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两鹅买了大杯红豆奶茶。
离开食堂时，景奕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我们去学校超市里的水果店买点儿装水果的盒子吧，再买个称……”
“不用称。”莫君澜说。
Daly补充道：“红果每一颗的质量是均匀的，我算过了，76颗就是正好一斤。”
景奕：“哇。”
Daly挺胸抬头，神情骄傲。
景奕没忍住，薅了把他的脑袋。
超市水果店里装水果的是透明塑料盒，又薄又软，质量一般。
景奕要了二十个，老板卖给他一元一个。
“太少了。”莫君澜说。
今天Daly在空间非常努力，产出红果估计快一百斤了。
景奕说：“你清醒点，加上尤清池的两份一共才卖出去九斤。”
莫君澜皱了皱眉。
Daly不可置信道：“这么好的东西，只卖出去九斤？”
景奕解释说：“太贵了，大家并不知道红果的效用，即使我在朋友圈发了大家也只会当成开玩笑，或者以为我落入非法传销了。而且你们那红果，又不是我们地球的东西，大家认不出来，有些人就不敢买。就卖出的这九斤，大部分还是看我的面子呢。”
Daly一边听一边点头，喜滋滋道：“也好，那我就以后岂不是不用勉强自己吞那么多能量了？”
莫君澜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今天卖不出的红果叫他们吃掉好赶紧变人干活，一天天就知道吃白食！我想过了，既然大家不愿意买红果，那就种点你们地球上的果子，什么受欢迎我们种什么，Daly，我希望你负责种田的时候也能日产一百斤。”
Daly：“……太为难我了。”
莫君澜阴恻恻道：“做不到吗？做不到就拿不到能量石，拿不到能量石飞船就修不好，修不好就回不了家。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Daly：QAQ
他小声说：“好的，殿下，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原来那东西是能量石啊，我还以为就一普通黑珍珠，”景奕有些好奇，“你怎么看出来那是你们的能量石的？就凭一张照片？”
莫君澜说：“不是，我感觉到的。”
景奕：？？？？
他呆了呆，确认道：“从一张对方从微信里发过来的官网展示页截图上？”
莫君澜说：“是的。”
景奕傻了，“这怎么感受？”
莫君澜：“就那么感受啊。哦对你们没有这能力，你可以理解一下，这对我来说就跟读心一样自然，只要接触到就能第一时间明白，那显然就是从我们飞船上崩落的能量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磨成了圆形，而且只剩那么一小颗了，其余部分也不知道在哪里。”
“那……你要买下它吗？”景奕问。
那天惊鸿一瞥，虽然没数清楚标的底价有几个零，但从入场规格来看，恐怕是千万以上。
莫君澜摇了摇头，“看情况吧，拍卖会前要是凑不到足够的钱，就让那谁，鹅二，对鹅二，就让它去抢。它是我们中战力最强的，我想要是论单兵作战，它在地球上难逢敌手。”
景奕：Σ(⊙▽⊙！
真实的吗？那个身材娇小可可爱爱的鹅二？？？
莫君澜意味深长地看了景奕一眼，卖弄他新学会的网络用语：“你啊，图样图森破。”
景奕：“…………”
大哥，这句话过时好多年了。
莫君澜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原地一个转身，老干部般背着手，迈步走了。
景奕哑然失笑。
从超市出来以后，他们找了个阴暗的小角落秘密行事。
莫君澜让景奕把吊坠拿出来，Daly摸了一把红宝石，就带着塑料盒在两人面前消失了。
“等着吧，”莫君澜说，“最多十分钟他就出来了。”
等待期间，景奕收到了师姐何筱的消息：“带小七吃了最后一顿晚饭，本来想送到你们寝室楼下的，但在小池塘这边遇见了小八，你们是在附近吗？”
景奕回复道：“是的，和朋友在一食堂吃饭。”
何筱欢快地回道：“那我在这儿等你。”
景奕：“ok。”
很快，Daly就抱着十盒红果出来了。
“走吧，去接小八。第一单送哪？”
景奕打开备忘录，一边跟在两人身后一边念念有词：“先送7栋，韩相宜和要看小八的女生都是7栋的，等用完小八我就把它带回寝室，剩下的你们自己送，我发一份学校地图给你们。”
Daly蹦蹦跳跳：“没问题！”
到了小池塘，景奕惊讶地发现那里居然围了不少人。
“让让，让一让。”他艰难地挤进去。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声极大的喝彩，把景奕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发现池塘中有两黑一白，正在翩翩起舞。黑的自然是鹅七和鹅八，至于白的，景奕想到了何筱说的她男同学带来的白天鹅。
乍一看，画面还算美；仔细一看，景奕“噗”地笑了。
白天鹅毕竟是天鹅，脖颈修长，翅膀展开显得蓬松有力，飞得很美，像一幅画；而鹅七鹅八它们虽说羽毛黑得锃亮，手感一流，但脖子显短，身体看着也有点儿笨重，扑腾翅膀扑腾地慌乱又狼狈。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形是两只黑鹅在前面飞，白天鹅在后面追。
身边有人在拍视频，景奕听到他嘀咕：“怎么感觉黑天鹅长得有点怪怪的。”
景奕一惊，猛然反应过来，鹅七鹅八到底是从老家大白鹅下的蛋里出生的，虽然颜色变异，本质也非鹅类而是外星人，但显然它们还是大抵依照鹅的样子来长的，而非天鹅。
鹅是家禽，自古被驯化，是长了翅膀能扑腾一段，但被天鹅追着飞天鹅还追不上这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
景奕怕出事，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莫君澜，压低嗓音说：“想办法叫它们赶紧下来！”
