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妃轻轻抚摸着虞夏的脸颊:“本宫的女儿还是这么漂亮。”
虞夏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她离开宫里时才十五岁, 如今将要二十五岁了, 将近十年的时光。当时白太妃艳绝后宫,张扬明丽, 如今鬓边也多了一些青丝。
什么都在悄悄的变化。
虞夏把随安拉了过来, 随安如今七岁了, 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半头, 五官鲜明深邃,一双眸子如墨海般漂亮。
白太妃看了一眼:“孩子, 过来。”
随安喊了一声“太妃娘娘”, 白太妃摸了摸这孩子的头:“长得像他父亲。”
随安幼时, 许多人都觉得他长得像虞夏,那样白嫩的肌肤,那样长的眼睫毛,加上粉嘟嘟的小嘴巴, 可不是像虞夏来着。
只是如今长大了一点,五官也长开了些,眉眼唇鼻都更偏向刘肆。
随安性格清冷, 从小就独立, 唯一粘着的就只有虞夏。
他看了看白太妃,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后。随安初次来到阑国, 看什么都陌生,他虽然常常在虞夏的身边,但接受的是景国的教育, 一切都偏向景国。
白太妃抬了孩子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番:“长大后肯定是个美男子,现在跟着太傅在学习吧?好孩子,你这半年都学了什么?”
随安和白太妃说着话,虞夏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白太妃已经换了宫殿,不过这边和那边的装潢都差不多。时间过得太久远,虞夏自己也不清楚一些细节了。
白太后和阑国皇帝也过来了。
白太后和从前一样温柔,虞夏行了一礼:“母后,皇兄。”
虞章将虞夏扶了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虞夏,虞夏变了很多,也像是没有变化。
曾经虞夏是天真的,是活泼的,如今少了几分天真活泼,见了他之后也不会扑进怀里喊他“皇兄”了。虞夏已经嫁人生子。
不过容貌并没有太多变化,可以看得出来,虞夏养尊处优,一双玉手细嫩,肌肤吹弹可破,眉目温柔平和。
虞章清隽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当初你就喜欢跟在皇兄的身后,皇兄去军营,你也要跟着过去,那时候,你就和随安一样大。”
回忆起往事,太后和太妃的神色里也多了几分怅惘:“当时你很调皮,下了马车嫌弃地上泥泞一片,非要朕背着你。”
虞夏还记得往事,她小时候的确这么调皮过。
她笑了笑道:“转眼之间,我也有了孩子,不过随安很乖,一点都不像我。”
太后道:“哀家听说,景国后宫里没有其他妃嫔?”
虞夏点了点头:“陛下不喜欢热闹,人多了也麻烦,就将她们给遣退了。”
宫女送了些点心过来,虞夏拿了一块递给随安:“要不要尝尝?这是母后当年最喜欢的点心,来了景国就没有吃过了。”
随安摇了摇头。
这孩子从小就戒备心重,人也冷清,自己宫里的东西,没有太监宫女试毒他都不会碰一下。有时候,虞夏看到随安,也觉得这就像刘肆小时候。
虞章道:“好久没有见到妹妹,妹妹与朕去御花园里走走吧。”
虞夏扶着宫女的手站了起来:“好。”
虞章如今而立之年,更显温文尔雅。他道:“朕先前在城墙上,看着你被刘肆扶了下来,他对你应该很好。朕这么多年也常常后悔,后悔当年没有阻拦他们羞辱刘肆,宗室这些子弟犯下的错误,最后却是让你来背负。”
虞夏笑了笑:“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与陛下起初有过矛盾,但是现在我想开了。”
她不施粉黛,一张柔美的面上多了几分温暖之色,这冲淡了一丝清冷,让虞夏更显得娇媚:“陛下对我很好,我这次过来,也是担心你和母后她们一直挂念我,我想让你们看看,我其实并不需要担心。”
两国之间的恩恩怨怨隔着,总让人心里也产生隔阂。
虞夏握住了虞章的手:“我只希望两国不要再起战事,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不想看到战争。”
虞章点了点头:“皇兄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现在是初春,若是在景国,还很寒冷,阑国一年四季都偏暖一些,虞夏穿着也单薄,她坐在亭子旁,看着这一池春水,看着远处一树桃花:“人生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哥哥,小时候你告诉我,我们会一直陪伴在母后和母妃的身边,现在想起当初的话语,我又难过了起来。”
