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霍靖越睁开眼,看着旁边八爪鱼一样卷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避开她下了床,直奔床头柜上的药盒子。
那盒子入手意料之外的轻,不是时下装西药的白铝盒,倒像是纸做的。
盒子两侧用中文印着药名、药效、服药注意事项等,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两个英文单词。
霍靖越虽然并不专精英文,但也大概能看懂药物说明。
但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他原先还以为,这丫头是从什么他不知道的渠道搞回来的进口药。
可国内出现过的消炎药,他不说如数家珍,也都能挨个对上名号。
这英文名“Penicillin”的盘尼西林,他倒是从未耳闻。
而且这又是针剂又是成药的,说花了一千现大洋,那可能一点儿都不夸张。
可不应该啊……
“起得挺早啊!还烧吗?”霍靖越正想得出神,被这声音一惊,手一松药就掉下去了,霍靖越下意识抬脚一捞,扯动了腰间的伤口,动作一停,药“叭”的落在了地上。
现场的气氛立马凝滞了起来了。
霍靖越从小到大都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这头一次未经主人允许动人家的东西,就被逮了个正着,脸噌地一下红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看他这做贼心虚的小样儿,穆拉拉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下床帮人捡起药,当着僵成一跟棍的霍靖越的面打开药箱,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一边逗他:“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啊,昨晚还烧得七荤八素的,现在都能替我拾掇家了。”
前儿个买完药,穆拉拉就研究过了,从“淘宝”换来的东西。
使用说明倒是一点儿都没变,但使用的文字则变成了繁体的,也没有产地、生产日期这种会暴露来处不对的东西。
要不然长了多大的心,她才敢光明正大的把这些玩意儿往出来摆?
况且民国这时代,说落后也落后,但经过过多西方国家冲击的国民,反而有些盲目崇外。
这别说一板子消炎药了,就是有人拿出一管药,生称那玩意喝了,立马可以长高十公分,也有大把留过学的高级知识分子相信吹捧。
要不然那帮摩登女郎也没那么大胆,说去日本拉双眼皮就拉双眼皮儿,说要垫下巴就去垫下巴。对自己的脸动刀子跟玩儿似的。
要知道在21世纪时,整容出人命的报道也屡见不鲜。
可见这年代的国人对外国的盲目追捧了。
就算这小美人是个难得的理智派。
这时候一没有便利的交通,二没有互通的网络,把真正的进口药给旁人,让他去找生产商,十年八年都不见得找得着。更别说这种无根药了,怕他个鬼啊。
霍靖越见她这么不设防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这种东西平时要收好。”消炎药平常都是和金条古董一起,收到保险箱里的。
哪像这丫头,傻乎乎地扔桌子上。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免不了惹出是非。
穆拉拉闻言白了他一眼。
她后院地窖里正藏着个人贩子,旁边站着个通缉犯,楼下捆着个大烟鬼,外头还有一帮虎视眈眈想瓜分家产的仇家。
从她一睁眼,这傻小绿就没给过她选择的余地。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凑合过呗,还能自杀换回来咋的?
不过这小美人儿倒是提醒她了,她穆拉拉生平最怕麻烦。
这人长得再好看,跟她也没一毛钱的关系,冲着他冲自己伸出援手的份上,自己不举报他,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又是救人又是买药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圣母过?
穆拉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大拇指上的小绿,感觉自己手上热了热。
脸慢慢黑了!
穆拉拉原本心里还没发现不对,毕竟论起皮相来,“汉奸头”霍靖宇虽然比不上小美人,也算平头正脸了,就是替穆鸿仁请回来治病的医生,生得也是有棱有角。
这破金手指要是真有什么花痴后遗症,她能放过那两?
可现在被人一点,穆拉拉忽然发现许多不对来,就算这小美人长得贼合她口味,以她的作风,不可能为了亲香一口,冒这么大的风险,还对这人升不起提防心。
可别说美色误人了,要是她穆拉拉真的色令智昏到这个程度,当初她那个未婚夫偷吃,她就该原谅了。
毕竟那位才是既符合穆拉拉的审美,又有相处的两年的香火情呢。
可既然不是美色,那小美人儿是什么地方让自己手上这破玩意儿给盯上了?
