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师？”谢瑾看着冷修永的神情难得有点懵逼。
他拜师冷修永已经六七年了,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头一次见到冷修永这种恐怖的表情。
谢瑾敢保证，他背后肯定都是冷汗, 他老师的表情实在吓人啊！
冷修永看了谢瑾一眼, 微微一笑，说道：“瑾哥儿想知道？”
“想。”谢瑾老实的点头。
冷修永却慢悠悠的笑着说道：“哦，不告诉你。”
谢瑾嘴角抽搐，一脸控诉的看着冷修永。
冷修永只是淡淡的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瑾哥儿, 快点长大吧！”
谢瑾看看冷修永，又看看谢俞，重重的点头，严肃道：“老师，我知道了！”
这一次，不像是之前调侃的说法了，而是真正的感觉到。
小孩子真没人权啊, 就因为年纪小，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所以快点长大吧！
而长大的第一步，就是在之后的院士中考中秀才！
所以，模拟考大法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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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是正式科举考试的最低一级的考试，院试之前还需要经过两次预备性考试——县试和府试。
对，之前别看谢瑾他们紧张得不行，但实际上他们还没有正式进入科举考试当中呢。
院试的考试地则在郡城, 换成后世的说法，就是省城，这距离清水镇可就远了，谢瑾他们更是需要早早的赶到才行。
有了之前府试之后的经历，家有考生的谢三早早的就掐准了时间，准备好了商队，一群人一起走，总是比较安全的。
这一次他们谢家的考生除了谢瑾，还有谢塘。
不过跟着一起去的还有谢伦谢弘兄弟，谢伦主要是陪着安抚谢塘，随着日子逐渐靠近院试，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紧张了起来，怎么劝解作用都不大，无奈只能让谢伦陪着过来专门陪着他了。
谢弘是专门来感受院试气氛的，虽然实力还不够，但是跟来瞧瞧也行，反正他也到了四处走走看看的年龄了。
于是，几个人直接就将丁植给丢下了。
实在是丁植来之前和友人喝酒结果不慎一头栽倒了水里，果断着凉，来的时候还在床上躺着呢！
丁植对此悲愤万分，他就知道不该和友人去喝酒，不喝酒就不会掉水里，不会掉水里就不会着凉，不着凉……
对此，谢瑾默默的吐槽：立盛兄这果断是祥林嫂附体了吧？
咳咳，不提这个，总之，七月下旬，谢瑾一行人便在商队的陪伴下出发了。
南方多水，豫南府也不例外，所以一般来说，考生赶考大多是搭乘客船，不过谢瑾他们走陆路也慢不到哪儿去，穿越者皇帝在位期间虽然各种事多，但是有些事情总是做了的。
比如说，道路问题。
虽然因为没有水泥这种大杀器，乡下的土路依旧让人暴躁，但是当谢瑾他们踏上通往郡城的大路，他敏感的发现颠婆笑了很多。
照旧陪同谢瑾前往郡城的冷修永淡淡的笑道：“郡城与府城之间的道路都属于官道，所以大多数是以碎石子夹杂三合土铺就，还是非常坚固的。”
“哦。”谢瑾点点头。
之前他在获得水泥房子的时候，他还特意去查了查古人修路用什么，用的就是这种三合土。
和后世那种造价便宜的三合土不同，古代三合土虽然配方各有不同，但大都需要加糯米蛋清，这也让三合土的价格要贵得多，尤其是比起水泥来说，更是贵了很多很多。
这也是谢瑾不敢轻易将水泥方子拿出来的缘故。
想到这里，谢瑾抬头问正在闭目养神的冷修永，“老师，我姐夫那边怎么样了？”
冷修永睁开眼睛问道：“你想问哪方面？”
前几天元佐才来过信，谢瑾也是知道的，向来他想问的也不是元佐的生活方面。
“呃……”虽然马车里就他和冷修永两个人，谢瑾也忍不住轻声问道：“关于那个方子……”
冷修永笑道：“我还以为你不问呢！”
自打谢瑾拿出这个方子交给他和谢俞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他还想着谢瑾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这件事呢。
谢瑾无辜，“不是之前忙着准备科举吗？就没多问。”
冷修永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管，我们会妥善的处理掉的。”
谢瑾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谢瑾想到了之前他旁听的那场谢俞和冷修永的谈话，仅仅两个新吃食就能让他们明显弄出点什么事儿来，那么，作用更大的水泥呢？
