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我还没洗手……”秋意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他, “在外面风尘仆仆一天, 身上很多细菌,衣服也……没换,疫情防控期间,专家说要注意卫生、注意卫生……你是医生,你肯定都知道哈!”

    明竟紧紧盯着她,蓦地勾了勾唇, 认同点头道:“的确,我非常认同你的说话, 你先回家处理一下。”

    秋意总觉得他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了危险, 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但看到他已经坐在一旁给她让路, 她马上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也跟你过去。”明竟把她叫住了。

    “什么?”秋意愣了,“你过去干嘛?”

    “我的枕头被你弄得占满了细菌,需要去你家借宿一宿。”明竟理所当然地说。

    秋意:“……”她就知道这人突然这么好说话, 就是挖了坑等着她跳。

    被押着回到自家门前, 秋意在按密码之前, 跟明竟说:“你看着,我的密码是这个。”

    说着, 她“嘀嘀嘀”在触屏板上按下自家大门的密码:19910520

    明竟瞄了一眼就记住了,“你这个密码很容易被猜到,我帮你换一个。”

    “换什么?”

    话音刚落, 他已经从她身后抱住她,紧紧地靠在她身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

    “扑通、扑通、扑通……”她能清楚听到他心跳的声音,真实地感受到他属于他的特殊气息。不由地,她的心跳稍稍加速,小脸也微微发烫。

    “看好了!”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她把视线落在触屏板上,只见他修长看好的食指在一下一下跳动。

    05200214,她的生日加上他的生日,的确比她那个出生日期安全多了。

    等按下新密码,大门打开,他们推门而进的时候,秋意才想起他家的密码,问:“你家密码20080520是什么意思呀?”

    “你不知道?”明竟看着她。

    秋意有些懵,“我……应该知道?”

    明竟:“2008那年,你在生日那天做了一件什么终身难忘的事情?”

    秋意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呵……不就是她跟他表白的那天吗?她冷哼道:“那是我这辈子的黑历史,好吗?”

    “这绝对不是黑历史。”明竟不同意道:“那是我们爱情的纪念日。”

    “算了吧你……”秋意把他推开,“我去洗澡了,除了主卧,其它的客卧随你挑。”

    “不行,我要睡主卧。”明竟先一步霸占了主卧。

    秋意忙跟进去,“你打算鸠占鹊巢?”

    “我们都什么关系了,用鸠占鹊巢这个词不恰当。”

    “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你这么说还真是。”明竟迈出大长腿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拉就把人圈入怀里,垂眸温柔地看着她,“忘了盖戳了。”

    秋意还没弄懂这个“盖戳”是什么意思,他的吻就覆了上来。

    他吻得很轻很慢很温柔,非常顾及她的感受,可同是第一次接吻,她比他菜鸟得多了,弄不懂如何换气,没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的唇离开她的唇,但没有放开她。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喘着气,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呼吸总算顺畅时,她听到他在自己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好!”她遵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声音,笑着回答道。

    等秋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明竟已经躺在她的大床上了。她走近一看,双目紧闭,呼吸清浅,眼睫毛也没有打颤,看样子好像是真睡着了。

    她不放心,小声喊了他一声,没人回应。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没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她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床被子,然后以放慢2倍速度的动作,轻手轻脚上/床,生怕动作稍大一些就把旁边的男人弄醒。

    当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而身边的男人又毫无要醒的迹象,她长吁一口气,伸手关掉床头灯。

    整个卧室黑漆漆的,秋意伸手去拉被子,但刚一动,床也跟着动了。

    明竟毫不费力就把她拉进自己的被窝。

    “你装睡!”

    “不装你敢躺上来吗?你怎么就这么害羞,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明竟三两下把她掰过来面向自己,“肯定是因为亲得太少,不习惯。”

    说着,他的吻又落了下来。

    这个吻相对刚才那个要“粗暴”许多,秋意一分钟都撑不下去,用力推开他,“不行……太快了……”

    “不快,我都嫌慢了……”

    “不行……我家里没那东西……”

    “没什么东西?”

