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展销会开始还有段时间。
旺财在准备, 而她平白拿了狐狸精这么多钱, 也不太好意思开溜。每天就帮这家伙拎包喂水，偶尔贡献自己可爱的双手帮他揉个耳朵。
一直觉得钱难赚。
小姑娘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一口零食一口饮料，大写的悠闲惬意, 就跟主人不在家的死狗一样, 鸠占鹊巢到处撒欢。
这钱, 真太好赚了。
她长吁一口。
如果能这样咸鱼一辈子。
谁还愿意回去伺候家里那群乖儿子呢？
御神狐从房间出来。
看她还在哐哧哐哧嚼个不停, 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 甚至还打电话叫酒店过来补充食物。众所周知, 同样的东西, 如果在酒店吃, 绝对高一倍的价钱不止。
但是她不花自己的钱, 根本不心疼。
而他请人花自己的钱，也好像不会心疼……
就很绝。
“吃够没，走啦。”
“唔……”陈沫抓包草莓果冻, 慢悠悠起身。他早做好造型, 一身雪白的复古衣衫, 手里握把没卵用的木制扇子。
看着风流不下流。
还有点世外高人的清隽和冷艳。
见她爬起来还在到处找鞋。
御神狐叹口气，拎鞋子过去, 抓住女孩纤细的脚腕套好。
他不松手，盯着很小的脚丫子，有些怨气，“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嗯？才几天就懒成这个死样子？”
陈沫脸红。
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老实道，“我一生出来就到处跑，后来有了朋友和家人，又怕自己死了他们没饭吃，活得好累。”
“……哦，所以你就让我累？到底谁是助理？”
男人捏着她的小腿肚拧一下，拧完继续拧她的脸，“蠢货。”
陈沫不乐意了，捞起袖子，拧他还没藏起来的毛耳朵，“你才蠢货！”
两人对着扭。
谁也不肯松手，面部表情越发狰狞。
他实在烦她得很，猛地把耳朵一收，单手将人抱起，弯腰拎箱子往外走。陈沫好久没被人这么抱着走路，哇哇叫一会儿，又觉得挺好玩。
干脆搂住他的脖子，指指点点。
“今天的行程我都记下了，先去彩排，下午再见主办方。”
“为什么？”
他本来打算先去见主办方的。
中间环节出了问题，音乐节那天的舞台很差。
“早点彩排，工作人员才有时间做调整，而且你都没看最近的新闻吗？”陈沫说起星际网上的爆料，整个人都是炸毛的，“有人说你耍大牌，彩排不露面，仗着人气高就想捞快钱。”
御神狐笑笑。
哦了一声，偏头蹭她，“你成天看章鱼人的爱恨情仇，也会关心我的事儿？”
陈沫沉默一会儿，“你要是糊了，我上哪咸鱼去……”
“你还知道啊。”
他本来要给她塞垃圾桶的。
毕竟陈沫乖张起来实在气人。等到酒店大厅，男人还是想捉弄她。从员工通道绕到后面，看着垃圾车就要把人团一团，打算精准投掷。
女孩惊了一下。
下意识勒住御神狐的脖子，恨不得勒死他。尚在发育的胸脯，隔着机械熊的卡通T恤软软碰他脸颊。
唔——好香。
“卧槽，你干嘛！”
陈沫露出哈士奇的惊恐表情。
疯狂摇他。
男人紫色的眼睛骤然褪色，还原成浅绿，但不过一瞬又变回紫色。他怔一下，沉声道，“垃圾分类，人人有责。”
“你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
这话骂得太动听了。
两只虫往上数几万年，说不定还真是一家人。
再往下数几年，说不定还真成了一家人。
那还真是一家子垃圾。
他晃晃头，将怀里的人搂紧些。
趁着小姑娘不注意，贴过去，面无表情继续蹭，然后眼睛就在绿色和紫色之间反复切换——真是太狗了。
等车过来，红得发紫的宇宙偶像抱着自家憨憨助理，一头钻进去。
车上除了司机。
还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御神狐的专属乐队成员，亡灵鼓手、火焰吉他、死亡键盘。最矮的黑发男孩看起来只有地球人的十七八，穿得花里胡哨，星际标准语讲得又粘又弹，是编舞老师。
