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鱼深刻体会到了百万鱼宠的待遇, 晚上裹着金丝水草滚来滚去时,一直放他假的系统终于出声了。
“恭喜宿主,主线任务各项判定已完成, 宿主可进入下一个主线。”
李鱼总算可以进行下一个了吗
虽然他从不担心判定, 暴君主人待他很好, 他是笃定自己能进入下个主线的。
锦鲤支线他虽接了,因为提示莫名其妙, 一直放置没什么进展。很久没做主线了,他竟有些想念。
李鱼马上便进系统查看, 如系统所言, 新的主线任务果然能点击了, 叫做“暴君养鱼振兴家族”。
李鱼“”
这个任务名古古怪怪, 但是他有点印象, 第一次进系统就曾经见过。
系统不是说要根据判定来决定主线走向吗, 他瞧着和以前也没有区别。
李鱼点开“振兴”主线, 这条主线和“百万鱼宠”类似,也是分若干步骤进行的。
提示便是, 使得暴君和鱼宠的生活越来越好。
主线第一步则是
与暴君风花雪月。
李鱼
等等, 他怎么感觉坑鱼系统放完假之后更加坑了, 谁来告诉他,振兴家族和风花雪月有何关系
且他记得风花雪月好像是花天酒地的意思, 这一步该不会是要他和暴君一起喝酒吧
李鱼喝过青梅酒, 知道喝酒容易上头, 一旦喝醉还会控制不住做一些叫鱼后悔的事, 任务要他喝酒,总觉得又是要坑他。
李鱼这主线就不能不做吗
系统“鱼骨还是鱼灰,宿主可以选一样吗”
李鱼“”
算了,他一样都不想选,就只能老实做任务。
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李鱼先看了这一步的奖励,然而奖励却并非增强各种属性和技能了,而是非常神秘的获得暴君的一个秘密。
李鱼本能有些抗拒,他并不想知道景王有何秘密,因为那是属于景王的隐私,且他一条穿书鱼,一些重要的设定他早从书上看过了,这项奖励于他而言有些鸡肋。
李鱼不死心地问难道就没有上次那种鱼抱枕吗
哪怕再给一个鱼抱枕也好呀,他如今变身次数多了,鱼缸空空荡荡总不是办法,心心念念想要一个鱼抱枕。以前的鱼抱枕在景王那儿仍是没还给他,且已和如今的他体型颜色都不一样了。
坑鱼系统大约也没见过主动追着要奖励的宿主,沉默了半晌,系统道“根据宿主提议,振兴家族主线奖励已更新。请宿主查看。”
李鱼精神一振,系统原来还能因为他的话做出改变吗
他再去检查“风花雪月”,奖励处果然多了一样鱼抱枕。
这个变化他很喜,李鱼接着就异想天开既然奖励能改,那能不能把这个风花雪月也改一改
一条鱼要如何和暴君主人风花雪月,嘤嘤嘤,难度太高了。
这回再等半晌,坑鱼系统还是没声。
李鱼好吧,看穿你了,总之无所谓的你就能改,坑鱼的就不行是吧
李鱼被踢出系统,裹在金丝水草被里想,要怎样才能和景王一起,那个风花雪月呢。
若要喝酒,得先要有酒才行吧
小鲤鱼这边在烦恼找酒做任务,外头却炸开了锅,景王府深夜来了几个贼,鬼鬼祟祟才摸到墙边,便被王公公领着一大帮侍卫擒住了。
自从鱼池建好,景王府守卫又严了几分。三皇子买鱼不成,脸色不虞地走了,王喜当即留了个心眼,提醒巡夜的侍卫多加注意,谁知竟真的来了贼。
王喜赶紧报到了景王处。
景王瞥了一眼鱼缸里又再度失去知觉的鱼,以前他以为鱼这般是生病,不过眼下看起来应是鲤鱼精入定了,景王想着不必让小鱼得知分了心,他反正也会尽全力保护好小鱼。
这些贼被五花大绑带至景王面前,都不肯招认是谁指使,侍卫从贼身上搜出了几张渔网,其目的不言自明。
只是贼们自己也不清楚,他们奉命要抓的鱼,其实并不睡在鱼池里。
王喜有多喜欢小鱼主子,就有多恨这些贼,咬牙切齿道“定是三皇子,买鱼不成就想将鱼偷走”
贼不肯招供,仅凭搜出的渔网是奈何不了三皇子的。
王喜建议严刑拷打,景王思忖片刻,警告的目光扫向王喜,王喜立马醍醐灌顶,令侍卫将贼都押去皇城府衙,令府衙好生审问。