    “就那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就是……套啊!”秋意说出来之后,整个人羞得不行,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突然,身侧传来他的笑声。

    “你笑什么?”她抬起头问。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说:“满脑子颜色东西,我只是想亲你。不过既然你会这么想,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跟我……”

    “明竟,你给我闭嘴,否则你别想今晚在这儿睡了。”

    担心被撵的明教授悄悄比给嘴巴拉上了拉链。

    经过昨晚的高强度训练,秋意第二天起来对面明竟时,明显比昨天自在多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秋意爬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铁罐,然后把它打开。

    明竟看着里面的星星,笑了,“如果我不说,你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这些星星被掉包了吧!”

    “不一定,那是我敢爱敢恨的彪悍青春印记,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就把它们拆开,然后发现这里面都是爱的告白。”秋意得意地说:“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星星里面的诅咒秘密?”

    “去年搬去写意阁之前。”明竟说。

    那时候程韵听了风水大师的话,说他要搬到近水的住所才能招桃花,而且通过他的精密计算,写意阁是最佳之地。他嫌搬家麻烦,刚开始还不愿意,但敌不过程韵的唠叨,最后还是顺了她的意。

    星星诅咒就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当年他拒绝了她,一般来说他是不会收她的礼物,但当时看着她潸然泪下的样子,他突然起了恻隐之心,收下来之后就搁在角落里。他很庆幸当初没有把它扔掉,否则后来她转学,他们之间就真的一丁点的联系都没有了。

    那天他看着星星罐睹物思人,突然发现有一颗星星的接口翘了起来,他拿出来想把它折好,然后发现里面写了字,摊开一看,明晃晃地写着“祝你单身一辈子”七个字。

    那一刻,他哑然失笑!

    秋意听了觉得很神奇,“看来这个风水大师有点实力。”

    “可不是吗?直接把我弄到桃花对面去了。”明竟笑,突然瞥见铁罐里面的草稿本,说:“我就是在这本草稿本里面写着约你去图书馆后面的话。”

    “这个就是我想问你的。”秋意把草稿本拿出来递给他,说:“我翻了好几遍都没翻到你给我写的那几个字,你给我找找看。”

    “不可能,我还记得那页纸上面是一道化学推断题。”

    明竟把整本草稿的化学推断题都找出来,却愣是没了他当初写给她的那段话,“奇怪了,难道字会消失?”

    “消失?”秋意突然想起什么,问:“你还记得当时是拿谁的笔写的吗?”

    “谁的笔?”明竟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你同桌的笔吧,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写那种笔杆上有米菲兔图案的水性笔,我当时没找到,就拿了你同桌的笔。”

    “我想我知道字为什么会不见了。”

    “为什么?”

    秋意无奈失笑,“我的同桌很喜欢练书法,她当时为了舒缓学习压力,买了那种魔法笔,也就是写了一段时间后,字会消失的那种笔。别说十多年了,十几分钟后字就没了。”

    明竟:“……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误了。”

    “好可惜呀!”秋意嘟着嘴,叹了声气,道:“如果我当初看到那段话,我们应该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了。”

    “也不可以这么说,太年轻在一起也有不好的地方,更何况那时候我们未成年。”明竟边说边抱住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

    她往他身上靠了靠,问:“为什么年轻的时候在一起不好?谈一场单纯的校园恋爱多好呀,那是出了社会之后想找也找不到的。”

    “先不说年轻气盛容易吵架,上大学就得谈异地恋,摸不着亲不着抱不着很难受。”明竟说着,突然把她往上一提,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说:“学生恋爱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子放肆。”

    说着,他的唇贴住了她的唇,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是成年人恋爱的放肆。

    明竟这一次吻了很久才放开秋意,如果不是上班时间快要到了,他是不想放开她的。

    “我送你去公司。”明竟抄起她的车钥匙说。

    秋意:“你不用上班吗?”