居然让它跟自己玩阴的!
霍靖越可不知道穆拉拉的心思,他看眼前的姑娘表情越来越凝重,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只当自己刚才多嘴惹人烦了,一时尴尬极了。
咳了一声,欲盖弥彰道:“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自己受伤本来就是中了圈套,那些人不可能没有下一步动作,这一天两天的白副官还能搪塞过去,可时间长了,就要真出事了。
他必须回去一趟才行。
他这话一出,穆拉拉脸色更不好了,看霍靖越的眼神都带上了狐疑——你丫不是想跑路吧。
“我可告诉你,虽然跟着我不用干粗活,也不用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但你得跟其他的男男女女都断干净了。”被包养也要有职业道德,可不兴一身兼多职。
这年代风月行业的花柳病简直让人闻之色变,皇帝死这上头的都不少。她虽然也能买来药,也受不了这膈应。
霍靖越:“……”
霍靖越被这话重整了三观,男男???还女女!!!
奈何穆小姐仿佛还嫌不够刺/激,脆声道:“干脆我们立个契吧。”
现在的卖身类契约可是合法合理的,免得这小美人儿一人卖几家,拿着她的钱在外头嗨皮,还染她一身病,那她找谁说理去?
霍靖越:“……”好吧,人家警惕心高着呢,不需要他瞎操心。
第二天一大早,霍靖越睁开眼,看着旁边八爪鱼一样卷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避开她下了床,直奔床头柜上的药盒子。
那盒子入手意料之外的轻,不是时下装西药的白铝盒,倒像是纸做的。
盒子两侧用中文印着药名、药效、服药注意事项等,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两个英文单词。
霍靖越虽然并不专精英文,但也大概能看懂药物说明。
但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他原先还以为,这丫头是从什么他不知道的渠道搞回来的进口药。
可国内出现过的消炎药,他不说如数家珍,也都能挨个对上名号。
这英文名“Penicillin”的盘尼西林,他倒是从未耳闻。
而且这又是针剂又是成药的,说花了一千现大洋,那可能一点儿都不夸张。
可不应该啊……
“起得挺早啊!还烧吗?”霍靖越正想得出神,被这声音一惊,手一松药就掉下去了,霍靖越下意识抬脚一捞,扯动了腰间的伤口,动作一停,药“叭”的落在了地上。
现场的气氛立马凝滞了起来了。
霍靖越从小到大都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这头一次未经主人允许动人家的东西,就被逮了个正着,脸噌地一下红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看他这做贼心虚的小样儿,穆拉拉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下床帮人捡起药,当着僵成一跟棍的霍靖越的面打开药箱,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一边逗他:“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啊,昨晚还烧得七荤八素的,现在都能替我拾掇家了。”
前儿个买完药,穆拉拉就研究过了,从“淘宝”换来的东西。
使用说明倒是一点儿都没变,但使用的文字则变成了繁体的,也没有产地、生产日期这种会暴露来处不对的东西。
要不然长了多大的心,她才敢光明正大的把这些玩意儿往出来摆?
况且民国这时代,说落后也落后,但经过过多西方国家冲击的国民,反而有些盲目崇外。
这别说一板子消炎药了,就是有人拿出一管药,生称那玩意喝了,立马可以长高十公分,也有大把留过学的高级知识分子相信吹捧。
要不然那帮摩登女郎也没那么大胆,说去日本拉双眼皮就拉双眼皮儿,说要垫下巴就去垫下巴。对自己的脸动刀子跟玩儿似的。
要知道在21世纪时,整容出人命的报道也屡见不鲜。
可见这年代的国人对外国的盲目追捧了。
就算这小美人是个难得的理智派。
这时候一没有便利的交通,二没有互通的网络,把真正的进口药给旁人,让他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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