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蓝器！”
羽衣顿时张开五指，低唤声落下的同时，一束夺目的白光从身后大气磅礴的虚夜宫中飞射而出，划出天边一道残影。
等到白光落入手中，羽衣反手握住刀柄，刀尖至下而上扫过虚圈独有的灰白色尘土，扬起一片沙幕。
沙土四散，很快便迷乱了视线。
朽木白哉半拔剑，手掌按在刀柄上垂眼细细聆听，很快便在呼啸声越来越大的沙尘中听到了一丝破空的声音。
刀身瞬间全部出鞘，朽木白哉转身没入肆虐的风尘中，向前划出的半月形刀芒与前方一闪而逝的白光碰撞出了铿锵的鸣响。
越来越多的尘土被掀起，弥漫的灰白色逐渐将两人的身影全部淹没，只隐约显现出四下闪动的刀光剑影。
明明灭灭的光亮在尘埃中像是一团星云此亮彼暗。
在又一次的斩魄刀刀刃碰撞之中，朽木白哉忽然嗅到一缕浅浅的烟草味。
弥漫的尘埃中，有丝丝银光在闪烁。
朽木白哉脚步生生一转，几步闪动暴退出包围圈，与此同时，烟雾凝成的细丝也仿佛春季的绵绵细雨，如跗骨之蛆扑面而来。
“散落吧，千本樱。”
低沉的声音响起，斩魄刀的刀身霎时分解成无数看不见的细刃，像四月的樱花飞散。
朽木白哉站在千本樱划出的无伤圈内，静静看着花瓣划断细丝，细丝击碎花瓣，炫丽如一场盛大烟火。
羽衣就站在他的对面，隔着这片绽放的刀光。
“你不应该始解的。”羽衣看着他，忽而一笑。
足底窜起火光，羽衣在朽木白哉一个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再眨眼时，羽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中心半径约为85厘米的无伤圈区域并不大，羽衣贴着朽木白哉，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千本樱攻防一体的唯一决定性弱点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过，还真是漂亮的斩魄刀呢。”
朽木白哉紧绷的身体一僵，潜意识里叫嚣着的危机感和熟悉的亲密感混乱交织，让他一时定在原地。
“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羽衣突然双手抱臂。
“……”
“洗白成功？”
朽木白哉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少女六亲不认的抡起斩魄刀时瞳孔骤然紧缩，收起千本樱闪退数米远。
羽衣弯弯眼，右脚猛踏地面，爆发的力量让她如同离弦之箭。
再一次的贴近带了些许啸杀，羽衣双手握住刀柄，朝着白哉劈下镜花水月。
朽木白哉横起千本樱，刀刃与刀刃碰撞产生剧烈的震动，一股从指尖传来的后劲让他半只脚陷入灰白色沙土。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从朽木白哉手心释放出的爆炎让羽衣收回斩魄刀，背生火翼、振翅后退悬浮在半空。
“只是鬼道可不行啊……”羽衣低声开口，随即抬手召唤出火海将两人不留缝隙的团团包围，“无伤圈不论始解‘千本樱’还是卍解‘千本樱景严’都存在，所以白哉如果不拿出更强的手段，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你是故意的。”
“对啊我故意的。”羽衣弯着月牙眼，依然一副温温柔柔的笑靥，“就在这里把一切都解决，要是三天后和瀞灵廷大战时看见你那就太糟心了。”
朽木白哉现在就很糟心。
一方是自己因职责而效忠的瀞灵廷，一方是不愿刀剑相向的相叶羽衣，时至今日朽木白哉才知道羽衣当日所说‘今后一切还是由你本心做决定’是给他丢了一个多大的难题。
“如你所愿。”
朽木白哉似是呼出一口气，再次举起千本樱时已然恢复了无悲无喜的冷静。
瀞灵廷和羽衣之间的事情他不想再卷入，所以这次，他会用上对尸魂界的所有忠心。
将千本樱的花瓣及灵力灌注在剑上散发出白色光芒，朽木白哉背后似乎展开了一双亮色的翅膀。
“千本樱景严——终景·白帝剑！”
“我们也要上了。”
羽衣手指拂过镜花水月的刀身，在光芒亮起的同时振翅向前飞去。
“丰苇原中国，在汝之地躁动之物，吾羽衣神降临此地，以吾蓝器诛之，还清净于世，斩！”
虚夜宫核心处的监视器屏幕顿时被一片白光所充斥。
“……白帝剑啊。”市丸银突然感慨，摸着下巴脸上并无笑意，“还真是六番队队长难得一见的招式。”
“毕竟是必杀技。”
“蓝染队长就不担心？”
棕发男子收回视线，斜飞的眉尾微微挑起：“要是接不下这招，她肯定会跑。”
说的很有道理啊。
“难不成羽衣一直隐藏的队长级别战斗力才是她不畏死亡敢于玩命的底气。”
市丸银回头看向杵在一旁以前怎么看都是忠心现在怎么看都是在监视的□□奇奥拉——
“是这样吗？”
并不是。
乌.尔奇奥拉回想起羽衣曾无意间提起过的事情真相，沉默半晌后开口：“拥有天籍的神明不会消失，即便是死亡，也能无限重生。”
“……”
“……”
明显想多了的市丸银垮了嘴角：“还真是简单粗暴。”
就在这时，监视器屏幕闪耀的白光开始慢慢收敛，两道背对而立的身影逐渐清晰、显现。
不论是死霸装的黑还是神装的红都是不显血色的色泽，但是从灰白沙土间隙中流淌开来的颜色却是格外醒目。
两败俱伤。
“真是乱来。”市丸银嘟囔一声，顺手关掉显示器装作无事发生，“看样子战斗已经结束，没什么好看的了。”
“嗯。”蓝染盯着漆黑的监视器屏幕沉默半晌，随后才慢吞吞的收回视线，“走吧。”
尘埃尚未完全落定的另一边。
羽衣垂眼看向自己的手心，看着血液顺着手臂流下从指缝滴落，神色平静。
等到鲜艳的颜色变成暗红，羽衣才恍然回过神般朝着虚夜宫的方向往回走，抬起头时，眸中是如释重负般的敞亮。
而朽木白哉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虚圈时，突然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所有的疼痛疲倦一扫而空，就像从梦中苏醒，记忆还清晰，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朽木白哉回过头，连接虚圈的通道关闭后是尸魂界碧蓝如洗的天空。
虚圈内，羽衣将刀尖向下的斩魄刀翻了个身。
“碎裂吧，镜花水月。”
……To be continued……
羽衣：你猜我是什么时候始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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