    “我这两天还放假,专职做你的柴可夫斯基。你晚上差不多下班的时候给我发微信,我去接你。”明竟搂着她往外走。

    秋意觉得让他跑来跑去很麻烦,说:“还是我自己去吧,这样太麻烦了。”

    明竟却非常坚持,“就怕女朋友不麻烦我。”

    “……”男朋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秋意也不好再逆他的美意。

    两人在玄关处换好鞋,戴上口罩便坐电梯去取车。

    等上了车,明竟把口罩拿掉,看着秋意还戴着,提醒道:“把口罩摘掉。”

    “没关系,一会儿就到。”秋意最近已经习惯了戴口罩。

    “专家说了,开车的时候不需要戴口罩。”明竟说着,把她的口罩取了下来。

    看着她还一脸懵的样子,他觉得可爱极了,没忍住,倾身就吻了下去。其实,他不想她戴口罩的主要原因是,太不方便亲亲了。

    因为明竟的这个超长待机亲亲,等车子停在直播公司楼下时,秋意还差五分钟就要迟到了。

    她急急忙忙拉开车门,拎着包就想下去,却被他给拉住了。

    “怎么了?”秋意扭过头问他。

    明竟的视线落在她的包包上,问:“怎么不背我送你的包包?”

    他当初“借花献佛”送的那个包包,她一直搁在家里没用,总觉得女人用男人送的包,一定得有一层特殊的关系作为支撑才行。

    显然,她现在已经有了身份支撑去使用那个包包,她笑着说:“明天就带它出来见人。”说完,她又问:“那个包包是你想买给我的对吗?阿姨只是一个幌子对不对?”

    “当然。”明竟双手抱着头靠在椅背上,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我爸才是送我妈包包的男人,我没事去凑什么热闹。对了,你们老板送你的包不能背,闲着没用就把它卖了,看着碍眼。”

    男人幼稚起来真的跟小孩似的,秋意无语道:“你明教授却这包的钱吗?还卖掉?”

    “我不缺,但可以捐出去做善事。”

    “……”

    秋意踩着最后一分钟回到公司,温馨瞧见她进来,意味深长地朝她笑,“火火,你太敬业了,我以为你今天要请假呢!”

    “我为什么要请假?”秋意不明所以。

    说话间,她进了办公室,把包包搁在一旁,温馨已经跟进来并把门带上,走到她跟前,戏谑地看着她,“男朋友昨天回来,肯定很忙很累,说不定连床都起不了。”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坏笑。

    “你想太多了!”秋意朝她翻了个白眼,“看来你是太闲,所以才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或许我应该……”

    “我很忙,马上出去工作,再见!”温馨头也不回走了。

    秋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疑惑,她看起来很累吗?不过昨晚在某人的作乱下,她的确休息得不太好。

    十一点,池安安突然大驾光临。

    “你怎么来了?”秋意有些惊讶。

    池安安拉开椅子坐下来,摘掉口罩就兴奋地说:“我刚才看到那个萌萌了,现在简直跟个落水狗一样,哈哈哈……实在是大快人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跟落水狗一样了?”

    “当然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池安安屈起右手的食指跟中指戳向自己的双眼,说:“现在郑浩跟他前妻复婚了,她想上位当你们公司老板娘的计划泡汤了,哈哈哈……简直大快人心。”

    说起郑浩复婚的事情,秋意也觉得好奇,“他跟他老婆怎么突然复婚了?当初又是怎么离的婚?”

    “我听纪远说,他们其实是青梅竹马,感情一向挺好的,但你也知道,像郑浩那种男人少不了要应酬,他老婆老是疑神疑鬼,各种闹,最后大家都受不了对方就离婚了。这阵子疫情,两人又发现彼此很重要,所以就复婚了,反正跟过家家似的。”

    “这样挺好的。”秋意点点头,没有把郑浩曾经向她示好的事情跟池安安说。一来不想节外生枝,二来郑浩从未确切地跟她表达过什么。

    “等会我们去哪里吃饭?”池安安问。

    秋意:“叫外卖吧,还是尽量少堂食。”

    “真没趣,现在政/府都鼓励下馆子,你跟纪远一样没胆,自己不吃就算了,还不让我去。”池安安嘟喃着。

    秋意听着,笑了,“你别整天说人家纪远怎么样怎么样,我看他对你挺好,挺关心你的。”

    “这哪是什么关心,我跟他是中国好邻居,他担心我传染给他而已。”池安安一点都不认可。

    “中国好邻居?”秋意突然想起什么,探究问道:“你跟纪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超越邻居关系的事情呀?”