天知道一旦出现，会有多少牛鬼蛇神出现。
冷修永笑道：“放心吧，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很多事情他们可比谢瑾这个古代官场小白清楚的多。
他又说道：“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准备几天之后的院试要紧。”
“恩，我知道了，老师。”谢瑾点头。
正好这时候，谢弘他们又让人来问谢瑾要不要过去他们那边。
冷修永摆摆手，直接让他去。
谢瑾利索的下了马车，跑了。
冷修永微微一笑，很快，他眼底的笑意就消失了，微微垂着头，思考某些事情来。
数日之后，谢瑾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郡城。
谢瑾他们到达郡城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刚好卡在了夕阳逐渐西下，橘红色的阳光洒落在雄伟的城墙上，照耀着城墙上经历时间冲刷所留下的斑驳痕迹，让人不由得感叹自身的渺小。
一行人进了城，径自向城南而去。
和之前府试的时候相同，这次谢瑾院试，谢家同样早早的就租好了宅子。
不过相比起府城，郡城的宅子要更加的贵，同时也比不上府城组的宅子那么大，不过这次正牌考生就他和谢塘，所以居住环境还是能保证的。
谢三因为需要照看商队，所以安抚了谢塘几句，又嘱咐谢伦照顾好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谢瑾他们也没有在忙碌什么，直接安置各自歇息。
第二天，谢瑾谢塘早晨起来，就在谢伦谢弘他们的陪伴下去了官府办手续。
让谢瑾注意的是，和县试府试不同，院试是需要画画像的。
旁边谢伦咕哝着听来的消息，“似乎是为了预防有人替考。”
谢瑾点点头。
科举提高，自古有之，毕竟科举考中之后能够直接提高一个阶层，不得不让人心动，所以自从有了科举以来，防作弊都是重中之重。
谢瑾在办手续的时候，就发现有同在办手续的考生，似乎在周围对自己指指点点，但是再细看，好像又没什么，他忍不住挑挑眉。
这次丁植没来，谢伦就是最年长的，他同样发现了这一点，忍不住微微皱眉。
谢弘也凑到谢瑾身边，咕哝道：“瑾哥儿，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谢瑾失笑，低低的说道：“你现在才发现？”
谢弘撇嘴，“之前也发现了啊，但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谢瑾谢塘年纪都不大，难免让人多看几眼，但是一直盯着看，真当他们是死人么？
谢塘低低的问谢瑾，“瑾哥儿，现在怎么办？”
谢瑾挑眉，嗤笑一声，“怎么办？凉拌！不搭理他们就是！马上要院试了，谁有空理他们！”
有了谢瑾这句话，其他人也就懒得管那些古怪的视线了，继续办手续。
等众人办好手续离开的时候，那些人也没多做什么，毕竟自持是读书人，需要保持风范，只是有点古怪的看着他们。
只是，等他们回到租住的宅子没多久，闫儇赶了过来。
最初闫家想的是和府试时候一样，和谢家一起赶往郡城，但是奈何路实在是差点有点远了，索性闫家选择了乘坐客船来郡城，在前儿就到了郡城。
昨儿谢家进了郡城，就给闫家送了信。
闫儇知道他们第二天肯定要去官府办手续，所以下午才慢悠悠的过来。
只是，一过来就带过来一个让谢瑾挑眉的消息。
“开文会？”谢瑾疑惑道。
“对，”闫儇点点头，说道：“就在附近的客栈里，参加的人都是这次院试的童生。”说着，他面色微微古怪的看向谢瑾，问道：“瑾哥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谢瑾脑子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没好气的说道：“我才没兴趣跑过去跟人当猴子！”
闫儇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猜瑾哥儿会这么说……”
谢弘他们这回儿也反应过来了，“刚刚在官府，那些人……”
“怎么了？”闫儇挑眉。
谢瑾撇撇嘴，将他们刚刚去办手续的时候遇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闫儇嗤笑一声，说道：“正常，毕竟瑾哥儿你的年龄实在是太小，偏偏成绩也太好了。”
谢瑾沉默。
确是如此。
虽然，谢瑾的年龄在科举大军中并不算太让人意外，科举的学子多了，偶尔总会有几个天赋超然的，十二岁的童生其实不算多罕见，问题在于，谢瑾是县案首加府案首啊！
这可有太多人看他不顺眼了。
谢弘慢悠悠的说道：“毕竟有那么句话，叫文人相轻嘛！”
