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屋中走出来的时候,业水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门口的奴良鲤伴,那家伙似乎也不避嫌,在看到业水的时候还慵懒地打了个招呼。
“哟,出来了吗?”
业水的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话说这家伙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你们滑头鬼也有被动听墙角的技能吗??
“鲤伴么。”业水微微颔首,倒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抬脚跨过了门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抱歉,我只是路过——你很介意这件事吗?”对方笑了笑,虽然道歉听上去丝毫没有诚意。
“没事,我无所谓。你要听就听,我也没有不想让你听的意思。”业水微微颔首,倒是真的没有生气。
“我认得你脖子上的那枚项链,是用花开院家的法器八云镜的碎片制作而成的吧?”奴良鲤伴跟上了业水,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是你女人的灵魂吗?”
“不是女人。”业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
“那是我极为珍重的一个人。”
极为珍重的人?不是女人?难不成这家伙......喜欢男人??
奴良鲤伴震惊,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多余的话就不要多问了,小朋友知道太多可不好。”业水看着眼前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的奴良鲤伴,一时半会有点想笑。
“小朋友??”第一次被这样称呼的鲤伴愣了一下。
“对啊,不过是只三百年的小妖怪,我当年打你爸爸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业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奴良鲤伴被噎了一下,他有些无奈地拉了拉自己的辫子,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前辈针对了。
不过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自己也有那样的项链,封印着的是乙女的灵魂,恐怕自己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吧。
但是想要打破生死法则复活已死之人.......这样的想法可谓是过分胆大了啊。
这样想着,鲤伴看向业水的神色便带了几分深意了。
业水很快来到和屋前,他看着紧紧闭合的门,双手抚上门面,向着两边直接推开。
“刷!”
步入房间的那一刻,业水便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灵力气息,某个身影一晃而过,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肩膀。
“就这样消失掉的话,稍微有点不负责哦,主人~”
奶白色短发的付丧神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声音似乎微微上扬,显然心情很不错。
“许久不见了,髭切。能够看到你这么精神真好。”
业水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顺手将对方从自己的身上扒了下来,目光在屋内追索着刀剑们的身影。
“嗯?今剑和药研也在这里吗.......唔,还有兼桑。”
“喂喂喂,这个[还有兼桑]是怎么回事啊!!搞得好像我是多余的一样!!”扎着高马尾的极化和泉守兼定很不高兴地说道。
“单独拿出来当然是因为兼桑是特别的存在啊。怎么?兼桑不高兴吗?”业水认真地回答道。
“谁不高兴了!!我才没有不高兴!!”对方气呼呼地反驳道。
——不过一共也只有五把刀剑啊,加上三日月的话倒是刚好能够组成一队。
“呜哇!!!主人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啊!!”
娇小的今剑占着身型优势直接扑进了业水的怀里,拉长了声音撒娇着,稍微成熟一点的药研藤四郎也走上前,相比起今剑,药研显然要沉稳多了。
“能够看到您平安无事真好,大将。”
“啊,我当然不会出事啦。安定应该都和你们说过我的事情了吧?”业水拍了拍今剑的脑袋,看向了药研藤四郎。
“嗯,都说明清楚了。在场的大家都能够谅解大将的一系列行为。”药研藤四郎笑了笑,“不过下次这样任性之前,还是要好好和大家说明情况啊。”
“下次会注意的,不过我来到这里,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说。”
业水清了清嗓子,四周的付丧神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打打闹闹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吧,我们现在该离开这里了。”
“哎?这么早就要离开吗?”大和守安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
“当然,毕竟外边还有只小猫头鹰在等我呢,把他扔下太久,说不定下次就不让我摸了。”
业水哈哈一笑,神色却渐渐的沉了下来。
“那么出发吧,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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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街道上有些凄冷,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乌云掩住了,而街道上的恶臭也越来越浓重。
炼狱杏寿郎站在小巷子附近,他紧紧握着业水给他的那把太刀,心脏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左右了,但是业水还没有回来。他也去巷子里看了看,直到他走到路的尽头,也没有找到业水的身影。
是遇到恶鬼了吗?不,不可能。如果真的遇到了恶鬼,那么最起码的血迹肯定会有的,这条小路干干净净,并没有出现血迹和打斗的痕迹,显然业水并没有在这里出事。
四周的人也慢慢地离开了这条街,夜晚的雾气弥漫在街道上,将四周的一切都掩盖地严严实实。炼狱杏寿郎尝试着在附近走了走,便看见正在收地摊的小姑娘。
“你还没有离开这里吗?现在已经很晚了!这里会很危险的!”出于关心,他还是上前稍微说了一下。
“嗯?您是在和我说话嘛?”
