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糜稽和羽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账户上的钱已经给到位了，伊尔迷也不会询问太多。
此刻临近晌午，竞技场周围的街道像是突然间迎来了某个盛大的节日，不经意间变得热闹拥挤起来。
毫无存在感地行走在涌动的人潮中，伊尔迷远远看着前方黑色长发的少女走进西餐馆，点了份披萨后又轻车熟路地拐进了地下赌场。
“尊敬的客人，欢迎来到海蒙蒂斯。”
站在入口处的美艳女子朝着羽衣露出惑人的微笑，随即紧闭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呈现出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
“您打算玩些什么？”
“Black Jack.”嘈杂的环境没能掩盖住少女有些清冽的嗓音，羽衣拨开她，径直走向前方围满圆桌的人群。
如同发光体般的雪肤乌发和这迷人眼的堕落之地显得格格不入，就算生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也不过是在纯良的容貌之上添加了几分神秘。
庄家余光扫过这只误入狼群的羔羊，眼皮微掀：“赌多大？”
“一张猎人执照。”羽衣将两张卡拍到了桌面上，“再追加一个亿。”
……
作为赌场上的人形作弊器，羽衣丝毫不意外自己能获得赌局的最终胜利，面不改色地将战利品往怀里一揣，羽衣站起身。
“才刚来，这么着急走？”
庄家的声音从背后慢吞吞地响起，扑克牌翻动着敲击桌面的脆响在嘈杂中也尤为清晰。
“一把就够了。”玩得相当大的羽衣回过头，露出一个堪称耿直的笑容，“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庄家扯了扯嘴角，没有再阻拦，只是看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背影朝旁边抬了抬下巴。
人群中，三个并不显眼的男子微微颔首。
伊尔迷旁观着这一切，半晌，迈开腿悠闲地跟了上去。
羽衣出了地下赌场后便抄小路返回天空竞技场，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多了串尾巴。
繁华之地也留有些许古老的居民区，小巷内，除了零星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便只剩下颐养天年的老人在阳光下的院子摇着蒲扇。
羽衣走进小巷的拐角，同一时刻，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黑色的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微弯的同色眼眸始终含着笑意，只是这种柔和在看见迎面走来神色并不友善的三个男子后很快变成了惊慌。
她小跑几步远远避开，直到安全后才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跟踪，有事不能当面说嘛。”
“世风日下。”
“……真是世风日下。”
隐藏在暗处的伊尔迷看着少女抿着嘴神色愤愤地走向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刹，凉凉的嗓音掷地有声地再度响起。
“世！风！日！下！”
伊尔迷微微侧过脸，漆黑的瞳孔有些困惑地扫过又很快移开。
羽衣离开他的视线已经有一段时间，而这里的居民区地方不大但纵横交错的小道却很复杂。暂时需要一个开阔视野的伊尔迷几个纵身跳上旁边的顶楼。
然而一览无余的景色告诉他。
跟丢了。
……
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2102房间，西索锐利的金色眼眸紧紧盯着坐在沙发对面的伊尔迷，良久后才慢慢弯起：“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自从那天过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猎人执照没有使用记录，全城的摄像头也没有捕捉到任何匹配信息。”
“那么她会在哪里呢？”
伊尔迷大大的猫眼看向他。
西索勾起嘴角，在指尖把玩翻转的方块J瞬间变成了红桃A：“要知道一场完美的魔术表演需要障眼法，还有识心术。”
“你已经猜到了。”
西索双眼彻底弯成了细长的弧度，却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直到伊尔迷起身离开，他才张开嘴，无声的回复——
看、见、的～
他看见伊尔迷离开房间后，角落里明明容色姝丽却仿佛无人看见的少女，晃悠悠地、跟了上去。
西索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像是相框一样将羽衣的背影锁定在了视线中：“撒～这次又是什么能力呢。”
而在另一边。
已经走出去有段距离的伊尔迷在廊道里稍稍停顿了下脚步。
随后他突然转身，尖锐的暗器从长臂掷出，伴随着呼啸破空声，一头黑色的秀丽长发也霎时扬起刀锋般锐利的弧度。
无人的廊道，念钉拖着残影飞过的空气瞬间扭曲。
“你跟踪我做什么。”化成火焰散去的羽衣出现在伊尔迷身后。
伊尔迷回过头，同一时刻，三颗念钉精准地飞向羽衣的眉心，但在尖端即将没入的刹那，伊尔迷听见了火焰爆裂的声音。
少女再一次出现在他身后。
“……是你在跟踪我。”伊尔迷没有再动手。
“是啊，跟踪你为什么要跟踪我。”羽衣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臂，“八天六小时三十二分，你一共完成三个订单并会面了九位客户，但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和我有哪怕是一丝丝的关联……所以。”
羽衣给自己点了根烟：“到底是哪家的铁憨憨想要搞我？！”
伊尔迷：“……”
“算了问题不大。”羽衣嘴里叼着烟斗，语气含含糊糊，“事实证明，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伊尔迷当即托着下巴回忆了下，不过少女显然是不想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我听说，杀手具备三种能力——隐匿、伪装、反侦查。”
“不巧。”羽衣拱了拱手，“都会。”
刷完一波存在感，羽衣心情愉快地朝着楼梯口走去，离她不远的地方，云古正迎面走来。
“能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太好了。”他上下扫视了羽衣一眼，像是松了口气，“最近都没见你在竞技场，正头疼该怎么联系呢。”
“这么说……我确实应该去办个通讯工具。”
“现在出门不带手机的人可不常见。”为此只能亲自过来传话的云古有些无奈，他伸手撑着太阳穴，“在掌握念的基础之后，就是按照你们个性发挥，自己进行念的修行了，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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