要不是御神狐介绍。
她还以为是tony老师。
这男孩模样的编舞似乎和御神狐很熟络，两人经常有目光交流。
很是激情。
四个男人。
加上西斯五个。
六人挤在封闭的车厢，司机被隔板挡在驾驶室。陈沫刚进去就有种不妙的感觉，“这个画面怎么这么avi……”
某些方面异常敏感。
但是被吃豆腐却浑然不知陈沫刚皱起眉，狐狸精便伸出毛茸茸的尾巴，给她摸着减压。
“神狐大人……你……”
亡灵鼓手欲言又止。
火焰吉他心直口快，“你抱着女人上车，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最擅长联想的键盘手，拿出便携设备按了几个婚礼鼓掌音效，露出了然的笑容，“是不是珠胎暗结，纸包不住火，迫不及待要奉子成婚了？”
陈沫摸狐狸尾巴的手一僵，小脸裂开。
停顿一秒，翻出车里的高脚酒杯，抬手就要砸。御神狐早料到，伸出尾巴一挡，低声咳嗽，“你们不要乱想，她和我是清白的。”
似乎担心话没说服力，又补了一句。
“这种要胸没胸，凶神恶煞，一顿能吃三万星际币的小姑娘谁娶了谁倒霉。”
乐队成员听到陈沫一顿能吃三万币，纷纷歇了心里的小九九。
宇宙里不乏大胃种族，再好看，娶回去也养不起啊。
“真的吗？”
一直没说话的编舞老师，当着众人的面，哗啦跪下，膝盖磕得贼响。
他握住陈沫的手，眼睛都不转了，“我从来没见过您这样的小姐，美得像在燃烧，闻着又有蛋糕的香甜……真叫虫，不对，真叫人把持不住。我叫里克，请跟我今天就登记结婚。”
御神狐皱眉道，“一顿三万。”
里克低头，噘嘴要亲陈沫的手，“别说三万，就是吃我都行……哎呀，哎呀，我真的，唔……”
不行惹。
身为一只雄虫。
虽然跟老大混娱乐圈，见了不少花样美男美女，但是能让他上来就差点交代的，也就这没在荧幕上露过脸的黑发女孩了。
天——
怎么能这么漂亮。
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闻起来又甜得叫虫流口水……
白发男人眯眼笑，眼看好弟弟就要吻上女孩的手。
一脚踢到里克脸上，“不准动她。”
“你们不是清白的吗！？”
里克崩溃吼道。
你都割了护个屁食。
全场静默。
仿佛都闻到欲盖弥彰的八卦味道，纷纷看向陈沫的小腹。
挺平坦的。
看来还能再瞒一段时间。
女孩收回手，面露嫌弃。
御神狐抓过她的手擦拭起来，“我喜欢清白的助理，只要她还在我身边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多说两句话，多看两眼，都不行。”
众人：……
实锤了。
这恋爱的酸臭味都快把人熏吐了。
陈沫倒觉得没什么，撕开果冻继续吃。倒是里克明明被警告过，还是一脸跃跃欲试的销魂表情。
男人接受女孩的建议，先去彩排。
陈沫没看过几场演唱会，但还是能看出以御神狐的咖位，应该是被搞了。
音乐节有好几个场。
大大小小的场地，既有当红艺人，也有些不太出名的歌手、乐队。御神狐分到的明显是一个偏台，不在主场，就连舞台都小得可怜。
更不提音响设备，几个乐队成员搞半天，还是磕磕绊绊的。
“这他妈，彩排个鬼！”
陈沫生气了。
她在酒店里好吃好喝，偶尔刷刷八卦，怼一下没长脑子光吃柠檬的黑子。没想到御神狐这几天一直宅着，竟然是在沟通舞台的事。
女孩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一样踱步。
里克带舞团排练完毕，悄默默出来叫她，“美丽的小姐，你在担心什么呢？如果是男人的话，我完全可以帮你排忧解难啊。”
这话说的。
就差脱掉裤子自证自己很长很硬挺了。
陈沫看他，笑一下，勾勾手指，“这里最好的舞台在哪？”
“就在那边。”里克指个方向，笑得有些暧|昧，“那边是联盟成员国的才艺展示专用场地，这会儿没人，你有兴趣跟我过去吗？”
“才艺展示？”
她终于记起自己要出节目，脸色发白。
看眼舞台上不停拍话筒，差点把整个场地都砸了的乐队成员，跟着里克往那边去。作为雄虫，越是单一的环境，越能闻到陈沫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来自最原始的吸引。