这话就有点群嘲了。
谢伦拍他一下，“弘哥儿！”
谢弘也反应过来这点，赶忙喝闫儇示意。
其他人都是自家人不会多想，他怕闫儇会多想。
闫儇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也不在意，摆摆手说道：“总之，这些日子赶来的学子中，对瑾哥儿感兴趣的太多了……”
谢瑾淡淡的说道：“而且，估计也没什么好心吧！”
“确实，”闫儇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听说有不少人想着考考你呢！大家都是童生，呵~”
“谁给他们的脸啊！”谢弘脱口骂道。
谢瑾摆摆手，说道：“算了，别和他们计较，等考完院试就知道了！”
谢瑾打人从来不打脸，最爱摆事实讲道理。
好吧，这其实最打脸了。
不过，有了谢瑾的这句话，原本打算出去逛逛的谢弘他们也懒得出去了，索性留在宅子里陪着谢瑾谢塘他们复习。
闫儇更是没有走的意思，这家伙在过来的时候已经让小厮将他的随身物品搬来了，摆明了准备赖在这里。
谢瑾失笑，让青竹喊人去给闫儇收拾住处。
闫儇一边将笔墨纸砚摆在谢瑾他们共用的书房中，一边随口道：“对了，瑾哥儿，你还记得景小郎君么？”
谢瑾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有点惊讶的看闫儇，说道：“记得，他怎么了？”谢瑾可是知道这位的，有点担心会不会闹出啥幺蛾子。
“我听说他这科不考了……”闫儇随口解释道。
“什么意思？”谢瑾有点懵逼。
谢弘他们也有点八卦的看了过去。
偏偏闫儇一摊手说道：“谁知道啊，反正我就知道他不考了~据说是准备考下一科。”
谢塘他们面面相觑。
“我记得他成绩非常好吧？也就是诗赋出了问题，所以成绩才在二十几名。”谢塘性子比较单纯，没多想。
“是啊，”谢弘也回忆道：“我记得那人还帮瑾哥儿买了好几套书哦！”
其他人兀自八卦，谢瑾却觉得回头要将这件事告诉冷修永去。
晚上，谢瑾抽了一个时间跑了一次，冷修永却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儿我早知道了，只是因为你临近院试所以我才没提。”他又看了一眼谢瑾说道：“瑾哥儿，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乖乖准备院试就好。”
“好的，老师。”谢瑾也没想做什么。
现在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虚的，老老实实备考，一次考上秀才才是重点！
八月三日，院试开始。
这一科的院试主考官为学政，由礼部侍郎中□□充任。
对，就是那位跟人吵架，结果坑了广大考生那位。
学政本无固定品级，全是跟着主考的品级走，这位刘主考为正五品，所以他的地位还是要低于巡抚的。
卯时整，谢瑾等人就开始在考棚门前等待检查入场。
从院试开始，考前检查都开始严格了起来。
先是仔细核对相貌，考棚这里还会出现为他们出结作保的廪生，双方要互相指认，同时，五名考生之间还要互相监督，以防出现冒名顶替等作弊的行为。
所以，廪生们每年院试都得特意来一次，这样一来，难免会有人有情绪。
谢瑾他们的廪生是族人，好说话。
不过，官府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专门批了一批银钱，称为“送贽敬若”，一共八两银子，赠与廪生们，廪生们也收得心安理得，毕竟要跑这么远来指认考生，出了事情后还要被废掉功名，关系可担着不小呢！
当然，一般的考生可能就在郡城找一个廪生即可，前提是你要能说服得了人家，要不然的话，就只能让廪生们大老远跑一次了。
矮个儿谢瑾站在人群中，就感觉前后左右都是人，感谢闫儇谢塘一前一后护着他，才没有把他挤着。
衙役检查速度不慢，很快就排到了他。
谢瑾很利索的自己脱衣服，他才不想像旁边的一个考生扭扭捏捏的，结果让衙役不耐烦动手剥他衣服呢。
万幸这个衙役似乎看他年纪小动作又配合，手轻了不少，快速给他检查完，又一一检查过考篮的物品，他才通过检查。
进入考棚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流程。
众考生在拜过孔子像、听学政讲话等一系列程序后，才来到自己的号房。
院试分为两场，第一场正试，第二场复试，考试时间则是三天，谢瑾早在模拟考中适应了，完全称得上是老神在在。
就是号房的运气好似乎不太好。
谢瑾看着号房里的被褥，轻轻嗅了嗅，一股子浓烈的霉味，成功让他小脸刷白。
娘的，真的要谢谢现在是夏天，晚上和衣而睡没问题，要是冬天可就完蛋了。
再看看这窄窄的号房，还有短窄的床，不管多少次，谢瑾都有踹墙的冲动。
这他么的哪儿是床啊！根本就是几个方形的木板凳子拼到一起，上面放了一张半新不旧的草席就算床了。
