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吻炙热如火, 似欲嗜人。
姜虞被吻得晕头转向,像溺水一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抬手按在少年坚实的胸膛, 拼命推拒, 可到头来只换来更猛烈的吻。
姜虞心里开始有点怕了。
她觉得江玄跟吸人精魂的妖精似的, 慢慢吸走了她身上的气力。
她的身子越来越软,腰肢软塌塌地向下滑。
蓦地,少年放开捏住少女下颌的手,双手隔着一层薄薄的春衫,贴着她后腰下滑,落入微微凹陷的腰谷, 用力掐住少女的腰肢将她提到腿上。
姜虞长尾一甩, 轻轻卷住少年的腰身。
玄武龟壳中满室盈光,无数透明的水泡漂浮旋转,流光溢彩。
绿毛龟“哎呦”一声,乖觉地抬起前爪捂住双眼, 转过身去面壁思过, 心中默默想道:啧啧啧, 少年人就是躁动,瞧这干柴.烈火的。
这一吻绵长又浓烈,等到结束时姜虞全身的气力几乎都被掏空,若不是有江玄扶着她,她一定会软了身子倒下去。
二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各自都有些气息不稳,江玄的喘息更是低沉粗重。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姜虞的心扉,像是一根羽毛慢慢滑过姜虞全身肌肤,激起一阵莫可言说的战栗。
江玄抬手摸了摸少女艳似红霞的脸颊,沙哑地说道:“别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
姜虞张了张口,忽然语结,脑子像是一瞬间卡了壳,全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江玄手指轻轻移到少女唇边,指尖沿着唇瓣的轮廓缓慢描摹。那红艳艳的唇瓣饱受蹂.躏,现下微微肿了起来,如同海棠滴露,娇羞万方,更是引人攀折。
少年的喉结上下滑动,眸光微黯,重新低头吻了上去。
姜虞被动地承受着,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对她说道:这厮耍流氓,快推开他啊!大耳刮子扇他啊!
可她抬了手,落到江玄脸上,只发出轻轻一声“啪”,声音小得堪比拍蚊子,然后就被江玄捉住手,反折到身后,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第二吻终于结束。
江玄并未立刻就放了姜虞,仍旧将她抱在怀中,每每她想开口说话时,他就低下头凑到她唇边轻轻啜吻。
姜虞的声音被亲吻吞没,变得支离破碎,她心里气得不行,可身体却提不起半分反抗的力气。
到了最后,她也懒得反抗了,就沉默着不说话,静待江玄开口。
江玄见少女一副柔软乖巧的模样,心头的戾气稍稍消散了些,眼底的血丝也慢慢消退了。
他伸手轻抚少女的秀发,倾身靠到她耳边,双唇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耳廓,声音沙哑,冷笑道:“兄妹?”
“我这般待你,你还觉得我想和你做兄妹吗?”
姜虞被耳边的气息撩拨得浑身酥麻发僵,木着身子摇了摇头。
她舔了舔嘴唇,吞吞吐吐地问道:“为……为什么?”
江玄嗤笑,垂眼看她娇艳的小脸和水光潋滟的杏子眸,用一种逗弄般的语气反问道:“你说呢?”
姜虞心跳如擂,忍不住想问:你莫不是喜欢我?
但这个问题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就立刻被她自我否定了。
这小变态是个心肠冷硬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唯一的一点软弱也只留给了童年里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即便如此,若有必要,他依然能够毫不留情地挥刀,斩断心底那些软弱的蔓草。
姜虞想到这里,心底竟然感到一丝丝莫名的低落,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低落的情绪从何而来。
江玄觉察到她微妙的情绪变化,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眉心间那朵艳丽的守宫砂,轻声问道:“说不出来?”
那点失落的情绪在少女心底不断发酵放大,最后转变成一种酸涩的滋味。
姜虞起初只是觉得有点心酸,但不知为什么,越是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便越觉愤怒。
心酸和愤怒两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姜虞忍不住抬手拍开江玄的手,转过脸,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少年。
“江思余,如果我没有姜家二小姐这个身份,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龙鳞婚契这个羁绊,你还会对这桩婚事如此执着吗?”
江玄怔然道:“你……”
他没料到姜虞居然会这么问,一时间竟未能答上来。
“我一直都认为婚约是人一辈子里最郑重的承诺,我姜虞这辈子只会嫁给我深爱,并且也深爱我的人。”
江玄看她眼眶微微泛红,不禁凝眉道:“你生气了?”
姜虞撇开脸去:“没有。”
江玄捏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掰回来:“你气我刚刚轻薄了你?”
姜虞气鼓鼓地鼓起双颊,嘴硬道:“没有。”
江玄看她才矢口否认完,眼中就浮上一层薄薄的水光,不由有些慌了神。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情难自禁。”
少女的睫羽扑簌簌地闪了两下,忽然抬起眼皮,有些恍然地凝视着少年,唇舌干哑地问道:“为什么……情难自禁?”