景王府既遭了贼,就该向府衙报案,刑讯之事交由府衙来做明正言顺,若是景王府自己来,就怕有人趁机反咬。当然将贼送去府衙之后,府衙要如何审问,王府免不了要递几个合适的法子,可尽快让这些贼人开口。
三皇子府。
穆天晓是知道穆天明去过景王府买鱼的,穆天晓并不赞同走这种捷径,与其尽想如何讨皇帝欢心,不若把皇帝交代的差使踏踏实实办好。可是穆天明虽信任他,却非事事都听他的,最后做决定的还是穆天明自己,穆天晓也没法。
尤其是当他得知,穆天明买鱼不成,竟派人去偷鱼,这还罢了,鱼这般竟还没偷成,三皇子的人一进景王府就全被抓了,穆天晓很是无语。为了一条皇帝也许明日就会忘记的鱼,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穆天明已钻了牛角尖,从景王不客气将他逐出府,两人之间就已不仅仅是鱼的问题了,三皇子觉得是景王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明知他已离太子位不远,却仍要与他结下仇怨。
“皇兄还是别再派人了,万一被景王识破”
穆天晓苦劝,三皇子却不以为意“怕什么,我的人嘴严得很,不会乱嚼舌根。你就这点小鸡胆子,景王即便猜到是我,又能奈我何他若是敢把我的人处置了,我就敢让御史台弹劾他滥用私刑,看他的王位还能不能保住。”
穆天晓“”
穆天晓糟心得揉揉额角“不论如何,人被景王逮到,终究不妥,偷鱼还是到此为止。”
穆天明显然还不肯放弃“难道就任由一个哑巴,越过你我,手里拥有什么祥瑞不成”
“自是不能。”穆天晓笑着递给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既是祥瑞,按父皇的脾性,定会找钦天鉴测算。”
“钦天鉴”
穆天明眸光微动,这的确是除去景王的一条路子。
“可祥瑞乃父皇亲口提起,即便是钦天鉴也未必敢否认”
“为何要否认”穆天晓脸上温煦的表情未变,微笑着反问,“三皇兄莫非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
穆天明愣了一下,须臾懂了六皇子的意思,也跟着放肆地笑起来。
六皇子所料不差,皇帝没多久便召见了钦天鉴官员,三皇子便按六皇子所言行动起来。
钦天鉴官员不多,却是能以一言定大局的要紧之处,如此重要的一部,自然也有景王的人。
景王带着鱼去见皇帝,原也有自己一份私心。小鱼如今变化不小,以后说不得还要变,早晚会传到皇帝耳中,景王想提前向皇帝报备,为小鱼寻个由头,瞒住小鱼是妖的事实,若皇帝处不顺,景王亦做好了令钦天鉴进言的准备,不过皇帝自己便认定鱼换金鳞是吉兆,倒省了景王不少事。
景王亦想到皇帝仍是会找钦天鉴测算,令钦天鉴的人适当附和,故而三皇子一有动作,消息没多久景王便也得知了。
穆天明何其阴毒,竟要钦天鉴告诉皇帝,鱼生金鳞乃化龙之兆,在本朝唯有皇帝才能使用龙纹,自称为真龙天子,若是一个皇子养的鱼有化龙之兆,皇帝定会心生忌惮,届时不仅他自身难保,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小鱼也会受他连累。
幸好,他已提前截得了消息,必不会让此事发生。
三皇子恐皇帝质疑钦天鉴之言,还命人去请了高僧,欲双管其下,景王也不示弱,提笔修书一封,令王喜火速帮他送出去。
估计用不了多久,又一场风波将至,但不论如何,他都会护着小鱼。
景王解决完正事回房,却见到一个他期待已久的身影。
小鱼化成的少年穿着一身湖蓝色绣金枝的绸衫,哼着不知名的旋律,正在弯腰整理床铺。
景王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想接近,又怕惊扰,就在小鱼哼的曲子中欣赏着对方的身姿。
小鱼还是一如初见时的样子,灵动又活泼。
