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过无数纸片人, 但是并没有和3D男人扳过手腕的陈沫, 第一个念头是——经过漫长的旅途,狗如西斯也会累, 想找地方困觉合情合理。
但是这句式太熟悉了。
女孩往房间带人,打开房门时, 脑壳里浮现出圣诞节, 朋友圈大型晒酒店套房活动。
哦——
她的大表哥、二表哥、三堂弟……就连老实巴交的四姨父都会晒, 嗨, 我也赶赶年轻人的时髦, 和老婆重温青春岁月。
这……
她搭在门把上的手收不回来, 因为西斯在后面, 看她磨磨蹭蹭痴痴呆呆, 干脆伸手过来按住她的手, 咔嗒拧开了。
房门是基因解锁。
没有她的基因,无法开启。
女孩哗啦收回手,后退两步。
期待和忸怩漩涡般缠绕, 表现在脸上, 就是清绝端方的脸扭成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绿倭瓜。
苦大仇深, 要多丑有多丑。
房门已开,男人迈步进去, 当着她的面脱衣服,“浴室在哪?”
“唔……”
这么讲究的吗?
她又想起不洗舔着会很咸的网络谣言。
“左手边那堵墙……你伸手摸一下……”
魔仙堡只在特定的几处地方有门,大部分场地都是一体化建设。陈沫作为堡主,卧室肯定是最奢华的, 床对面直接是海洋馆,半透明的荧光鳄龙游来游去。
西斯进去,垂眸瞧瞧。
不太喜欢小小的浴缸。
“你要洗吗?”
“我……我我也要洗吗?”
陈沫结巴一下,还站在门口。
“啊,随你啊。”
他收回手,浴室入口消失。房子隔音效果极好,里面的水声一点听不到,陈沫站一会儿,咽下口水坐到小沙发,等着等着,屈指敲敲玻璃墙。
附近的鳄龙闻声游过来,围着女孩摆尾巴。
果然回来,身体就很舒服。
她舒口气,窝在沙发角团成坨球,脑子里“好咸”和“好饱”两个词来回放,睡着了。没一会儿猩红的丝线从身体冒出,钻入玻璃墙。
而水池里的鳄龙则一口叼住那条蛔虫似的线,施施然摆着尾巴,消失在清澈的水中。
西斯裹着浴巾出来,赤脚着地。
很高的个子,宽肩长腿,肌肉很有嚼劲的样子。漫画里肉食型男的身材,配一张花花公子的懒散嘴脸,不是肾虚就是在肾虚的路上。
头顶搭块半湿的毛巾,水滴缀在发梢,聚着,聚着,落到起伏的小麦色前胸。
扔到黑马会所,即便脸如赵二麻子,也能叫姐姐们为身材搭香槟塔。
更不用提这逼脸好看得要死。
精致狂气的五官沾了水,没有毛孔的肌肤仿佛打上柔光,白睫也像沾着雾气的丝绒花,懒散归懒散,总归是死虫堆里拼出的杀伐狗气,还有点古老贵族的傲慢。
笑的时候,叫人害怕。
不笑,更叫人害怕。
星际住民都知道,遇到不死神虫,大哥说啥就是啥。
毕竟这逼铁虫无心,只喜欢用拳头和镰刀讲道理,看着笑眯眯的,心里到处都是坟坑坑,随时准备把人往下扔。
多凶的狗虫子。
垂着眼睛擦头发,见到女孩缩在沙发流口水,眼神就化开了。
哎哟哟——我家崽崽怎么又睡着啦?
这口水流的,是不是梦里在吃鱼?不行,太他妈蠢了,我得用毛巾把她裹起来,裹成粽子,就不会着凉了!
他翻出毛巾,笑着走过去。
好大的一只刚坐到沙发,就把陈沫安稳的小三角坐塌了。跟家里一百多斤的哈士猪一模一样。
女孩睡得浅,呼不过气,哼唧两声醒过来,睁眼皮就看西斯流着口水对自己伸出魔爪。
“死变态!”
