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期,节目组只安排了一日旅行, 剩余两日都驻扎在村子里, 但虽然只有一日在路上, 抵达目的地的过程却比以往每一期都要难很多。
节目组给五个人发了两张专用公交卡,里面的金额只够四个人坐节目组的公交车到目的地对岸, 所以五个人中,就必然有一个人要落单。
“今天太阳好大啊, ”虞思远拍林肆的肩膀,“弟弟,你看我们五个人里面, 你年纪最小, 身强体壮,一看就是自力更生的奇才……”
录了这么多期下来,林肆早就深谙四个好兄弟的套路,赶紧摆了摆手:“我不行的,我虽然年纪小,但我的心早就已经沧桑了。”
虞思远:“……”发现林肆套路不了了, 虞思远就又去祸害年级倒数第二小的奚任尤。
“节目组考虑到大家的塑料兄弟情,所以为大家安排了单车发电比赛, 最后一个将电灯泡踩亮的,将要独自前往目的地。”
他们被引到比赛场地, 林肆倒是不太怕这个,按体力来说的话,他不能拿第一, 至少也有第二的。
邵楼立刻抱怨:“我这个四十五岁的老人家,踩完骨头都散了一半了……”
“所以根据各位的年纪,我们给自行车设置了不同的坡度。”
林肆长腿一跨,先上去试了试,刚压着把手踩了一圈,人都有点儿傻掉,扭过头问导演组:“我怀疑你们在我的车上装了铁?”
奚任尤上去,也是累的够呛。
得了便宜的大龄选手们:“哎哎哎哎我们节目录制时间紧迫,快快快开始了!”
一声哨下,五人开始了疯狂单车比赛,林肆有段时间没运动了,刚开始热了热身,等到习惯了单车的坡度,便越踩越快,隔壁几个没什么压力的看他踩的不错,就开始捣乱,也不管自己的电灯泡了,伸手过来挠林肆的胳肢窝。
“唉!”林肆在单车上缩来缩去,眼看着虞思远坐收渔翁之利,亮起第一个电灯泡,他忙指着喊,“远哥灯亮了!”
他们所有人齐齐望过去,林肆一阵狂踩,电灯泡也忽闪忽闪,处于要亮的状态。
等其余人反应过来,林肆的灯泡特别给力,噌的一下亮了!
!!!
“没想到最后一期,肆崽都能骗过我们了!”他们几个扼腕痛惜。
林肆喘着气,用手被擦掉额头上的汗,得意地笑:“时代不同了大人。”
他下了单车,站在原地等剩下三人的结果,三人中邵楼的车是最没有阻力的,奚任尤因为受到人为干扰,加上单车坡度大,竟然和邵楼不相上下,一起抢夺最后一个名额。
他俩的灯都是浅浅的,带一点点的黄色光芒。
天气太热,林肆汗一直没停,他要了一张又一张纸,擦完以后感觉心跳还是很快,身上也发烫,他深吸两口气,蹲在地上看他们的比赛。
刚蹲下的瞬间,后颈腺体抽着疼了一下,林肆下意识用手捂住,但很快又拿下来,担心被人看见。
可不用手按住,又不知道怎么让它好点。
正巧这时候,邵楼和奚任尤决出胜负,邵楼险胜,由奚任尤自行前往场地,他们热闹地欢呼,林肆不得不起身,参加录制。
他们的公交卡刚好够坐到对岸,林肆挑了空调口下的位置休息,好不容易吹散身上那股子热气,腺体才跟着不那么疼痛。
抵达河边,四人同时下车,林肆状态好上许多,还能和同伴开上几句玩笑。
“是要我们过河吗?”他们问,“说吧,是要游过去还是划船过去,我们都没在怕的。”
节目组偏偏不走寻常路,给他们上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装备,连体皮衣,钓鱼竿,破了的水桶,皮手套,剪刀,电风扇壳子和一堆竹签。
“不是,你们给这一堆破东西干什么啊?”虞思远指着,“不是要我们抓鱼吧?”
导演说:“就是要捉鱼,捉到的鱼将用在后天的晚餐里,这里再提醒一句,后天的收官晚宴,由五位完成,共三桌,节目组仅提供厨房和油盐酱醋,其他所有食材都由你们自己取得。”
他们四人在风中凌乱许久,问:“你们不是这样说的啊,之前说好了最后请我们吃一餐大的作为结束,怎么变成我们做给你们吃了?”
“也不是给我们吃,我们在网络上随机邀请了二十位大众鉴赏家来品尝各位的晚宴,还邀请了七位米其林餐厅主厨点评,如果最后得分能够超过节目组设定的分数,我们将以五位的名义,向我们去过的每一个地区乡镇分别捐出二十万元人民币,用来支持食品制作的手艺传承。”
玩了大半天了,他们才发现最后还有个压轴的任务,好好的收官之战都变得艰难起来。
林肆走向导演,接过他手里的钓鱼竿,问了句:“饵呢?”
“没有啊。”导演说。
四人:“……”
他们捡了一堆破烂走到河边,林肆想起来,问:“我们是只有抓到了鱼才可以到对面的村子里去吗?”