虞夏从会走路就跟在哥哥的身后,虞章很有耐心的带孩子,给她从宫外带各种各样的玩具,给她做秋千,看她走路越来越稳,然后走出了宫城,走出了这个国家。
虞章看着虞夏长大,两人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在虞章的眼里,却胜过同一个母亲。血缘永远都割舍不断。
他抱住了虞夏:“哥哥会好好照顾母后和太妃,阿夏,你放心,太妃和太后都是咱们的生母。”
虞夏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她曾经住过的宫殿还在,这么多年虞章并未让其他人住进来,这次回来,虞夏仍旧在她之前的宫殿里。刘肆自然不会让虞夏一个人带着太子回来,他也和虞夏一起来了。
虞夏刚刚回了宫里,还没有喝一口茶,手腕突然就被人给捉住了,她被抱了起来,抱到了里面。
寝宫还有些昏暗,并没有点亮灯火,虞夏被他压在了床上,一时也有些累:“陛下,晚上还有晚宴,让我睡一会儿先。”
刘肆咬着她的耳垂:“刚刚朕看见虞章抱你了。”
虞夏闭上了眼睛:“这是我亲哥哥,小时候他天天背着我玩。”
刘肆才不管什么亲哥哥干哥哥,他就是嫉妒:“下次他再抱你,朕砍了他的手。”
虞夏道:“陛下,你有病。”
这些天舟车劳顿,虞夏都没怎么休息,她道:“我睡一会儿,陛下在这里看着我。”
刘肆松了手,在一旁看着虞夏。
虞夏的睡颜安安静静,恍惚之中,刘肆又想起了两人初见时,当时她也是睡在了花丛里,美得就像一幅画。
当初刘肆只觉得任何人都不配和这个干净高贵的小公主在一起,如今是他得到手了。
只有他才配拥有这个小公主,虞夏一辈子都该是他的。
虞夏睡了半个时辰,醒来之后,发现刘肆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刘肆是很长情的人,他但凡喜欢什么东西,会一直喜欢下去,永远都不会改变心意。看了虞夏这么多年,他只觉得虞夏在他眼中越来越漂亮,每一次看到她娇美的容颜,刘肆心里就会觉得满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刘肆情深似海,只是不知道如何展示自己的温柔。在感情方面,他永远都迟钝且慢热。
虞夏面上还带着睡意,她轻轻揉了揉眼睛:“睡了一觉,身体觉得好多了,天黑了没有?等下皇兄设宴,我们都要过去。”
刘肆将虞夏抱在了怀里:“时间还早,你只睡了一个时辰。”
虞夏将下巴搁在了刘肆的肩膀上,她心里不太高兴,想了想,低头在刘肆的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他的肌肉硬邦邦的,虽然如今做了皇帝,刘肆每天还会练剑,春秋也要围猎,身体强壮得很。
虞夏咬了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牙疼。
她道:“刚刚我做了一个梦,很不开心,都怪你。”
虞夏喜欢发小脾气,什么都要怪在刘肆的身上,刘肆一个男人自然得好好惯着她。
自从上次矛盾过后,刘肆也知道自己骗人理亏,他也怕自己再做错什么事情,虞夏就再也不喜欢自己了,所以虞夏做什么,他都会纵容。
这次虞夏要回来,是因为她冬天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来白太妃,然后做梦也在念叨着,刘肆就带着她来了阑国。
他握住虞夏的手腕:“好,是朕的错,你说,朕哪里做错了?”
虞夏道:“刚刚我做梦,梦到我小时候,我在好好的睡觉,你出现了。”
刘肆低笑一声:“朕怎么你了?梦里的事情也要怪朕?”
虞夏道:“我梦见你变成了一只狼狗,把我给吞了下去。”
刘肆捏了捏她的鼻子:“朕在你心里就是狼?”
虞夏道:“是狼狗。”
刘肆的手游弋着:“怎么吞?从哪里把你吞下去?玉真,你可要好好和朕讲明白。”
虞夏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嘴巴很大,张口把我吃了。”
刘肆的确想吃虞夏。
她软软糯糯的,身上还香香的,看着就很好吃。
虞夏也发现了刘肆的恶行,她捂住了自己的衣服:“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刘肆道:“朕就咬一口,不对你做什么。”
虞夏每次都争不过刘肆,只好松了手,让他褪去衣衫咬一口。
刘肆在虞夏耳边说了一句情话,虞夏的脸瞬间就红了:“松手。”
“不松。”刘肆道,“只两刻钟,好不好?”
虞夏讨价还价:“一刻钟。”
“好。”
虞夏乖乖迎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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