他曾见过不少男子女子,都会将腰封束得紧实,小鱼却好似完全不会束,随便系一下,打了个乱七八糟的结,垂在腰间,少年人瘦削的腰恰能窥出一点轮廓。
盈盈一握,柳腰堪折。
景王觉得太夸张,却仍是不争气地想到了这一句。
再往下,湖蓝色绸衫后摆微微隆起的圆滚
景王慌忙将视线挪开。
“殿下,您回来啦”
李鱼觉察到身后的动静,笑着跑过来行了个礼。从宫里回来,他仔细观察过府里下人行礼的样子,也照着行了一个差不多的。
他这次变为人形,是因之前已答应要“留”在景王府,帮景王养鱼,总要时不时在景王面前露个脸,以示他有在认真工作,实际就是自己喂自己。
景王帮他做了个大鱼缸,李鱼很是感动,可是鱼身说不了话,除了蹭一蹭之外没法表达感激,变成人身虽能说话了,景王却不知他就是鱼,若他贸然“代表鱼”表示感激,景王说不定要把他当妖怪。
无法,李鱼只能在喂完自己之后,主动帮着把屋子里收拾一遍,就算再次沉默的致谢。
只是景王待的地方一向都很干净,李鱼寻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找到脏东西,最后只能把床榻上的被褥弄乱,再规整好,没想到才做了这一点事情,就遇见了景王。
景王见到人形小鱼,心里因三皇子起的戾气散去大半,上前扣住李鱼的手,拖着李鱼就往一处走。
有件事,他想做已很久了。
突然就被抓住的李鱼
李鱼默默告诫自己,他是鱼时,不能反抗主人,他是人时,也不能反抗一个王。
李鱼被拖着,景王很快就将他带到桌案边,要他坐下。
李鱼有些惶恐,这架势,又是要问他问题吗
其实他变成人,也是想打听一下景王府的酒,青梅酒可遇不可求,他要风花雪月,最好先弄清楚一般的酒藏在何处。
然后他就可以设法弄一坛,兑上些水,想办法让景王喝一些,他自己也喝一些,兑了水的酒,应当就不容易出丑了吧
李鱼心里有盘算,对于暴君,最好别顶嘴,就当自己还是鱼,景王让做什么便乖巧地做。
景王铺开纸笔,把墨锭和砚台找出来,递给李鱼。
李鱼“”
李鱼一下子乐了“殿下,您是要我磨墨”
景王轻轻点了下头。
李鱼原来是想先用他磨墨,再让他回答问题啊,呵呵
李鱼心里腹诽归腹诽,手上却极认真地打着墨锭。
很快,浓黑的墨汁便磨了出来,李鱼将墨锭放下,不经意间揉了揉鼻子,鼻头上留了一点墨,却不自知。
这令景王想起小鱼身上沾着墨痕的样子,忍不住勾唇。
磨好墨,景王又给了李鱼一只笔。
李鱼原来不是要他回答问题,是要他写字
李鱼挽起袖子,十分豪迈地执笔,就是与拿筷子差不多的那种。
“殿下需要我写点什么,尽管告诉我”
最好写完还能讨个赏,比如一坛酒什么的,正愁没什么由头呢
他端笔的雄姿惊到了景王,景王“”
景王默默心想,难怪之前用过的笔会秃。
不过景王一点也不嫌弃不会写字的小鱼,起身来到小鱼身后。
李鱼不明所以,好奇地望着他。
景王尽力克制住不去看小鱼露在衣袖外的白皙手腕,抬手覆在握着笔的手上,轻轻将小鱼圈在怀里,然后带着小鱼略作移动,将别扭的身体转到正确的姿势上来。
李鱼
李鱼莫名有点脸红,他不是不认字,只是不太会用古代的毛笔,景王应是在教他如何执笔如何写字。
可是这样太近了。
景王的手握着他的,景王的臂膀也支撑着他,温热的气息就贴着他的耳朵。
回首,他的四周、上下左右,已全部都是景王。
李鱼耳朵都烫红了一只,不自在地想,这是在学习,千万别东想西想,景王字写得不错,又愿意教,不能浪费时间
他的手就这般被景王握着,景王教他写下了第一个端端正正的“鱼”字。
看来写字也不是很难嘛
李鱼后来完全沉浸在自己涂字中,若是鱼形,尾巴肯定都翘到天上去了,以至于变回鱼才想起来,好像忘了讨赏。
可一直是景王教他写字,要讨赏也不该是他吧
李鱼窘了,他好像被景王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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