他忍不住凑近。
几乎将自家老大的警告抛之脑后。
太香了……
真的太香了……母舰曾经捕获过一只雌虫，老大抢过，说闻起来有股胶臭味，并不香。但这是不是意味着，雌虫并没有灭绝……眼前有着致命吸引的异族女孩，也可能是一只雌虫。
或者类似的生物呢？
里克有很多疑问。
他甚至怀疑老大瞒着他们在搞女人。
两人走很久，终于来到中心场馆。
这里能容纳几十万人，看起来恢弘大气，非常气派。可惜门锁着，看不到里面。陈沫在外围来来回回走，不知道在想什么馊主意。
“想进去看看么？”
“怎么进？”
她转头看他。
里克伸手，手腕里侧喷出一根粘稠的丝状物质，啪叽一声，牢牢吸附在建筑外墙。陈沫睁大眼睛，脸上有些惊喜，“失败的n！”
“来吧，抱着我。”
他笑一下，舔舔唇。
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
陈沫拍掉对方的手，绕到后面抱住他脖子。
“飞吧。”
“抱紧了？”
“就算没抱紧又怎么，老娘摔不死。”
里克笑两声，脸颊两个可爱的酒窝。
他看起来像个莽撞的大孩子，说话跳脱直白，但是做事又很靠谱。带着陈沫一连发射几根丝，稳稳当当落地。
女孩拿出相机拍照，拍完爬上舞台，弯腰看这里的设备。
她不懂行，但是会认牌子。
翻出品牌和型号，上交易所查查价格，也能知晓一二。
“好像还不错。”
都他妈好贵。
里克慢慢跟过来。
看着那挺翘的小屁股扭来扭去，饱满浑圆，就很受不了。哼哼唧唧吸口气，张开双手就要恶狗扑食。
眼看毫无察觉的女孩就要被染指，可惜——
陈沫转身，一脚踢到男孩及时行乐的地方。脸上有点不阴不阳的笑意，“要动手，是不是？”
“不……不是动手，是增进感情，交流交流。”
“要动手是不是？”
女孩将T恤下摆打个结，冷冷看他。
一副“你想死得快一点还是更快一点”的独|裁表情。
说来奇怪。
那股奇妙甜蜜的信息素变了——狂暴的压迫感袭来，血海血天，满世界的猩红几乎让他窒息。里克不能动弹，等信息素消失，这才劫后余生似的，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陈沫走过来，看着他，又问一遍，“要动手是不是？”
她空间胶囊里有很多好东西。
炸个星球不成问题。
只是在千星之城动手，后果很麻烦，她还想发财，不想成为通缉犯。
里克嘴唇泛白，惊疑看她。
女孩漆黑的瞳宛如夜星，其中的冷漠和残酷，比起那些征战沙场的同伴只多不少。这的确是虫族才会有的眼神……
男孩咽下口水，小腹一抽，“对……对不起。”
尊敬的……小姐。
说完，里克晕倒了。
动都不会动，身体缩成一团。
陈沫只能发信息联系御神狐。说来奇怪，狐狸精竟然是直接从场地外墙跳进来的，落地轻盈无比。
比起狐狸，更像只跳蚤。
他查看躺尸的里克，翻开眼睛发现灰了，脸色迅速变黑，“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沫微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有些气，抱手冷道，“你怎么不问他想对我做什么？”
御神狐看她一眼。
他很少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人。作为偶像，表情管理非常重要，要是臭脸，即便被路拍到发出去，也能招来很多骂声。
陈沫没看过他这种表情。
就像是看死物的表情。
又觉得有点熟悉。
御神狐抱起里克，风流倜傥的白毛狐狸精，抱着花枝招展的人形少年郎，怎么看怎么养眼。可惜她现在根本没有欣赏男色的心，就瞪着他，死死瞪着他。
一脸的“老子委屈，但是老子要凶神恶煞”。
狐狸精偏头，露出尾巴，甩了甩。
别扭道，“说了不让你跟男人乱来，你还跟着跑出来……你委屈个屁，老子还委屈。”
你爹绿成一道光了都。
陈沫装作看不到那晃来晃去的尾巴。
他又不死心地甩了甩，故意甩得蓬松魅惑。
小姑娘打个喷嚏，冰冷的表情崩不住，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屁股对着他。