谢瑾翻翻白眼，默默地在心底念叨着某些绝对不文明的语言。
他大致比划了一下，也就是他现在年纪还小，没到发育期，勉强能躺下，闫儇谢塘估计晚上睡不好了。
不，应该说谢塘还凑活，毕竟他也是经受过模拟考磨练的，就是不确定闫儇能不能睡着了。
碎碎念着，谢瑾翻出抹布开始收拾号房，一层尘土，不收拾好根本没法子待！
待谢瑾收拾好，他就赶紧去用葫芦装水，南方湿热，不喝水是不行的！
没多久，衙役开始发下试卷。
谢瑾照例先检查有没有错漏和重复的，发现没有后才快速审题，啧，和预想的一样，题量非常大，不过对于谢瑾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当下，谢瑾开始慢悠悠的研墨，让自己逐步进入答题的状态中。
第一场的考试内容其实和之前两场考试差不多。
帖经和墨义是基础题，占了整张卷子的十分之六，再有三分就都是经义题，还有一份是算学题。
算学题在这一场总算脱离了附加题的地位，但依旧占分值不多。
外带赋诗一首。
看到最后，谢瑾都想叹气，为啥每次都有诗赋题呢~啥时候没有诗赋就好了~
好吧，以上是妄想。
谢瑾嘀咕了几句，开始答题。
帖经和墨义题根本没有任何难度，行云流水的答了下来，经义题虽然有点难度，却也不大，不多时便答了一多半。
谢瑾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了。
当下，他收拾好试卷，转头开始准备午膳。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烧个热水。
谢瑾翻出来一个精巧的小火炉，装上水开始烧了起来，这边，他也翻出芝麻糊粉，和方便面准备一会儿冲泡。
他这次带来的芝麻糊粉也就罢了，全部打成粉，衙役一看就知道里面藏不了东西，方便面也是特制的，被家里的厨娘做的极薄，且不太规整，同样是一看就没问题的吃食。
实话实说，这东西其实并不太扛饿，虽然味道不错，但是他现在人小，最多是多吃几回呗！
不多时，热水烧开，谢瑾先泡了几块方便面，又用热水冲芝麻糊来吃，各种美滋滋。
没一会儿，周围数个号房都闻到了那股子诱人的香味，忍不住发出一阵骚动。
甚至旁边的士兵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多看了几眼。
谢瑾也知道怪不得他们，谁让芝麻本身就很香，里面又放了好多坚果粉和炒过的小麦粉，味道闻起来就更香了。
方便面更是如此，炸制的物品从来都是很香的，尤其是面条在制作的时候加了香辛料就更更香了。
有附近的考生被一道考题难住，本来正冥思苦想呢，这会儿被香气一冲，啥都想不起来了，气得他一拳砸到桌子上，让上面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跳，吓的考生一阵手忙脚，这才没有毁了试卷。
然后闻到那股子香气，考生就更气了。
不过这次再气，他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嘀咕着跑去弄自己的饭食去了。
和这个考生相似的还有不少，不过大都是控制着自己，安慰自己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谢瑾这边完全不知道其他考生在嘀咕什么，看到方便面煮好之后，他抬头在附近看了一圈，确定无人注意自己这边，包括正对面的考生，才悄没声的从系统的道具栏取出一袋子榨菜丢进去，又瞬间将空袋子收回去。
嘶~不管是芝麻糊还是方便面其实味道都比较淡，天气又这么热还是吃点榨菜比较有味道。
吃完午膳，谢瑾慢悠悠的在窄小的号房里晃悠了一会儿消食，估摸时间差不多之后，才继续答题。
经义题不难答，但是谢瑾看了看手心的汗水，再看看天空中肆意散发着热量的太阳就忍不住各种暴躁！
他本身就是那种怕冷又怕热的，夏天的冰盆是绝对不能少的，也就是他这两年一直在模拟考他才逐渐适应了这种温度。
但是适应了归适应了，不代表他喜欢啊！
谢瑾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未时一刻左右，也就是说……快到他惯常睡午觉的点了？
难怪他有点困了。
想到这里，他果断躺倒。
天气这么热，他脑子根本转不动啊！先睡一会儿等太阳下山再说吧！
当下，谢瑾站起身，回头收拾了下草席，顺手将之前抽到的一个薄薄的东西丢到草席之下才慢悠悠的躺下。
舒服啊！
感觉到草席之下的凉意，谢瑾心满意足。
系统虽然各种坑，但是偶尔也是给好东西的，比如说，这种能偷偷摸摸降温的凉垫！
这么想着，谢瑾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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