她啪一掌甩过去。
男人帮崽裹被的手僵住……
现在的沫沫大王。
是真的沫沫大王。
她的一巴掌,直接把皮糙肉厚特别扛造的陈年老虫,打出两行猝不及防的鼻血。西斯僵了许久,抹掉脸上的血,“你谋杀亲爹?”
女孩脸一红。
有些过意不去,抿抿唇。
顺着男人赤|裸健硕的上身,瞥到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白色浴巾。缩回不安扭动的jio,抱着膝盖不说话。
西斯揉揉脸。
眯眼瞧她,因为睡相乱七八糟,陈沫现在衣领都是敞开的,锁骨很漂亮,脖颈又长,锁骨之下……
大了好多。
除了陈沫,西斯唯一见过的雌虫就是亲妈。
妈妈的怀抱比爸爸的胸膛柔软、芬芳,让虫非常怀念。他鬼使神差靠过去,盯着那,大手掌住细腰,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毫不客气地埋了进去……
埋了进去。
进去。
……
陈沫看看天花板,扣扣脸,最后才低头,盯着怀里不停拱的脑袋。
心想,这就是男人嘛?
怎么跟猪一模一样,说好的舒服呢?
难道那些垃圾作者又骗她?
许久,当西斯汹涌的口水顺着不太明显的沟渠,落到肚脐眼里,满出来,河流似的奔过小腹,滑入绵软凹陷之地。
女孩脸才惊起来。
浑身一抖,差点嘤出来。
她抓起男人的虫头,恶狠狠的,“你干嘛?”
西斯面无表情,微微皱眉,“蒜头那么蠢,说弱智都是夸奖,一看就是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发育迟滞。作为我们虫族的后代,这么蠢是会灭族的。”
陈沫看他,点点头。
“继续说。”
“我必须要找出源头,看看到底是哪一环出错。”
“哦,找着了吗?”
男人擦擦口水,痛心疾首道,“找着了,太小,别说孩子,就连我都不够。”
“蒜头真是可怜,遇着这么个小家子气的妈咪。”
他又补充一句。
生怕死得不够快。
陈沫捏捏拳头,站起来,揪住男人的头发就往沙发摁。啪啪甩两巴掌,双腿夹住对方的手之后,一屁股坐下去,凶巴巴掐他脖子。
巴不得给虫头拧掉。
“狗虫子,你爸爸我忍你很久了,说,今天想怎么死?我一定满足你!”
他躺平。
脖子咔嚓咔嚓的,知道陈沫不是开玩笑。
但是嘴欠是天生的,他能怎么办,他又改不了。许久笑笑,绿眸里全是懒懒的,酥酥麻的宠,“别光说啊,动手啊。”
陈沫,“……我活了两辈子没见过这么贱的。”
“哈哈哈——”西斯笑起来,声音都是哑的,扬起的嘴角就很讨嫌,“你才舍不得,你最爱我了,做梦都念着我的名字。”
小姑娘磨牙说梦话。
十次有九次,都在叫他的名字。
虽然每次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他的皮。
“动手啊,崽,我不反抗,随你。”
陈沫好气啊。
眼睛都气红了。
气着气着,小手捂住他的眼睛俯身撞了上去。她亲他,还怕那双绿色的眼睛露出戏谑的光。那么胆小,咀嚼两瓣可恶的唇又仿佛喝了大力,连调整呼吸都不知道。
呜呜呜的,又急又笨。
好可爱啊。
西斯怔住,大手揽住很细的腰用力往怀中拉。
贴死了,蹭紧那娇软的皮肉极舒坦地闷哼,这才垂眸,张嘴与小兽不得章法地交换温热黏腻的唾液。你来我往,佯退为进——害羞的小屁虫躲开了,望着男人亮晶晶半张的唇又贴上去。
很想当爹的家伙,那日见到“孙子”叫乖崽妈咪,明知这只是株憨憨霸王食蝇草,还是气得天灵盖裂开,恨不得把不存在的女婿放进搅拌机。
只是他这样的虫。
天赋技能就是伪装,深知所有强烈的感情都只会招徕弱点。习惯了把真正的情绪藏在心底,让那些小猫小鸡都无法入侵。
但是怎么……
怎么就总被她踩到痛脚呢?