莫君澜看了他一眼，从嘴中吹出一道音调奇异的长哨。
半空中的鹅七鹅八仿佛在平地上似的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池塘里。
它们飞快落进水里，朝莫君澜的方向开了马达一样游过来。
那只白天鹅茫然地在空中顿了一下，旋即调转方向，仍然追在两鹅身后。
对岸传来一个男生声嘶力竭的喊叫：“白珍珠！！！白珍珠！！！回来！！！！”
景奕：……这位朋友，太不幸了，你的白珍珠跟着大黑鹅跑了。
他忍不住跟莫君澜吐槽：“虽然你上回说你族拟态很厉害很好看吧，但鹅和天鹅也算跨物种了，吸引力这么强吗？”
莫君澜理所当然地说：“就是这么强。就算是遇见鸡啊鸭啊哪怕是大雁啊，以它们的魅力也是可以拿下的。”
景奕：“……倒也不必。”
莫君澜轻描淡写道：“这个也没办法收敛，算是种族天赋的一种吧。包括你们人类，见了它们不也爱不释手么。”
景奕：“是啊，太邪门了。”
想到朋友圈和微博上那一大波吸鹅的人，景奕摇了摇头，真是令人费解。
鹅七鹅八上了岸，抖抖羽毛甩掉水，乖乖站在莫君澜面前。
白珍珠也落了地，强势挤进两鹅之间，一会儿蹭蹭这个，一会儿蹭蹭那个。
景奕：“…………”
莫君澜不甚在意：“它喜欢就让它跟着呗。”
何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景奕，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师姐，你慢点，”景奕从Daly手里拿过一盒红果，抓了一下把给她，“吃点儿水果吧师姐，我朋友家自己种的，味道很好。”
何筱：“谢谢谢谢。”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红果，目光看向莫君澜这个“景奕的朋友”时，整个人忽然慢动作了。接着，何筱原本就因为跑过来而绯红的脸颊愈加红，眼神闪躲又克制不住想看莫君澜，最后凑到景奕耳边悄悄地说：“小师弟，你朋友也太极品了，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景奕呆了呆，下意识看向莫君澜，莫君澜细微地摇了摇头。
他于是对何筱说：“抱歉啊师姐，他可能……不是……很方便……”
何筱：？？？
什么叫不是很方便？？
“白珍珠！”何筱的同学梁夏也过来了。他先跟何筱打了招呼，再去抱白天鹅。
白天鹅在他怀中挣扎，这里人多，梁夏又不想伤着它，绊手绊脚的，被它给挣脱了。
白珍珠勇敢追爱，重新挤回鹅七和鹅八之间，蹭蹭鹅七，再蹭蹭鹅八，很依恋甚至迷恋的样子。
梁夏：“…………”
他喃喃：“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从小养到大的闺女被猪拱了。”
何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景奕，就是鹅七的主人。要不我叫他说两句？你也见识过了，鹅七超聪明的，很通人性，也许主人的话能有用。”
梁夏不太抱希望，毕竟现在是白珍珠缠着鹅七鹅八。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他对景奕点了点头，说：“给师弟添麻烦了。”
景奕：“……没事。”
幸好池塘边的人渐渐散了，没人围观，景奕的压力小了很多。
他清了清嗓子，蹲下来，对着鹅七鹅八说：“你俩，让白珍珠跟它主人回去吧。”
鹅七：“嘎嘎——”
鹅八：“嘎嘎嘎嘎嘎——！”
景奕：……我又不会读鹅语。
他无助地看向莫君澜。
莫君澜沉思片刻，说：“这样吧，以后我们每周挑两天让它们在这边玩吧，毕竟动物也需要交际需要朋友，怎么样？”
奇异的是，他这句“怎么样”不是问的景奕和梁夏，而是面对白珍珠说的。
白珍珠叫了两声。
莫君澜转头对梁夏说：“行了，带回去吧。具体周几小池塘碰面，晚上你跟小景商量。”
梁夏：？？
他半信半疑地去抱白珍珠，这回白珍珠没有再挣扎了，很乖很乖，只是还扭着脖子看鹅七鹅八，恋恋不舍的样子。
梁夏：卧槽真是神了。
他神情复杂地说：“那回头我们加个好友，商量一下吧。”
景奕点了点头。
何筱也恋恋不舍地跟鹅七玩了一会儿，期间偷看莫君澜无数次，直到天黑透了，她才说：“景奕，你回寝室吗？要我帮忙抱鹅七吗？”
景奕说：“不用了，等下我们要去送个水果外卖，鹅七鹅八会跟着我们的。”
何筱：“行，那……下次有机会再见。”
景奕促狭地笑了笑：“我朋友家的水果很好吃哦，如果点外卖的话他会亲自送单的。”
何筱眼睛一亮：“好，我知道了！”
景奕挥手：“学姐再见。”
刚才微信一直在震，景奕终于腾出手，打开一看，全是催单的消息。
他承诺的是七点左右送达，这会儿都快七点半了，不怪顾客急。
“快走快走！”景奕一边说一边抱起鹅八，叫莫君澜，“你抱鹅七。”
莫君澜一脸冷淡：“不抱，你也不用，它们自己没长腿吗？”
景奕：“……你是人吗？”
莫君澜：“不是啊。”
景奕噎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难道叫它俩跟我们后面走？”
“是啊。”
景奕妥协了。
毕竟鹅八虽然比鹅七轻，但也挺重的。
于是今晚的燕影，在月色星光与路灯的照耀下，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三人走在前，两鹅跟在后，屁颠屁颠，八字步迈着，但奇异的是，一直没掉队，没走丢，一直稳稳地跟在主人身后。
路过的同学：“成精了？”
该同学的室友麻溜地掏出手机，点开摄像：“太绝了，我要发抖音，我有预感，这条一定能火！！！”
同学冷漠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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