    “……没……”池安安目光闪缩,秋意不相信她的否认,断定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跟他……坐实了夫妻关系了?”

    “……你今天是福尔摩斯.意吗?”被看穿的池安安也坦然了,双手抱胸地说:“不就是上/床吗?你不用文绉绉地说什么“坐实夫妻关系”。”

    虽然几天前纪远过来“捉/奸”时,秋意已经有所怀疑,但今天确认这个猜测时,她还是有些讶异,“你什么时候跟他的感情有了“鱼跃龙门”般的大飞跃?”

    “你高估我们了。”池安安无所谓地说:“我俩是被疫情关在家里快关疯了,那天晚上在家无聊就开了瓶红酒,他喝醉了,我虽然喝得不多,但也有点上头,就糊里糊涂地做了。”

    “难怪说疫情过后会迎来一波生育高峰期。”秋意问:“那你们现在从契约夫妻变成真夫妻了吗?”

    “开什么玩笑?”池安安呵呵道:“成年男女,酒后乱/性,睡醒之后就什么都没有。”

    “你真对纪远半点想法都没有?”秋意问。

    “没有,我充其量是生理需求。”池安安肯定地说。

    “那纪远呢?他对你也没有其它想法?你确定他对你只是生理需求?”

    “那当然。”

    “你等等,我跟专业人士确认一个问题。”说着,秋意拿起手机,给明竟发了一条微信。

    【秋意:请教你一个专业的问题,男人醉酒后还有性/行为的能力吗?】

    【明竟:没有。】

    【秋意:那一个男人在醉酒后还有性/行为的能力,那说明什么?】

    【明竟:那说明他在装醉。】

    【秋意:我明白了,谢谢你的专业解答。】

    【明竟:我不介意身体力行地给你全方位解答这个问题。】

    【秋意:客气了,我暂时不需要。】

    “你跟谁聊微信呀?你要确定什么?”池安安等得有些无聊。

    秋意抬起头,对她说:“我问过专业的医生,男人醉酒之后是没有性/行为的能力。”

    “……你想表达什么?”

    “纪远那晚根本在装醉。”

    池安安不可置信地看着秋意,半晌才愤愤骂道:“靠……纪远那肾亏,我把他当兄弟,他却想睡我。外面的女人不香吗?为什么非得搞我?”

    秋意真是服了池安安的脑回路,“你为什么不能觉得他是喜欢你呢?”

    “喜欢我?”池安安一脸恐惧,伸手抓住秋意的手,“阿意,你这么说我好害怕,我都不敢回家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秋意冷漠无情,“我不敢,我怕你家纪总又来捉/奸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池安安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秋意把她给叫住,“你要去哪?”

    “现在国外疫情严重,我不能出国度假,只好去乡下避避风头。如果纪远问起,你什么都不要说,知道了吗?”池安安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晚上明竟来接秋意下班的时候,她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你觉得纪远跟安安有可能吗?”

    “不知道,别人的事情我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事情有兴趣?”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明竟看了她一眼,说:“我回来之后都没上老豆妈子家,这几天找个时间回去。”

    “回我家?”秋意一脸惊恐。

    明竟不明所以,“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带我回家还是带我回去觉得紧张?现在是我去见家长,不是你见家长,你有什么好怕的?”

    秋意吞了吞口水,说:“我老豆妈子知道你是我高中时暗恋并拒绝了我的男同学,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我灌醉老豆向他套话,他说的。”

    “……那你知道我老豆说要揍那个害我伤心难过的男同学吗?”

    “知道。”

    “那你知道我老豆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是什么?”

    “飞仔、小混混,他那一双手臂的纹身不是装饰的,是以前干架用来吓唬人的。”

    “你怕我被老豆打,心疼了?”明竟伸手抓住她的手,得意地问。

    秋意看不得他的嘚瑟样,哼哼两声,“我有什么好心疼的?我比较心疼当初伤心难过的自己。”

    “嗯,我也好心疼那时候的你。”说着,他抓起她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又吻。

    恰好这时红灯,明竟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把他们的安全带都解开,然后伸手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吻了吻她的唇,说:“我过去让你所受的委屈,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31 19:52:13~2020-04-01 19:59: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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