“至少抓到一条鱼。”
他们蹲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最有用的无疑是连体衣了,林肆换上了,下进河里。
“万一河里没有鱼怎么办啊?”林肆小声嘀咕道。
他走了几圈,到河水末过大腿根,停下来,大声冲岸上喊:“我都没有看到鱼!”
“你吼那么大声鱼肯定都跑了!”虞思远正坐在岸边的石板上,用剪刀把竹签剪了,卡进电风扇网罩的大缝隙里。
林肆铩羽而归:“徒手捞不太可能的。”
“试试这个,我一会儿就弄好了。”虞思远忙了好久,跟另一名嘉宾一起挽起裤腿下河里,“水怪凉的,我都好多年没下过河了。”
他们杵着“劣质自制捕鱼网”在河里扑来扑去,十分钟过去,愣是没有抓到一条鱼。
日光越来越盛,快到吃午饭的点,他们暂停拍摄,先吃过午饭,回随行保姆车上休息。
林肆吃不下饭,腺体虽然不疼了,但他总有些蔫蔫儿的,提不起力气。
“好歹吃一点水果。”廖纪给他拿了个水果盒子。
林肆摇摇头:“我先睡会儿吧。”
“是不是顶着太阳下水有点感冒了?”廖纪在他额头上测温度,嘴里不停念叨,“都让你早点睡不要熬夜了,今天这么没精神。”
林肆在廖纪肩头上靠了会儿,又觉得冷,问他拿了个小毯子盖着。
“你这症状跟感冒前兆差不多啊,忽冷忽热的。”廖纪说,“我去给你冲包感冒药预防着。”
林肆闭上眼睛:“不喝了,喝那个下午很想睡觉,没办法录制。”
“那你这样,明后天还是没办法录制的,”廖纪又说,“不然我现在找随行的医疗队给你看看,别是中暑了。”
“没有那么严重,我今天晚上早早睡一觉,明天起来应该就好了。”林肆侧了侧身,沉沉睡过去。
廖纪趁他休息,去请了医生过来,测了体温暂时没有异常,大约是有些中暑,廖纪便和节目组嘱咐了一声,下午不要让林肆再下水了。
下午奚任尤归队,几个人都配合着很照顾林肆,只让他在岸上看着。
林肆没事做,蹲在水边看他们四个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捕鱼,他手里捏了跟竹签,低头无意看向水里。
成片的小鱼游着,每只像短柳叶似的,薄的看不清,只有成群游过时才比较明显,林肆伸手一捞,指尖还没触到水面,鱼就跑了。
他回头看了眼还剩下的道具,他们没用的,就剩下一个破了的红色水桶,水桶圆形的底部破开,只剩下片不规则形状的塑料片,桶子几乎是空了一半。
他试着把水桶斜斜放进河里,又用力气将一边往土里塞了塞,伸长手进桶子里扣掉些土,让水能进来。
林肆缩回手,继续蹲在岸边,一动不动,像个老渔夫。
等水面恢复成平静的模样,许久,终于有肉眼不太能识别的小鱼跑进来,林肆飞快把水桶一倾斜,用力捞出。
中途飞出去好多只小鱼,林肆赶紧用皮手套卡住边缘,大声说:“我捉到了!”
还在河中间捞鱼的四人:“抓到了?!”
林肆不走动,拎着水桶在原地,让工作人员过来:“你看这里面,看到鱼了没?”
工作人员没仔细:“哪里有鱼?”
“这里面有三只很小的,你凑近了看。”他说,“不然就拿手电筒照。”
虞思远他们正好回来:“肆抓着鱼了?”
“哦,是有三条鱼,可是这鱼也太小了吧……”工作人员说,“不能算数啊。”
其余四人赶紧凑过去,四个脑袋研究半天:“有鱼啊!”
林肆看导演:“不会有人觉得小鱼不是鱼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们四人一机灵,跟着复读:“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导演:“……”
他们捉鱼时间也耗的久,导演便放水让他们过了。
林肆松了口气,将水桶拎回河边,放生了那三只得来不易的小鱼。
第一天拍摄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林肆分配到和奚任尤一间,本来奚任尤还想和他说几句话,但林肆实在困,洗完澡倒头就睡了。
到半夜时才忽然惊醒,他摸了摸自己后背,一身凉汗,林肆平缓了呼吸,再继续闭上眼,身上却忽冷忽热没法入睡。
他从枕头底下悄悄摸出手机,再用被子将自己头也罩住,眯着眼睛瞎划手机,泡泡已经重新上线了,林肆点进去收到陆厌晚上给他发的消息。
陆厌:【结束录制了吗?】
陆厌:【今天手机没带在身边吗?】
陆厌:【睡了吗?】
陆厌:【wanan。】
林肆头晕晕的,感觉身上哪儿都和被子贴不紧,空洞洞的,一直打冷颤,他勉强侧躺着给陆厌回了一个:【晚安。】
关掉手机再次逼迫自己入睡时,林肆颈后的腺体突然跳的很快,整一片都烫的不行,他掀开被子,粗粗喘着气,用手按住后颈。
隔壁还没睡的奚任尤难以置信地坐在床边,愣愣道:“你……我,我闻到Oga的信息素味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明天要多更一章众所周知的内容,所以明晚就暂时不发了哦,后天一起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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