黑发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有些可爱的笑容。
“谢谢您的关心呀!我收拾完这里就回去了。晚上起雾了,如果不早点离开的话会看不清路的哦。”
炼狱杏寿郎确实有些担心,伴随着人流量越来越少,这条街上的恶臭气息也越来越浓重,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雾气也更加浓郁了,一眼望去甚至没法看清楚任何东西。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能看见黑影在白雾中移动,但是又很快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不止一只,起码有四五只,甚至更多的鬼在这附近。
风微微拂起火焰般的鬓发,炼狱杏寿郎闭上了眼睛,听着四周传来的细微的声音,他的手指推开刀鞘,就在声音即将接近之时,便以电光石火之速朝上挥刀斩下,制住对方动作后迅速反手劈斩,直接砍断了来访者的脖子。
是业水教过他的天然理心流。
“呜啊啊啊!!!!!”
那只鬼还未来得及接近炼狱杏寿郎,头颅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充斥着震惊。
“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你的刀能够斩断我的头!!这条街上明明不会出现鬼杀队剑士的!!你到底是谁!!”
嗯?居然斩断了吗?
“唔......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呢。”
炼狱杏寿郎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迷茫。确实,在他的认知里能够斩断鬼的也只有日轮刀,这把刀并不像是是日轮刀,业水的这把太刀过分精致的外形以及非常漂亮的刀纹,怎么看都像是极为名贵的古刀。
但是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刀刃上沾染的些许红色,看着似乎不像是刀刃上的花纹,更像是血迹。
“不就是个小鬼嘛!!!压根就不是鬼杀队的成员!!!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啊!!”
“动作都快点!别让大姐头生气了!!”
“但是大姐头不许我们随便吃人的啊.......”
“你傻啊!!把他吃掉了大姐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说的也是!”
四周的鬼吵吵嚷嚷的,吵闹声几乎能贯彻一整条街。炼狱杏寿郎有些懵,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些鬼怪并不是一只两只,细数一番,起码也有二十多只。
二十多只?不可能,如果真的有这么多鬼怪在这条街上,那么鬼杀队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发现?而且鬼一般是不会群聚的吧??
炼狱杏寿郎摇摇头,额角却泌出了些许冷汗。
以他现在的实力,面对二十多只鬼,终究还是有些勉强了。
但是不去面对也是完全不行的啊......
“快点解决这家伙!!!”
几只恶鬼同时向着炼狱杏寿郎的方向冲了过去,炼狱杏寿郎只觉得手中突然一空,衣袖微拂,刀光刹那间闪过,几只鬼的头颅瞬间落地。
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没想到居然要我这个老爷爷登场啊。唔.......让我看看,一共二十一只鬼吗?”
不知何时出现的华衣男子优雅地挥下刀剑,名为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抬起头,修长的手指微微按压在刀身上。他着一身华丽的狩衣,金色的流苏在风中乱舞着,差袴式的袴裙拂过地面,那双半瞌着的眸子微微抬起,像极了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刀剑居然变成了人形??
看着炼狱杏寿郎手中的刀突然化作人形,四周的鬼也吓了一跳,缓缓向后退去。
“不好了啊!!日轮刀成精了啊!!”
........
“嘛,毕竟是付丧神,这么说似乎也没毛病。”三日月宗近思考着,却依旧做出了预备攻击的动作。
“哈哈哈哈,好久没有一骑打过了,还真是古典呢。”
“等,等一下!”炼狱杏寿郎正想提醒对方鬼的事情,然而一阵极为强烈眩晕感却突然涌了上来,险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糟了!原来这里的雾气是有毒的吗!
“那边的孩子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好歹也是主公的命令呢,不过让老爷爷对付这么多只鬼也有些过分了啊。”
三日月宗近有些头疼地说道,然而下一秒却直接杀入了鬼中,衣袂飞舞间,干净利落的新当流一刀斩仿佛能将一切斩开。
三日月宗近,虽为天下最美五剑,昳丽的容貌让无数审神者所倾倒,但是终究还是刀剑。
刀剑,只为斩杀而存在。
然而炼狱杏寿郎的状态却并不好,在浓雾的影响下,他的眩晕感似乎更加强烈了。
炼狱杏寿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尽量压低了身体。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不行了,意识似乎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了——
果然比起业水君,自己还差了太多了吗.......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本以为即将会坠入冰冷的地面,却在下一秒被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炼狱杏寿郎有些迷糊地抬起头,入目的却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黑发的青年似乎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却只是低下头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安慰式的笑容。
是业水君??太好了,业水君没事啊!!
在看清楚对方的脸后,炼狱杏寿郎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任由自己的意识坠入了黑暗。
“做的很好了,杏寿郎君,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业水很快将对方安置好,目光扫过周遭时,最终只是冷淡地哼笑了一声。
果然是鬼么?看来判断没错啊。
“哈哈哈哈哈,看来支援也到了呢,老爷爷可以暂且退场了。”
三日月宗近优雅归队,而站在他身后的刀剑付丧神们也都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战。
业水则顺手接过了三日月手中的太刀,他的利刃指向恶鬼,目光如炬,仿佛能够刺破这片漆黑的寂静。
“那么接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主场了。”
他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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