江玄压低声音道:“不为什么,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情难自禁,明白了吗?”
姜虞嘟囔道:“什么男人对女人……”
觉察到少年身体的异样后,姜虞猛然抬起头,忽然懂了。
她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身体僵得和石头一样,如坐针毡,心中一时想着要赶快离江玄远点,实在是太尴尬了。一时又担忧被江玄觉察到,自己发现了他的异样。
正在姜虞柔肠百结之时,长长的龙尾上忽然有一道银色灵光闪过,银甲鳞鳞的龙尾陡然化为两条笔直修长、肌肉匀称的双腿。
化出原形之时,因为龙尾过于硕大,当时姜虞下.身的亵裤被崩裂了,裙子也在打斗中变成破布烂缕,现在尾巴毫无预兆地变回双腿,那几块破裙子只能堪堪遮住腿根。
姜虞有些呆滞地低下头去,看着一双皮肉细滑的大白腿,过了会,才呆呆地抬起头,看向江玄,发现江玄眸光低垂,正巧落在她腿上,脸色的震惊之色并不比她少。
姜虞“啊”地叫了一声,抬起双手捂住江玄双眼,口中乱七八糟地说道:“说叫你看的!谁许你看的!色胚!流氓!”
江玄有些无措地举高双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真地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没有上手碰。
过了会,发现姜虞依然在乱囔乱叫,虽然明知玄武龟壳里的声音不可能传到外头,可他依然莫名地有些心虚,担心姜虞的声音外泄,于是抬手捂了她的嘴,胡乱哄道:“你别叫了,别叫了。你这身衣服已是不能穿了,你带了别的衣裳没有?”
姜虞绝望地摇了摇头。
没有。
她是被江玄绑架来的,事发突然,哪里有时间好好整理行囊?
况且——哪个正常人会想到自己出一趟门,会把裤子撑裂?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儿!
江玄长叹一声:“我带了换洗的衣裳,你就……先穿我的吧。”
姜虞从地上捡起发带蒙住江玄双眼,从少年怀里站起来,蹲坐到一旁,努力用破碎的裙子掩盖好双腿的春光,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江玄的左肩。
“好了……你转过身去,把衣裳给我。”
江玄转过身去,取出储物灵囊,拿了一套自己的衣裳给她。
姜虞接过衣裳,忽然想起绿毛龟也在龟壳里,不由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发现绿毛龟早不知在何时爬出龟壳避嫌,才松了口气,安心换起衣裳。
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些声响在龟壳中无限放大,落在血.气.方.刚的少年耳中,简直如同死囚临刑前听到的磨刀声,每一声都是在凌迟他的意志。
好在姜虞很快就换好了衣裳。
到底不是自己的衣服,长度、身围都大了许多。姜虞穿着这一身衣裳,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衣袖和裤子挽了好几折才勉强算是“合身”。
之前她尾巴受伤,变回双腿后,伤处正好在右脚脚后跟,因为伤口一碰就疼得厉害,姜虞鞋子只敢穿一只脚,另外一只脚只套了袜子,不敢穿鞋。
她整理好仪容,右脚踩住左脚脚面,吭吭哧哧地说道:“我换好了。”
江玄这才摘下发带重新束好头发,站起身来,转过身去,暗沉沉的眸光落在少女身上,无声地从她纤细的锁骨、露在外头的手腕和脚踝上滑过。
江玄紧走几步,走到姜虞面前,微微躬身,替她将立式衣领的扣子扣到最后一个,才道:“这样才行。”
姜虞道:“你这会儿不生气了吧?”
江玄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姜虞扯了扯他的衣袖:“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非一定要杀人才能解决。叶师兄……”
姜虞看到她一提叶应许,江玄的脸色就立刻沉了下来,赶紧改口道:“青青师姐为人善良,表姐和我血脉相连,更没有理由害我。”
“她们很清楚,我身怀龙族血脉的事情一旦流传出去,定然要掀起不小的风波,说不定就连我姑母和冬藏仙府也会受到连累,这种贻害师门的事情,她们肯定不会做的。”
江玄冷笑道:“天真。便是血肉至亲也未必可信,人心隔肚皮,她们现在不会害你,你怎知她们来日不会?”
姜虞握住江玄的手,略作安抚,等他情绪平静后,才接着说道:“你说得没错,人心易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绝不赞成因为还未发生的事情害人性命。”
江玄低头看了眼二人握在一起的手:“那你想怎么办?”
姜虞把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勾到耳后,璀然一笑,道:“我要他们和我立个心魔契,绝不许将我的真身泄露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姜虞:我以为他是馋我这个人,没想到他只是馋我的身子!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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