御神狐看她一眼，又看看怀里僵掉的臭弟弟，再不治就直接送火葬场。
收回尾巴，抱人离开。
陈沫站一会儿，又站一会儿，恨自己既不能吐丝也不能像跳蚤一样乱蹦。许久气急败坏给旺财发信息，叫他过来接人。
“咦，小短命，你怎么给自己骚到音乐节场地里面去了？”
旺财那边一片哗啦啦的推牌声。
她骂道，“你才短命，赶紧过来接姑奶奶！晚一秒我回去就烧了你的兜裆布！”
吉吉星人挂掉通讯，给在场的秃头星大佬鞠躬道歉，赶紧联系人去接她。
陈沫走得果决，甚至有点无情，并不知道后来御神狐又回来找她。
找不到小助理，男人拎着刚刚清理完毒素的里克，差点把虫揍扁。
“我说了不要碰她，你皮痒，中招了，现在知道怕？”男人一面揪着男孩毒打，一面冷漠道，“她身上的信息素正在裂变，身为雄虫，你找死？”
要不是发现得早，拉回去打了三管抑制剂。
现在的里克就是只死虫。
和之前的小崽崽不同。
这次见面，他能明显感受到信息素的蛊惑，也能闻出甜香里的陷阱。她是最善伪装变脸的，看着可可爱爱，凶起来要人老命。
诱导雄虫自身的信息素，演变为致命毒素……
竟然是这种攻击手段吗？
虽然不少种族的雌性为反抗雄性，往往都会演化出一套反击系统。但是像她这样，企图把雄性干死的雌性，真是全宇宙找不出第二只。
“老大，她是不是之前那只……”
“是。”
“你干嘛瞒着我们？”
“她不稳定。”
会干死虫。
“是她不稳定，还是你不稳定啊？”
刚说完，里克又挨了一拳。
男孩捂着肿胀的脸，委屈道，“她闻起来这么香，你是不是也想吃，呜呜呜呜……我也想吃……我们不能一起吃吗？乔森他们也一起嘛……大不了你先吃，我们后吃……”
这么好吃的。
大家一起上啊！
都是兄弟，怕什么嘛。
大不了，有崽一起养啊。
“这就是我不想说的原因。”
狐狸精捂着脑门。
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
跟着他的这群老虫，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并不能理解其他物种，也不想理解。依靠本能行事，谁拳头硬就信谁。
全都被他毒打过，算是虔诚的拳头信徒。
之前去抢雌虫，一只只就打了鸡血，不听指挥，被俘虏了大半。
现在知道雌虫还活着。
一只只陈年光棍不得倾巢出动，然后被小丫头勾勾手指引上绝路。
“她不稳定，而且未成年，吃个屁？你们对其他种族怎么搞我不管，但如果伤害自己人……”
西斯按住里克的脑袋，“乖弟弟，想睡个几百年吗？”
里克，“唔……你上次叫我弟弟……”
我成了地上的一团肉泥。
铲都铲不起来哎。
真是好哥哥。
“不吃就不吃嘛……她长得怪可爱的，怎么这么毒？”里克抱怨完，想起陈沫的脸和小屁股又心痒难耐。
等小腹开始抽痛，中毒的麻痹感传遍全身，整只虫惊吓之余，终于乖觉。
“啊，操，真的有毒啊！”
这什么恐怖雌虫！
陈沫面无表情坐在旺财租来的加长浮空车里。
听着吉吉星人唠叨，“哎，你穿什么凉鞋T恤，去见大佬拿出点觉悟好不好？我真是服了你，一天天的，仗着脸好看就从来不打理自己。”
车到成衣定制店停下。
旺财领她进去，收起老婆子脸，摆出旺总该有的气派，“去，给我们陈总搞点能参加牌局的衣服。”
陈沫出来。
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虽然铁石老师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服装设计师，但是他老人家艺术追求高尚，常常搞些鸡飞狗跳的设计。
陈沫是穿蓝白校服长大的娃。
接受不了那么前卫的服装。
于是，自从身体长大以来，一直都是穿采买来的快销服装。
T恤、裤衩，凉拖。
学长三宝用得风生水起。
偶尔穿套贵的战斗服，款式也……e算了，不打击她老人家的审美。
千星之城的成衣定制店，专门服务总裁。
即便是少女模样的总裁，也能迅速拿出方案。陈沫身穿改过的女士小西服出来，身后站着两只眯眯眼的秃头星人店员。
精致合体的灰色小马甲，一丝不苟的白衬衫。
领口有颗昂贵的星陨钻。
