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听怜烟讲了一下午,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永寿宫中的自然是太后,太后是皇帝生母,母家是齐家,齐家在朝中权倾朝野,镇国公有无数门生弟子。
贵妃是太后侄女,也是齐家嫡女,贵妃住在瑶华宫,性情张扬,后宫无人敢和贵妃作对。
淑妃是广平侯邓韫之女,邓韫慧眼识珠,辅佐皇帝上位,淑妃虽在贵妃之下,实际上并不畏惧贵妃。
贤妃是端王妃的侄女,魏国公的女儿,贤妃未入宫之前,就有才女的美名。
德妃是兵部尚书的孙女,容貌平平,平时也默不作声。
下面的妃嫔,多多少少也有出身不错的,怜烟也说了一些。
怜烟一边说,虞夏一边点头,虽然不明白更深层的东西,多少知道一些也能有益。
总而言之,四妃都是有后台有靠山的,不能随便惹,惹了的话,刘肆肯定会杀了她。
她也明白,刘肆让她入住凤仪宫,是真的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四妃来历都不凡,立任何一个为后都会影响朝堂变动,让虞夏钻空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可以避免前朝结党营私,危害刘肆的地位,还能让四妃将矛头对准虞夏,减轻四人的争斗。
既来之则安之,虞夏心里怀念故国,怀念白贵妃和白皇后,虽然如今的处境不比从前,她也要活下去,活着回去见所有亲人。
晚上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也很可口,宫女试菜过后,虞夏便慢吞吞的用膳。
怜烟今天下午和虞夏说了这么多,自以为得到了虞夏的信任,已经抢在了巧蕊的前头。她给虞夏布菜:“主子尝尝这个红枣雪蛤汤,美容养颜的,阑国在南边,您应该没有尝过这个。”
虞夏的确没有尝过,她抿了一口,味道还可以。
御膳房那边倒也没有亏待凤仪宫,什么都送上好的过来。
用过晚膳,怜烟伺候虞夏去沐浴。
凤仪宫历来都是皇后的宫殿,宫中比其他宫殿更为豪奢,殿内以花椒子和泥涂壁,卧室比虞夏曾经的住处还要奢靡。
宫内有一处温泉,虞夏四周是汉白玉,热气氤氲,怜烟在水中撒了干玫瑰花瓣,花瓣在水中自然的舒展,铺了一层。
怜烟放下盛着玫瑰花瓣的竹篮,她对虞夏道:“主子,奴婢来给您宽衣。”
虞夏点了点头。
怜烟将虞夏身上素净的衣裙给褪去,虞夏身子很美,胸‘脯浑圆,腰肢盈盈不足一握,一双长腿欺霜赛雪,身体线条柔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怜烟知道的信息很少,太后打听到虞夏被刘肆厌恶之事,怜烟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虞夏长得好看,男人都偏爱美人,刘肆一开始就将虞夏送到凤仪宫,肯定是喜欢虞夏。
奴才跟了有前途的主子,将来也能风风光光。更何况,怜烟想要的,还不是当奴才的风光。
她看得出来,虞夏这个主子不仅长得美,性情还好,是大度能容人的,怜烟姿色也不错,她之前见过刘肆,皇帝俊朗如天上的神仙,高贵冷清。
怜烟之前就听说过,前几代有个皇后,皇后身边一名宫女忠心耿耿,后来宫女得了皇帝的宠幸,生下一个孩子,孩子养在了皇后膝下,最后被封为卫王。
一想到这些,她伺候虞夏就更用心了。
虞夏下了水,水温适宜,虞夏肌肤入水后就有些泛粉,两颊也泛着桃粉。她头发又密又多,黑压压的,很顺很直,散在身后如瀑布似的。
长发也浸在了水中许多,水下的一部分飘飘然然,水上的一部分乌压压,越发衬得肌肤光洁诱人。
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穿,身上笼着一层薄纱,纱衣在水中泛透明,和不穿衣物相比,她这样更添了许多诱惑。
怜烟道:“主子泡着温泉,要不要奴婢给您端来一盘水果,或是带一壶花茶,一壶果酒?一直泡着也口渴得慌。”
虞夏点了点头:“你去吧,我要一壶花茶。”
怜烟柔声道:“主子要玫瑰花茶还是茉莉花茶?天气本就热,您又在这温泉里,喝点茉莉花茶好些。”
“好。”
怜烟退下去了。
虞夏在水中半闭着眼睛,她在水里也舒服,依稀也回想起了离开天城之前,她在皇宫中,和白贵妃一起泡着温泉。
白贵妃张牙舞爪,在后宫中恃靓行凶,和其他妃嫔明争暗斗,在外人眼中,白贵妃有百般不好,但对虞夏而言,白贵妃却是最好的母亲。
她陷入往事的追忆之中,不知不觉也淡了睡意。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虞夏心不在焉,也没有听到。
刘肆来凤仪宫时并没有让太监声张,殿里殿外的宫女也完全没有想到刘肆会来,她们看到年轻的帝王冷着一张脸,纷纷跪了下来。
怜烟出来取茶,也看到了刘肆,刘肆声音低沉又冷漠,和他的长相一样凉薄,他道:“皇后人呢?”
这是刘肆在她们面前承认虞夏是宫里的皇后,怜烟心中一喜,道:“皇后娘娘在沐浴,奴婢出来给皇后娘娘倒茶。”
刘肆看也不看怜烟,直接往外走。
虞夏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脚步声清晰得不能再清晰,她才蓦然抬头。
男人穿着明黄龙袍,衣服的颜色鲜艳扎眼,可他本人生冷,不管穿什么都带着难掩戾气。
这张脸本来俊朗至极,可他给人的威压太重,以至于虞夏看了刘肆后,心中满是恐惧,无心关注他惹眼的容颜。
她往后退了退。
水面波光粼粼,水声流动,玫瑰花瓣也浮现在水面上,玫瑰香气混合着虞夏身上独有的睡莲香气,丝丝暧昧交缠。
虞夏护着纤弱的肩膀,颇为警惕的看向刘肆。
她一双水眸黑白分明,清楚倒映着刘肆的身影。
刘肆俯下身,在水中轻轻捞了一把。
他手掌比虞夏的脸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好看的一只手,并不像寻常贵族子弟那般羸弱,而是充满力和美,稍不注意就会被这只危险的手扼住咽喉,然后活活掐死。
刘肆淡淡的看向虞夏:“这两天朕不在,你很开心?”
虞夏身体僵硬,她摇了摇头:“不、不是。”
这几个月来,刘肆并没有打过她,也没有强要她的身体,他只是态度很冷,冷得结冰。
刘肆道:“过来,来朕脚边。”
虞夏在温热的泉水中,不寒而栗,她颤抖了一下,缓缓的,缓缓的靠近刘肆。
他手中满是玫瑰花瓣,又香又艳的花瓣在他危险的手中。
虞夏知道刘肆厌恶自己,她也惧怕刘肆入骨,颤抖的靠近,再靠近,直到落入他的手心。刘肆掐了她的下巴:“这么畏惧,这么厌恶,还不是要乖乖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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