哎,真是,气死虫了。
兰花的香气砸开了,满室的馥郁妖娆,像花房里长出变异的品种,遮天蔽日不肯婉约,浓烈狂妄且不加掩饰的香浪潮般袭来,叫虫窒息。陈沫要窒息了,躲开匀气,又让坐起的狗虫子从后面抱住。
他扯掉浴巾,在她耳边说,“别躲啊,是不是玩不起?”
女孩深吸两口,瑟缩道,“谁躲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害怕。
她孤零零在大海漂泊。
遇到另一只孤零零的老船长。他们经过暴风、打过鲨鱼,几乎长在一起,可是她始终明白……
你要真把胸膛打开了,把心掏出来,就等于给了对方一根直戳心脏的钉子。
她不是很怕死。
却很怕有人捏住自己的心,那种惶恐,说出来也很可笑,不过女孩子大抵都有这样的惶恐吧。
心……死了,人就真死了。
西斯下巴杵她肩膀,拥着薄背慢慢呼吸,缓道,“也好。”
男人努力控制小腹深处暴躁的腺体,将牙根涌出的唾液悉数咽下,身体微颤,肌肉也痉挛的。
独自去浴室,过了很久出来,手臂上全是扎出来的针眼。
他蹲下拍她的头,笑得怪坏,“别怕,你怕什么,我要欺负你你早在孵蛋了。”
女孩抬头,黑亮的眼里有汪浅浅的水光。
像冬季的雾,他拨不开。
陈沫伸手要抱。
西斯捏住女孩小下巴,一下一下的,有点恨——刚控制好的身体抱着香喷喷的崽崽雌虫,那不得又爆缸?
可是他见不得崽子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于是拥到怀里拍着背,凶道,“再哭打死。”
陈沫缩在被子里,抱着男人的脖子不肯松手。
不是不知道他煎熬,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常常往返洗手间。
只是有一个问题总是嗡嗡嗡——
西斯,如果我不是雌虫,是不是我们早就ga over了?
女孩不敢问。
毕竟这只狗虫子该说谎的时候,总坦诚得厉害。
可可怜怜,不能虫道的西斯同志闻着陈沫那股变馊的信息素,翻身抱崽时哄道,“你别总动弹,折磨谁呢?不高兴就动手,你爸爸活这么多年皮糙肉厚,我都不疼,你疼个屁。”
“说的谁好像喜欢揍你。”
她哼唧一声,用屁股对他。
伸手扒拉被子,团一团,就让西斯大半身子盖不着。
“你本来就喜欢我。”西斯捏她脸,伸脚裹点被子回来,顿了顿,“……外面还有那么多蠢蠢欲动的小屁虫,你害怕是不是?”
他好脾气地挠她痒,认真道,“除非我死,谁也不能动你。”
陈沫啧了一声。
团完被子还不够,又伸脚踹他。
踹完,看西斯起身要走,又拽着男人虫头拖回来砸床上,“谁要你保护了,你看你,连我都打不过。”
西斯抓下头发,偏头冷哼,“滚,你个小屁孩除了个头大还有啥,让着你,还上树了。”
“你说我是猪?”
陈沫一甩手,双臂变成肉色触手。
直直掐他。
西斯亲口小姑娘丑丑的触手,哈哈笑起来,“乖,哪有你这么可爱的猪。”
如果陈沫是猪。
那他以后得偿所愿,不是成日猪的了。
啧,真是傻得可爱。
他怎么可能骂自己嘛。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找找状态……感情线真难写,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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