衬得脖颈纤细，骨架优雅。
改小的西装短裤刚过大腿根，深灰色的吊带丝袜，将腿包裹得极其肉感。女孩骨架纤细，身板单薄，如果说全身上下哪里最能带出身体的曼妙，大概就是屁股和腿了。
这样一穿，再搭配兰花外形的高跟小靴子。
即便是旺财这种专门用恶言恶语砍价的老守财奴，也不得不夸一句，“好看，有霸总的味道了！”
漂亮雅致，不容亵玩。
太可以了！
店员领着旺财去付款。
陈沫杵着下巴看窗外。她像个机械合成的娃娃，清贵得不染烟火。这样呆呆凝视霓虹，路过的行人车辆都慢了下来。
一身黑衣的男人驻足玻璃橱窗。
他脸上戴着奇怪的机械面具，呼吸很重，身形佝偻，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陈沫抬头。
对方撇开脸，狼狈逃离。
踉踉跄跄。
“咦——”她皱眉看着远去的怪人，低声道，“怎么最近眼皮总跳？”
旺财带她回酒店。
乘上VIP云梯，又走了一截空中断道，几经安检，才来到酒店对面的空中花园。
这里没办宴会了。
很安静，很幽深。
花园正中有个精致的猛犸骨架。
上面缠着盛开的紫藤，一簇簇的花落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花架下，秃头星人、彩彩人坐在一起，打麻将。
都是大佬。
但是大家看起来跟家里的叔伯一样，低声交谈，偶尔说笑，并没有上位者的威压。
靓仔见她，忙招呼，“还没死呢，快过来搓麻将。”
陈沫过去，旺财便老实介绍起她，没有以往谈生意的夸张劲。
就轻声说，“这是蒜头牌驱虫剂的陈沫陈总，这回代表暮光星球参加展销会，牌技还行，给大家凑个搭子。”
小姑娘拉开椅子坐下。
熟练地开始搓麻将，她玩牌还可以，毕竟逢年过节就给亲戚们当牌搭子。但是在场的明显都是玩牌的高手。
她输两把，平一把，就没赢过。
最后眼看要输大了，底裤都没有的那种。旁边的秃头星人穿着中山装一样的衣服起身，笑呵呵道，“饿了吧，跟我们去吃点东西。”
大佬牌一扔。
其他人也就起身。
陈沫心道好险，跟着去亭子。
然后脑子里一排黑线齐刷刷冒出——这些秃头星人绝逼是阿中哥逃离地球的后代，亭子里摆着围棋，还有文房四宝。
大佬挥墨写字，众人围着桌子说好。
兴致好，还会念诗。
苟……
陈沫打量那些东西，心中越发紧张。许久餐食端上来，是汤面，另配一碗茶，服务生推着小车过来，问她要选什么餐具。
小姑娘下意识拿了筷子。
还熟练地怼齐。
旺财靓仔等人拿刀拿叉拿汤勺的都有，即便是陪坐的秃头星人也是拿叉。
看到陈沫选筷子，吉吉星人忙踹了她一脚。
“叉子！”
陈沫怔一秒，刚要放下，就看几个秃头大佬拿起筷子。
之前不让她输牌的那位，又笑起来，“我们老一辈的才知道用筷子，小友，你从哪学来的？”
感觉到众人的注目，她一个卖驱虫剂的就很害怕。
毕竟刚才旺财悄悄介绍，在座的不是金融大佬，就是星球开放商，就连靓仔和帅呆都混成了高科技公司的骨干成员。
“我自学成才。”
说是自学成才，拿筷子的姿势非常标准。
就连捞面条都比别人快。
这面条清淡，但的确是咸口，比之前狗虫子做的甜味面条简直好太多。她稀里哗啦吃完，又捧着喝汤。
一点不剩。
多高雅的食物，到她嘴里全成“滋溜——滋溜——”
秃头星人们瞧她的眼神越发友爱。
甚至超过了对靓仔和帅呆的宠爱。
他们问了些问题，又听陈沫说起御神狐在偏场演出的事，和蔼道，“今届大会，本意是各方交流，不想让娱乐占了主场。”
陈沫擦擦嘴，乖道，“大家憋了一百年，与其看我这样的东西在上面乱舞，应该更想瞧点养眼的。”
“也有道理。”大佬默认她这样的东西的确辣眼，沉吟片刻，叫来秘书，“把御神狐挪到主场吧。”
“其他角呢？”
秘书问。
“其他人没有我们的小友开金口，还是原样吧。”
说完又叫人给陈沫添了碗面，还加肉，生怕孩子吃不饱！
陈沫：！！！
旺财：！！！
靓仔：！！！
帅呆：说到妖艳贱货，果然还是你最妖艳贱货！陈沫你个妖艳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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