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辙是醉仙楼里的常客了,他最小,领着大家上二楼时,却透着一股领头人的气势。
小二擦着桌子,立在一旁。范思辙点了几盘招牌菜,又问若若、辛月、范闲有没有很想吃的菜,点好了,就安分地坐在那儿了。
他原是不会问范闲想吃什么的,请他来,完全是范若若的坚持。但此时却是有些殷勤了。
卤牛肉上来,他将它移到范闲手边,笑眯眯地,“那红楼真是你写的?”
范闲摇头,“是一位叫曹雪芹的老先生写的。”
“甭管其他的,这书后面的内容,是不是只有你知道?”
“那倒不错。”
似乎是关系缓和,范若若望着他们有些笑意,辛月只是吃着鱼肉,没有说话。
古时的饭菜并不比现代难吃,贵族食用的便做得很精美,肉质细腻,汤汁爽口。
几口饭菜下肚,酒楼里气氛正好,酒楼下,原本热闹的街道,却蓦然清冷严肃起来。
原本卖书的妇人皆是遁走。还充斥着官兵的一些骂声。
辛月随着他们回过头看向栏杆外,只见街市上不知哪家官轿横在走道中间。一个面目有些阴沉的男子,从轿子上走下来。
他身着华服,握来一本手下收来的红楼,看了几眼,嗤了声,有些讥讽道:“这等□□之物也敢去售卖,真是枉读圣贤书。”
那是郭保坤。礼部尚书郭攸之独子。
范闲来京都第二日的剧情似乎都有条不紊地在这一日,逐一上映。
小嘴叭叭叭算账的范思辙,奔下楼去和郭保坤理论,辛月伸出手想拉住他,却还是又放下来。
她头也扭回来,继续看着那条糖醋鱼。过了会儿,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放进口中。
她已经不想再参与任何剧情了。她的脑瓜子在一些问题上想不明白。世上有些东西,不是非黑即白的。
一件事,对于一个人而言,是苦难,但也可能是成长的一部分。
范思辙会因为被打和范闲亲近起来。
而滕梓荆对于范闲的人生理想、际遇和一条条人命至关重要。她至今也不敢和滕梓荆多说话,只怕自己又是一时糊涂,一时圣母。
这就像,你知道列车会撞死一个好人,但转弯或许会撞死更多无辜的人。
他们就该为了你一个人的偏爱而死吗?
辛月想得混乱,像是闯进了死胡同,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她回过神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栏杆边,围满了看客。范若若见两人打起来,匆匆下了楼。
辛月站起身,也准备下去。
她扶着把手,踩在楼梯上,刚刚走出两步,口鼻却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捂住。
她很轻,不需要什么力气,就能拎起来。
嘈杂声中,一切都很不起眼。衣裙蹭过扶手,她被人像货物一般夹在手臂之间,拖进了二楼的一个厢房里。
小几前,坐着一个男子。
那个绑人的人将她扔在另一个竹蒲团上,但他力气很大,辛月几乎是被抛出去,腰背没有落在软布上,却是砸到了冰凉的地板。
背脊是碎裂一般地痛,她弓着腰背许久,才慢慢坐起来,睁眼便是见到了李承泽。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对于辛月来说,都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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