,是神原一族的某个血脉。”

    罗玛尼·阿其曼抬头,盯住了神原加奈。

    “确切的说,是你。”

    “神原加奈。”

    神原加奈猛地瞪大了眼!

    作为世界的奇点,曾经是这个世界基石一部分的神原加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推动现在的这个地球灵魂出生的一部分主使,也因此,她被现在的世界灵魂所喜爱,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的灵魂曾经在创世之初的爆炸中和世界融为一体,但毕竟和世界不一样,身为杂质,她很容易被排除出去又在某个时刻发生了奇迹重新规整,化为“神原加奈”这个个体,再度出生在了世界上。

    本来就是人类,最终也重归了人类。

    在她出世之前,世界灵魂就感应到了这部分的事实,并且为她构筑了神原神社这样的存在。

    也一并复制了,当初为了救世而创办的特异·召唤系统。

    在当初,为了能够将神原神社变成一个成功的特异点,地球灵魂为此做了很多,这个召唤系统只是其中之一。它成功地让神原神社,或者说是当年的神原加奈,变成了一个世界上特殊的存在,以便成为后面的备用奇点,最终成功完成了重建。

    但这样的创世并非没有任何隐患。

    这其中最大的隐患,便是神原神社的存在,那个能够连接异世界的通道,以及那些异世界的来客。

    要知道,将别的世界的灵魂投影到自己的世界上,这其中需要花费极大的力量,并且最重要的是,它需要在世界的屏障上开一个洞,这样才能让异世界的力量投射过来。

    为了创建特异点,世界灵魂开启了无数道门,无数条通道。

    他们的世界,已经千疮百孔。

    并且濒临溃散。

    作者有话要说:神原加奈:……

    神原加奈:所以,现在的世界灵魂应该喊我……妈?

    罗玛尼·阿其曼:……

    罗玛尼·阿其曼:不我没有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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